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砚池时不时拿出手机看上一眼,他和江深的聊天框中还是自己前几天发的消息。
五天了,也不知道江深怎么样了。
这么多天连个信都没有。
顾砚池“啧”了一声,继续判作业。
信息素隔离室。
浓郁醉人的花香充斥着整个房间,而里面坐着一个双目赤红的人。
李医生穿上特制的衣服走了进去,他看着已经没有了理智的江深叹了口气。
“我不是很能理解。你都有伴侣了,怎么还选择你一个人来隔离室呢?”
李医生掏出一只针管给江深注射了进去,“不知道你现在能不能听进去我说话,就是你那个手啊,别砸墙了,等你周期过了,清醒过来,你得疼死。”
江深不解地看着他,显然是不知道李医生在说什么。
“行吧行吧,你好好待着吧,我出去了。”
房间里又只剩下了江深一个人,江深从口袋里面逃出来了一条领带,他将那领带放在鼻尖,贪婪地嗅着。
第三十五章 要抱抱~
这几天不知是巧合还是怎么的,顾砚池总是能和白子真的父亲打上照面。
这个星期已经是第三次了。
他去超市买水果,迎面就碰上了杜语堂。
“杜先生。”顾砚池打了声招呼道。
“顾老师啊,好巧,又碰见了。”杜语堂眼珠一转,冲顾砚池笑道。
“是啊。”
“顾老师买点什么?”杜语堂道。
“买点水果。”这几天孕吐反应很严重,他想买些橘子。
“想买什么?我买给你。”杜语堂十分自然地说道。
“杜先生这是说什么话。”顾砚池道。
杜语堂的眼睛跟狐狸一般,带着一丝勾引和促狭,“你是白子真的老师啊,我买些水果来答谢一下老师也可以的。”
“那个,不好意思啊子真父亲,我得先走了,学校那有点事。”顾砚池道。
“既然你有事情的话,那就走吧,很期待和你的下一次见面。”杜语堂优雅地伸出手挥了挥。
顾砚池点点头便退了出来,他觉得杜语堂很不对劲,但具体说是什么地方不对劲他又察觉不出来。
只是觉得那个眼神,不是很一般。
“老毛病又犯了。”顾砚池暗暗笑了一下。
他很喜欢习惯性地洞察人心,然而人心哪里是接触一次两次就能摸到的?
今天是江深离开的第八天,顾砚池第不知道多少次从深夜里面醒过来。
“江深的周期还没过去吗?”顾砚池望着旁边的空缺出了神。
习惯了江深从他身边躺着,闻着令人舒心的茉莉花,能很大限度的缓解他的恶心感。
顾砚池从床上爬起来,打开抽屉,拿出江深给他的那瓶香水。
他不是很舍得用,因为他知道这一瓶信息素香水提炼的很不容易,不过他现在想不了这么多了。
有点难受。
顾砚池给枕头上喷了一点,然后他再次躺下,这一回,顾砚池一直睡到了天亮。
今天是周六,不需要去学校,顾砚池给自己弄了碗麦片粥喝下。
自从江深回来之后,他已经很久没有自己做过饭了。
一想到江深,顾砚池又开始胡思乱想。
现在在干什么?不是说好了会回他消息怎么一周多了连个影子都没有。
就在他想着的时候,一通陌生电话突然打了进来。
顾砚池接起来道,“喂?哪位?”
“请问是顾砚池顾先生吗?”
“是我。”顾砚池道。
“是这样的,江先生在我们这里做信息素隔离,但是他现在貌似不是太好,我们出于安全考虑,便给他特别关注的电话号,也就是您,打了这通电话,不知道您是否有空过来一趟。”
顾砚池心里咯噔一下,没有多想,直接道,“你们这个地方在哪儿?我现在就过去。”
“在X路102号,直接进来就可以,我们认识您。”
顾砚池拿上外套,径直走出了门。
电话里那人说的果然没错,102号的大门是锁着的,但是他一来自动就开了。
顾砚池走进去直接抓住一个人问道,“江深呢?”
“你是顾砚池?”
“对。”
“跟我来这边吧,我带你去见李医生。”
顾砚池跟着他进了一间办公室,里面坐着一个年过半百的男人。
“顾先生,还以为你不会来。”
“李医生?”顾砚池道,“江深呢?”
“你不要急,我先跟你说一下情况,江深这次的周期有些猛烈,他经常会在隔离室里面做出一些伤害自己的事情,这也就是我为什么会给你打电话的原因,据我所知,你是江深的伴侣。”李医生说道。
“我是他哥哥,不是他伴侣。”顾砚池下意识否认道。
李医生犯了难,嘴里喃喃道,“不是伴侣怎么把你设成特别关心呢。”
“如果不是的话我们不能让你进去了,毕竟江深对你也没有很特殊的感情在,况且你还是个Alpha,江深也未必会被你的信息素所安抚,没关系,大不了等他清醒之后再去医院,就是住几天院的事儿。”
“我…”顾砚池顿了顿,“不是,刚才说错了,我是他伴侣”
李医生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好啊,那你快去吧,进去之后什么都不用干,放信息素就行。”
“哦对了,你先带上这个口罩哈,切记,不能在里面摘下来,不然你要是也易感期提前了我可就完蛋了。”
说完,顾砚池被李医生推进了隔离室,随后,迅速关上了门!
隔离室里面很黑,明明是白天却和晚上差不多。
顾砚池先是皱了皱眉,接着被房间里充满攻击性的花香刺激到了,他不自觉咽了口唾液,随后把口罩带上,紧接着向角落里看去。
“江深?”
“谁?”
那声音低沉又嘶哑,顾砚池不是很敢相信。
他一步一步走过去,彻底看清了江深现在的状况。
江深的手上带着手铐,而嘴上带着止咬器。
顾砚池皱着眉头拉过江深的手,手上的伤口已经结痂,但是顾砚池依旧能想象到江深在这间屋子里面失控的样子。
“你发个情,怎么这么严重?”顾砚池轻声道。
江深的目光聚拢在顾砚池的身上,他认出来了,他道,“哥?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成什么样子了,真是大了,学会用手砸墙了,不疼吗?”顾砚池看着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淡淡道。
“我都说了我没事,你在家里等我回去就可以,你来干什么…我周期还没有过去,我怕会伤到你…”
“我还怕你自己伤到你自己呢。”顾砚池想起李医生说过的话,他控制着腺体去释放安抚信息素。
“你闻到了吗?”顾砚池道。
由于带着特质口罩,他闻不到江深的信息素,也就闻不到他自己的。
“我闻不到信息素味道,你告诉我,有了吗?”顾砚池询问道。
之前一直都是江深来安抚他,现在倒是换了个儿了。
顾砚池在这边问着,底下的江深早就顿住了。
红酒味,是顾砚池的,好烈,也好醉人。
“哥。”江深的头埋进顾砚池的怀里,“你抱抱我好不好,我现在还是很难受…其实最大的反应已经过去了,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周期就是不结束…我很想你,想你想的快要疯了。”
江深的神志明显很不清醒,顾砚池也不想跟这样状态下的江深计较什么别的东西,他叹了口气,伸出手轻轻拍了一下江深的肩膀。
如同十年前初见时,他安慰小小的,心思敏感的江深一般。
江深的身体顿了顿,“哥,你抱紧一点。”
“这还要我怎么紧啊。”顾砚池想了想,他伸出手扣住江深的后脑勺,将他拥进怀里,“这样就行了吧。”
“嗯…”
顾砚池叹了口气,轻声道,“仅此一次,想要下次绝对没有了。”
哪怕他那么怨江深让他怀了孕,可是看到江深虚弱的样子还是忍不住心软。
明明知道他自己这样做会让江深更加依赖他,可是他依然想要伸出手去安慰安慰他。
也许是几年的相处时光造就的习惯吧,改不了了的。
顾砚池抱着江深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开口道,“江深。”
“怎么了?”
“你每次发情期就要这么来上一回吗?”
“好像,是吧…”
江深说完这句话之后就没下音了,顾砚池试着摘下口罩,房间里的信息素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