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遥说:“我都没要价呢,怎么就漫天了?”
梁疏意哼了声,说:“我提前预知的。”
江知遥就嘁他,说:“我们要参加的那场音乐节就快开始了,到时候你肯定会来的吧?”
梁疏意看向他,说:“当然会去,都答应你了。”
江知遥的神色顿时兴奋起来,但是他还什么都没说,就听见梁疏意说:“但是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什么事?”
梁疏意有些难以启齿,但还是说了:“我也不知道你有什么计划,但是不要在演出现场把焦点放在我身上,行不行?”
江知遥啊了一声,说:“你怎么知道……”
梁疏意赶紧说:“你跟他们打电话的时候我不小心听到的,真的是不小心。我本来就害怕人多,你再来这一出,我这辈子都不想见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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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个网络梗)
江知遥:不懂你们社恐都恐什么啊?
梁老师:恐你们社牛(微笑.jpg
第63章 奇思妙想
最近江知遥发现梁老师又开始画画了,不过看起来他画的东西和给学生布置的作业差不多,要么就在家摆个东西,对着去临摹,似乎有种要从零开始的意味。
家里也有点乱七八糟,画纸哪里都是,可能是他画过就随手一撂,也没有收拾。
这天回去,江知遥默不作声的把东西都收拾起来,画纸一张张地码好,放在一边。这么半天了梁疏意都没有发现他进来了,江知遥也没有开口打扰他,很安静的在旁边待着。
天色都暗了下来,屋里也逐渐有些看不清了,江知遥想去把灯打开,但又怕打扰到他,就张望了好几眼,等了好半天梁疏意好像才发现有点看不清了,就要站起身的时候,等待多时的江知遥赶紧开了灯。
这一下还把梁疏意吓了一跳,缓了一下才看清楚,说:“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江知遥走过来抱他,说:“好半天了,看你这么专心,就没说话。”他说着看了看梁疏意,说:“你最近都在画什么呢?这么有斗志。”
梁疏意笑了下,说:“学生画什么,我就跟着画什么。”
“画这些会比较开心吗?”
梁疏意想了想,拉着他在沙发上坐下,说:“我也不知道,只是有种返璞归真的感觉,不用去想立意,也不去想结构,只是照着那个东西去画,会有一种很久都没有找到的满足感。”
梁疏意说完自己还笑了,说:“是不是听起来挺奇怪的?”
江知遥摇了摇头,说:“不奇怪啊,有时候遇到了瓶颈,那就不得不停下来,换个思路,可能就能突破原先的障碍了。”他说着神色变得很认真,说:“只要你还能画,慢一点也没关系。”
梁疏意就往他怀里靠过去,说:“音乐节快到了,你们是不是要提前过去?”
江知遥的手指还在绕他的头发,嗯了声,说:“也就提前两三天那样,要调设备什么的,担心出现意外€€€€孟郁也要去,你到时候和他一起好了。”
梁疏意应了声,抬眼看他,好像想说点什么,但是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又垂了眼睛,安安静静地跟他窝在一起。
但是他的眼神转来转去的,江知遥想不发现都难,就问他:“你怎么了?欲言又止的。”
梁疏意还没说话,江知遥就哦了一声,说:“你不会是还在担心音乐节的事情吧?我都答应你了,什么幺蛾子都没有,行不行?不搞什么当众告白,也不摆蜡烛唱情歌,行不行?”
梁疏意听完并没有什么放下心的样子,反而一副深受刺激的表情,说:“你原先不会是这么打算的吧?”
江知遥其实只是这么举了个例子的,但看他一脸惊恐觉得很有意思,故意说:“对啊,人家不是都这么弄的吗?多浪漫,多有气氛啊。”
梁疏意痛苦捂脸,说:“知遥,你应该是有什么误解。”
江知遥还故意凑近了,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说:“什么误解?”
“这种把戏,已经过时很久了,而且我年纪不小了,受不了这种浪漫。”
“是吗?”江知遥还在故意辩驳,说,“可是我上次看周言把他女朋友弄生气了,就又买气球又摆蜡烛,效果挺好的啊。”
梁疏意有点生不如死的感觉,一本正经地劝解他,说:“如果你想在家里摆,那我也可以接受,但是在外面真的不太行。”
江知遥看他马上就要绷不住脸上的绝望了,没忍住笑了出声,还一笑不可收拾,伸手去摸他的脸,上气不接下气的,说:“梁老师,你看起来年纪可一点都不大。”
他说着还蹬鼻子上脸,凑过去要亲,但是被梁老师一巴掌拍了脑门,江知遥哎呦了一声,说:“怎么还动手了,我就逗逗你嘛,你平时可没少逗我,不准跟我急。”
梁疏意忍了又忍,才说:“我不急,你只要别搞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我就谢天谢地了。”
但是闹归闹,江知遥又挤在他身边,说:“可是我很想给你点什么,你这个也不喜欢,那个也不让,我很苦恼的。”
梁疏意就笑了,慢悠悠地摸着他的头发,说:“我知道,但是喜欢不一定要通过什么形式来表达,我能感受到就够了。”
江知遥低低地嗯了一声,嘴上是应了,但是明显还是没死心,还问:“梁老师,你就没有什么喜欢的吗?你不喜欢人多,不喜欢这种大张旗鼓的形式,但剩下的感觉也没有什么能发挥的了。”
梁疏意说:“你之前不是发挥得挺好的吗?”
江知遥一脸疑惑,说:“什么?我之前做什么了?”
“小蘑菇灯啊,我就挺喜欢的。”
江知遥恍然大悟,但是没多会儿又开始苦恼了,说:“可是蘑菇灯已经用过了,我还是要重新想了。”
梁疏意就拍了拍他的脑袋,说:“与其想这个,不如我们想想晚上吃什么。”
江知遥愁云未散,就说:“你想吃什么?我都可以。”
梁疏意就去收手边的画纸,说:“你今天早上还说想吃海鲜,现在不想了?”
说着话梁疏意手里的东西没拿稳,几张画纸散落一地,江知遥就弯下腰替他捡,声音从下面传上来:“你不说我都忘了,那我们……哎,你这画的什么?”
梁疏意顿时脸色一僵,伸手就要去夺,但是江知遥往后一躲,人都躺在了沙发上,笑说:“梁老师,你画了我啊,什么时候画的?你怎么都不给我看啊。”
梁疏意有些不好意思,说话也不太利索,说:“不记得了……这张不好,你还我。”
江知遥肯定是不会还回去的,说:“我觉得挺好的啊,虽然只有线条,但是我一眼就看出来了这是我€€€€梁老师,我终于也能给你做模特了。”
梁疏意说:“你这么想做模特?”
江知遥跟他笑,说:“当然了,你说了要送我画的,都等到现在了。这副先给我吧,下次你再送我别的。”
梁疏意还没说什么,江知遥就过来让他一起看画,说:“你不是不爱看节目吗?你怎么还照着节目上的我画画呢?”
梁疏意不知道说什么,就默不作声的继续去收拾他的东西,不打算回答。
江知遥反正心情大好,贴过来亲他的脸,说:“你不要不好意思嘛,我挺喜欢的。”
梁疏意看了他一眼,说:“送你的画,就快要完成了,我可没有食言。”
第64章 完结章
他们前段时间刚刚去了海边,这次要去一座山城,江知遥的下场演出就在那里举行。梁疏意比他晚去了几天,去到的时候就直接住了进去,江知遥选酒店采取了一如既往的原则€€€€就是方便梁老师采风。
他们的酒店房间有种竹林雅舍的意味,推开窗就是一片竹林,出去散步就能看见山的轮廓,清晨时到处都似乎笼罩着若有若无的雾气,真有种世外桃源的感觉。
梁疏意在酒店住下的这天晚上就是演出时间了,他刚到这儿,江知遥不在酒店,还忙着为晚上的演出做准备,只是抽空给他发了两条消息,确认他已经住进来了,就几乎没有回音了。
山城的空气似乎总是水蒙蒙的,梁疏意觉得自己也格外放松下来。与许多陌生人聚集在一起带给他的束缚感也弱了许多。
这不是他第一次看江知遥的演出,但他却总觉得自己的心境似乎大不一样了,他可以忽略周围的一切,心情也前所未有的平和。
不过他这么想着,却忍不住为自己的这个想法而发笑€€€€如果他把这种心情说给江知遥听,江知遥肯定会陷入自我怀疑,怀疑自己的演出这么没有吸引力。
江知遥上台后的眼神似乎都没有安定下来,直到他在人群里找到了那张熟悉的脸,中途梁疏意已经与他目光相撞了数次,梁老师被他弄出了一种众目睽睽之下偷情的慌张感。
这里没有耀眼的阳光时似乎总是下着蒙蒙小雨,江知遥结束演出就给他打电话,一看见人在哪里就着急忙慌地跑了过来。
梁疏意伸手就摸到他有些潮湿的头发,说:“你这么热?”
江知遥跟他一笑,说:“有点,先回去让我换身衣服。”
回到酒店江知遥还不忘邀功,说:“这个酒店你喜不喜欢?我特意挑的。”
梁疏意把他的衣服递过去,坐在床边看他擦头发,说:“很喜欢,我看后面好像还有条小路,我们去走走吧。”
江知遥衣衫不整地走到窗边,往外面看了一眼,说:“那边啊,我听说是挺好看的,但是我还没去过。不过你想去的话,最好还是明天早上去。”
梁疏意不解,说:“为什么?”
江知遥半开玩笑,说:“这家酒店的风格是自然风,晚上的灯都不太亮,什么也看不清,而且大晚上的山路,我怕会毁了你对它的好印象。”
梁疏意说:“晚上的山路会有野兽吗?这么可怕?”
江知遥凑过来,坐在他身边,说:“野兽倒也没有,就是不太好走,还是早晨更好看一点。”
梁疏意笑了笑,说:“那明天再去吧。”
江知遥说:“那我们现在去吃饭吧,和他们一起,可以吗?”
梁疏意嗯了声,说:“当然可以,你都跟我说过了。”
江知遥正准备走开去换衣服,突然想起来什么,抓住了梁疏意的手腕,还把他的袖口也往上卷了卷,不知道在找什么。
梁疏意也有些莫名其妙,被他摆弄了好一会儿,才问:“你看什么呢?”
江知遥说:“检查一下会不会有栽赃我的可能。”
梁疏意笑着拍了他一下,说:“别疑神疑鬼的。”
“这可不是我疑神疑鬼。”江知遥一脸正经,说,“我这是防患于未然,省得吃顿饭回来,凭空多了些奇奇怪怪的名声。”
梁疏意特别喜欢看他这个样子,还在乐呢,故意说:“那你想怎么样啊?还想怎么检查,你说,我都配合。”
江知遥眼看他还要解扣子,赶紧制止,说:“这就不用了,这种检查还是得吃完饭回来再说。”
然后被梁老师敲了一下脑袋才老老实实地换衣服去了。
这次聚餐梁老师非常的安静,江知遥前半场还紧张兮兮的,后面见他还算是信守承诺,也逐渐放宽了心,高高兴兴地吃吃喝喝上了。
几个人坐在一起吃饭,就得喝几瓶,喝着喝着就开始手舞足蹈,梁疏意也喝了一点,但是神智很清醒,还面带笑意地看着这几个人逐渐进入胡说八道的轨道中。
估计江知遥最后那点求生的本能还控制住了他自己,疯了没多久就不再闹了。
回去的路上夜风很凉,江知遥大概也醒了酒,只是颇为依赖地靠在梁老师的肩上,两个人慢悠悠的往回走。
两个人都没怎么说话,梁疏意先开了口,说:“突然觉得邹明琅说话也是挺有道理的。”
江知遥酒意过去,这会儿开始困倦了,听他这么说才看向他,说:“什么话?”
梁疏意笑说:“他说让我多和你们这种可爱的小年轻玩。”
江知遥立刻纠正:“我,我一个人就行,把那个‘们’拿掉。”
梁疏意乐不可支,摸了摸他的脸颊,还是热热的,说:“怎么脸这么热,喝了这么多酒,明天还能起得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