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虚弱的神婆,竟然能一手拎着食盒,一手拎着馒头,那馒头有十来个之多,这神婆拎着却瞧不见一点费力。
褚言不由得出声问道:“您今年贵庚。”
神婆明明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张文和赵灵灵,可她对这两个人为什么倒在地上毫不关心。
她对着褚言,面目和善的回答道:“我今年,九十有七了。”
褚言有些震惊。
他之前待的小世界,就算科技发展,而且他还有钱,也差不多八十岁左右就结束生命了。
这个小山村这么贫穷,吃的东西也很一样,村里的老人竟然这样长寿。
难道他们不生病吗?
神婆把饭菜放下,就又离开了,丘西陵这次没去抓她,任由她关上门下山。
褚言则是担心张文和赵灵灵醒过来依旧脑袋不清醒,所以他选择了自己先吃完饭,再叫醒他们两个人。
他吃饭的时候,喜欢细嚼慢咽,结果还没吃到一半,他忽然感觉到一股突如其来的困意。
褚言抬起头刚想张口问问丘西陵困不困,就见眼前的景色天旋地转,昏倒在了地上。
他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自己正走在深山里。
耳边传来狼嚎的声音,风声呼呼的吹过,吹的人头皮发麻。
褚言忘记自己为什么会到这里,也忘记该怎么离开,他只是漫无目的的往前走,脚下的鞋子磨破了,脚上起了水泡,还一直在走。
忽然间,他走进一片草地,这里的草很长,大约三十厘米,郁郁葱葱。
他行走过去,草划伤了他的小腿,他却全然不知疼痛。
恍惚间,他听到了一声叹息。
一道极粗的藤蔓袭来,卷住了他的腰身,又有几道细藤蔓袭来,拉扯住了他的手臂、大腿。
藤蔓收紧,将他缓缓拉至半空。
褚言忽然感觉自己的脚凉凉的,一种湿润柔软的触感在脚心涌起。
就像是……就像是有人在用舌头舔他的脚心。
褚言挣扎了起来,想要挣断藤蔓,但那种被舔舐的感觉却开始蔓延,刚开始还只是脚,随后是小腿,然后是大腿,胸膛,最后舔舐到了他的脸颊上。
褚言只觉得酥酥麻麻的痒意从大腿上传来,他腿上和脚上再没有一点伤痕,光洁如初。
但是那舔舐的感觉,却并没有因为伤口恢复而消失,反而是从这种新奇的体验中得到了乐趣,反而变本加厉。
最后甚至无师自通的,找到了褚言最敏 感的地方。
褚言被弄得有点受不住,他悬在半空中,没有一处落在实地上,又害怕又觉得刺激。
从身下传来的一波又一波的妙感,让褚言羞耻的叫出声。
这藤蔓仿佛才发现身下这人能出声,他好奇的又伸出一条细细的藤蔓,往发声的地方探查,也因此堵住了褚言的喉咙,让他只剩下一点呜咽。
在释放的那一刻,褚言忽然触感落地,回到现实,猛的睁开了眼睛。
他坐起来,环视着四周,却发现他依旧在山神庙里。
褚言小口小口的喘息着,有些羞愧的低下了头。
难道是被系统说了太多次,他日有所思,才做了这么一个梦?
褚言从没在梦里这样,这似乎还是头一次。
这感觉和真的发生又不太一样,有些十分微妙的差别,但是醒过来之后回味,又觉得也是爽的。
褚言摇了摇脑袋,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丢出脑海,他冷静下来,环视四周。
天已经黑了。
他到底睡了多久?
丘西陵、张文和赵灵灵呢。
这偌大的山神庙似乎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这让褚言多少有点恐慌。
【系统在吗,系统在吗。】
【刚挂了我的电话,这会知道叫人了,说吧,什么事。】
【男主呢,我怎么一个人在山神庙里。】
【等会,我找找男主在哪。】
漂亮的祭品4 邪神的诞生
【什么鬼。】系统忽然喊出声。
【怎么了?】
【见鬼了,明明男主就在你旁边。】
褚言听到系统的话,只觉得一股凉意直冲脑海。
他朝着原本丘西陵坐的地方看去,那里空荡荡的,依旧什么也没有。
【会不会是,你还在梦里。】系统又道。
【我都能跟你对话了,你觉得像梦吗。】
【对哦,你要是在做梦,应该是没办法跟我通话的。】
褚言分得清做梦和现实的感觉,做梦的时候,是想不到自己在做梦的,一旦知道了,就离醒来不远了。
但现在褚言明显可以想到做梦这件事,而且没有醒过来,那肯定就不是梦。
既然不是梦,那是什么呢。
异空间?
褚言疑惑着,转过头看了一眼山神像,他刚刚是背对着山神像的,所以没有第一时间发现异常。
原本应该放着山神像的地方,空空如也,只剩下一个镀金的莲花底座。
褚言有点害怕,但还是鼓起勇气,走到了神像后,推开了那道门,来到院子里。
院子里的摆设,和之前看到的是一致的。
干净的石板铺在地上,两边是种着草的花圃,角落里放着养鱼的水缸,对面的小屋前,摆放着石桌石椅。
唯一有所不同的是,这石椅上做了一个人。
他穿着和现代格格不入的仙袍,三千青丝被束在脑后,头顶玉冠,一身衣服绣的是形状极其诡异的金色花纹。
褚言站在原地不敢往前走,他远远的问道:“你是谁啊。”
那男人仿佛听到了褚言的喊声,他微微抬头,目光如同穿越了无尽的时光,看透了褚言的伪装。
褚言没听到他回答,只见他又低下头,继续下棋。
男人先是手持黑子落子,然后又手持白子。
褚言没靠近,就在旁边看了好一会,心想,这人也怪可怜的,自己跟自己下棋。
褚言觉得这男人似乎没有对自己下手的意思,他朝着对方走了两步,又一次主动搭话道:“你一个人下棋吗。”
那人依旧没理会褚言。
褚言有点气恼,又觉得有点丢人,他想着你不跟我说话,那我也不跟你说话。
索性跑到那丛血竭草前,数那血竭草的数量去了。
虽然茂盛,但褚言还是数出来了这草的数量,他自言自语道:“难道血能让这草快速生长?”
话音落下,褚言站起身,忽然发觉旁边多了个人,他吓了一跳,脚一崴就朝着草丛中倒去,然后被面前的男人径直搂住腰,又搂了回去。
褚言离他这么近,忽然发觉这人没有心跳,也没有体温。
仔细想来,这人跟山神像长得很像,难道是真是山神吗。
还没想清楚,褚言忽然感觉眼前人的手指点在自己的眉头,他的眼前立刻浮现出了一片血竭草。
那草不长在花圃里,而是长在野外。
血竭草边上,站着一高一矮两个男人。
“哥,我好饿。”
“弟弟别急,这血竭草是可以吃的,等哥把草都割下来,带回家给你做饭。”
“才这么一点草,能吃多久啊。”
“嘶€€€€”哥哥突然被叶子割伤了,他将手指放在口中吮吸,再低下头时,那已经被割完的草,又长了出来。
哥哥愣了愣说道:“这草,怎么长得这么快。”
他似乎是为了试验,把受伤的手指又伸了出来,挤出来几滴血,落到血竭草上。
这血竭草几乎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又长了一株出来。
哥哥狂喜,抓住弟弟的肩膀道:“太好了!实在是太好了!这下大家都不用挨饿了,就算是饥荒年,我们也能活下去了!”
画面又是一转。
血竭草已经被割光了,地上是一片草茬,再也割不出一点东西。
草茬上站着一对夫妻,丈夫用刀抵住妻子的脖子,眼中含泪的说道:“你别怪我,与其我们两个都饿死,不如让我活下来。”
“嫁给你我真是瞎了眼!你这个自私自利€€€€”女人的话还没骂完,刀子就划开了她的喉咙。
但这刀子有点钝,并没有让她出多少血,她趁着男人愣神的片刻,转头就要跑,但是又被男人追上,抓住之后朝着她肚子捅了几刀。
女人软绵绵的倒在血竭草丛里,血液沁进土地里,再也没能站起来。
这一小片的血竭草,得到了充足的养分,像是疯了一样狂长。
原本只有半分地大,如今已经扩 张到了三分地。
男人欣喜若狂的用刀子割着血竭草,他嘴里如同疯了一般喃喃道:“原来没骗人,能活下来了,能活下来了。”
画面再一转,血竭草丛已经有一亩地那样大了,草丛外站着许许多多村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