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否劈腿关你什么事?是碍着顾总哪里了吗?”林清然轻笑着抬头看顾文昱。
他挑了下眉,勾唇笑道:“顾总不知道世上有种东西□□/伴吗?谁规定有男朋友就必须要为他一个人守身?你又怎么知道我没有床伴呢?”
“顾总大可不必这么劳神动怒,你看不惯肮脏的东西不看就是了,何必自讨没趣?”
林清然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哦”了声笑说:“忘了顾总眼里是容不得沙子的,对这些肮脏的东西可是嗤之以鼻,恨不得一个个碾碎呢。”
顾文昱没有回应林清然的话,他握了下拳,咽了咽干疼的喉咙,哑着声音问道:“……然然你……也有很多床伴吗?”
林清然抬眸看着顾文昱,那双澄澈的眼睛含着笑意,嘴角微勾,浅浅一笑就能摄人心魂。
他一字一顿轻笑道:“都是成年人了,床伴每天一换,不是常事吗?顾总何必大惊小怪?”
€€着顾文昱愣神的神色,林清然笑的揶揄:“我给顾总提个醒吧,顾总以后见到我最好还是离我远些,毕竟我真怕顾总哪天又受不了对我身边人出手。”
“我知道顾总有权有势警察奈何不了你,但是顾总是最怕脏的吧?”
他轻撩起长睫,挑眉一笑:“还记得顾总在班里因为我无意碰到你时的反应吗?当时你可是厌恶的避之不及,所以劝顾总把我的提醒放心上,离我远些~”
“……然然!”
林清然的话像是一把刀一点一点的在顾文昱心上割开,他艰难的深呼吸下,声音沙哑却又温柔的说道:“对不起然然,你一点都不肮脏,对不起,是我的错。”
“然然……”顾文昱用没沾到血的手轻轻握上林清然的手,低声乞求:“这一切我都不在意的,但是然然你能不能不要推开我,求你了然然……”
林清然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一样,噗嗤的笑出声:“顾总这话是什么意思?想当我床伴?”
顾文昱毫不犹豫的点头:“我愿意,只要然然你能不推开我,陪在我身边就好,然然可以吗?”
林清然垂眸看向顾文昱握着自己的手,没有半秒的思考直接甩开。
“哦,不好意思,我差点忘了。”林清然撩了下自己耳边的头发,轻佻的瞥了眼顾文昱:“顾总曾经因为和别人打赌肯碰我这个你觉得肮脏无比的人,现在当床伴又有什么能难倒你的呢?”
他勾唇一笑:“顾总为了游戏肯舍身的精神我真的很佩服,可惜我没兴趣陪你玩。”
“我的身体就算再廉价,”林清然漫不经心的抬起头,一字一顿道:“也轮不到你碰我。”
第39章
处理完和顾文昱的事, 林清然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
原本他是想去医院找何毅他们,毕竟他们是因为他的缘故才被扯进这些麻烦事中,还受了那么重的伤, 可是话才出口就被何毅拒绝了。
“你虽然才回国, 国外拍的作品也还没上映, 没多少人气, 但是你的脸辨识度太高, 来了到时候引来一些粉丝会更麻烦。作为你经纪人我还没这么失责。”
林清然应下, 担心问道:“你男朋友现在怎么样?伤的很严重吧, 对不起,把你们牵扯进来。”
何毅在电话里“€€”了声:“这又不是你想的,谁知道顾文昱是个疯子呢!要不是打不过他, 我都想弄死他了!况且以前他还那样对你, 那个人渣!”
林清然垂下眼睑, 歉意道:“真的很抱歉,医药费营养费那些费用我来给, 真的很抱歉。”
何毅叹了口气:“行了行了, 我们国外到现在多少年朋友用得着说这个吗,我男朋友身体坚实着呢,不说了, 我去看看他。”
挂完电话,林清然坐在落地窗前的窗台上, 看着外面的车水马龙,他靠在墙壁上,身体贴着冰凉的瓷砖,头微微后仰抵着墙。
慢慢沉下眸,他轻轻的笑了笑:“奶奶, 我好想你啊,今天拍戏的时候看到冰糖葫芦,我想起你以前因为我爱吃甜的,经常会买冰糖葫芦给我。”
双手圈着小腿,林清然把头抵在大腿上,他侧着头,眼神涣散的看着远方,轻声低喃:“奶奶,昨天给你过生日买的蛋糕,你觉得好吃吗?”
“之前就听说那间店的蛋糕很甜,所以特意提前定制的。”他回忆着,笑容却有些苦涩:“我们以前每次过生日时总会一起吃蛋糕的,以后也要,对吧,奶奶……”
坐在窗台好一会儿,他起身去酒柜拿了一瓶酒。
前几天他们刚从国外回来,这间房子是何毅提前就让人租好的,三室一厅,里面的设施设备样样齐全。
开了那瓶酒,林清然倒了一杯坐回窗台那里。
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喜欢坐在高处望着远方的风景,看着那遥远的景象,他似乎能让自己的思绪放空,活的正常一些。
喝了好几杯酒,酒精慢慢上头,林清然靠在墙上,把自己缩成一团。
屋子里有点闷,他开了窗,晚上的微风拂过,掠起他稍长的黑发,他慢慢阖上眼睛,感受着这股温柔的风。
一件宽大的外套盖在他身上,林清然动了动眉心,没有睁开眼睛,问道:“何毅?你回来啦?”
对方没有应声,他似乎能感受到对方在深呼吸,过了一会儿,一双大手把他轻轻抱了起来。
靠在宽厚的肩膀上,林清然闻到一股冷冽的气息,他微微睁开眼睛,随后又慢慢阖上。
那股气息让他突然觉得安心,他在宽厚的肩膀上蹭了蹭,轻笑了下,小声喃喃:“……顾言清……”
抱着他的男人顿了顿,感受着他无防备的依赖,身体有些僵硬,垂下头望着自己怀里安静睡着的脸,狭长的眼眸微垂,心脏有些钝痛。
把林清然抱进他的房间,顾文昱轻轻把他放下床,给他盖上被子,坐在床旁边的椅子上,看着他精致的侧脸,呼吸都没敢太用力。
林清然安静的侧睡着,蜷起来睡得习惯依然没变,他把自己缩成一团,似乎这样才有安全感。
顾文昱伸手轻轻的用手背拂过他的脸颊,低沉的嗓音轻喃:“……然然,对不起。”
床上的美人闻声微微拧了下眉,长睫微颤,现在的他犹如褪掉恶魔羽翼的天使,经历了太多的苦难,有些弱小无助。
“……顾言清?”
顾文昱闻声身体一僵,用手背轻抚着林清然脸颊的手顿住,连呼吸也开始紧促起来。
林清然轻颤着长翘的眼睫,慢慢睁开因为酒精的作用而有些迷蒙的眼睛,他望着眼前的男人,静静的看着,忽然浅浅的弯起嘴角。
“……顾言清,我做了个梦,梦到你变成了顾文昱。”他垂下眼睫,笑容泛着苦涩:“真是可怕的噩梦啊,是吧?”
顾文昱喉咙像是有东西梗着,他哑着声音轻声回应:“是啊,真的是噩梦,对不起,然然。”
林清然轻轻摇头:“……为什么说对不起呢,那个人又不是你,你和他不一样,他就像我灰暗的生活里的无尽黑暗,而你……给了我阳光。”
心脏像被梗着,顾文昱连呼吸都觉得困难,他喉咙一阵干疼,疼的他讲不出任何话。
时间是有记忆的,他脑海里回闪到高三的时候。
林清然刚转学到他们班级,他抗拒着内心的情感,看到林清然时,心里的想法只有摧毁。
记得那时候林清然因为他的原因,被高三级的人针对,特别是班里一些讨好他的人,为了讨好他而欺负林清然。
最开始一次,林清然是被谁故意推了一把,恰巧撞到了他,而他明知道林清然不是故意的,却还是很厌恶的推开,并当着所有人的面说他“恶心”。
……
这一夜,可能因为酒精的作用,林清然睡得很好,至少没有像以前那样做着噩梦。
他慢慢睁开眼睛,坐在床上靠着床头像以往一样想缓过昨晚的宿醉,但奇怪的是他今天似乎并没有受到宿醉的折磨。
靠着床头,他突然拧了拧眉,手捂着胃,他的胃又开始抽痛了。
他的胃一直以来都不好,昨晚空腹喝了酒,现在一直像是把胃拧起来绞着疼。
一手捂着拧着疼的胃,一手抱着自己的膝弯,他把头靠在大腿上,蜷缩着会让他好受些。
“吱呀”一声,门被轻轻的推开,林清然慢慢抬起头,看到端着牛奶进来的男人,他的身体瞬间绷紧。
“顾文昱?你怎么在这?”
“然然你醒啦,头会疼吗?”顾文昱端着刚热好的热牛奶进来,递给林清然,说道:“然然喝点热牛奶,对胃好。”
林清然强忍着胃疼,不耐的说道:“顾总,你不知道强行进入他人房屋是犯罪的吗?”
“我昨晚过来时敲了门,后来发现门没锁就进来了。”顾文昱解释着,€€着林清然的脸他忽然蹙起眉:“然然你脸色怎么这么苍白?”
他察觉出林清然的异样,眉眼笼着担心,想伸手去探林清然的额头,被他挥开他的手躲开。
“然然,是又胃疼了吗?”
林清然白皙的脸上一片煞白,唇色更是惨白的可怕,他捂着胃的手在看到顾文昱进来的时候已经拿开。
“不关你事。”深呼吸一下,试图把胃绞着疼的痛感压下,他从床上下来。
他走到房门口,打开门转向顾文昱,礼貌说道:“顾总能请你离开吗?”
顾文昱听到林清然的话,心尖在微微颤抖,他攥着拳头尽量沉着下来,轻声说道:“然然我们先去看医生好不好,胃疼不是小事。”
林清然靠着门,深深闭了下眼睛缓着一口气,胃实在疼的太难受,现在站着已经很勉强了,他只能把身体的重量都靠在门上。
重重的呼吸几下,尽量缓过来,他面无表情的看着顾文昱:“顾总是听不懂人话吗?还是需要我把你送到门口?”
“然然求求你了,我们先去医院好不好,你已经疼得快撑不住了。”
顾文昱上前一步想去扶着林清然,艰难的呼吸着,林清然靠着门往后退了一步,全身都在抗拒着他的靠近。
“清然,我回来了,你起来了吗?我给你带了早餐。”屋子门外传来关门声和何毅的声音。
没听见回应,何毅边问边朝林清然房间走来:“还没起床吗?”
走到林清然房间,他看见顾文昱时刚才还带着笑的脸色拉下来,快步走到林清然和顾文昱中间把两人隔开。
“顾文昱你怎么在这?”何毅狠狠瞪着顾文昱,转过头时瞥见林清然的脸色他赶忙伸手去扶住他。
“你胃病又犯了?”
林清然轻轻点头,身体现在实在支撑不住,只好把身体靠着何毅,他的额头因为胃疼的太厉害渗出一层薄汗,身体还在微微颤抖。
“然然疼的很厉害,先把他送医院。”
何毅烦躁的瞪他:“我知道!”
林清然紧紧攥着自己的衣角,咬着牙忍着,但是疼的实在太过,直接疼昏过去。
见状顾文昱快速扶住疼昏过去的林清然,他一身戾气,眉头紧紧拧着,眼里满含担心。
他拿起床上自己的外套盖在林清然身上,直接把他抱起来就往门口走去。
去到一间私立医院,顾文昱抱着林清然去了私人的高级病房。
医生很快赶来,顾文昱把林清然放在病床上,转头紧张说道:“舅舅,快帮然然看看,他胃疼的快受不了了。”
舅舅是顶级医学专家,这家私立医院也是顾家投资建立的,所有医疗设施都是最先进的。
检查完,舅舅让顾文昱去他办公室。
“他这个胃病多久了,要是再严重些下次就直接胃出血了。”
顾文昱垂下眼眸:“七年前然然高三的时候他的胃病就经常会犯。”
“七年前?”舅舅叹了口气摇头道:“那他的胃真够耐磨,他也真够能忍的,普通人被这样折磨个两三次就受不了了。”
舅舅望着顾文昱:“他是七年前你带来的那个男生吧?”
顾文昱点头:“是。”
舅舅“唉”了声:“那时候我就想和你说他身体不太好得调理下,不过你那时候看你挺讨厌他的,还说他是你的消遣,我也就没跟你讲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