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没有出现在原著里面过,如果有的话,他一定会有印象的。
会在全员恶人,处处都是毒点的剧情里面,让他印象深刻。
不再是冰冷而又沉默的怀抱,或者永远驻足远望的身影。
“秦怀。”
他艰难地说道,像是溺水者好不容易涌出水面一样。
“还不够,现在这些还不够,我要让顾烨一无所有,把宋佳辛送进监狱里面。”
秦怀把车停到了路边,然后专注地去听宋时意说话。
“那其他人呢?今晚的药,是戚宣弄过来的吧?“他问道,“你好像,并没有把他怎么样。”
“戚宣他,留着还有用。”宋时意别开了眼睛,目光看向夜色正好的天空,满天璀璨地星星清晰可见,让他又想到了秦怀说的话。
“我要让他帮我监视白绪。”
“白绪?白家那个独子啊,上次还被你打过吧。”秦怀回忆了一下,平淡评价,“你仇人还挺多的。”
“需要我搭把手吗?”
“不用了。”宋时意的情绪已经慢慢平复,虽然还有些恍惚,但眼下也只是拉长了声音,态度又变得玩味起来,“老是找秦先生帮忙的话,以身相许都不够用了。”
秦怀能够感受到,宋时意又主动拉远了点和自己的距离,就好像刚才一瞬间的波动只是幻觉。
一说到白绪,宋时意就想到了秦怀的结局。
被白绪那个疯子一刀捅穿腹部,在漫天冰冷的大雪中一点点流失生机。
宋时意的心脏突然间就疼了起来。
不是来源于原身的情绪,而是真真实实地发自于内心,他可以分清的。
他已经开始有点舍不得秦怀了。
这份情感构建出血肉,企图让漂泊的灵魂彻底扎根下来。
可是他不属于这里。
宋时意冰冷而又残忍地告诫自己,用仇恨的刀刃将血肉活生生剜出来。
“回我家吗?”
“好。”
车重新开了起来,两个人都不再说话。
*
另一头,已经离开了会场的戚宣接到了一个电话。
一向混惯了天不怕地不怕的他,在看到上面的名字时,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喂。”戚宣接下了电话,找了个安静的,走到巷口边,“嗯,我现在刚结束这边的宴会。”
“发生了什么好玩的事情?”戚宣听到这句话,忍不住笑了出来,他感叹着说道,“你消息也太灵点了吧,白绪。”
电话另一侧的少年也笑了出来,他所在的房间里黑漆漆的没有开灯,窗帘布也严严实实地关着,只有电视机散发着微弱的光芒,映衬出他矜贵而躁动的眉眼。
背景音是午夜档的滥俗狗血剧,女人的尖叫声和男人的咒骂声不断回响着,堪称是一种精神污染。
说实话如果换一个人的话,戚宣早就翻脸了。
“宋佳辛正在那里当众发.情,还想压了顾烨?”白绪笑得还挺开心,完全没有为朋友抱不平的意思。
“是啊,可惜你没来,现场看更加精彩。”戚宣能够感受到白绪心情还算不错,随口笑着说道。
“我要真去了,你岂不是还要给我也下准备一份药,然后加入他们了。”
白绪的语气里还残留着几分笑意,但戚宣一听到这话,神色瞬间僵住。
“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怎么了?阿辛吃的药,难道不是你准备的吗?”白绪跟唠家常一样,姿态非常舒散地倒进了旁边的靠枕上,”不然还是他自己买的吗?”
“说真的,比起宋佳辛,我更加好奇你。我们不是朋友吗?怎么能背后捅人一刀呢。”
很寻常的抱怨,但蕴藏在其中的森然却让了解对方性子的戚宣都忍不住心跳快了一拍。
“宋佳辛想要对付他那个二哥,就问我借了药,谁知道最后怎么吃到自己嘴里了,也是他蠢。”戚宣轻描淡写地甩锅。
“宋佳辛的二哥……”白绪喃喃念了一声,原本散漫的语气被激得变化了些。
“哈,那个拿红酒浇我的人。”他很短促地笑了一声。
“还以为你忘记了,这几天下来都没见你提过。”
“怎么会忘记呢,我可是很记仇的人。”白绪稍微坐直了点,语调又恢复了漫不经心。
一条通体洁白的蛇缠绕上他的手腕,嘶嘶伸出蛇信子。
他用手指随意地抚摸:“只不过最近我家里的小宝贝生了点毛病,腾不出手而已。”
一想到对方的爱好,戚宣沉默了下转移开话题。
“你最近都一直没回白家,就一直待你那个公寓里面吗?”
“嗯。”
白绪应了一下,任由小蛇继续往上攀爬,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说起来,这几天我家对面好像有人搬进来住了。”
“所以呢?”戚宣没有明白对方的意思,
但白绪含笑的话语中已经带上了几分狠意:“也没什么,对面那人好像也不经常来。”
“但只要那边有人在,我就有种被人注视着的感觉。”
“错觉吧。”戚宣直接当白绪是太神经质了。
“是不是错觉,等下一次他过来就知道了。”
白绪从旁边拿过来一支飞镖,借助微弱的光线,然后一投,正中靶心。
“好歹是邻居,我登门拜访也是基本礼数吧。”
“就让我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吧。”
第29章
黑色的轿车停在宿清大学校门口,秦怀从后车厢拿下行李。
“你带的东西是不是太少了。”
只有简单几件换洗衣服和被褥。
“其他需要的,在学校的超市里面买就行。而且这几天我申请过了,也不是经常住这里。”
原身是今年上的大学,但因为母亲葬礼的原因延缓报道。
前两天辅导员发消息来问情况,宋时意稍微思考了下,决定早点回去。
天气有点冷,宋时意拢了一下脖子上的围巾,仰头看着秦怀:“其实你不用过来的。”
“那你不就得一个人进去报道了吗。”
秦怀替宋时意拉着行李箱,两个人并肩往里面走进去。
现在才下午三点多,大多都有课,零零散散走在路上的学生并不算多。
宋时意从宿管那里拿了钥匙,来到自己那间寝室,开门走了进去。
宿大占地多,宿舍条件也优越,是四人寝。
钥匙插进去后有点转不动,宋时意按着门板用了点劲才打开。
在推进去的一瞬间,宋时意和里面听到动静出来开门的舍友对上了眼神。
是个看上去有些阴郁的少年,半长的刘海挡住了眼睛。
但在看到宋时意时,他却下意识挤出了一个笑容,虽然放在他的脸上显得很违和。
“宋时意同学,是吗?导员跟我们打过招呼,说你今天要来。我叫赵存。”
赵存伸出了手,极力想要表达他的友好。
但宋时意的手仍然插在兜里,那条米白色的羊绒围巾松松垮垮地挡住小半张脸,露在外面漆黑的眼睛安静地注视着对方,然后慢慢弯起,流露出些许笑意。
“很高兴认识你。”
赵存落了个空,还没来得及尴尬,却看到宋时意身后缓缓走出个男人,高大的身影半罩下来,偏淡的瞳色看起来疏冷又阴鸷。
瞥向他时,像是在看路边的垃圾。
秦怀?!
赵存空白着张脸,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将路让开,眼睁睁看着那人将行李拉了进来,放置好后,用手指随意地拂了下桌板。
“今天早上,我特地都擦过了。”赵存带着几分想要展示的迫切说道。
秦怀和宋时意看向他。
“大家都是室友,我就想着帮忙,早上起来把桌子和床板都擦过了。”
“谢谢你。”宋时意靠坐到桌边,声音听起来是发自内心的愉悦。
他看向秦怀:“看起来我有一个特别热心的室友,接下来就不麻烦秦先生了。”
说话间,宋时冲秦怀意轻轻眨了下眼睛,展现出不加掩饰的天真恶意。
预告自己接下来即将进行的恶作剧,并且开始清人了。
“那我先走了,你自己注意分寸。”秦怀没有说任何多余的话,就像是初步具有默契的沆瀣一气,离开了这里。
秦怀走后,宋时意解下了身上的围巾,随手扔到旁边。
他保持着靠坐的姿势,歪头专注地打量着赵存。
朝南的窗户让阳光倾注进来,洒在宋时意身上时,冲淡了他如同浓墨一般的眼眸,像是微微化开的蜜糖,有种说不出的甜腻。
被他这么看着,赵存激得寒毛耸立,他咽了口口水,忍不住开口:“你在看什么?”
“在看你呀。”宋时意用手托着下颌,语调轻盈。
赵存没想到对方这么直白,只能不太自在地转移话题:“我没想到你居然这么早就回来了,导员在开学的时候就说过,我们班有个同学请了长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