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绛委屈:“我们之前寒假还一起出去玩儿呢,你不在自然不知道。”
李昀州再次叹气:“那你知道他俩暑假安排吗?”
“什么???”
“你在这儿辛辛苦苦刷题,秋宝已经带着人家萧哥过了一遍,两人都开始计划暑假了,我承认我听到了一点点,但绝不承认自己是在偷听!”
“哥,细说€€€€”
“他们先是打算去还愿,然后……”
乔绛试图从李昀州脸上找出一丝胡说八道的痕迹。
但很遗憾,这像是秋时雨和萧苏寒会定制的旅行计划!
“啊啊啊啊啊啊,为什么为什么!”
李昀州拍拍他的肩膀:“我暑假也要和你蕤姐出去旅游。想开点吧,大家都在外面玩儿,没人打扰你,这样你就能专心创作、多多赚钱!”
“啊啊啊啊啊啊啊……”
*
到了月底,608的考试安排陆续出来。
不出意外,秋时雨依然是战线拖得最长的那个,甚至比上个学期更夸张!
萧苏寒也考完了,但他偏不走。
怎么说呢?人现在就跟那陪读的似的,一日三餐追着秋时雨屁股后面喂得殷勤,每天早起第一句话:秋宝早餐想吃什么?
秋时雨考试期间话很少,戴上眼镜之后又有点儿不认人。
萧哥一边暗戳戳地享受、甚至迷恋他这种状态,一边又忍不住自怨自艾:他不理我,我穿着背心在宿舍晃悠,他竟然不理我,可恶啊,他之前明明抱得那么紧、那么喜欢的!
有的时候,萧苏寒心里也会涌起一阵愧疚。
秋宝为了绩点为了奖学金,心无旁骛。
他却因为儿女私情,故意搞这些引诱人家……
但这样的情绪还是在连着两天不让亲一口之后,来到了亟待爆发的峰值:
“明天最后一门了,就真一口都不让破例?”
秋时雨慢慢地闭了闭眼,再次睁开依然不动摇。
萧苏寒拖着椅子坐到他身后,撑着椅背让自己尽可能的贴近对方,故意低沉着声线问道:“看都不看我一眼?你是在复习还是在修无情道?”
萧哥气得深呼吸:……
即然这样,我、我就再等一晚!
熬到第二天秋时雨彻底结束全部考试,萧苏寒在考场外面接到人,两人吃过饭后,报复性地在宿舍打了一下午游戏,赢多输少,秋宝大王狠狠carry。
晚饭甚至是点的专送。
萧苏寒不动声色地观望,觉得今晚是最后的机会。
卡着秋时雨去刷牙的时间,他故意坐在床头喊到:“有点渴,秋宝,给哥端杯水,好不好?”
这种小事儿,秋时雨一般不会拒绝。
一杯水很快递过来,没有装满,大半杯的样子。
这很符合秋时雨的做事个性:
不够再去装,但一定不能有洒出来的风险。
可今晚萧苏寒打得就是这么个主意!
这杯水管它满不满,哪怕只剩一口,它也得倒出来!
秋时雨扭头返回洗手台的瞬间,萧苏寒已经做作地惊呼出声:“哎呀,我刚刚没拿稳,水倒了€€€€快,快!”
嘴上喊着快,萧哥一不做二不休,把整杯水都倒了。
床上瞬间湿了大片,肉眼可见地从床单浸透垫子。
他可怜巴巴地朝秋时雨望去,语气差点憋不住兴奋:“这下糟了……今晚可怎么睡呀……”
作者有话要说:
修了修文,抱一丝来晚啦
第41章
有那么一瞬间, 秋时雨觉得萧苏寒幼稚极了!
这种把床泼湿、再换床一起睡的戏码,他5岁就不用了。
萧哥平时直来直去惯了,有话说话, 有事做事, 很少拐弯抹角、借题发挥什么。他这回虽然演得很是拙劣,但神情偏偏又过分认真。如果不是抑制不住兴奋的语气暴露了那点儿心思, 其实是可以蒙混过关的……
哎,算了。
秋时雨默默叹气,心里闪过好几个念头, 到底还是忍住了, 没有当场拆穿他。
他问:“那怎么办?你柜子里还有备用的床单吗?”
萧苏寒脸上闪过一丝十分克制的窃喜!
脑瓜子飞快一转, 锅随手就朝外一甩:“之前撤下来那床深灰色的去换洗, 结果晒在阳台的时候沾到鸟屎, 我直接丢了, 还没来得及新备一套呢。”
秋时雨:……
我看起来像是很好骗的样子吗?
公寓一楼的挑高摆在那儿,一层能顶两层。
所以, 究竟是什么鸟这么闲得谎, 能飞6楼来拉屎?
偏偏萧苏寒就脸部红心不跳地说出来了。
他就赌秋时雨不会真打开自己的衣柜去找备用床单!
不止如此,萧苏寒还主动建议道:“我摸了一下,这下面的床垫也湿了,再怎么换床单上去都会印湿,得明天拿出去彻底晒干才行。这样吧,我把地板重新拖一拖,今晚打地铺好了。”
说完, 不动声色地觑了一眼他的表情。
不得不说, 比起主动提出“今晚我想和你一起睡”,以退为进的确更高明一点儿, 萧哥就是吃准了秋时雨舍不得!
而秋宝也不负他所望,抿着唇静静想了两秒之后,开口道:“算了。”
萧苏寒两只耳朵立刻竖了起来€€€€
“地上没什么东西垫,睡一晚上骨头和肌肉都受不了。”
秋时雨看向他倏然亮起的双眼,心里虽然有了那么一丝丝的紧张,但到底没有反悔,尽可能忽视那份灼热,语气平静:“你今晚睡我这儿吧。”
他淡定,就轮到萧哥扭捏了:“那、那你呢?”
这就好笑了。
秋时雨抹了一把脸上没擦干的水珠,湿漉漉的睫毛沾成一簇一簇的,从下往上的角度,显得上目线格外无辜纯真,故意逗他道:“我睡乔绛那儿。”
“不行€€€€”
萧苏寒差点破防:“乔绛那狗窝臭的!”
秋时雨笑着转身,留下一句,“逗你玩儿。”
萧哥差点控制不住两步奔下去,好压着这只臭宝狠狠亲一顿,但想到今晚的“同床共枕”,他忍了,不忍也得忍,这才清了清嗓子问:“那、我这儿已经没法呆了,先去你床上等着?”
“去吧。”
*
秋时雨之所以是608的香气中心,并非因为他多会用香。
反倒是萧苏寒、李昀州和乔绛,他们个个都有用香水。
其中萧苏寒具备比较优秀的管理能力,知道自己适合什么的同时,会在秋时雨喜欢的范围内挑选最合适的香味,争取把自己腌入味儿,以此加强印象。
剩下两个,属于阶段性管理:
只有需要出门见人的时候,才会像模像样地€€饬一番,其他时候则在寝规边缘疯狂试探……
唯独秋时雨,纯靠洗衣液和体香。
主打一个“沾到我身上融合了就算我的”混合香型。
然而就是这样淡而幽的气味,让躺下不到一分钟萧苏寒开始心猿意马:平时坐着玩闹没什么特别大的感觉,一旦躺下来,铺天盖地的都是秋宝的香气!
不管怎么说,这杯水真是没泼错。
换做平时,秋宝哪里会允许自己睡在他床上?
他听着对方刷牙、整理东西的动静,恍惚觉得自己像个等待帝王临幸的妃子:忐忑、期待的同时,还有不可抑制的兴奋!
直到秋时雨拉上玻璃门的窗帘,“啪”的一声关上灯。
室内彻底暗了下来,萧苏寒一颗心控制不住地砰砰乱跳,他甚至紧张到口干舌燥,没话找话:“你看得清吗?”没等对方回答,又自顾自地打开了手机自带的电筒。
光亮从上而下,照亮了秋时雨莹白的一张小脸。
他穿着短袖的睡衣,露在外面的皮肤白得仿佛在发光,衣领下隐约能窥到一小片锁骨。
“你想睡里面?”
萧苏寒喉结滚动:“还是我睡外面吧。”
反正秋时雨都无所谓,直接从他身上跨过去。
纤长的小腿从眼前一晃而过,萧哥差点儿迷得眼睛都睁不开了!恍惚了几秒钟,转头就见秋宝正在拍枕头,又扯过自己的小被子,随即直接躺下。
“好了,我侧着、你也侧着,不然这床真的没法儿睡下两个人。”
侧身躺下,两人依然挨得很近。
这样一来,他们的呼吸几乎交织在一起,手脚、肩膀也不可避免地触碰到,尤其是萧苏寒还在不动声色地调整姿势,试图遮住自己过于亢奋的小兄弟……
“你盖这床大的,别抢我的行不行?”
秋时雨无奈叹气:“它很脆弱的,你别拽它。”
萧苏寒只能捏着比他更委屈的声线,做作地说:“意思是它比我还重要?我摸它一下都不行?我其实也很脆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