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死对头的信息素弄哭之后 第25章

周六夜晚的南门很热闹,电竞社的人陆续聚齐,顾屿从北门方向过来,是最后一个到的。

沈烬抬头看他,几天没见,对方看起来也没有日渐消瘦、失魂落魄、万念俱灰,除了胡茬明显了半分,没什么区别。

哼。沈烬心想,还以为你得一夜白头,没想到只是今天早上懒得刮胡子而已。

夜风有点凉,沈烬低头看菜单,没有要和顾屿说话的意思。

可是一件外套却忽然掉在他脑袋上,衣服的主人说:“穿这么点,是不是打算病一辈子不让我报仇?”

淡淡的洗衣液香味混杂着草莓香入侵沈烬嗅觉,他嘀嘀咕咕想把外套还给顾屿,旁边许停云却说:“我冷成这样还没有alpha疼爱,不如给我吧。”

“……”沈烬立刻做伸展运动似的把顾屿的外套穿上,说,“你冷不知道多穿点?”

许停云抬抬眉毛,起身让了个位置,说是要去看看食材新不新鲜。

顾屿顺势坐下来瞥一眼菜单,问沈烬:“中辣……你扛得住?”

理论上说,C市的中辣在很多店主眼里,几乎就是地狱魔鬼辣的程度。

沈烬蜷起手指缩进宽大的袖子里,依旧低头不看顾屿也不回答。

对方低垂眸子,擅自拿过他手里的菜单说:“单独烤一份少辣的,我和他们说,我付钱。”

沈烬本想抢回菜单,又转而去玩他外套口袋上的宽螺纹带,还是不说话。

夜风里,顾屿倒难得话多,虽然大多也是顾左右而言他:

“我记得高中校门口也有这样一家烧烤店,但生意没有这里好。”

“我现在不用学长帮,也可以在上路平稳对线了。”

“明天过来,这周的清洁还没打扫,我待会把钱给你。”

他的声音清冷又低沉:“第一次见学长穿白衬衫……还算好看。”

沈烬的嘴角总算松了松,回答:“我穿什么不好看?”

顾屿听见他终于说话,不由轻笑一声,道:“也许……那件亮橙色的格子T恤?我记得学长还配了条绿色的工装裤和暗红色发带。”

“……早就没穿了!”沈烬拽拽他以免别人听到,顺便用力指了指菜单讹他,“我要加两个鸡腿!……只有我一个人可以吃,不要分给别人。”

顾屿点头,低笑声不再收敛:“好,学长想吃什么就加,都是你一个人的。”

烧烤店里里外外坐满了人,等待的时间想必很长。

顾屿点完了菜,隔着衣服敲敲沈烬手指:“对了,有话跟学长说,我们去那边。”

那边,指没什么人的围墙下。

沈烬僵起脊背,总觉得顾屿是打算给点甜头,然后杀人灭口。

不过他知道自己不能怂,所以当即起身:“行啊,去就去。”

两人很快到了角落处,周围光线有些暗。

但顾屿的眸子仍然清澈如月光下跳动的泉水,映在沈烬心头,看得他喉咙涩痒。

他避了避目光,问:“你想说什么?”

顾屿低头看着他,不算开门见山地回答:“首先,某种意义上我得承认,学长除了揍我的时候,平时脾气还算不错。”

这话说得好像他是什么家庭暴力受害者,沈烬心里嘀咕那还不赶紧分手离婚争抚养权,可是顾屿却继续道:“所以,那天没问学长为什么突然跑掉还说我做饭难吃,是我的问题。”

沈烬怔住片刻,既为自己的任性惭愧,更为自己任性的理由慌张:“那、那你是想€€€€”

树影在他们头顶温柔地摇晃着,顾屿打断他,果然问出了他最害怕听到的一句话:“所以我想问……学长突然这样的原因。”

第31章

沈烬撕咬自己下唇,完全不知道能如何回答。

难不成他该说,我介意你不把游戏里的唇齿触碰当回事,介意得梦里都骑你身上揍你?

€€€€又tm不是真在搞什么死对头变男朋友的狗血剧情。

他绞尽脑汁想找个理由搪塞过去,顾屿却格外认真,还拿身份压他:“难道学长打算一直不回复社员微信也不说清楚原因?这好像不符合副社长的担当。”

沈烬无言以对,小声嘀咕:“这个烤腰子社还真tm让你加对了。”

“学长说什么?”顾屿低头盯住他,更不肯放过他,“学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磨磨唧唧了?”

顾屿藏都不藏一下声音里的清冷笑意,沈烬明知是激将法,却偏偏就吃这套,马上抬头反问:“谁磨磨唧唧了?”

微风轻漾,拂起顾屿干净的发丝,沈烬直勾勾看着对方,终于咬牙摸出根烟来,语气很坦荡的样子:“还不都是因为你那天瞎jb亲我?”

不等顾屿反应过来,他立刻加快语速:“当然我知道咱们只是演戏秀给你朋友看但你总不能亲了我还当没这回事吧?”

他一口气羞得满脸通红,说完就朝顾屿伸手:“赔钱,赶紧的!”

顾屿原本一头雾水,这一刻眼里却闪过一丝促狭,完全不认:“我……亲你?我什么时候偷亲你了?”

沈烬本来就羞得不行,听他这么一说,更是又急又恼:“艹,你tm光明正大地亲还敢问什么时候?€€€€不就是上周江澜生日玩那个嘴对嘴喂薯片游戏?而且,而且还是两次,弄得我差点大庭广众之下撑不住……”

提到这事沈烬就难受又心慌,马上添油加醋:“当时你就差伸舌头了,不会不认吧?”

“……”顾屿沉默片刻,如实回答,“怎么会?我完全不记得有这件事……”

沈烬心里咯噔一下,拳头痒了:不当回事就算了,居然还敢跟我装失忆逃避自己造过的孽?

原本想象中的安慰哄人并没有来,沈烬也气自己:你tm整天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又不是顾屿的错,有这空闲还不如学学怎么纳鞋底卖钱。

两人意见相左,莫名就为那天是否喂薯片接吻争论起来,沈烬脸红致死也要争这口气坚称亲了两次,顾屿却惶然,认为自己只是尝了两口淡奶油味儿的薯片。

“常见的薯片哪来的奶油味儿?”沈烬差点把外套脱了扔掉,心里只恨打人犯法,“那是老子甜甜软软的体香,懂了吗?”

顾屿紧皱着眉头,既犹豫又疑惑:“学长的体香?我真的不记得了€€€€”

他较真的样子看得沈烬心脏深处发痒,自己又挠不到,可谓难受至极。

月色如洗,眼见顾屿还想开口解释什么,沈烬实在忍无可忍,当即前踏一步,攥住了他的衣领。

这个动作两人都无比熟悉,就连夜风都知道沈烬要打人似的猎猎扬起,然而月光醉人的瞬间,沈烬却没有握起拳头,而是咬紧牙关仰头凑上去,忽然气得在顾屿唇上压了一下。

*

风声呼啸,顾屿猝不及防,瞳孔立刻放大,视野都开始摇晃。

他惊慌得想后退,但浑身血液却往心脏反流似的,一下胀得它疼痛不堪,更让他一步也动不了。

如果他脑子还没出问题的话,那此刻沈烬无疑是在亲吻他。

而侵入他五感最深的,正是嗅觉。

淡淡的奶油香瞬间霸占他脑海,蛮不讲理地翻搅他的一切思考,甚至命令他回应沈烬。

他乱得差点真的沉下脑袋,沈烬却忽然撤去嘴唇,没给他任何反应的机会。

所以他的触觉花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亲吻已经结束,并失落地通知大脑:软软的,有淡淡香味儿,就像柔软的奶油慕斯。

他仍有点懵,沈烬却不管不顾,语气强硬:“我tm姑且相信你是喝酒断片€€€€现在想起来奶油味儿的东西是什么了吗?”

刚才两人的嘴唇接触只有短短一瞬,顾屿干渴得厉害,勉强出声:“没想起来。”

这是实话€€€€虽然那股奶油香十分相似,但他的确不记得发生过这样的事。

沈烬绷着脸看他,原本立起的兔子耳朵都耸拉了下来似的,如同产生了小动物的某种应激反应,看上去生气又可怜。

这让顾屿艰涩地咽了咽喉咙,一时有些后悔:想必沈烬不会对他说谎,他原本只要认了就好€€€€他这样的酒量,忘记酒后罪行并不稀奇,再不济他找江澜陶晏问一声也行。

他的大脑擅自命令他赶紧安慰他的小兔子,可就在他想俯身那一刻,沈烬却再度先于他凑上来,掐断了他姗姗来迟的理智。

不待他完成眼前这一声仓促的呼吸,软热的唇居然再次裹着奶油香气入侵他身心,并猛地钳住他五脏六腑捏紧,疼得厉害。

被omega如此对待,他的alpha腺体一时躁动,心脏危险得几近情动。

更要命的是,沈烬硬拽着他衣领加长了这个吻,甚至自以为是地继续问:“现在……现在总能想起来了吧?”

月光下,那轻轻颤动的唇略为濡湿着,脆弱得仿佛再随便碾弄它两下,就能让它求饶。

顾屿干咽了咽口水,不知自己为何没把安抚的话说出口,反倒回答:“好像……还是想不起来。”

沈烬攥着他的手立刻紧了紧,脸上也彻底羞得一阵阵胀红。

看起来,沈烬羞耻是真羞耻,着急也是真着急€€€€不出所料,沈烬果然又压上嘴唇吻住他,急得脸颊的热度都贴着他摩擦,几乎快烧穿了。

兔子急了也咬人,此言不虚。

又吻过一遍后,沈烬脑袋一仰:“你再想想,是不是跟那天一模一样?”

他看起来快绷不住了,整张脸都红得快要融化,也就眼神里还剩一丝倔强。

顾屿身上原本还有腹部和脑子两个部位在运转,可沈烬这软软一瞪,反而让他的大脑运行都卡住,浑身上下只剩alpha可耻的本能。

所以明月秋风里,他说。

“学长再努力试试,也许……我能想起来。”

*

那一刻顾屿发誓,他有好好托着兔子的小尾巴,不让对方应激过头、害羞到在他怀里晕厥过去。

沈烬慌乱又急切,浑身绒毛都炸开来似的,一遍遍碰他嘴唇,一遍遍听他说“再试一次”,到最后终于气得两只手揉他头发:“信不信我现在就咬死你?”

不远处全是聊天吃夜宵的人,顾屿却仍把沈烬圈在臂弯里,任由他指控,也不反驳。

直到察觉沈烬的眼神是真的心急了,他才略为征愣,随后松了松臂弯,偷偷揉揉对方后脑勺以示安慰。

月光藏匿着许多事,他心里充斥着紧张,又似乎溢满了见不得人的欢喜。

沈烬可不管他在想什么,马上就开始了对他的控诉。

总之,上至他的小学思想课没学好、下至辉光骑士的语音烦人,凡是和他相关的,无一能幸免。

他没有出声,等沈烬说完,他才回答:“好,学长说得都对,打算什么时候给我判刑?”

沈烬满脸质疑:“怎么,是在反讽我?”

顾屿却不争气地沉下目光看沈烬的嘴唇,连对方上一秒在说什么都忘了。

轻风醉人,他趁着唇间香甜,干脆俯身打断沈烬,自顾自地开始他干涩难堪的言语逗弄:“哦,想起来了,好像的确是我喝醉了玩游戏亲了学长,不过……可能还得再确认一下。”

他承认自己疯了,他就像个调戏纯情omega的人渣alpha,但这已经是他克制到极点的结果,如果他听自己大脑的,他大概能贴着沈烬的耳朵说一句宝宝嘴唇真软。

不治之症也不过如此。

他问自己的脑子:你是不是还想添一句“老公好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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