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可爱的雄虫阁下是真实存在的吗?】
【啊啊啊啊我不信!怎么会有这种长得好看对外虫爱答不理只对你一只虫甜甜甜的雄虫阁下啊?!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们少造谣了,雄虫怎么可能会撒娇?我不信!我不信!啊啊啊啊啊€€€€】
【我开始理解元帅为什么会色令智昏了,救命,这么可爱的雄虫,换我我也乐意啊!别说让利了,要我把我拥有的一切都送给他也行啊!】
……
就在全帝国的军雌们都忙着吃柠檬的时候,也有见证了全程的军雌,神情玩味地看了塔里克一眼。
有雄虫在军部仿佛花蝴蝶一样满场招摇,唯恐不能吸引到雌君以外的高等雌虫的关注,还要在嘴上强说深情似海。
有的雄虫明明是娇艳烂漫的帝国玫瑰,举手投足,也带着高等雄虫特有的骄纵傲慢,从始至终都不曾看过在场的其他军雌一眼,却独独在面对自己的雌君时,露出甜甜的笑容。
这个对比还真是……
各种意义上的惨烈啊。
军雌最后对着塔里克笑了一下,意味深长地收回视线。
对方什么也没有说,塔里克却看懂了对方未尽之意,一下子涨红了脸,只觉得难堪至极,恨不能找块地缝钻进去。
明明从小到大,他一直都是同龄高等雌虫中被艳羡的存在。
最高的基因等级、最完美的教育、最好的出身……即便是成年后的第一次约会的对象,也是唐酒这样的高塔雄虫。
不过半年时间,塔里克便轻飘飘地从云端,跌落入了凡尘。
怎么会这样?
塔里克浑浑噩噩地站在原地,连自己今天的工作,都忘了脑后。
林意仍在游览军部,只是负责带领对方参观的高等雌虫,不知不觉又换了一个。
塔里克侧着头,愣愣地看着林意与另一位本部上将有说有笑,携伴从接待大厅的窗外路过。
那个方向,林意之前不是已经去过一遍了吗?
为什么又去一遍?
没有虫给他解答。
年轻的雌虫依靠在墙壁上,心底慌乱又冰凉。
他很想冲出去问问林意为什么,不是说好了一生一世只要他一个雌君吗?为什么连和其他雌虫保持距离都做不到?理智却告诉他,今天的他已经足够丢虫了,真要冲过去,他只会沦为整个军部的笑柄。
塔里克站在墙角,一动也不动。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恍惚地想起,其实记忆中,唐酒也是有对他笑过的。
那是他与唐酒的第一次约会。
约会的过程谈不上有趣,双方都心知肚明自己对对方并不来电,然而即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年轻的雄虫依旧在临走之前,对他露出一个礼节性、轻浅却真实的笑容。
是并不温柔,却也足够明亮可爱的笑容。
不像林意的微笑。
看起来温柔友善,但也仅仅只是温柔而已。就连这份对待任何雌虫都一视同仁的温柔笑容,实际看来都标准得好似隔了一层透明的薄膜,袅袅云雾之下,实则空无一物。
踉跄地走出接待大厅时,迎着冬日的阳光,塔里克只觉得遍体发寒的同时,脑海中却不受克制、毫无征兆地涌现出一个忽如其来的念头€€€€
做出错误选择,理应后悔的,真的是阿勒西奥吗?
真正有眼无珠,将这世间独一无二的珍宝推给他虫的,究竟是谁?
第28章 惊慌
黑色的金属大门仿佛一堵厚重的墙, 既隔绝了外部的风风雨雨,也隔绝了内部的满室旖旎。
休息室内。
唐酒很得意。
非常得意。
他趴在床上,明明是随意趴伏的姿势, 或许是因为心态的改变,生生让唐酒自我感觉良好,甚至品出了那么点居高临下的意味。
他看着军雌。
下巴懒洋洋搁在手臂上, 神情散漫,目光放肆,视线慢悠悠、一寸寸地顺着军雌的身体从上往下看,那神色不像是在看伴侣,倒像是高高在上、有恃无恐的主虫,在审视自己的俘虏。
阿勒西奥也不生气。
军雌的眼神变得很沉,声音却很轻柔, 像山谷间袅袅升起的云雾,叫虫听不真切。
阿勒西奥问他:“满意了?”
一语双关。
小雄虫却没听出年长的军雌话中隐而不发的另一层含义。
他眨巴眨巴眼睛,露出一个天真又无辜的笑容。
满意吗?
当然满意啦。
小雄虫微微往下一趴,将半张脸埋在自己的手臂下€€€€如果不这么做, 恐怕下一秒他就会因为无法抑制自己的心情,而得意洋洋地笑出声。
€€€€他成功驯服帝国头狼啦!
这一瞬间, 唐酒想到了很多。
他想到了第一次交锋时看似温柔臣服,实则漫不经心,从未将他放在眼里的阿勒西奥;第二次交锋谈判时游刃有余、利析秋毫,却败给他眼泪的阿勒西奥;还有更近的,一贯冷静从容, 却被他逼得凶恶残暴的本来模样的阿勒西奥。
他还想到了雄父的警告€€€€
那个时候的雄父, 是怎么对他说的来着?
“别玩得太过分,宝贝, 那不是你能够掌控的雌虫。”
可我还是赢了。小雄虫不无骄傲地想道。
从虚假的温柔臣服,到真实的俯首称臣,这个比他年长、各方面也远比他要强大的军雌,终究还是没能逃脱他的虫爪,被他一步步牵引、诱导,彻底沦入了名为“唐酒”的玫瑰陷阱。
一想到从今往后,阿勒西奥都会乖乖听他的话,他让对方往东对方就会往东,他让对方往西对方就会往西,唐酒就得意得不行。
诶嘿。
接下来就是享受战利品的时间啦!
唐酒心情愉悦地想,眼见着军雌始终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只低垂着眼眸,目光沉沉地凝视着他,小玫瑰开始感到有些不耐烦了,他拍了拍床单,催促:“太慢了!你要是实在不行的话,我可就去找别的雌虫了哦。”
语气可凶可凶。
唐酒自认已经掌握了差使帝国元帅的全部方法:
没有什么是撒娇不能解决的,如果不行,那就再抱着对方的手臂或者腰,软乎乎地卖个萌;至于如何精准地召唤出限定款阿勒西奥,那就更简单了:只要他摆出要找其他雌虫的姿态,不怕阿勒西奥不买账。
好比现在。
他都发出这么明显的挑衅了,军雌这不得扑上来,狠狠地将他就地正法?
这么想着,唐酒在床上打了个滚,主动地翻了过来,一双蓝宝石般猫眼亮闪闪地看向对方。
阿勒西奥却没有如他所想的那样,立即动作。
年长的军雌偏头看他,忽然笑了一下,慢吞吞地松了松领带:“行,成全你。”
唐酒抓了抓床单,面上一本正经,心里却装满了不正经的期待:来了吗来了吗!超凶超帅超好吃的阿勒西奥!
迎着小雄虫状似毫不在意,实则期待无比的目光,阿勒西奥笑了一下,干脆地吻了下来。
这是一个温柔的吻。
干燥的嘴唇轻缓地贴上他的唇角,又很快离开。
唐酒下意识舔了舔自己的唇角,心头本能地升起一点不满,为对方过分温柔的力道,也为这转瞬即逝、淡得叫虫无从感受的亲呢。然而不等他出言挑衅,年长的军雌就伸手插进了他铂金色的头发,囫囵恣意地再次吻下!
于是这本该稀疏平常的吻,忽而又变得强硬起来。
凶狠却细致,温柔又残暴。
有那么一个瞬间,唐酒几乎以为自己是挂在枝头上的星河玫瑰。狂风骤雨席卷追逐着他的身体,肆无忌惮、居高临下,仿佛下一秒就要拽动他这颗果肉,带着他狠狠地摔向地面。
待他本能地闭上眼,紧张地期待着接下来的痛楚时,却又不知道从哪里吹来了一阵风,轻柔地将他托了起来。
唐酒:!
等等,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啊!
小雄虫惊慌地睁圆了眼,纯净的猫眼里满满的都是懵懂与迷茫。
说好的限定款阿勒西奥呢?
这个、这个,这个阿勒西奥也太奇怪了吧!
雌虫的触碰仿佛一支波澜起伏的曲调。
井然有序,时急时缓,却带着主虫特有的从容不迫,似乎他即乐器,对方则兼具了乐手与指挥家的双重角色,于是这首轻快的小调便自严谨的乐手之手,颇有节奏地倾泻而出。
阿勒西奥游刃有余。
唐酒的心里却直发慌。
他不怕阿勒西奥温柔面具下的敷衍与虚假,也不畏惧帝国元帅言行举止间不动声色的算计与反杀,更不怕神情冷淡,凶残暴戾的军部之主€€€€随便搂个腰,亲亲侧脸,就能轻松安抚的雌君,他有什么好怕的?
可他怕现在的阿勒西奥。
是狂风骤雨,也是细雨和风。
时而慢条斯理、不急不缓,时而凶猛迅捷、一击必中。
对方的触碰是那么的凶狠,又是那么的温柔,还特别喜欢亲他,有时候亲得凶猛,像是要将他完完全全地吞下;有时候又格外细腻缠绵,恋恋不舍地流连在他的唇瓣、舌尖。
唐酒被他亲得发软,脸烧得厉害,只能用仅剩的理智艰难地分析着当下的情况。
不对。
不是这样的。
明明他是想看阿勒西奥失控来的,为什么准备收割战利品的时候,真正丧失一切主动权,失去自我控制能力的那只虫,反倒成为了他?
他仰头靠在巨大猫猫模样的抱枕上,心乱如麻。
手掌本能地撑着床单,想要往后撤去,却生生撞上军雌宽大的手臂,抬手一捞,便轻而易举地将他再次揽入怀中,手掌坚定地停在他的腰间,将唐酒整只虫都禁锢在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