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文州听着耳畔翁翁的声音:“我哪里凶了,是你太娇气。”
“我是个男人!”时序对总说他娇气的形容词表示不满。
陆文州抱着时序躺回床上,盖上被子,抬手轻碰床头柜,厚重的窗帘缓缓拉上。
顷刻间,屋内所有的灯熄灭,只留下床头一盏灯。
“娇气的男人,睡觉吧。”陆文州把时序圈入怀中,凛冽的眉眼染上餍足后柔和了些许,他将下巴抵在细软的长发上,轻而沉道:“晚安。”
胸膛传递出强有力的心跳声在昏暗的环境下像是催眠曲。
时序枕在对方的臂弯上,脑袋里分析着,想依附陆文州是真的,想得到更多也是真的,但是能这么亲密还真的……这种程度的毫无戒备是他自己都不曾想到的。
这男人对养子的要求真的是很低啊,好像就是真的只需要乖乖呆在家里,美美的花钱就好了。
更别说之前养子还有个白月光,这都要?像陆文州这样地位的男人要什么人没有?
难道真的只是因为养子这张脸很漂亮?可是这万千世界漂亮的人多了去了,娶个男人会比娶一个女人更有价值吗?尤其陆文州还有那么多家产,娶一个女人生个孩子继承家产不是更好吗?
这又是图什么呢?
还真想不明白。
他想着想着,眼皮渐沉,不知不觉睡着了。
陆文州察觉到怀中的人已经熟睡,呼吸也渐渐平稳,也合上眼,果然还是抱住能睡个好觉。
……
翌日。
时序是被热醒的,下意识的摸了摸身前硬邦邦的东西,还没等他完全清醒手就被压到头顶,吻落下直接把他给弄醒了。
他睁开眼,果然看到是陆文州,靠,又亲他,伸手把他给推开!
陆文州被推开,笑着靠在床头,长腿微曲,拿过床头柜上的眼镜戴上:“早。”
时序翻身坐起,长发披肩有些许凌乱,眼神幽怨的盯着笑得跟玩了个恶作剧似的陆文州:“……”
早个屁。
“现在是早上九点半,不早了宝宝。”陆文州把枕边的平板拿起来:“股市开了。”
时序下意识的凑了过去。
陆文州看了他一眼。
时序察觉到陆文州的眼神,意识到自己对股市太过于敏感,立刻小鸟依人的靠在陆文州的胳膊上,仰头眨巴眼看着他:“我看看你。”
余光瞄着陆文州打开的股市。
现在是A股的交易时间,虽然还没到美股交易时间,但还是可以看美股的k线图,研究一下股票的走势和价格数据。
陆文州不动声色将这家伙的所有表情尽收眼底,他点开瑞星股,查看着k线图。
瑞星股绿线呈现的是一路上涨,但已经有涨停的趋势,尽管还没有开盘在这样的涨势之下还是可以预估到今晚开盘后可能会出现的局面。
时序看着这支美股这样的持续涨高,其实他知道这只股赚钱,从开始都是这样疯狂的一路高涨,中间有跌过但也幅度很低。
当一只股票持续上涨时,只有两种可能:第一,有人不断在交易;第二,公司的市场一直占据着很大的优势,拥有雄厚的实力和良好的经营状况。
可这只瑞星股是新的上市公司,确实是抓住了美股科技股前景向好的风口,但光靠交易真的能涨到这样的程度吗?又或者说瑞星背后有人在支撑他。
他有过思考过这个问题。
现在也想听听陆文州是怎么分析这只股票的。
“序序。”
时序听到陆文州又喊自己序序,表情微妙,但这是自己的老大,喊什么就喊什么吧,毕竟一会他还有问题要问的:“怎么了?”
“你知道这条绿线是什么意思吗?”陆文州轻点屏幕。
“涨。”时序脱口而出,说完后意识到自己不应该那么轻易脱口而出,又加了个字眼:“……吧。”
对于养子来说,不太应该会懂这些,当然也不是说看不起养子的意思,而是养子满心都不在这些上面,可能会懂的概率有点低。
陆文州‘嗯’了声:“真聪明,美股的绿线是涨。”他拿起平板笔,将这张k线图截图,打开,用笔圈住目前已经出现涨停的绿线:“如果是你,看到涨了,是卖掉赚钱,还是不卖?”
时序听到陆文州问自己,有些疑惑:“你,问我啊?”
等等,为什么要问他?嘶,难道……
陆文州把他脸颊旁的长发别到耳后,看着他温润的侧脸轮廓:“我知道你不懂,你就用你的判断告诉我,如果你知道这只股票很赚钱,现在涨到这个位置了,是卖掉还是继续赌一下它会再涨?”
时序咽了咽口水,他小心翼翼看向陆文州:“……我卖掉。”
实际上,他不会卖的,除了先知道这只股在未来会成为科技股的龙头之外,还有一点之后,他为了对冲瑞星股可能会下跌的亏损买了看跌期权,就相当于是给瑞星股上了一道保险。
日后如果瑞星股持续上涨,他继续赚钱,如果真的出现了下跌的情况也可以避免他的巨额损失。
陆文州了然:“嗯,见好就收也很聪明。”
时序听到这里大概知道松了口气,毕竟真正做投资的肯定不是这么玩的。
“还有,你前天晚上跟男人去俱乐部玩车了。”陆文州问。
时序:“……嗯。”这是要干嘛,不都给他拉横幅了吗!
“玩跟进去之后没玩是两码事,为了惩罚你的安全意识薄弱,扣掉你这个星期的零花钱。”
时序瞪大眼。
不行啊,瑞星股还有他下面的数十支只股票都需要钱的,慈善机构也还在运作,现在他的钱全部都是股市里,手头上是没有很多钱的,如果陆文州不给的话……
“以后这种危险的不要玩了。”陆文州轻描淡写道,他笑问:“可以吗?”
时序听到这里那还得了,果然陆文州不可能会让自己的妻子这么玩的,扣掉零花钱就是杀鸡儆猴,看来他得想个办法哄一哄这老男人才行。
他拉开陆文州身上的被子,腿一迈坐到他身上,把他手上的平板丢到一边去。
陆文州心想,估计又要跟撒娇了。
然而在下一瞬€€€€
他眸色倏然深沉,脖颈的青筋因呼吸的变化清晰浮现,坐下去的家伙浑身开始发抖,在他耳畔哭得委屈,好像罪魁祸首是他一样。
“好啊。”时序被自己的勇猛疼哭了,硬碰硬:“……你最好就是把我关起来,让我再也出不去,这样我就听话了。”
就别扣钱了吧!
第20章 五千万20
陆文州从没见过这样不听话的小孩。
他也不是这样霸道的人,不可能以伤害他人来取悦自己。
所以当时序哭了就知道这样,别说时序疼,他也疼。
“时序!”
时序感觉自己双臂被用力握住,整个人被提了起来,他抽泣着对上陆文州阴沉的脸色,害怕的缩了缩脖子:“……不,不来吗?”
只进去了一丢丢,他差点痛到看见天上的父母了。
陆文州见他小脸煞白,简直是无言以对:“谁教你这样的。”
让他趴在腿上检查一下。
时序被这个动作弄得耳朵一红,但下意识瞄向陆文州,见这男人脸色黑得可怕,只能吸了吸鼻子,蹑手蹑脚的把刚才帮陆文州拿出来的武器给收回去,顺便拉好对方的睡袍。
估计是太紧,弄痛了陆文州。
出手太狠,还真是不好意思。
他小声说:“……对不起。”郁闷的跪坐在陆文州面前,双手乖乖放好,等他训话。
陆文州见他跪坐得那么规矩,眼神小心翼翼的偷瞄着他,好像自己是什么凶神恶煞,说来还是他被欺负了,伸手捏住这家伙的下巴:“委屈成这样做什么,是我欺负你了吗?”
时序脸颊被捏得鼓鼓的,觉得脸有点疼:“……没委屈,没欺负我。”
他现在只能忍着,暂时的隐忍是为了海阔天空,是为了黄金万两,大不了他攒够了资本远走高飞,到时候他就彻底自由了。
“扣了你的零花钱就那么伤心?”陆文州问:“之前不知道是谁跟我说一毛钱都不会用我的。”
时序握住陆文州捏脸的手,双手合十,含泪的双眸诚恳:“过去是我眼瞎喜欢齐衡,但现在我清醒了,我知道弱小可怜的我能够依靠的只有你,只有你能够给我满满的安全感。”
“是吗?”陆文州往后靠在身后柔软的床头,神色寡淡,金丝边眼镜底下的面容漫不经心,修长的手往旁伸出,勾了勾。
时序看见陆文州手的方向,秒懂,侧过腰,赶紧伸手去把刚才被他丢了的平板拿回来。
全然不知一道深沉隐晦的眸色落在塌下的腰身曲线上掠过。
“给你。”时序把平板拿了回来,乖乖跪坐着,就跟个小人妻似的,见陆文州拿过平板后脸上没什么表情,但也不是很凶,赶紧给他捏捏肩:“这个力度可以吗亲爱的老公?”
陆文州手扶了扶眼镜:“还可以。”
时序见按摩好像有点效果,便继续按着,按完说不定就不扣零花钱了!
叩叩叩€€€€
就在这时,卧室外响起敲门声,传来了管家的声音:“陆总,夫人,早餐是要送进来吃还是下楼吃?”
陆文州伸出手摁了下墙边的触屏键。
‘滴’了一声,卧室外的电子锁打开,紧接着便听到推车的声音,管家把餐车推了进来。良好的职业素养让他看到此时床上两人的姿势也不能够有任何表情。
陆文州看见餐车:“推床边就好了,你先去忙吧,辛苦了。”
管家:“好的。”然后把餐车推到床边便走出卧室。
时序看到早餐,心想,又一个可以献殷情的活来了!他立刻爬到床边,见有黑咖啡,小心端了起来,然后递到陆文州唇边:“来老公,喝一口。”
陆文州看他一眼,低头抿了口。
“怎么样?”时序问道,这服务周到吧!都直接喂到嘴边了,就把零花钱还给他吧!
陆文州挑眉:“你磨的咖啡?”
时序:“……”吗的这人油盐不进。
陆文州捕捉到这小家伙脸上吃瘪的表情,将目光放回平板的k线图,唇角不着痕迹微扬:“夫人,来份三明治,教你玩股票。”
时序眼神瞬间一亮,他伸手去拿装三明治的碟子,然后拿起三明治喂到陆文州嘴边。
“坐过来。”陆文州拍着自己身旁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