登基的那天朕发现自己是反派 第268章

就算有些诸如她的夫人好像是薄家罪裔的消息,在这样的盛宠之下,也只能悄悄在私底下流传了。

陈宴一到魏京,还没来得及述职,先参加了霍平生的婚礼,婚礼上和阿枝薄孟商坐同一桌,一开始颇有些尴尬,但一个对视之后,又忍不住笑起来。

她看着宴上薄孟商帮阿枝除鱼刺挡酒,阿枝替薄孟商整理衣领发髻,只一餐饭的功夫便发现两人是恩爱异常,后来遇上王霁一家,难免调侃道:“当初是我既没眼光心眼又小,确实是我错了。”

王霁便笑看着不远处的宋霖,使眼色问:“那你现在还继续犯错么?”

陈宴浑身一僵,不说话了,宋霖刚好过来,好奇地看着她,道:“你喝了多少?怎么满脸通红?”

陈宴道:“……毕竟是大喜的日子。”

宋霖斜睨道:“又不是你大喜。”

陈宴沉默着又喝了一大杯酒。

听说这是御赐的好酒,入口辛辣,入喉却顺滑,回味甘香,令人不忍释杯。

宴席结束便难免喝多了,被管家扶着上了马车,宋霖也是大醉,没找到自家的马车,便也上了陈宴的,两人滚做一团到了陈家,下了马车,勾肩搭背地说着还要喝,又喝了两坛,终于倒在了院子里。

此时月上中天,陈宴趴在桌子上看着身边的宋霖,晕晕乎乎,分成了三个,陈宴伸手去抓

,抓住一个,觉得天有点冷,顺手搂在了怀里。

这几年,她和宋霖名义上是同僚的关系,朝夕相处,难免亦有情难自禁的时候,有那么一次,宋霖来了信又没吃药,她们院子小,信香往外飘,陈宴只好临时标记了她,醒来后陈宴对她说:“我们在一起吧。”

结果被拒绝了,宋霖甚至可以说是黑了脸,推开她说:“你说不行就不行,说在一起就在一起,你把我当成什么?”

陈宴愕然,而宋霖有整整半月没同她说话,最后实在是有公事上的事,才忍不住说话了。

她就也不敢提这茬了,担心宋霖讨厌她。

她想宋霖可能是生气了,自己拒绝了那么多次,或许是需要告白更多次€€€€假如宋霖还喜欢她的话。

天旋地转的,她躺倒在了床上,身上发烫,带着露水的地面微凉,刚好适合躺着,她又转过身去,看见宋霖看着她,眼中水波粼粼,盛着今夜的月亮。

金秋十月,满院都是桂花的香,她依稀闻到了别的香,但是头晕目眩,分不清了,只是凭着本能靠近,甜香扑鼻,嘴上衔住了什么,像是带着露珠的花瓣,软而嫩,甜而香。

昏天黑地,美梦一场。!

第二百三十三章

清晨的阳光让陈宴迷迷糊糊睁开眼。

一张明艳沉睡的面孔就这样印入眼帘,长发凌乱,被汗水沾湿,蜿蜒流淌在雪白的皮肤上,脑海中便开始飞快地回闪昨夜的场景。

那些滚落在地的酒杯,淋漓洒下的酒液,映着月光的窗格白的像雪,但手中的臂膀更是盛雪,带著清甜的香,钻进鼻腔,直入大脑,恍恍惚惚,不知疲惫。

脸上发烫,因想起昨夜有多么荒唐与不知节制,以至于此时手臂仍旧发酸。

想到此节,才发现手臂原来被宋霖枕了一夜,指尖微麻,又不忍抽出,便侧躺着继续看着对方,直到目光下移,看见颈后一片红痕,后知后觉意识到了什么,忍不住“啊”地轻呼出声。

宋霖便被这声吵醒,不耐道:“叫什么叫。”

睁开眼,看见明显是没穿衣服的陈宴,不自觉咽了口口水。

她喝得太多,头疼得厉害,以至于对昨夜没什么印象,但光看眼前的场景,便能猜出是发生了什么,可以说是得偿所愿€€€€但是不记得!

心里不禁产生了一点遗憾,就在此时陈宴却伸手抚摸她的脖子,随后轻声道:“抱歉……我……”

宋霖意识到什么,亦是摸了下,手掌刚好覆盖住陈宴的手背,轻轻一触,便明白了。

她们结契了。

很难说这是什么感觉,但是比起从前,眼前这人似乎距离她更近,气息对她来说也更加迷人。

昨夜……不知是谁先动得情,但醉酒之后,只余本能。

宋霖不禁怔怔发呆,陈宴以为她后悔,登时手足无措,好半天挤出一句:“眼下感觉如何?”

她是想问宋霖此刻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宋霖犹豫了一下,开口道:“没印象了,要不……再来一次?”

陈宴:“……”

目光不觉落在对方微露的肌肤上,瘦削的肩颈和紧致的腰肢,口中一干,咬唇低头道:“我们成婚吧。”

宋霖脱口而出:“不要。”

“为何?”

“我才要问是为何,你想对我负责?”

陈宴迟疑。

不全是,但多少有这方面的原因。

霖了然,昂首道:“所以没必要,你若是因为可怜我才和我在一起,那大可不必。”

陈宴微微蹙眉。

宋霖很想保持高冷,但是不管是从陈宴身上传来的热烘烘的体温还是一些带著草木清香的香气,都让她沉迷得想要靠近,她不受控制地靠近,几乎贴到对方的胸膛,在这一刻回过神来,但自暴自弃,还是贴上去了。

然后像只猫似的蜷缩,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了下来。

然后她听见陈宴开口:“……我是在想,你得对我负责吧?”

宋霖愕然抬头,看见陈宴低头看着她,轻咬嘴唇眨巴着眼睛,一缕头发垂在颊边,看起来还真是又娇又怜。

于是鬼使神差,她开口道:“好,好,负责。”

这么说完,回过神来,顿时对自己非常无语。

她在上次陈宴表白之后,本来想好,非要让陈宴表白一百次才能同意。

这一是出于不忿,二却是,长久的推拉之中,她越来越无法确定陈宴的心意。

此时便是仍不确定,不禁问:“你是真的希望我负责?”

“嗯,当然。”

宋霖拧眉:“你喜欢我么?”

“喜欢。”

“什么时候喜欢的,你好好说,不然我可是会反悔的。”

陈宴便盯着她的眼睛,目光诚恳道:“一开始就喜欢。”

宋霖不信:“骗人,我为你挡剑,你都不耐烦。”

“是真的,只是一开始很害怕,那害怕盖过了喜欢,但是现在,是喜欢占上风了。”

害怕什么?

本来想这么问,但突然想起陈宴的往事,便也明了了。

当即清了清嗓子,道:“咳咳,行,既然你这么说了,本君自是会负责的。”

陈宴点头,倾身而下,气息柔柔吐在宋霖的耳侧:“嗯,而且,可以再来一次。”

……

过于不知节制的后果,是次日陈宴进宫述职之时,必须要用厚粉遮住脖子上的红痕。

傅平安一见到陈宴,便看出对方的疲倦,寒暄几句,又听出对方声音微哑,便疑惑道:“休息了两日,还那么累么?”

陈宴心虚,不敢表露,

故作正经道:“为陛下分忧,并不觉得疲倦。”

傅平安便赐了座,又道:“你在博陵用得法子倒是挺有趣,如今陈杨两家打得不可开交,是顾不上你了吧,不过,信上到底简略,你再具体说说。”

陈宴点了点头,开口说了起来。

这些年的经历,说来也不复杂,当初陈宴用陈洛落水的事激化了陈杨两家的矛盾,郡尉杨昌前来警告她之后,她就故作为难,没有选择惩处杨家。

如此,陈家自然不满,又找上门来,陈宴只好抱怨说,自己也很为难,毕竟郡尉是杨昌啊。

陈家不知是不是觉得她这话说得有道理,便提了一个办法,非常大胆€€€€他们准备找人杀了杨昌。

傅平安听到这儿冷笑:“对他们来说,杀害朝廷官员似乎是司空见惯那,更何况是那辞官的范谊。”

陈宴点头,继续说起来:“但是出了意外,或许不是意外……”

在杀杨昌之前,郡丞陈路死了。

陈路就死在公廨的库房里,一刀穿心毙命,那天原本该是陈宴去库房检查,但是陈宴是一个不管事的郡守人设,便让陈路去了,陈家自然认为是杨家派人动得手,而陈宴觉得杨家人原本想杀的应该是她。

这下子,两边的矛盾激化得非常严重了,却也都不愿意做第一个撕破脸皮的人,而陈宴在这时推了他们一把,她提出了一个举措,便是在公廨门口摆了一个匿名举报箱,大家有任何想要举报的内容,都可以匿名投到举报箱中,官府可以负责调查。

于是不出意外的,举报箱里满是举杯两家的密信,两家形同水火,反而都想拉拢陈宴,陈宴便开始在这夹缝之中,发展了自己的势力,也成功调查出了一些东西。

比如是陈家派出的人杀了范谊。

傅平安听完全程,走下来拍了拍陈宴的肩膀,长叹道:“其中凶险肯定不少,你隐去了吧。”

陈宴道:“除了杀了郡丞陈路那一回,是还碰到过两场暗杀,幸而有北梁侯从旁相助……”

傅平安过来了,她自然不能还坐着,于是站起来垂首,傅平安这回头便看见了她脖子上没盖严实的痕迹,顿时明白过来。

敢情是因为这事才那么累!

她似笑

非笑:“看来爱卿和北梁侯关系甚笃。”

陈宴抬头道:“臣已准备择日提亲。”

傅平安便笑道:“魏京中不少人都要为此神伤了。”

这样调笑完,又话锋一转道:“再过几年吧,等漠北和两湖的流窜势力都处理完了,等百姓再休养生息一番,藐视国法的人,会得到他们该有的结局。”

陈宴深深作揖:“臣必为陛下分忧。”

……

暮鼓响起,又是迎来夜幕。

傅平安回到景和宫,便对洛琼花讲了这个好消息。

“陈宴和宋霖应当是互诉衷肠了。”

洛琼花惊讶:“那是好事……不过,陈宴述职还说了这事?”

“那倒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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