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御医不老实 第18章

狭长深邃的双眼弥盖上了不正常的红色,他单手按住高€€昀的后颈,将人一下掰转过去,手指循着脊梁向下刺。

高€€昀瞬间明白了他的意图,头皮一阵发麻,他想抵抗,可秦修宁反剪着他的手高高抵按在头上,头颈被按压在床铺上,根本动不得。

“哥,我错了,我不该……我说错话了……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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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同坠地狱

扭动和慌乱,搅动着彼此都脆弱不堪的神经。

秦修宁像换了个人,露出森然冷笑,“我现在告诉你,我就是个喜欢男人的怪物!”

高€€昀浑身一颤,才意识到自己这些天的惹火终于要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太晚了。

占有欲此刻已经膨胀成庞然大物,曾预想过无数次的危险都全然无视,秦修宁踏入擂鼓般的心跳庄严而宿命般地走入了滚滚熔岩般的地狱之火中。

高€€昀被牢牢钳在怀里,挣扎不得。他神情慌乱不堪,但不知为何又有一种隐秘的力量,仿佛一个怀揣诡计的恶鬼在心内深处作祟。

以他的感情经历他根本无法准确定义这感觉是什么,但仿佛多日来忐忑的、纠缠的、蠢蠢欲动的一切都消失不见了。

被滚烫拥抱,哪怕灼伤也无妨的那种想法如墙边的苔藓四处滋生,眼看要将他吞噬。

倏然,滚烫消失。

他的心随之失重,像一脚踩空掉进洞中,心慌随之蔓延开来。

他身上出了薄汗,原本相贴的皮肤被夜风贯穿,他浑身冷颤,熟悉的冰冷趁机而入侵入骨髓。

为何停下了?是他后悔了?还是报复他?把他半途从高空扔下任他粉身碎骨烧成灰烬?

他急切地转头搜寻,那匀实的胸膛又忽然压了下来。

随之又凉又润的手指落下,他毫无经验如一张白纸一样的身体一瞬紧绷。

他熟悉这个味道,是薛不染亲手给他配的药膏,每日帮他涂在伤口上说是可以不留疤痕。

没想到这药膏竟会被他用在即将要受伤的地方。

他害怕紧张得忘记了呼吸,双手紧紧揪着他的袖子,身体绷紧高高拱起,像一道落入水面易碎的彩虹。

忽尔一瞬,他苍白手指倏然收紧,指甲抠进秦修宁小臂的肉里,带着哭腔的声音剧烈颤抖着,“哥,我怕疼。”

“晚了。”

喘息和哀求塞满了整个空气。

“今天我要让你一次长记性!”

这么一个看似清冷的人居然这般滚烫。

吁,像风雪天进了暖烘烘的家,哀求扭动也无法阻止这种舒服,反而更加让他无法自拨。

他真的是败了,败得一塌糊涂。

这么会让他遇到这样一副又软又硬的身子,而又叫他怎么煎熬了这么久?

秦修宁猛的到底就会将怀里人惹得尖叫,逼出一层又一层的泪来,那种施惩者的满足和身体的刺/激让他根本无法停下来。

原来他就是喜欢干男人的。

慎琮骂得对,他是怪物,是孽障,是这世上本就不该存在的恶灵。

而他李未寻又哪是什么好人!是满嘴谎言的邪祟,是勾人心魄的妖精,是雪夜平白冒出的鬼魅!

恶灵配邪鬼魅,既然如此,就一起下地狱吧!

高€€昀万般后悔,哪里想得到舒服二字, 他一度痛不欲生

但更令他没想到的是,痛感竟然在逐渐褪去,每一根神经都被淬了毒药,爽麻如虫密密麻麻地浸过四肢百骸。

是他先要这样的,可他却把自己燃烧了个透,而他竟以为这种惩罚很快就会结束了。

他错了,这个注定漫长的夜才只是刚刚开始。

作者有话说:

悄咪咪~

第26章我还想要

整整两日,空阔的山洞因为没了人语声恢复了幽寂。潺潺水声,叮咚作响,两个人之间隔着无声的嘈杂。

高€€昀后悔不已,身后已经比下腹的伤口还令他痛。他的确莽撞了,惹得他发了狠,什么哭喊求饶都不好使了,最后几乎被撞晕了过去。

他没想到这人发起狠来居然这般可怕。从泉边到水里,最后到那细窄的毛毡上,回荡在这山洞里的喊叫声久久不绝。

这两日他只敢远远躲着,饭自己吃,衣服自己穿,觉自己睡。

后悔,又后怕。

现在踏实了,也疼透了。再也不敢去看那黑沉沉的脸,只敢在夜里听着那沉沉的呼吸,细细琢磨那晚上薛不染在他身上留下的每一处痕迹。

那些发了疯似的咬噬、狠吻究竟意味着什么?

是喜欢?还是厌恶?

是惩罚?还是渴望?

高€€昀想了两日,可惜他的情感经历一片空白,二十年来和情感有关可供参考的模板也不过是太监和宫女的对食,侍卫和宫女的偷情而已。

高€€昀头脑昏沉的睡去,这些沉重得难以解释的复杂问题,化成了怨鬼的影子追着他进入了梦境。

悠长昏暗的宫墙外,一个小男孩被好奇心驱使着偷偷从床榻上溜出来,悄悄藏在母妃的寝宫门外。

不知为何母妃赶走了守夜的宫女,独自伺候许久未来苓芝宫的父皇。

他拼命踮脚也够不到窗棂,只能抱着自己蹲在窗下听着父皇和母妃的谈话,好似那就是他离他们最近的方式。

不明所以的小男孩用这样的方式想象着一家三口“阖家美满”的团圆画面。

可是很快,那些诗句中美好的画面被母妃一声高呼一下子击碎,惊得小男孩一瞬抱紧自己。

“皇上,您这样做难道不是对臣妾太残忍了吗?”

“够了!朕能给你的就是这些了,多余的一分也给不出,你若肯,朕可保他一世平安。这也是朕能给你的唯一的承诺。”

“皇上!臣妾虽不能反对,但臣妾的真心也是真心啊!过去……”

“朕说够了!”

接着是茶杯碎裂的声音,吓得小男孩又是浑身一哆嗦,使劲把自己缩成一团。父皇愤然离开的脚步声很快响起,他来不及躲,心跳快要跳出嗓子眼。

他知道父皇如果发现他藏在窗下偷听定会勃然大怒的。

他朝黑暗中的柱子连滚带爬,努力把自己藏起来,可却不小心掉下了自己身上的小玉佩。

他想过去捡,但已经来不及。

父皇的足尖已经迈出了门槛。

他吓得快要哭出来,后悔和害怕令他浑身抖如筛糠。

他藏在柱子后面,看着一双明黄的靴子盛满失望和怒气从房内迈出,全然不顾房里母妃的呼喊。

他的心似要马上跳出那层薄薄的皮肤,紧紧闭起了双眼。想象着父皇只要稍一低头就能看到他那块玉珏,然后用那种看到老鼠的鄙夷神色怒骂他。

但事实却是他多虑了,父皇明明脚尖已经踩到了那玉€€,足尖也明明短短一滞,但父皇根本没有把脚下这点异样放在心上,只是低头看了一眼就走了。

果然,他压根不记得这是五岁生辰宴上,他亲手挂在他腰间的那块玉佩。

那一刻,小男孩不知道自己是庆幸还是更深的难过。

刚才那一家三口的短瞬团圆如一面明幻如真的镜子,瞬间碎裂。

他小心翼翼地爬过去,捡起玉佩擦干净揣进怀里暖着。

母妃寝殿里寂静得可怕,他贴着门一步步挪进去,却看到母妃原本精心梳洗一番的头发已经凌乱,泪痕弄脏了那张精致得惊为天人的脸。

母妃双目黯然,紧抿双唇,默然无声只有两行清泪滑至腮边。

小男孩小心地跪下来,轻轻伸出小手拽了拽母妃的手。

那只手从未那般冰凉过,他记忆中母妃的笑容和怀抱都是那么温暖。可小小的他没想到比手更冷的是母妃看他的眼神和冰冷的话语。

“原来都是假的。连你也是假的。滚,再也别让我再看到你。”

从此,小男孩身上烙下了那冰冷的印记,在深寂冰冷的宫中,连母妃身上最后那一丝温暖也没有了。

夜未央,冷风唳。

一阵冷风吹进山洞里,深陷于梦中的高€€昀脸上的泪痕被吹凉,令他不禁打了个冷颤,翻了个身梦里的一切都变了个调。

还是那道长得望不见尽头的宫墙,一道鬼魅孤影在那宫墙上终日游荡。

墙下没有人,只有一日日母妃清冷笑声和凄凄哀哀唱不完的戏词回响。

偶尔,有清晰的脚步声,但很快那空寂的脚步声又随凄厉的鸟唳消失不见。

高€€昀终是被惊起了一身冷汗,从梦中惊醒。

望着不远处那宽实的后背,心中又生出对那温暖的渴望。

不,温暖已经满足不了他。他记得被困在那双臂之间的那种滚烫。

只有那个时候,他觉得暖。

薛不染身上的一切都是滚烫的。

滚烫的眼眸,滚烫的吻,滚烫的胸膛,滚烫的液体。仿佛只有那种滚烫才能将他骨子里那种冰冷烙印去除。

温暖不够,他想要的是他身上的滚烫。

可为何偏偏会对他生出这种渴望?

更可怕的是,看到别人也能点燃薛不染的滚烫,自己会生出那般烧心灼肺的怒意。

那一刻他恨自己为何不是女人身,他恨不得放一把火把所有人都烧了,让他们和他一起感受这被怒火焚烧的痛感。

他说他喜欢男人,是真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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