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无聊那是以前,如今他都是有家室的雄虫了,找不到乐子的时候,当然可以玩雌君呀,难不成还要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一帮别有心机的蠢虫身上不成?
唐酒压根就没打算和林意掰扯。
至于那位挑拨离间的工作虫……
考虑到对方确实解决了他的烦恼,为他提供了有趣的方向,作为感激,唐酒在回到居所的第一时间,便叫来了仅为他服务的管家虫,漫不经心地吩咐道:“有个叫哈里斯的雌虫,我不喜欢他看我的眼神,你去处理了吧。”
管家恭敬地一弯腰:“如您所愿,阁下。”
这就是唐酒分配给无关虫子的全部时间了。
随手解决了后患,唐酒托着下巴,开始琢磨要怎么个玩弄雌君法。
帝国确实有雄虫对雌侍,乃至雌君施虐的现象,但这种情况往往只会发生在头脑、性格和基因都堪称低劣的低等雄虫身上。
这类雄虫往往极端渴求高等雌虫的青睐,却又因得不到高等雌虫的半点关注而疯狂,认为高等雌虫眼中只有基因等级,瞧不起他们这般的低等雄虫,进而将这股嫉恨与愤怒,发泄在了同样等级的雌君与雌侍身上。
事实上,帝国并非没有为爱上头的高等雌虫。
低等雄虫的信息素很难对高等雌虫产生效果,这是在双方对彼此毫无感情的前提下。倘若双方存在真挚的感情,雄虫会在与雌虫结合时,分泌出特殊的信息素,这种信息素是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弥补基因等级带来的差距的。
说到底,只有极端自卑且极端自负的雄虫,才会试图通过折辱雌虫的方式,来证明自身的强大。
唐酒也很自负。
这种自负更多的体现在€€€€比起让雌虫跪在他跟前,做出虚假的臣服模样,唐酒更想要雌虫心灵上的臣服与倾倒。
想看无所不能的阿勒西奥为他吃瘪。
想看温柔纵容的阿勒西奥因他懊恼。
想打烂军部之主的虚假外壳,看阿勒西奥一步步为他堕落、沉溺、失控的模样。
抱着自己也说不上来的恶劣念头,唐酒在沙发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窝下,拨通自家未来雌君的视频通讯。
通讯只响过一声,便瞬间被接通。
阿勒西奥放下手中的公文,看向视频的对面。
小雄虫东倒西歪地窝在沙发上,衣领因主虫随意的动作不经意扯开,跳出一小节漂亮的锁骨,上衣的下摆不自然地微微卷起,露出恍若凝脂玉般白嫩嫩的小腹,纤细的脚裸在半空中一晃一荡,仿佛某种隐约的试探。
又像是一支蓬松的羽毛。
不过轻飘飘地自视野里一晃而过,便轻易勾起军雌心底翻涌的焦灼难耐。
这时候的唐酒,又不太像小玫瑰或者小狐狸了。
他更像是猫。
还是一只骄纵的、顽劣的猫。
无虫打扰的时候,就乖乖地窝在角落里扒拉毛线球。毛线球玩腻了,又一爪子拍开,在百无聊赖之中,坏心眼地跳上喂养者的膝盖,毛绒绒的尾巴扫弄着你的手腕,晃啊晃啊晃。
军雌垂下眼眸,隐藏在阴影里的喉结无声地动了动。
想rua。
想摸摸猫猫的头,捏捏它粉嫩的肉垫,挠挠它的可爱的下巴。再以手为梳,顺着它敏感柔软的背部一寸寸往下滑,最后握住那根松鼠般的大尾巴,牢牢地控在自己的手掌。
它会情不自禁地发出喵喵的声音吗?
是迅速跳开,还是乖乖巧巧地、顺势贴着你软绵绵地倒下,主动露出柔软的肚皮,邀你玩赏?
……不能再看下去了。
年长的军雌按了按额头,若无其事地挪开目光。
克莱因与弗莱明的交涉尚未完全结束,如今正值最为关键的收尾阶段,阿勒西奥稍有不慎,便极有可能满盘皆输€€€€倒不说他会因此失去什么利益,而是弗莱明家主一个心情不好,指不定就断了他接小玫瑰回家的念想。
这些天以来,维斯卡斯盯他就跟犯虫似的。
别说私底下对小雄虫做些什么了,只怕他想走正规流程,去圣地见唐酒,都要遭到弗莱明议员的打压。
为了如愿以偿地将小雄虫按时接回家。
军雌遗憾地叹气,忍痛忽视了那条在他身边蹭来蹭去的大尾巴。
在小雄虫开口,说出什么让他忍不住失控的话之前,年长的军雌略微抬眸,指尖敲着自己的胳膊,好整以暇。
“阁下,好久不见。星网游戏好玩吗?”
这本该是一句再寻常不过的问候€€€€如果对方没有加上后半句的话。
唐酒:突然心虚.jpg
自从那天在弗莱明家门前分别后,迫于自家雌父的压力,唐酒乖乖往返于弗莱明府邸与圣地之间,没敢再与阿勒西奥私下见面。期间虽然也有通讯,但他由于一度打游戏上头,也是一副爱搭不理的状态。
他在圣地打游戏是开心了,阿勒西奥呢?
唐酒就不用问就知道,负责与自家雌父对接的阿勒西奥,这些天必然处于一片水深火热之中。白天要忙着和弗莱明家主对接,忍受百般毒舌与刁难;晚上回去还要处理军部的公务,那叫一个艰难凄惨。
一想到对方如今的高强度社畜生活很大程度来源于他在雌父面前的深情告白,唐酒就感到一阵心虚。
更让他没想到的是,雄父居然特地把他当时的谎话录了下来,转交给了雌父,雌父还将它作为与阿勒西奥交易的核心筹码,更离谱的是,面对这样不算筹码的筹码,阿勒西奥居然还真的妥协了!
这一句话,让他平白得了多少钱啊!
考虑到对方现在忙碌的一切,完全可以说是在为自己打工。唐€€资本家€€酒的利益脑难得闪过了那么一点恋爱灵光,他沉吟一秒,非常慷慨地为军雌画了个饼:“明天,明天我就去军部看你,到时候你负责工作,我负责陪你,怎么样?”
军雌饶有兴趣:“真的?”
唐酒脸不红心不跳:“真的!”画大饼嘛,老资本家惯用手段了。非要问这个明天具体是什么时候,唐酒只能说,下次也不一定。
阿勒西奥只肖一眼,便看懂了小雄虫秘而不宣的坏心思。
他对此心知肚明,也不与小雄虫较真计较。
不得不说,这也算是两虫为数不多的默契之一了:做承诺、画大饼,这是唐酒的事情。对阿勒西奥而言,小雄虫只要松口便足以,至于具体要怎么把对方骗……不是,请到军部陪他办公,那就是阿勒西奥自己的事了。
一直到两虫聊过一轮,通讯就此挂断,唐酒才抱着光脑,恍惚回神。
等等!
他不是来给阿勒西奥找麻烦玩儿的吗?怎么变成他对军雌心虚,进而反过来承诺要给对方补偿了?
诡计多端的雌虫!
居然又糊弄他!
小雄虫气恼地猛戳光脑手环,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能就这样轻易地放过对方。
说好了要玩雌君,怎么能半途而废呢?
至于到底要怎么“玩”,才能隔着一层视频,“玩”到令阿勒西奥失控……小雄虫托着下巴,冥思苦想€€€€
有了!
很好,就这么办!
通讯的另一端。
阿勒西奥挂断通讯,脸上还残留着尚未完全收敛的淡淡笑意。
副官看在眼里,心中一阵唏嘘。
外面的军雌只当克莱因元帅抢走了死对头精心养育的雄子,占了天大的便宜。就连支部那些白痴,也乐呵呵地把事情宣传得到处都是,那叫一个与有荣焉。深知真相的副官弗洛里却暗自摇头,不敢直视一夜之间化作恋爱脑的自家上司。
血亏的那是弗莱明吗?
是你们就差把大半个军部送出去的克莱因元帅啊!
怨念归怨念,自从得知克莱因与弗莱明合作背后的真实缘由后,副官对自家顶头上司在交涉中的让步,也不再意难平。利益交换吧,大家你情我愿,各取所需,也没什么好抱怨的。
相比之下,弗洛里更好奇那位即将成为自家上司雄主的年轻雄虫。
别的不说,就拿克莱因元帅这些日子对死对头的一再让步来说吧。利益当然是一方面,可能让向来不耐烦听弗莱明议员说话的元帅心情愉悦、面带微笑地听死对头毒舌的雄子,那能是一般的雄虫吗?
不仅如此。
自从那位雄子出现以后,私下里向来没什么表情、习惯冷着一张脸的元帅,脸上肉眼可见多了笑意,每逢和雄虫阁下通讯后,都会持续相当一段时间的好心情,连带着整个本部的气氛,都好了不少。
就冲这一点来看,副官对那位素未谋面的弗莱明雄子,还是相当感激的。
不只是副官。
事实上,在得知元帅难得的宽宏大量,尽皆来源于弗莱明家的雄子,不少军雌都对唐酒充满了好奇。也不知道究竟是一位怎样的雄虫阁下,竟能如此轻易地左右他们军部暴君的心情?
副官心中好奇得不行,碍于雌虫对准雄主的占有欲,到底也没敢多问。
继续老老实实地进入工作话题。
“第七星系的执行官对您修订后要求的军费数额有很大异议,如今正在外面等候,元帅您看……”
阿勒西奥略微挑眉。
食指不自觉地敲起了桌面。
诚然军部财大气粗,有的是钱,但这并不代表各支部的军雌们会无偿为八大星系提供治安巡逻服务,而军部又不可能向个虫收取军费,那么这笔钱,自然就是从各自星政府收取的税款中扣除了。
副官提到的第七星系,是少见的由维新派担任执政官的星系之一。
也正是因为考虑到对方是自己阵营的虫,军部在向第七星系收取军费时,会比其他星系少收取很多。
但这也是今天之前的事情了。
至于从今往后嘛……
如今他都确定要把“遗产”留给自家雄主了,这每年的军费,自然该是多少,就是多少。
没有虫可以欠他家小玫瑰的钱,自己虫也不行!
“我知道了,让他进来吧。”
一门之隔的元帅办公室外。
第七星系的执政官耷拉着脑袋,神情忧郁。
就在一天前,他频繁申请约会的一位高等阁下,以他“性格沉闷无聊”为由,拒绝了他的约会邀请,转投了另一位高等雌虫的怀抱。偏偏这一雌一雄还发展迅速,不过三次约会,就迅速跳过了交往试探的流程,进入了谈婚论嫁的阶段。
这样的虫生大事,放在哪个雌虫头上能不郁闷?
这头情场失意也就算了。
那边的军部不声不响的,居然也给涨了军费,美其名曰,军部要对所有星政府一视同仁,不能因为第七星系是自己虫就法外开恩,以前的军费也就算了,从今往后,其他星系每年缴纳多少军费,第七星系就得缴纳同样的数额。
执政官当即就气炸了!
阿勒西奥€€克莱因,好你个狗东西,以前大家支持你上位的时候,你大大方方许下好处无数,如今虫生都快走到尽头了,不想办法为军部谋后路,反倒净整些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