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年早婚(雾十) 第26章

“怎么?你结了婚就不是我弟弟了?也是哦,你只记得给你老攻拍东西,哪里还记得你有个可怜的姐姐独自生活在家里。”岁今绝不承认她是嫉妒了,她就是、就是看到霍川骛晒的朋友圈有点不爽。

就在今天,慈善拍卖会上的东西送货上门了,霍川骛只一个大提琴指板,生生发了个九宫图出来!

他有什么好炫耀的?

岁总一边给霍川骛点赞,一边决定和弟弟好好说道说道这个事。他是不知道她喜欢什么,还是不知道她家地址?

话音未落,岁总漂亮干练的秘书就敲响了办公室的门,进来表示拍卖会的安保车来了,就在公司楼下,说有个东西需要岁今当面签收。

岁今:“!”

那是一株被雕刻成瑞典女王样式的宝石摆件,和霍川骛提到的他外祖母家有的山荷叶花宝石有异曲同工之妙。四十一瓣的花型瓣瓣分明,亭亭直立,是月季中的女王。一起开花时,场景总会显得格外壮丽。

当天,岁总也罕见的更新了一条自己的朋友圈,不像霍川骛的九宫格,她只有非常含沙射影的一张,配的文案更是阴阳怪气:【我都说了,不用不用,我弟非要给我买。】

不像有些人哦,就坐在旁边要的吧?

霍.有些人.川骛:“……”

作者有话说:

*瑞典女王:也是月季的品种之一。

瑞典女王的花语有骄傲自立的意思。

第40章 圆底佛手:

霍川骛其实一开始并没有把岁今的“挑衅”放在心上, 因为早在他和岁聿结婚之前,他就已经了解过婆媳、姑嫂的相处会有多复杂。虽然岁聿的母亲去世了,但华国讲究长姐如母, 也就是说和岁聿关系很好的大堂姐岁今拥有双重身份,霍川骛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他是来加入这个家的, 不是来搞对抗的。

因为岁聿夹在中间肯定不好受, 霍川骛不像其他人,他只会心疼岁聿,哪怕只是为了岁聿,他也会忍下去。

用道林的话来说就是,你这人又娇妻又茶的?

霍川骛面无表情的回:“你该提升一下你的中文了。”不要一学到什么新词就随便乱用, 他哪里茶了?他还不能心疼岁聿了吗?

道林除了佩服,已说不出任何一个字。事实上, 蓝头发的道林今天在开完演唱会后,就累的不想和任何人说话了,他只想毁灭世界。但是没办法, 他今天也有很多槽要和自己朋友倾吐,他要是今天不说,当晚就得憋死。

虽然道林一直以霍川骛的恋爱军师自居,可实际上, 他和霍川骛之间更准确的定位应该是彼此的心理医生, 从还在上公学的时候就是这样了。

甚至在那个时候反而是道林倾诉的更多些,从他父亲的小三抓奸到了小四, 到他暗恋的男孩回应了他的邀请, 再到校园八卦, 什么新来的东方转学生可真漂亮, 督学又去红砖墙下抓偷偷谈恋爱的学生了, 以及这个周末唱诗班不放假,但他想偷溜去镇子上逛一逛。

霍川骛是在遇到岁聿之后,才突然开始长了嘴。

他倾诉的主题永远只会和岁聿有关,不管是开心的还是难过的,在他还没有意识到他对岁聿的感情是喜欢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围着这个新来的转学生打转了。

那个华国的岁到底在高傲什么?今天在教堂做礼拜的时候,他就坐在我后面,竟然敢不和学长打招呼;

你知道启棋是什么吗?和国际象棋差不多?那好学吗?没什么,我就是想着,如果我能在启棋上赢了引以为傲的岁,他的表情一定会很好看;

你看到那个小胖子新生给他别的鸢尾花了吗?他俩为什么要靠得那么近?他只是他的指导学长不是吗?又不是在谈恋爱!

年少的道林在听了无数次是岁聿的名字从好友的口中出现后,终于忍不住道:“那你又为什么要这么在意这种事?你喜欢他?不会是你想和他谈恋爱吧?”

那本该只是一个朋友间的调侃。

但霍川骛却像是炸了毛的猫一样,一蹦三尺高,再没了往日的冷酷拽哥模样,说话都不利索了:“我、我为什么要和他谈恋爱啊!”他甚至都没个好脸色给我!我才不要成为那个先低头的人!

莫名的,道林还从霍川骛的语气中,品出了那么几分委屈。

少年霍川骛确实委屈的,因为就在今早,岁聿又一次拒绝了霍川骛的示好,霍川骛在早餐桌上试图给对方递过去胡椒瓶,岁聿却看也没看。明明他们前几天才一起被学校通报批评。他可是丢脸丢到爱琴海了,也没有对“罪魁祸首”岁聿说出半个抱怨的字母!

他以为他们已经是朋友了。

正拿着一本书、乱没有形象地躺在沙发上的公子哥道林,在那一刻就意识到了,他的朋友完蛋了,他甚至都没有否认他不喜欢岁。

现实。

长大后的道大明星攒了一肚子的火,不管霍川骛想不想听,他都一股脑的对他倾吐了出来:“你知道我今天受了多大的伤害吗?”

霍川骛还是挺够意思的,他并没有挂断道林的电话,哪怕对方说的内容很无聊,霍川骛也只是把手机放在了银色的支架上,一边在纸上写写画画,一边对着视频“嗯嗯是是”地当起了捧哏:“所以到底怎么了?”

“你去过演唱会吗?”道林也不介意霍川骛的敷衍,甚至有点感动,他竟然愿意一边工作一边听我抱怨!

霍川骛摇摇头,实话实说:“那太浪费时间了,不过有很多人给我送过VIP的票。”

霍总一心二用的本事从小练就,他过去在公学的时候,就经常一边上课一边偷偷画岁聿的画像,都不知道攒了多少个素描本,也从未影响过自己的平均成绩。他也会在乐团练习合奏的时候,一边拉着大提琴,一边想象岁聿愿意屈尊给他一个笑容的模样,连老师都夸他的琴声充满感情。

“那你肯定不知道演唱会上什么最多。”道林撇撇嘴。

“不是粉丝吗?”霍川骛眼也不眨的的回答。他写东西的笔头来来回回的晃动,吸引来了本来趴在一旁的土土的注意。这只生性好动的栗子小狗开始跃跃欲试,后退微微弯曲,前肢向前舒展,试图像一只猫一样伺机扑上来捕猎。但霍川骛随便伸出一只腿,就轻松拦下了这个没什么技术含量的起跳。

小奶狗实在是太矮了,仿佛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东西都能轻松成为它路上的绊脚石。但它屡败屡战,屡战屡败,就像霍川骛对岁聿的爱,这辈子都不可能放弃。

“是求婚!”道林咬牙切齿地公布了答案。

经常参加演唱会的人一定知道三件事,首先,现场肯定会人多到信号时有时无;其次,带个充电宝比什么都重要;以及最后……一定会看到无数个求婚现场。

也不知道这个世界哪里来的约定俗成,大家总会觉得在自己所爱之人喜欢的演唱会上求婚,会显得既浪漫又有纪念意义。尤其是在一些特殊的节日,观众都会怀疑自己到底是去看演唱会的,还是却也看别人求婚的,一个接一个,舞台上的明星都没他们忙。

“我觉得我就是一个婚庆主持。”道大明星不是不允许自己见证粉丝的爱情,而是谁还记得他才刚刚失恋不久?他第不知道多少任的情人又成为了一个侍奉上帝的牧师。

道林始终没从恋爱又一次失败的阴影里走出来。

“哦,那你可以考虑在我和岁的婚礼上当主持。”霍川骛开始胡言乱语。

道林:“?”人言否?

很快,道林就发现了霍川骛为什么会这样,因为霍川骛盯着他之前写写画画的那张白纸陷入了思考,他根本没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在机械地回答道林。

“怎么了?”道林关心问道。

霍川骛好一会儿才回神,给道林展示上了白纸上像密码一样的各种数字,并一一讲解:“这是今天岁聿各大社交账号提到我的次数,这是他提到别人的次数;这是这周的,然后是这个月的,以及和上个月同时期的对比;这边则是在我发了社交动态后岁聿与我的互动次数,旁边是他和别人的互动……”

什么?道林都听懵了,你记这个干什么?为什么要对比?月老给你下KPI了?

霍娇妻振振有词:“当然要统计,不然我怎么知道哪里需要改进?”

好比这个月岁聿提起他的频率高,那他就可以归纳自己做了哪些事让岁聿想提起他,以后继续精进;若是这个月的频率下降了,他也可以总结一下自己这周哪里做的不好,争取下周避免。

这对他们的婚姻可重要了。

“从曲线峰值上可以看出……”霍川骛分析的头头是道。自从有了土土,岁聿和他的感情进入了一个蜜月期。但是就在今天!就在刚刚!

岁聿连更了好几条朋友圈,有开心姐姐给他发压岁钱的,有和棋院那边进行团队庆祝的,甚至还有感谢郑逐将一天的招待的。

就是没有霍川骛!

一个字都没有!

霍川骛觉得这样不行。就像很多人说的那样,你的爱人为什么不爱回家了?找找自己的原因,是不是魅力下降了?是不是这个家没办法再给他新鲜感了?

道军师幽幽表示:“你不能一味的倒贴,贴多了就不值钱了,你偶尔也得吊一下,懂?”

霍川骛没说话,只是看向了道林,等着他继续,怎么吊?

道林回忆了一下他父亲的情人们都是怎么做的:“不然你们吵一架吧?对,吵架肯定有用,让岁对你重新重视起来!”他父亲有个情妇就爱闹腾,但他爸一边抱怨对方任性,一边给的钱是最多的。华国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会哭孩子有奶吃。

霍川骛眯眼,重新审视起了视频那头的道林,好一会儿才道:“你好歹毒啊,你是不是就见不得人我和岁岁好?”他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叛徒。

道林:pardon?

“我不想和他吵架。”

“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道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记得,霍川骛当时说的是,哪对情侣不吵架?他和岁聿这都是正常的阶段。

“所以我和他分开了。我现在不想和他分开。”

霍川骛觉得自己的军师很没用,他还是得自力更生。然后,霍川骛就想到了重新吸引岁聿注意力的方式€€€€让岁聿教他下棋。

事实上,过去霍川骛就用过这招,还是道林当初在公学时给他提的建议。

就在他意识到自己喜欢岁聿不久之后,他以学习中文和下棋为名,终于和岁聿搭上了话。

至于两人当年的教学成果……

这么说吧,举个最简单的例子,有次岁聿用中文教霍川骛下棋,告诉他:“在这里,白子得学会借力打力。”

霍川骛却一脸认真的问他:“那如果白子不借怎么办?”

岁聿:“?”

咳,只能说,虽然霍川骛学得乱七八糟吧,但至少他在日以夜继的坚持中,让岁聿习惯了身边有一个他。很长一段时间里,岁聿做梦都是老外霍朽木在问他,棋子为什么会没有气?它又不需要呼吸。

总之,招不在老,有用就行!

霍川骛要让岁聿再次把和他的相处刻进DNA里!

作者有话说:

瞎扯淡小剧场:

€€€€请不要往DNA里刻奇怪的东西。

*圆底佛手:银杏树的品种,在月老传说的姻缘树里,一般指的都是银杏树。

银杏的花语:无论周遭如果变化,我心依旧;永生不变的爱等。

第41章 蓝雾:

这晚岁聿一回家, 还没走进客厅,就看到霍川骛的身前摆了一副用银线勾勒的棋盘。

横平竖直的红木表盘,搭配着由上好和田玉所手工打磨的黑白棋子, 每一枚玉石棋子都是颜色均匀、纹理美观。据说这一整套的棋具,是由一家传承百年的老店里排名第一的工艺师傅, 历时两年才精心制作完成。无一处不精, 无一处不美,兼具了功能与收藏价值。

是岁聿拥有的棋具中,最让他引以为傲的一副。

他彭师兄不知道有多馋,总试图磨着岁聿用它来和自己对弈,或者告诉他该如何得到一副一模一样的。

可惜, 说实话,连岁聿自己都想不起来, 他到底是从哪里得到的这幅至少七位数的天价棋具了。

在岁聿的记忆里,这也是他第一次失忆后真正意识到自己失忆了的原因。毕竟岁聿清楚记得自己从小到大的事,和身边每个人都交流如常, 当初出了意外住院时,医生也没能诊断出他罹患失忆。还是出院后师兄登门拜访,问他棋具能在哪里买到,岁聿才恍然发现, 自己脑海里的记忆是缺失的。不多, 但就是有什么被生生挖走了。

后来岁聿的记忆第二次出现了问题,却反而帮助他意识到了, 这套棋具是一份礼物, 很珍贵的礼物, 来自……

也许比棋具本身对于岁聿来说更重要的人。

至于那人到底是谁€€€€岁聿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从没有深究过这个问题, 就好像他笃定时间会给他答案。而就在今天, 在客厅看到这样的一幕时,如果不是岁聿很肯定自己在结婚之前和霍总完全没可能有见面的渠道,他都要以为霍川骛就是那个神秘的礼物赠送者了。

因为明明岁聿平日里对这套棋具宝贝的不得了,不到非常重要的场合、特别重要的人,他是绝无可能把它拿出来给外人欣赏的,更不用说像如今的霍川骛这样,仿佛在拿着什么随随便便的玩具。最匪夷的是,在他看到霍川骛漫不经心地往棋盒中插入手指,百无聊赖地来回摆动那些棋子时,他竟也没有生气,只觉得这是理所当然。

禅意的画面,肆意妄为的黑发男人,就在晃神的瞬间,岁聿觉得自己好像看过一模一样的画面。

只不过在那些破碎的记忆里,无所事事的并不是霍总,而是一个卷毛的混血少年,他一手托腮,慵懒地支在棋盘前,用修长的手指下意识地摆弄着微凉的棋子,任由它们碰撞着发出的清脆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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