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到€€手上€€粉色头绳(你没看他手上的粉色皮筋)?”坐在另一边容貌英俊的男人叫陈泊闻,他说着粤语,抱着怀里的女友,低头笑问:“baby,你同周总解释一下粉色头绳系乜意思(你跟周总解释一下粉色皮筋是什么意思)。”
“戴上粉色皮筋就说明陆先生有对象啦。”女孩娇滴滴说道。
陆文州笑了笑没说话,端起酒杯喝了口。
周慕云看着陆文州手上那只上千万的百达斐丽配着几毛钱的皮筋,眸底浮现狡黠,低头跟怀中的男友说了句什么,然后拍了拍他的后腰示意去撩陆文州。
男孩听到指令点了点头,拿起威士忌走到陆文州身旁坐下,给他倒酒。
“喝点吗陆总?”
陆文州看了眼坐到身旁的男孩,也仅是一眼,他的脑海里就浮现了另一张脸。
家里那位小花瓶,看着娇弱羞涩,迷醉后像是个小妖精,纯与欲集于一身,能喊能哭,也能撒娇,腰肢纤细盈盈一握,唯一有本事让他失控的人。
他放下酒杯,淡淡道:“不了,一会回家。”
男孩看向周慕云,无奈的耸了耸肩。
周慕云跟陈泊闻对视了一眼,挑眉笑了笑。
“所以什么时候带出来让我们见见嫂子啊。”
陆文州听到嫂子这词笑着,他仰头将杯中的威士忌饮尽:“不想给你们看。”
就在这时,放在玻璃桌面的私人手机震了震。
陆文州拿起手机,备注着‘小花瓶’的来电,金丝边眼镜底下的双眸浮现不易察觉的笑意,他往后靠在沙发背上,接起电话:“怎么了宝宝,这么晚还没睡?”
这一声‘宝宝’惊呆了陆文州的周慕云跟陈泊闻,这得是天塌了才能听见陆文州这样喊一个人吧?
“……陆文州。”
电话那头传来很虚弱的声音,几乎是无力的气音,好像下一秒就说不出话。
陆文州拧眉,这是怎么了:“时序?”
“……陆文州……”
卧室里,时序将自己包裹在被子里,胃疼得感觉感觉身体要被捅穿了,头疼欲裂,浑身疼的难受,在酒精作用下,意识渐渐模糊,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小声。
他保持着刚才握手机的姿势,一臂之距,甚至连把手机放到耳边的力气都没有,眼皮发沉的合上,在彻底失去意识前只留了两个字:
“……陆文州,回来。”
陆文州听到电话那头不对劲的声音,拿着电话的手猝然收紧,金丝边眼镜底下的神色阴沉得难看,整个包厢都因为他的表情变化陷入安静。
“宝宝?”
“时序?”
叫唤没有一句的回答,回答他的只有沉寂,连呼吸都没有听到。
他挂断电话,站起身,拿过沙发背上的外套,跟两个好友笑道:“抱歉,临时有点事我回家一趟,下次我请客。”
离开包厢的瞬间,脸上神情褪去,拿出手机再次拨时序的电话。
不通。
打不通了。
没人接。
直接打给管家。
酒吧黑金质感的大理石墙倒映着男人离开的身影,那道低沉极具压迫感的声音回荡在在走廊,哪还有刚才的淡定,眸底的阴沉宛若古井无波。
“薛管家,现在立刻去卧室看看时序怎么了。”
“夫人怎么了?他在卧室€€€€”
陆文州神色阴沉,下颚线因脸色呈现紧绷:“立刻上去!!”
第25章 五千万25
管家输入密码打开主卧,推开门的瞬间酒气扑面而来。
满屋子的酒气,他走进屋,看见酒柜前的地板上倒着的酒瓶,脸色倏然一沉,快步跑进卧室里,结果就发现时序趴在床上,脸色极度的苍白,完全失去血色,这也让脖颈上那一圈淡淡的红色勒痕格外明显。
……怎么回事?
糟了!怎么会这样!
刚才不是好好的吗!
他赶紧走到床边:“夫人,夫人!”发现唤不醒,伸手摸了下时序的脸,身体有些凉意,唇色已经有些紫绀,不会是酒精中毒吧!
随即立刻将屋内的温度调高保暖,然后拿出手机拨打私人医生的电话,接通后迅速说明情况。
家里的两个阿姨收到管家的消息也赶紧跑了进来,看见时序的情况惊呼出声,不过还是很快便镇静下来,将人从床上翻过来,发现时序已经失去了意识,赶紧掐着他的人中,手脚非常的冰凉也赶紧用被子裹着保暖。
管家在电话里听到医生的急救指引,挂断手机后,他看向阿姨:“兰姨,给夫人催吐看看他能不能吐出来,李嫂去拿瓶橙汁过来。”
说完迈着老腿赶紧跑去浴室找个盆。
……
十分钟后,家庭医生拎着药箱赶来。
不一会,床边响起了呕吐声。
时序瞬间喘了口大气,他缓缓睁开眼,晕的很厉害,感觉自己的手被摁得好疼,下一秒,胃部上涌的恶心让他立刻趴在床边,胃部的翻江倒海让他吐了出来。
兰姨半抱着时序,李嫂也坐在他身旁给他顺着后背。
两人看着怀中这个漂亮的小家伙脸色苍白,吐得不省人事,难受成这样,不心疼是不可能的,就不知道怎么回个家突然就这样了。
“还好吗夫人?”兰姨见他吐完,赶紧用湿巾给他擦擦嘴。
“难受……”时序趴在床边,完全没有力气,他合着眼,眩晕跟胃部得灼烧感让难受至极,眼泪直流:“……想吐。”
李嫂见他哭成这个模样,心疼死了,把他抱起来,让他靠在自己身上,跟哄家里的小孙子似的:“没事了没事了,咱们吐出来就好了,还要不要吐?”
兰姨拿纸巾给时序擦眼泪,见他声都没出眼泪流成这样,心想这回家得是受了多大的委屈才喝成这样哭成这样。
然后哄着让他喝点牛奶。
医生收起摁催吐穴位的手,他看向管家:“酒精中毒,现在醒来了,他如果要吐就让他吐出来,及时给他补充牛奶橙汁,体温也有点低,要给保暖免得突然发烧。还要时刻观察,呼吸是平稳的就让他睡,但如果出现嗜睡叫不醒的情况一定送医,现在可以观察一下情况。”
管家这才松了口气,刚才可是把他吓得老命都没了:“好的,谢谢医生。”
医生从药箱里拿出特效解毒药:“我现在给他进行静脉滴注,会有效的缓解他的状态,在滴注的时候时刻观察,让他多喝水排出酒精。担心会出现单纯性戒断反应,比如震颤、焦虑不安、兴奋、失眠、心动过速、血压升高、大量出汗、恶心、呕吐……都可能会出现,所以身边要有人。”
时序感觉到强烈的眩晕,尽管听见了他们的对话,但完全提不起力气跟精神,特别是吐完之后,直到手背上被扎针,才有了点感觉。
……后悔。
不该喝酒的。
直接跟陆文州告状不就好了吗?
……好想吐。
然后,又吐了。
大概是又吐了几回,喝了橙汁又吐,吐完又补充牛奶,才体力不支的睡了过去。
而他做了无数个噩梦,全是不属于他的噩梦,那是养子的悲剧人生。
……
两个小时后。
别墅的大门‘滴’的一声打开。
“他现在怎么样?”
管家看着自家陆总神色沉冷走了进来,是不曾见过的慌乱,伸手接过他手中的西服:“轻度酒精中毒,夫人喝了一瓶洋酒跟四瓶红酒,现在睡着,兰姨跟李嫂在上面照顾,吐了四五回稍微好一些,医生说是轻微酒精中毒,可以先在家里观察。”
陆文州听到时序喝了五瓶酒,眉头微拧:“怎么喝了那么多酒?”
两人并肩走去电梯门前。
“今晚是夫人他大哥生日,被邀请回时家,但是回来时好像不太开心,脖子上……”管家欲言又止,他看向陆文州:“有一道被勒过的痕迹。”
电梯门缓缓打开,陆文州走进电梯,转过身面向电梯门,电梯门关上。
门上倒映着男人的模样,金丝边眼镜下眸底的寒意掩盖了一向示人的克己复礼,周身散发着动怒前的低气压。
“薛管家,为什么不跟着他?”
低沉阴冷的嗓音回荡在电梯里。
管家沉默低下头,这件事确实是他疏忽大意了,就应该跟进去的:“陆总,是我的疏忽。”
“查一下,时序回家后发生什么了。”
电梯门打开,陆文州径直往主卧走去,步伐比刚才快了些许。
此时卧室里,兰姨哄着睡到一半忽然坐起来哭的时序,见这小孩闭着眼都能哭得那么厉害,心疼的给擦着眼泪,满身是汗,头发都哭湿了,也不知道是受到了多大的委屈。
她跟李嫂对视了一眼,满心的心疼。
毕竟在之前这小家伙也是整天躲在房间里哭,要么就是哭着要出去,对这段婚姻是极度抗拒的,情绪总是很低落,当时她们可都害怕这小家伙得了什么抑郁症,只是都不敢说。
现在好了,回家一趟回来后又这样了,还弄出了酒精中毒。
倒不是她们觉得陆总人不好,而是觉得时家可能不做人,欺负这小孩了。
两个人毕竟都是老妇人,抱着个大男孩久了其实也有些吃力。
“我回来了。”
她们俩看见陆总走了进来,顿时松了口气。
“陆总,你可算回来了。”李嫂赶紧站起身。
陆文州走到床边,见兰姨怀中的时序脸色苍白,满头的汗,闭着眼一直在流眼泪,没有丝毫哭声,眼皮都哭肿了,显然是在睡梦中的状态,这不是受了惊吓还是什么。
他弯下腰,把时序从兰姨手中轻松抱起来,就跟哄小宝宝似的,将人面对面托抱在怀中,感觉到这小家伙浑身发抖,大手轻轻抚顺着这清瘦的后背,低头亲吻着被泪弄湿的脸颊,轻声哄道:
“时序,我回来了。”
说完看向兰姨跟李嫂:“你们去休息吧,也跟薛管家说一声,这里交给我,辛苦你们了。”
兰姨点了点头:“好,有事立刻喊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