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票 第64章

“我说了不用。”乔清许说。

姬文川自然看到了乔清许视频里的那些弹幕,说要给他配个保镖,但乔清许拒绝了。

他并不想因为跟姬文川交往就改变自己的生活方式,更不想从姬文川那里获得过多的“好处”。

“是六伯爷专门叮嘱的。”姬文川说。

“真的不用,你叫他回去吧。”乔清许走进楼道中,感应灯随之亮起,“我已经到家了,还能出什么事?”

“你不了解六伯爷,他吩咐的事不能不做。”姬文川说,“你无视那个人就好。”

乔清许觉得好笑:“你不才是一家之主吗?”

“那也要尊重长辈。”姬文川淡淡道,“你现在是他喜欢的小网红,不能不保护好。”

乔清许已经走到了家门口,他打开房门,说:“那你也不可能一辈子让保镖跟着我吧?”

“你可以搬来跟我一起住。”姬文川说。

“不了。”乔清许打开灯,换上拖鞋,语气随意,“我不想天天被你压榨。”

“那约法三章如何?”姬文川说,“周末允许你休息一天。”

“一天?你还是不是人啊。”乔清许笑着说,“行了我去洗澡了,你去忙你的吧。”

姬文川那边有一场饭局,也不可能一直和乔清许煲电话粥。

挂掉电话后,乔清许取下围巾,脱下了外套,而就在他正要前往卫生间时,他的余光突然瞥见了鞋柜上摆放着的唐三彩仕女像。

仕女的视线本应该看向旁边的镀银铜猪,但此时她却面朝着正前方。

乔清许的房间乱归乱,但其实每样东西的摆放都有章法。

这座仕女像的底座并没有发生位移,只是面部的朝向不对,看上去就像是有人让她原地转了半圈一样。

乔清许绝不会做这种事。

如果是他自己不小心碰到,一定会把仕女摆回正确的位置;

如果是他碰到后没发现,那底座也不会丝毫不差。

现在这情况,就像是有人碰倒了仕女像,但没注意它本身的朝向,只是把底座摆回了原位而已。

€€€€有人动过了这里的东西。

得出这个结论时,乔清许第一反应便是离开自己的屋子。

但他才刚转身,就有两个黑影从厨房中窜出来,用什么东西捂住他的口鼻,让他瞬间失去了意识。

-

城市的另一边。

千篇一律的应酬让人意兴阑珊,姬文川拿起手机,给乔清许发了条微信过去:一周休息两天如何?

半个小时后,这条消息仍然没有人回复。

第57章 你当我们跟你闹着玩呢

狭小的玄关躺了个人,瞬间变得无比逼仄。

一高一矮两个男人站在失去意识的乔清许旁,其中高个儿的那人开口道:“你听到他刚才说什么了吗?”

另一个矮个儿回道:“他说有保镖跟着他。”

“那保镖可能就在楼下。”高个儿说,“我们要不还是半夜再走?”

“你也不确定那保镖半夜还在不在。”矮个儿说,“半夜走可能更显眼。”

“那怎么办?”高个儿问,“我们就这么回去?”

“废话,那怎么可能。”矮个儿睨了高个儿一眼,“来都来了,当然要给这小兔崽子一点教训。”

高个儿环顾了四周一圈,又说:“直接把他背走肯定是不行了,你说能怎么办?”

矮个儿想了想,去卧室里找出一个三十寸的行李箱:“这小子去国外留过学,我就知道他肯定有这大箱子。”

老旧的小区管理混乱,方便把人带出去,但这老楼没有电梯,光是把人从楼上搬下去就费了不少劲。

一百多斤的重量到底超出了行李箱能承受的范围,高个儿磕磕绊绊地拖着箱子,一路惹来了好多大爷大妈的视线,不过好在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走到小区外,矮个儿打开了停在路边的面包车尾门。

两人合力把箱子往上抬,但高个儿的手已经有些乏力,一个不小心,箱子一角“咚”的一声摔到了地上。

后面的黑色商务车里坐了个戴墨镜的男人,那人见两人搬得吃力,主动下车帮忙把箱子抬了上去。

“这么重啊。”墨镜男用力把箱子往里面推了推,大功告成似的拍了下手上的灰。

“搬家呢。”矮个儿掏出烟盒,递了根烟给墨镜男,“谢了兄弟。”

墨镜男摆了摆手,表示不用在意,接着叼着烟回到了驾驶座上。

看看时间,已经七点多了,再等一会儿,乔清许不会再出门的话就可以下班了。

说起来,这保镖的工作还真是轻松,就跟着乔清许四处转转,其他什么事也没有。

现在这个和平年代,又没有什么血海深仇,谁还需要保镖?

非要说的话,这工作倒像是姬文川让他来盯着乔清许每天都在做什么的。

保镖优哉游哉地吐出一口烟雾,而就在这时,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看到来电显示,他连忙弹走手中的香烟,毕恭毕敬地接起电话:“姬先生。”

“上去看看他在做什么。”姬文川说。

保镖有些奇怪:“乔先生已经到家了。”

“我知道。”姬文川淡淡道,“让他给我回消息。”

果然。

这不就是小情侣之间的情趣吗?

没回消息还专门让保镖去催一下,他的工作也就这点价值了。

保镖很快按着门牌号找到了乔清许家,敲了敲房门,没有任何反应。

又敲了好一阵,屋子里还是没半点响动,这下任谁也会觉得不对劲了。

“姬先生,”保镖有些心里没底地给姬文川回了个电话,“乔先生好像不在家里。”

“不在?”那边的姬文川对旁人说了句“把手机给我”,接着应是拨通了乔清许的电话,屋子里立马响起了清晰的手机铃声。

“手、手机在响。”保镖的额头开始渗出汗珠。

可怕的低气压瞬间从电话那头袭来,姬文川冷冷地吐出“报警”两个字,然后挂断了电话。

社区民警来得很快,但老式防盗门也不可能一脚踹开,只能叫来开锁师傅开门。

二十分钟后,当姬文川匆匆赶来时,房门正好被师傅打开,只见乔清许的手机落在玄关,鞋柜上的小物件撒了一地。

两个民警还想进门查看,姬文川直接跳过了这步骤:“查监控。”

“这老小区也没监控。”民警说。

站在旁边的保镖突然想到了什么,啪地拍了下脑门:“刚才有人拖着行李箱……”

姬文川皱眉看了过去。

“……上了一辆面包车。”保镖隐约感觉到工作不保,“乔、乔先生不会在里面吧?”

姬文川一把揪过保镖的衣领,良好的教养让他仍然保持克制:“车牌号记得吗?”

“我、我车上有行车记录仪……”

-

乔清许是被一阵大风给吹醒的。

二月初的天气乍暖还寒,乔清许没有穿外套,也没有穿鞋,打底衣起不到任何御寒作用,寒冷直接渗入骨髓,像是身处于冰窖之中。

麻药的效果仍未散去,脑子还有一些迷糊,但寒风持续这么刮着,再迷糊也会被风给吹清醒。

双眼被眼罩蒙住,手脚完全没法动弹,乔清许很快意识到他是被绑在一张椅子上。

四周寂静得听不到车流的声音€€€€这在城市中很不寻常,寒风从四面八方吹来,如果乔清许没猜错的话,他应是处于非常开阔的荒郊野岭。

“哟,醒了?”身旁响起了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略微带着一点口音,应是锦城本地人。

乔清许依稀记得袭击他的是两个黑影,他尽量让自己保持镇定:“你们是什么人?”

另一个声音同样是中年男人,只是更加浑厚一些:“这小兔崽子还很淡定嘛!”

乔清许不停地暗示自己不要惊慌,同时强迫迟钝的大脑飞速运转。

€€€€小兔崽子。

印象当中,好像有人曾当着他的面这么骂过他。

“你们想做什么?”乔清许紧绷着后背问。

“这得问问你自己都干了些什么事儿。”一人用手背拍了拍乔清许的脸,“学人当正义使者,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还上电视呢。”另一人笑着说,“生怕别人找不到他似的。”

“威胁我的人就是你们吗?”乔清许的心跳像是要爆炸一般,呼吸也有些紊乱,“现在是法治社会,你们不要以为这么做会没事!”

“大爷我犯的事多了去了,你倒是让警察来抓我啊。”

“所以说啊,还是太年轻了,以为警察管用呢。”

犯的会是什么事?

如果是杀人放火的话,那乔清许真有些应付不来了。

他强压下声音里的颤抖问:“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很简单。”叫他小兔崽子的那人说道,“把你那些视频全都删了,以后给老子低调做人,听到了没?”

搞了半天就是删视频吗?

那对杀人放火的“大佬”来说,也太小儿科了。

乔清许几乎是立马确定,这两人的目的并不是寻仇,到头来还是他的那些反诈视频损害了他们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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