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应该是褚言第一次在现实里看到山神，他长得比山神雕像还要俊美，五官如同天神雕刻而成，皮肤根本就没有毛孔，漂亮的像是个瓷做的人类。
褚言一时之间看呆了，愣了一会后，他的第一反应是，这玉腰带还镶着金，感觉能卖不少钱。
山神注意到小妻子的眼神在自己的身体下部分来回扫视，还以为他很关心自己的人身构造。
于是他解释道:“这是我的人形，人类该有的我都有。”
褚言迷茫了一会，然后反应过来山神误会了，顿时他就脸色发红的解释道:“我不是在看那。”
褚言心想，他真是穷疯了，山神的衣服也想着拿走卖掉。
山神有一项本领，就是勾起人的欲望。
当时在山神庙时，张文和赵灵灵突然发狂，就是因为在山神庙待了太长时间，受到了山神的影响。
而此刻山神似乎也影响到了褚言，将他目前对于金钱的渴望勾了出来。
褚言越看越想扒掉玉冠和玉腰带，片刻后，他捂着眼睛，不再去看，缓缓开口道:“你以后不要再跟着我了。”
“为什么。”
“我不知道你跟着我的目的是什么，但我只是个普通人，你找错人了。”
山神有些不解道:“可是我们已经成亲了，我们不能分开。”
“结婚了还能离婚呢。”
“可山神不能离婚，除了伴侣死去，不然山神是不可以离开伴侣的。”
褚言克制好了自己对于金钱的欲望，缓缓放下了手，但当他看到山神用虔诚又天真的神情，说不可以离开伴侣时，褚言心里那么一点小小的满足欲被放大了。
不管怎么说，山神是这个世界战力天花板，这种人的仰慕，褚言心中还是受用的。
不过受用归受用，褚言对之前山神不打招呼就把他拉进空间，并且轻薄的事情很生气，他不会跟对方在一起。
褚言道:“我是人，是人就能离婚。”
说完这句，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褚言是你在里面吗？一个人嘀嘀咕咕说什么呢，你撒完尿了吗，好了就赶紧出来，我憋的难受。”
陈星泽开口的时候，山神就化作泡影消失了，褚言拉开了门，看到门外的陈星泽道:“好了，你去吧。”
陈星泽进了卫生间，使劲的嗅了嗅鼻子。
还是香喷喷的，除了褚言本身的那股香味，还有一股清新的草香。
“cao。有没有天理，他妈的这世上居然有人尿都是香的。”
陈星泽没忍住爆了一句粗口，听的外面的褚言面红耳赤。
自从得到厄洛斯的香水这个道具，褚言真的很想问候主神，说好了小世界不能太独特呢，说好的不能让小世界的人察觉异样呢。
这个香水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褚言是个自带异香的神奇男人。
山神的空间里，老鬼正出声安慰着山神:“正常人对于异类一向排斥，像您妻子这样，真的属于很温和的那一类了。”
“我们只要用诚心感化他，总有一天他会明白您的苦心的。”
山神只是委屈了一小下，就恢复了平静，他平和道:“神的契约是更改不了的。”
“我们是天地认证的夫妻。”
老鬼心道，山神这妻子也不容易啊，结了婚就离不了，除非丧偶。
老鬼琢磨了一下，又道:“其实神这个身份并不好。就像是我用鬼这个身份接触我妻子一样，都会受到排斥。”
“既然山神大人您有实体，不如打入人类内部，化身一名普通学生，这样是不是就能和您妻子正大光明的待在一起了。”
山神点点头道:“你说的很有道理。”
漂亮的祭品13 你认出我了
山神并不清楚人类世界大学里的规则，所以他决定把附近的鬼都抓过来问问。
在这些或年轻或年迈的鬼的嘴里，山神大概了解了，大部分的人类需要花费九年的时间在一个笼子里学习，偶尔笼子会打开，放他们出来，不过很快就又要回去。
山神没有在笼子里待过，所以他没有办法成为大学的学生。
至少通过正常的途径是没办法的。
不过山神有时候会通过一些无伤大雅的小手段来解决问题。
比如说催眠学校的校长，让他在今年新生的名单里增加一个。
山神很没有创意的用了褚言的背景资料，让自己成为了一个孤儿院出身，努力学习，考到师范大学，这样一个积极正面的人物。
不过显然每年公费师范生的名额是有限的，山神不想抢夺那些贫穷孩子努力争取来的机会。
于是他从自己的空间里，拿了几个碗去卖钱。
那是民国时期，他的信徒献祭给他的一套碗，一共有十二只，山神卖了六只，拿到了一万六千块钱。
交学费花了四千五百元，四年的书本费两千七百元。
因为他没有要求在学校住宿，所以省去了一学期的住宿费用五百八十元。
山神有些心疼的摸着自己剩下的六只碗，这些碗陪伴了他很久，如果不是人类世界没有货币寸步难行，他一定不会把他的宝贝碗卖掉的。
老鬼看着山神这一身行头，提建议道:“您的衣服也应该换成如今时兴的样式，穿着这一身出去，是会被当成在拍电视的。买您碗的那人不就说您在……什么cosplay。”
山神想想褚言的穿着，心道的确需要和人类一样才行。
但从他化成人形以来，他就一直穿着这种样式的衣服，虽然这衣服并非是真的衣服，而是神力的幻化，但他还是有些不舍。
对着青铜镜依依不舍了好一会，他才按照褚言的衣服样式，为自己换上一件普通的白色短袖，浅色牛仔裤，和一双白色板鞋。
“您的头发是不是也该剪剪。”
山神犹豫了片刻，最终忍痛将长发变成了和褚言差不多长度的短发。
改造到这个程度，就差不多了，他想，如今他就算混进人群里，褚言也认不出他了。
…………
褚言一般会在没有晚自习的时候，去快餐店里打工，每小时十二块钱的价格，外加一顿免费晚餐。
但最近几天，褚言被人盯上了。
这次不是山神，而是褚言学校里的学生，拿教材书本的那天，对方的书不小心掉在了地上，褚言帮他捡了起来，递给了他。
两个人的目光交汇的一瞬间，褚言就感觉到一阵说不出的怪异。
男人的眼神里，不仅仅是痴迷，还带着一种破坏欲，这种欲望直勾勾的，看得褚言有些发毛。
他开口道:“有没有人说过你的眼睛很漂亮，像艺术品一样。”
褚言感觉这人有点不正常，就赶紧跟着陈星泽离开了。
然后褚言就发现，自己打工的地方，对方也出现了，他就点了一个汉堡，坐在能观看到褚言的位置上，这么呆呆的看着。
起初褚言觉得有点毛骨悚然，因为拥有他现在这双眼睛的宿主，八成都被挖掉眼睛了。
所以褚言刻意隔了一天没有去快餐店，第二天兼职的时候，那个男人没什么过激的举动，依旧是买了汉堡，默默地看着褚言。
褚言觉得这人可能只是看看，不会做什么，就随他去了。
到了第七天，褚言从快餐店下班回寝室的时候，对方终于忍不住凑了上来，将褚言堵在巷子里。
现在是十点左右，男人看起来神情有些激动，他凑的有点太近了，已经超过了礼貌的社交距离，因而褚言能看到他眼里的红血丝。
一种危机感来临，褚言后退了好几步，和对方拉开了一点距离。
他神态颇为振奋的说道:“你别怕，我没有恶意，我只是觉得你的眼睛太漂亮了，你看，这是我为你画的画。”
说着，男人从怀里抽出来一张白纸，上面并没有画人像，而是画了一对硕大的眼睛。
这眼睛是碧蓝色的，瞳孔很大，像是泛着波涛。单独将这双眼睛拎出来画，显得有些古怪，这眼睛猛的一看，妖异又美丽，像是海上用歌声迷惑人心的塞壬海妖。
褚言礼貌的回答道:“谢谢，但是我不太喜欢有人画我，你可以以后不要再来看我了吗。”
男人听到褚言这话，像是一下子被点了引线，砰的一下炸掉了。
“你怎么能说出这么残酷的话？”
“我为了画出你眼睛的美丽，三天只睡了六个小时。”
“你不该拒绝我，除了我，没有人能欣赏你无与伦比的美丽！”
他态度激动的说了这番话后，又忽然平静了下来。
他似乎是自言自语道:“或许，我该把你漂亮的眼睛做成标本，这样就永远不会消亡了。”
褚言心中一惊，立刻就要从缝隙里穿过，逃出这个巷子。
但对方早就预料到了褚言会这样做，他提前向左横移了一步，挡在了褚言的面前。
褚言用力的推开他，将他推了个趔趄，然后便拼命的往外跑。
他的心脏跳的很快，进入小世界以来，他还是第一次直面这种让人头皮发麻的恶意。
但很快，他就被追上了，对方直接张开臂膀，抱住了褚言，妄图把褚言放倒在小巷子。
“你果然是我的缪斯女神，你的挣扎让我灵感迸发，我真的好爱你，你就像是天神赐给我礼物！”
说着男人竟然落下泪来，抱着褚言开始哭泣。
【系统，兑换一颗大力丸。】
【不急，你的打手已经来了。】
系统的话音落下，褚言就感觉闻到一股带着青草味道的风。
这风轻轻吹过他的脸颊，然后拍飞了抱着他的男人。
一下子失去了钳制，褚言不再挣扎。
他有些呆呆的看着眼前的山神。
对方剪了和他一样的发型，穿着和他类似的衣服，那张俊美绝伦的脸，配上这样青春洋溢的服饰，让褚言觉得像是穿越了，有点不可置信的看着山神。
“你……为什么要穿成这样。”褚言疑惑的问道。
山神反问:“你认识我？”
褚言:……如果不是他瞎了，那就是山神就有双胞胎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