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色的月光洒下来,映照在林清然和顾文昱两人身上,给他们笼罩上一层朦胧的月色,把那个缠/绵的吻蒙上一层甜蜜的银纱。
林清然双手搂着顾文昱的脖子,男人口里的香醇酒味融到他嘴里,他粗/喘的嗓音里带着隐忍,粗暴的动作带着克制的温柔,一寸一寸的掠夺林清然口里的甜蜜。
甜软的吻很好的安抚了顾文昱心里的恐惧,他轻轻的啄吻着林清然染上绯红的唇,哑声开口:“……然然,以后不要开这种玩笑。”
林清然被男人抱在怀里,男人搂着他的腰就这样托着他回到了房间,他的双唇像是甜软的花蜜,似乎怎么尝都尝不够。
绵软的吻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在林清然受不住微喘息着时才缓缓的停下。
“……然然,你为什么会突然对标本感兴趣?”
顾文昱心里的不安始终没法彻底消除,他轻声的问着,像是要寻找安抚一样又在林清然的嘴角亲了下。
林清然躺在床上,望着顾文昱那张深邃英俊的脸,浓密的长睫轻轻扇了几下,缓声道:“……永恒。”
顾文昱黑沉的眼眸微垂,俯身低下头在那双被他吻的有些微肿的唇上轻吻下,怕把那双泛着绯红色的软唇亲破皮,忍住了想继续亲的举动。
在亲上林清然的唇时,他嘴里的甜蜜多了几分苦涩,轻轻的舔舐着那双软唇,心里的畏惧却少了几分。
在浴室的花洒下,冰凉的冷水倾泻下来,洒在顾文昱坚实的肩膀顺着线条流畅的后脊背留下,滴落在地板上。
“永恒……”顾文昱轻声的低喃着这两个字。
他大概能猜到林清然所说的“永恒”是什么意思,他甚至也希望“永恒”二字能映照在他和林清然身上。
缓缓的闭上眼,任由冷水一直冲洗着他,仿若这样能让他苦涩疼痛的心脏好受些。
……
林清然躺在床上,随着手机的震动睁开阖上的眼眸,伸手去拿床头柜上的手机,上面传来的是何毅的未读信息。
[没事吧?]
[他这次没失控吧?]
何毅看着发出去的聊天页面,叹了口气,思绪逐渐回到他和林清然回国的两年前。
想到林清然不稳定的情绪,他当时想也不想的就拒绝,但是没想到对方根本不死心,还亲自找到了林清然。
虽然最后在他的百般劝阻下没成,但没想到林清然会突然想起那件事。
点开手机的未读信息,林清然听着浴室的水声回复完,查看着《泥/泞》杀青的大概时间,做了个标记。
顾文昱从浴室出来,林清然已经睡着了,只是睡得不□□稳,身体抱着被子蜷缩着。
“然然,这样会冷的。”把被子从林清然的怀里扯出来,他上床把他抱在怀里。
感受到熟悉的怀抱,林清然微微睁开的眼睛慢慢阖上,靠在顾文昱的怀里下意识的蹭了蹭继续睡,身体相比之前没有蜷缩起来。
伸手轻轻的抚摸着林清然安静的侧脸,把他耳边已经长长了不少的头发撩到他的耳后,黑沉的的眼眸微微垂着。
“……然然,你是上天赐我的宝贝。”拇指轻轻的抚摸着林清然的唇角,他喑哑的嗓音低喃,带着满满的苦涩。
“只要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
回想起今天,他看到保镖发过来的信息时想也没想就开车往那间店赶,他本来想进去,但是又怕林清然不喜欢他这种行为,便在外面一直等。
他自己都忘了等了多少个小时,在外面从挂着太阳的天色等到日落西山,等到晚霞散尽,等到白昼换成黑夜,等到月亮爬起。
在外面等的每一分一秒对他来说都是煎熬,这期间他的身体一直绷紧,根本没能放松下来。
可怖的噩梦和心里的害怕不断的袭来,他一遍一遍的给自己做心里建设,直到看到林清然从里面出来的那一刻,才感觉到血液重新流动。
把怀里的宝贝搂紧,顾文昱在林清然柔软的发顶上轻轻的吻了下,眼里笼着温柔:“……我爱你,然然。”
-
隔日去到片场,在更衣室时樊离和林清然说起对戏的事。
“然然你待会有时间吗?离开拍还有些时间,趁着对下戏。”
樊离没问林清然关于标本的事,他知道问了林清然也依然会像之前那样应付过去。
这让他唯一觉得开心的是顾文昱也不知道林清然突然对标本感兴趣的原因,这让他想争取的机会更大。
为了安静对戏,他们去到了休息室旁边的树荫下。
顾文昱虽不爽樊离和林清然走的这么近,更是因为两年前的事提防着,但是他也知道林清然对演戏的认真程度,不会为了自己的私心阻止樊离让林清然生气。
在树荫下,樊离看到跟着林清然过来的顾文昱,瞥了一眼对男人轻笑了下,转过去对林清然道:“然然我们开始吧。”
樊离随意找出一段台词,和林清然讲了他的见解:“但是我总觉得好像这样理解情绪也不太对。”
“那你试着想象一下。”林清然看着樊离画出来的那一段台词,说出自己的见解。
“我觉得简阳对黎炀的爱并不少于黎炀对简阳的爱,一开始高中时简阳控制着自己的感情是因为知道他前进一步黎炀就会逃跑,现在他知道黎炀从小就自虐,除了自责心碎,应该还有一种暴怒和仇恨。”
林清然把原著看了许多遍,每一遍都看的极其认真细致,他从中理解到一些简阳隐藏起来的感情。
樊离听到林清然说,前半部分他自己都能理解,只是特意说不懂,但是听到后半部分他抬头看向林清然,那是他真的没想到的一部分。
“自责心碎是因为他现在才发现黎炀的伤,来源于他的心疼,暴怒是因为他恨自己用了五年才找到黎炀,让他吃了很多苦,至于仇恨€€€€”
林清然垂了下眸,他慢慢道:“黎炀被他父母打骂侮辱,简阳都是知道的,但是黎炀不说他也没法问。”
“他是恨黎炀父母的,恨他们不把他藏如珍宝的黎炀当人,现在知道黎炀会自虐,看到他身上的伤痕,在原著里那一句简短的话里,我觉得当时他是起了杀心的。”
听着林清然的解释,简阳不得不赞同,他虽然也看了原著,但理解的感情没有林清然分析的那么到位。
他还记得原著那一句描写简阳情绪的那句简短的话,当时他没细看,原来那句话里简阳是起了杀心。
这么一想,之前他掠过的一点现在加上林清然对简阳情绪的分析,反而充盈了很多。
“对,我之前怎么没想到这一层!”樊离抬眼时看到林清然看台词时垂下来的浓密长睫,心里像是羽毛搔过,痒痒的,却又挠不到。
一阵微风拂过,带着林清然身上淡淡的沐浴露的香气吹到他的鼻尖,他不自觉的喉咙滚动下缓缓的低下头。
“然然,最近天气干燥,先喝点水。”顾文昱一只手牵着林清然的手,一只手把已经晾到温热的水递给他。
听到顾文昱低沉磁性的嗓音,樊离恍然从梦中惊喜一般,垂下来背在身后的手紧紧的握紧。
他刚才垂下头,差点碰到林清然被风吹拂飘动的柔软黑发,若是顾文昱没出声把林清然牵过去,他应该会不小心碰到林清然的脸颊。
紧紧的攥紧拳头,深吸一口气抬头,视线正好看到顾文昱牵着林清然的手,樊离背在后面的手指甲都快嵌进肉里。
时间离开拍没剩多少,他们不能继续讨论得去拍戏,场景也已经布置好了。
“然哥!”
小凯额上带着薄汗,看起来是刚赶过来的,他瞥了眼林清然身后的顾文昱,压下眼里的恨意。
“顾总!”小凯经纪人讨好的给顾文昱笑着打招呼,然后在背后拍了小凯一下小声催促:“还不快去换衣服还在干嘛呢!忘了我跟你说的是吧!”
小凯进更衣室前,在更衣室门口望着顾文昱的背影,咬了咬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今天拍的场景先是林清然和樊离的对手戏,接着是小凯和林清然的对手戏。
白柯不知道通过什么途径搜集了一些信息,是关于简阳的,他把那些信息给黎炀看,趁机安慰他,之后简阳知道,两人还打了起来。
小凯换完衣服,林清然已经和樊离在拍着戏,他没有时间和林清然单独聊,况且他的经纪人还在,只能站在一边看。
“卡!”
“樊离你今天状态不太好,是不是没休息好?”
王导看着监视器里两三次都没在状态的樊离,拍了拍他的肩:“先休息下吧,你调整下状态,待会再拍。”
樊离点点头,拧开水喝了几口,余光下意识的往林清然那边看。
导演喊卡后,顾文昱拉着林清然去旁边的树荫下休息,给他倒了被热水,温柔体贴的替他扇凉,他们的手还一直握着。
樊离别开视线又灌了几口水,他知道自己并不是没休息好,只是从刚才和林清然讨论剧本时瞥见顾文昱和林清然握着的手他就不在状态。
以前也不是没有这种情况,但是不知为何刚才他管不住情绪,脑里都是顾文昱和林清然牵着手的画面。
猛地把手里那瓶矿泉水喝完,手里捏着空了的矿泉水瓶,捏出了一些响声,塑料空瓶和印着商标的塑料纸发出一些并不好听的声音。
好在周围说话声还有其他的声音也挺多,没人注意到他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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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着果香的凉爽秋天很快就进入了深秋,昼夜温差很大,晚上的秋风带着初冬的冷意。
晚上顾文昱端着刚做好的鸡蛋羹上楼,在房间门口忽然听见林清然打电话的声音。
在一片淅沥的水声中传来断断续续听不太真切的声音。
“是嘛……把心脏做成标本?”
“……顾文昱和‘顾言清’……同一个……心脏€€€€”
在门外听着的顾文昱手微不可查的颤抖着,他脑海里“永恒”二字不断的回响,占据了他的大脑。
他很记得当初问林清然为什么会突然对标本感兴趣,林清然给他的回答是……“永恒”。
害怕自己现在的状态会被发现,顾文昱推门进了离主卧不远的客房。
在客房里,他把还冒着热气的鸡蛋羹放在桌面上,微颤的手微微握紧,轻声的低喃着:“同一个心脏……”
没错,他和“顾言清”本来就是同一个人,心脏自然是同一颗,只是他们既一样也不一样,他的然然爱的也永远是“顾言清”。
想起林清然去过标本博物馆看标本时自然平静的神色,想起他说过的不会把自己做成人体标本,顾文昱松了口气,一直以来是他想反了。
因为一直困扰着他的噩梦他下意识的害怕林清然会再次离开他,但没往自己这边想过。
回想起“永恒”二字,他就明白林清然刚才在房间打电话时说的那番话的原因。
虽然知道林清然现在和他在一起不过是把他当成“顾言清”,但是他心甘情愿当自己的替身,只是没想到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既然然然想要……”顾文昱苦涩的嘴角微微弯起,发红的凌厉的眼眸轻轻垂下:“……我什么都可以。”
他说过,只要林清然想要,哪怕是他的命,他都会给。
深深吸了口气,他握紧拳头的手缓缓松开,拿起手机修长的手指拨通了一个电话。
“帮我联系个人。”
第95章
王导计划电影分一、二两部拍, 先拍完第一部 等上映之后再找时间和原班人马拍第二部。
进入深秋后剧组也开始忙了起来,王导打算在今年尽快拍完电影剩下的一部分。
上次樊离一直没能进入状态,拖了几天拍出来的效果也不太理想,这次导演打算把那部分重洗拍一条, 时间定在明天。
“然然, 最近天气转凉穿多件衣服。”顾文昱拿来一件薄外套给林清然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