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生气吗？”
萧哥闷不做声，低着头把下巴埋在恋人的颈窝，用鼻尖一下一下地蹭着，最终忍不住心里的狂躁，张口直接咬住，在秋时雨吃痛闷哼出声时，又心虚地快速收起牙齿，改咬为嘬，持续用力去吮吸……
“你是狗吗？”
萧苏寒不说话，秋时雨一秒不骂他，他就再贪一秒。
直到忽然有人骑着单车唱着歌从看台下放经过，秋时雨以为人都走光了、被吓得一个激灵，这才手忙脚乱将人推开，吃痛地摸向自己的颈侧：“看你难过，忍你一回……”
萧苏寒伸手去牵他：“谢谢秋宝。”
……
回到宿舍，室内亮光一照，秋时雨对着镜子深吸一口气。
“你让我怎么说呢？”
要么盯着一个地方吸，起码回头遮起来也方便。
偏偏萧苏寒那个“狗啃式”吻法，恨不得用嘴唇把秋时雨脖子亲个遍，一个吻痕直接复制粘贴变成一串，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去反季刮痧了！
萧苏寒人高马大一个人，跟着挤过来，垂着头吻了吻他的头顶：“秋宝，对不起。”
“快去洗澡！”
萧哥听话的去了，出来后穿着一件单衣。
秋时雨看都不看他，戴着眼镜继续处理白天的事。
“我今天好难过，和你一起睡好不好啊？”
萧苏寒撒起娇来，有一种让人虎躯一震、鸡皮疙瘩狂掉的酥麻、不，是战栗感！就好像对方那一身扎实的肌肉贴过来不是为了求摸摸、求安慰，而是为了砰砰互撞。
秋时雨听着有些头疼：“你明天早八，先去睡吧。”
“可是，你不陪着我，我睡不着～”
“……”秋时雨缓缓吸气，“我数三个数，一！”
还没数到二呢，萧苏寒已经飞快跨上台阶。
秋时雨叹了口气，重新戴上耳机，继续处理自己的事情。
在他看不到的角落，萧苏寒悄悄探出一个脑袋。
见他的视线专注在屏幕上，竭尽全力压制住挪动时发出的声音，没回自己床，而是悄悄去到秋时雨床上，慢慢的、轻轻的，屏住呼吸直到彻底躺平，这才抬手卷起被子盖住自己，尽可能贴着床边，为对方留出空间。
萧哥想得很美：只要我先睡着，等秋宝忙完了，他还能狠心把我叫醒赶我走？
事实上，秋时雨忙完上床一看，的确没舍得赶人。
但萧苏寒也没彻底睡死，他甚至支起身子又在秋时雨腮边亲了一口，迷糊而又得意地说道：“里面我给你暖好了！”
秋时雨哭笑不得：“谢谢你啊，快睡吧……”
*
暖过一次床后，萧苏寒像是找到了节奏点。
他现在越来越清楚秋时雨喜欢什么、讨厌什么，抗拒什么、能接受什么，而这一部分范围，是完全用不上控制词的“安全区”。
简单来说，也就是秋时雨的容忍度。
打个比方，萧苏寒可以要求用和秋时雨一模一样的笔、本子甚至笔记本，可以故意背同款不同色的包，但明晃晃的情侣装不行。他可以在选修课时和秋时雨坐在一起，但其他课蹭课坐旁边不行。他可以大大方方在秋时雨跟妈妈打电话时来几句招呼，甚至故意“告状”，但再多说不行……
摸索的多了，自然就知道对方的界限在哪儿。
“秋宝，你今天不用忙了吗？”
秋时雨打了个哈欠，将文件存到云端：“不用了。”
萧苏寒迟疑了一下，嘴上若无其事地问：“你这些天保分了吗？反正今天时间还早着呢，要不，排两把玩玩儿？”
心里却想：这么早休息，我一会儿拿什么理由去你那啊！
“你不一起来吗？”
萧哥猛摇头，真诚地道：“再往上我就该拖你后腿了！”
秋时雨慢吞吞地看了他一眼，眼底清澈透亮，像是洞悉一切、又像是大学生普遍的“天真”面相，对视了三五秒完成确认后，他眨眨眼，点头说道：“也行，我排两把找找手感。”
亲眼看到对方登陆游戏开始排位，萧苏寒松了口气。
好秋宝，你自己玩儿着吧，哥哥先给你暖床去～
……
哪怕是情绪稳定如秋时雨，也会因为傻逼队友心态炸裂。
起手连着白给两局后，又耐着性子排了几次，总算在12点前将今晚的胜率掰得差不多能见人。早知道排到的都是这些牛鬼蛇神，还不如带着萧苏寒一起！
倒也不是萧哥技术多牛，起码人家当狗是真有一手！
退游戏关电脑，秋时雨轻手轻脚关灯上床，突然顿住€€€€
“……你怎么又在这儿？”
萧哥五分钟前才“监视”了他今晚的战况，人正装睡呢！
睡熟的人又怎么会开口答话呢？
也多亏床上的小夜灯没打开，否则秋时雨一定看得到萧苏寒盖着的眼皮子底下，两颗眼珠子正心虚地转着……
“算了。”
他小心跨过，躺在床里侧，卷着对方提前让出来的半边被子，感受着完全被萧苏寒体温烘热的被窝，闭上眼睛很快入睡。
*
萧苏寒上早八前，还有充足的时间给秋时雨买早餐。
在秋宝每一个起不来的冬日早晨，他都是这样的贴心。
折回公寓的路上，正好看到李昀州打着哈欠、眼皮耷拉，推着行李箱等在电梯口，问道：“你这是……被蕤姐扫地出门了？”
李昀州连呸三声：“才不是！”
作法完毕，他这才解释道：“小区暖气管道坏了。你也知道的，那边片区的老房子线路整改比较麻烦，一栋一栋地换、得要点功夫，我和蕤蕤就商量着，都先回学校公寓住几天。天气预报不都说了吗，未来几天有中到大雪，降温到零下十度呢，没暖气铁打的也扛不住呀！”
这就是做学生的好处了，就算不住外面也有个退路。
然而萧苏寒听完，顿时垮着一张俊脸。
李昀州刚想笑他，脑子里突然一个激灵€€€€
他是在烦我吧？
是在烦我打扰了他和秋宝的二人世界吧？
一定是！
这种欲求不满的神情，这种难以掩盖的不耐。
老天爷啊，萧苏寒到底和秋时雨进展到哪一步了啊？
脑子里几乎都要乱成一锅粥了，李昀州脸上还是强行镇定了下来，问道： “怎么，我回来住你还不乐意？这早餐给秋宝带的吧，行了我给你顺便拿上去……”
话音未落，萧苏寒已经飞快打断：“不了。”
电梯到了，他率先迈步进去。
李昀州心想：你小子，现在装都不带装一下的是吧？
……
到了宿舍，果然比之前四人时期更整洁干净，且清香！
李昀州来不及怀念，就见萧苏寒已经爬到上铺，正轻声哄着秋时雨：“早餐带回来了，你快起床趁热吃，一会儿去上课记得带那副新手套。”
秋时雨清没清醒不好说，但起码有回应：“唔～”
“啾！”
一道更轻、更微妙的声音后，萧苏寒下来了。
“州哥你提醒一下他起床吃东西，我还有课先走了。”
刚刚还爱答不理呢，这会儿又喊哥了？
李昀州不适应突如其来的尊称，连忙点头：“去吧！”
等人关上门离开，他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刚刚那声“啾”，恐怕真的是在亲人，亲在哪儿不好说，反正就是亲了……
这一刻，他真的很想打给何芳蕤，和女友分享八卦。
但李昀州忍住了：万一呢，万一只是关系太好呢？
闹钟响了：秋时雨终于醒了。
他裹着睡衣外套，慢吞吞地爬下来，看到李昀州后、懵懵地抬手揉了揉眼睛：“是州哥？你回来啦？吃早餐了吗？”
有了萧苏寒的对比，李昀州真是太疼秋宝了！
“小区暖气管道维修呢，我回来住几天。萧哥给你带了早餐快洗漱好来吃，我吃过了，一会儿我俩一起去上第二节 课。”
秋时雨洗漱出来，照例会涂些补水的面霜。
借此机会，李昀州做贼一样卡着视角偷偷看了看他：男生群里显得尤其白的肤色，细腻紧致，明明没有话太多的功夫去维护外表，但谁让人家得天独厚、天生丽质呢？除此之外，头发也是浓密乌黑，尤其是发尾和后颈相连的地方，白与黑的对比格外明显！
之所以李昀州会特别关注这里，正是因为上次看到过一个新鲜的吻痕。
“说起来，乔绛似乎有情况了。”
秋时雨猛地回过头：“啊？”
湿漉漉的睫毛衬得他一双眼睛格外清澈水润。
李昀州有心试探，只得“出卖”了乔绛的情报。
他刻意清清嗓子：“你现在别告诉其他人啊，是我那天晚上和你蕤姐吃了宵夜回来，在西门外面的便利店碰到他和一个女生，身上没带设备不像是出外景，人家姑娘和他掰一个烤红薯分着吃呢！”
在拥有五年恋爱经验的李昀州看来：以朋友之外的关系，分享同样一种食物是一件称得上暧昧的事情，尤其是一整个儿的食物！
秋时雨捧着热乎乎的豆浆，慢吞吞地道：“是吗？”
李昀州看到他天真到近乎懵懂的神色，忽然反应过来：
去年冬天差不多的时候，对方顶着大雪也要回学校给秋时雨送一盒蛋糕，那时秋时雨病了好几天才好转，嘴里没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