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觊觎 第29章

在‘结婚当晚’之前还有一个小剧情要走......不会拖进度......毕竟我们丝绒已经放话要大家准备好份子钱了......

第45章 没想过让你上班

他们的婚期最后定在10月3号,婚礼结束后找个合适的日期去领证。江方野本就没什么朋友,要考虑的人不多,时间凑在一起自然更方便;定在10月初的假期更多要考虑的是陆思榕那边需要邀请的人。

其实说是陆思榕那边需要邀请的人也不太准确,应该说是陆家需要邀请的人。作为本省有头有脸的家族,可能结婚更像一门生意,或者是一场奢华的社交。陆思榕给了他一份名单让他去联系,上面政商二届的人占了大半,还有一小部分是娱乐圈的人。

他这段时间说的最多的话就是:

“您好,请问是xxx的助理/秘书吗?我是......这边联系您是为了询问......”

“啊,这个时间段没空是吗?没关系的,方便的话您可以告知一下什么时候有时间吗?”

能把这些人都凑在一起的时间可不多。在和名单上绝大多数人取得联系以后,这才定下在10月初的假期举行婚礼。江方野也算是知道了这些平常离他生活很远的人到底有多忙,每个人一听是陆家最大的alpha要结婚都说来参加,结果在他询问什么时候有空后,大部分人给出的回答都是10月。

有几个明星甚至10月还不确定能不能来,毕竟他们没有法定假期,飞来飞去地赶通告。江方野把这些不确定是否出席的人名都做了记号,然后说自己会在两个星期后再打来电话。

结婚的地点江方野倒是没什么想法,他看电视剧或者新闻上那些人结婚都是在酒店。当他问陆思榕的时候对方很无语地瞥了他一眼,然后说结婚地点就在陆家庄园。

陆思榕这么说了,江方野便不会再问。陆家庄园作为结婚场地肯定不比外面的差,占地面积够大,装潢高贵,外面花园地景色也漂亮,容纳这么多人绝对不是问题。只是他觉得如果把庄园当作结婚场地,有一段时间肯定很多人在里面进进出出装扮场地,怕打扰到里面人生活起居。

他把这个担忧和陆思榕说了,对方只是嗤笑一声,说无所谓。他只好把这个决定告知陆先生和陆太太,陆太太倒是没说什么,只是依旧用担忧的目光望向他。陆先生就显得比较激动,但在听到这是陆思榕的意思是也不再多嘴。

只是在离开前又问他一遍:

“你真的想清楚了吗?和陆思榕结婚可能是另一道枷锁,你能承受接下来被无形禁锢住的生活吗?”

江方野很坚定地点点头:

“谢谢陆先生为我着想,我做出决定的事就不会再改变。”

“你......”陆先生看着他,最后只是摇摇头,“你和陆思榕待久了,脾气性格也像他了,你小时候......哎,算了。”

江方野觉得自己没有变,他一直都在和陆思榕有关的事情上比较执拗。不过他没有说,只是微笑着和陆太太拥抱了一下,和陆先生握了握手,由衷地说了句感谢。

虽说距婚期还有一段时间,他已经开始忙碌了。陆思榕几乎把和婚礼有关的所有事情都抛给他,对此他也没什么怨言,毕竟对方忙着工作。有的时候江方野想让他看看庄园这么布置行不行,陆思榕都只是说,你喜欢就好。

从陆思榕求婚成功的消息放出去开始,就不断地有品牌方找到他,说是要赞助衣服,场地,装饰,戒指。他去问陆思榕,陆思榕说让他自己看着办,他只好酌情选了一个审美看上去还不错的公司来负责场地装饰,一个高奢牌子提供礼服,其他都礼貌拒绝。

他和陆思榕的礼服是分开去试的。陆思榕问他为什么不一起去,他谎称那边一天只能负责一位客人,因为时间可能比较久。实际上是他不想让陆思榕这么快看到他穿礼服的样子,他对first look有种执念,希望到时候能让对方眼前一亮。

除了跟进礼服进度,时刻和被邀请来参加的客人保持联系以外,他还一边忙着找工作,一边时刻紧盯庄园那边的装饰进度。由于他和陆思榕那套婚房是买在上大学的城市,所以他找工作也就被限制在了这个城市,这就逼得他为了看庄园装饰进度不得不总是两头跑。

刘叔之前心疼他说他来回跑太累,自己在庄园盯着,时不时给他发一些现场视频就行。陆思€€和陆思枷也说他们们可以帮忙照看。江方野倒不是不信他们的审美或者办事效率,只是觉得结婚毕竟还是自己的事,有一些细节还是自己亲历亲为比较好。

陆思榕对他这种行径也表示不理解。之前有几次周末回庄园看进度导致陆思榕在公寓无人陪伴,回去以后被说了好一顿,只好把回庄园的日期都改为工作日。他想着反正自己也还没找到工作,平常回来看看也不是不行,毕竟周末自己也想在增加和陆思榕独处的时间。

江方野其实不太愿意再和陆思榕聊这件事。他们如果讲起工作,大部分时候都是自己主动提起,比如吐槽一下“有些公司怎么面试以后连拒绝都不给个通知呀。”

或者是自我反省一下:“可能真的是我开始找工作的时间太晚了,很多都已经进入第二轮面试了。”

陆思榕听完以后一般都不会说什么,当然他一开始也没有希望对方给什么建议,既然说了不愿意去陆家公司上班的理由是不想别人议论他们之间的关系,不想被当成吃软饭的,那自己自然也不能说“你帮帮我跟其他公司的负责人通通气”这种话。

只是每次陆思榕脸上的神情好整以暇地像是‘我就看看你什么时候能找到’,他说了几次觉得泄气,后面也不再说工作的事。

距离结婚当天还有一个月时,江方野收到了来自心仪公司的面试邀请,这对于已经为了各种事焦头烂额两个月的他来说实属一个惊喜。陆思榕下班以后他迫不及待地把这个消息跟对方分享,换来的是一个让他捉摸不透的微笑,和一句:

“这样。”

说不失落是假的,不过他很快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像以往一样问对方工作忙不忙,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可以告诉他。陆思榕也像之前很多次那样回答他:

“不忙,你就负责婚礼的事就好。”

面试这天江方野起的很早,还精心打扮了一番,用发胶抓了抓头发。之前在网上查的面试攻略说有的面试官会觉得刘海遮住眼睛显得这个人没有精气神,所以他这次专门把刘海抓了上去。

陆思榕出门前看了江方野一眼,没对他改变形象发表什么意见,只是问:

“要不要我送你去?”

江方野赶紧随便检查了一下简历和其他重要物品带了没,抓着包跟在陆思榕后面:

“要的要的,谢谢你呀。”

陆思榕把他在面试公司门口放下便扬长而去。江方野在大堂门口再次整理了一下仪容仪表,在内心给自己加油鼓劲了几下,推开门乘上电梯去了面试短信里所说的楼层。

整场面试他觉得自己表现的还不错,有几个提前随意准备一下的问题对面换了个问法问他,都自我感觉良好地回答了。这次的面试官给他留下的印象也很好,因为这是迄今为止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没有看到他的脸和名字,然后问他为什么不在陆家自己的公司工作的面试官。

也不是盲目自信,他从会议室出来时感觉这次应该有很大把握。按下内心那点小欣喜,他来到一楼在大堂的咖啡店坐着,等待公交车的到来,根据app上的实时监控显示自己要乘坐的那一班最近的车次还有20分钟。

无聊地刷着手机,咬着冰美式的吸管,他突然听到自己座位后方不远处有人在打电话。听声音很耳熟,回头看了眼是刚刚那位面试官。踌躇了一下,他觉得还是不要上去打招呼比较好,不要让对方以为自己在套近乎。

不上前好像又显得很尴尬,所以江方野把自己往座位里缩了缩。座位旁边就是几根粗大的柱子,倒是帮他挡住了一部分身形。

只不过这能挡住身体,挡不住声音的传播。面试官打电话声音不大,江方野也不是有意要听的,无奈对方拿上咖啡以后在离他较近的一个座位坐下来,他只好随意听了几句。

几分钟以后江方野面色变得凝重,不知是自己其实很少喝咖啡的原因,还是刚刚电话的内容,他此刻觉得胃里的东西涌到喉咙口,让他有点想吐。咖啡还剩一大半但他不想再喝,起身低着头抱着自己的包,从面试官旁边擦身而过。

坐在公交站牌边,他回想起刚刚听到的内容。

面试官先是说:

“对对,有给他面试,您不是一开始就说了收到他简历的话就......他其实回答的挺好。”

不知道对面回答了什么,面试官继续说:

“其实我觉得他确实蛮合适这个岗位,但您说不录取他,我们自然也是不会录取的......”

“哎是是是,给他发面试通知确实也是看您的意思,但他本身也是......”

“好的,好的,都听您的,嗯嗯。”

心脏像是在被啃食一样,密密麻麻的疼痛从心底破土而出在全身蔓延。江方野想了想,对面应该是陆思榕,只能是陆思榕。他手指在陆思榕电话号码旁边停留很久,最后还是没有拨出去,只是在微信上发了一句:

[晚上可以早点回来嘛,我有话想跟你说。]

消息刚发出去,这边陆思榕手机屏幕随之亮起。看到锁屏界面显示的是江方野发来的消息,在一旁有人汇报工作的情况下还是点开来查看。只是短短一句话,他的表情凝重了一瞬,在旁边汇报的私人助理就非常有眼力见的噤了声。叽叽喳喳的声音突然消失,他往旁边看了一眼,想了想还是挥挥手:

“继续。”

整个汇报又持续了两个多小时,中间还根据内容又叫了一些相关人负责人进来讨论。最后他下了几个指示,便让助理退了出去。待助理把门关好,他再度拿起手机点开和江方野的对话框,那句我有话想跟你说就这么明晃晃地横在界面上。

盯着界面良久,最后回了句嗯,然后把手机倒扣在桌子上。盯着桌面笔筒里放的那根江方野送的钢笔,他开始想对方要跟他聊什么。

婚礼的事江方野虽然感觉疲惫倒是一直在坚持跟进,颇有点乐在其中的样子,所以肯定不是说悔婚;他们二人相处除了在工作的事上会有点争执以外,总体来说他自认为相处地很融洽,因此他想不到江方野会有什么想跟他说的,需要对方如此郑重地发一句‘有话跟你说’。

这在过去两年是从没出现过的情况。

陆思榕揉揉太阳穴,把桌子上的报表推到一边,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上面列了所有江方野在招聘网站上投过简历的公司,而至今为止大部分给对方发了面试邀请的单位都是他私底下运作的,而江方野在面试后被刷掉,自然也和他有关。

他本来就不愿江方野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工作。在原本的设想里,他根本就不会放江方野出来工作。大学毕业以后如果对方想读研,他会出钱让对方继续深造,毕竟在学校更容易知道行踪,也更容易控制;如果对方不想继续读书,那他会把omega留在家里。

谁知道江方野一声不吭,半年前就已经开始着手找工作的事。如果不是有几个公司的负责人拿到简历后来询问他,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问江方野为什么,对方就很坚持,给出一堆狗屁不是的道理,什么不想公司里的人谈论他们之间的关系,觉得工作氛围会很尴尬等等。

陆思榕听的想笑,他的omega在很多事上都对他言听计从,在这件事上却有着奇怪的不肯让步。

当年omega一声不吭要去洗标记这件事再次浮现在脑海里,他想,完全标记作为捆在脖子上的项圈没有捆住江方野,结婚戒指作为绑在手上的锁链也没有锁住江方野。

所以他放江方野出去闯了,当然是在自己划出来的范围内。

有的时候他来公司前看着江方野元气满满的样子,穿上西装打好领带,还自我鼓劲,又觉得这样挺好的。偶尔放自己养的宠物出去看看,这样对方才能知道自己是谁的所有物,才能明白需要帮助时该有求于谁。

这段时间的江方野让他想起陆思€€小时候抓的蝴蝶。小女孩有一段时间就喜欢看漂亮的蝴蝶,自己抓不到,鼓动着刘叔一起帮她在庄园内部的花园里抓了两三只,回来养在清澈透亮的玻璃瓶里。

小孩子只觉得好看,不知道这对美丽的生物来说是种残忍。这几个玻璃瓶那段时间就一直放在客厅的茶几上,或者玄关入口处的博古架上。陆思榕偶尔会盯着欣赏一会,欣赏蝴蝶不停地在瓶内振翅却碰壁,赞叹着这残忍的美景。

没过几天蝴蝶就死了,陆思€€因此还伤心了很久。

江方野现在就像这些蝴蝶。努力想飞却只能掀起微乎其微的气旋,甚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走不出这困境。

陆思榕看着手里写着公司名单的A4纸,嗤笑一声。今天江方野面试的是名单上的倒数第二家,最后一家公司他自然提前也打好了招呼。拿起放在一边的记号笔随意地在纸上涂了涂,他把A4纸放进了碎纸机。

在短暂的碎纸机运作声里,他拿起车钥匙打开了总经理室的大门。此刻离正式下班还有两个小时,私人助理看到他把西装穿好一副提前下班的模样,犹豫片刻还是跟在后面补了一句:

“一个小时后和A科技还有个见面......”

“推了,现在有更有意思的事等着我。”陆思榕头也没回。

陆思榕推开公寓大门时江方野正抱着膝盖坐在沙发上,拿着电视遥控器一下又一下地换着台。他也不知道自己要看什么,也不知道现在有哪些好看的电视剧,他只是觉得自己思绪很乱,需要点东西来帮助自己不要再想。

因此陆思榕进门的动作把他吓了一跳,更何况说是早回,这也比平常早太多。对方修长的身形就这么穿过玄关出现在他面前,手指上晃着车钥匙,脸上带着笑走向他:

“这够早了吧,嗯?”

江方野胡乱地点头,这早到他甚至还没想好该怎么开口,到底怎么讲才能既表达出自己的意见又让二人显得不是在争吵。他还是想在陆思榕面前做一个听话的人,因为这两年他依旧没琢磨出对方喜欢什么样的,但很明显听话是一个对方会觉得满意的美德。

身边的沙发凹陷下去,陆思榕直接在他身边坐下,拿过遥控器关掉电视。吵闹声一下消失,可能是因为紧张,江方野的呼吸声反而显得较大。他略微觉得有点尴尬,不动声色的往旁边挪了挪,然后开口问一边的人;

“这......今天怎么这么早?离下班时间还有两个小时......”

“不是你让我早点回来么?”

“我的意思是你,你在把所有事情都做完的基础上,早点回来,没有耽误你工作的意思......现在,现在还没到下班时间......”

“啧,”陆思榕把两条长腿交叠起来搭在前面的茶几上,“既然都回来了,有事就说。”

“......”江方野挣扎了一会,轻声询问,“你是不是真的很希望我去陆家公司工作?”

“我们之前每次讨论的时候,我不已经表达过自己的观点了么?”

“可以问问......为什么吗?”

听到这话,陆思榕瞥了眼坐在一边的人。江方野低头咬着嘴唇不和他对视,不知道内心在经历什么风暴。见状,陆思榕嘴角扬了扬:

“理由的话,也没什么理由。放在我身边让我更放心,我能随时看得到的你。”

他平静地继续说下去:

“在你即将毕业的那段时间里,我只是在考虑不让你去工作你在家做些什么,根本就没想过让你去上班。”

“我只是有机会就想把你锁起来,锁在我身边,给你脚上带上漂亮的链子,脖子上带上好听的铃铛。链子的最长范围不会超过我手臂能触碰的范围,当你想去更远的地方时铃铛就会因为你的挣扎而发出好听的声响,而我也能知道你什么时候想逃离我的身旁。”

江方野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陆思榕这些话给了他一定的惊吓,不过他一直知道对方的占有欲有点病态。只是现在听到陆思榕这么直白地说出自己的想法,他反而不知道该不该说出今天听到的那些话。

他现在问“不让我通过面试是你做的吗?”或者“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好像已经失去意义,陆思榕这一番剖白把他要说的话都堵死了,他此刻除了沉默似乎没有别的更好的应对方式。

陆思榕对他的沉默也没有催促,只是站起来去接了杯水回来抿了几口,将水杯放在茶几上,恢复原来的坐姿,也没看他。Alpha整个人非常轻松地坐在一边,好像刚刚说的话就像早餐吃什么,今天天气真好一般自然。

江方野在内心无声地叹了口气。他现在算是明白了,他们从一开始就不会因为今天自己听到的那些话产生争执,因为自己内心深处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件事,他知道再坚持下去还是一样的结果,自己此刻如果想挣扎一番也不会改变什么。

那些公司的负责人愿意听陆思榕的,他虽然不满但也能勉强表示理解。不难想象陆思榕提出了什么样丰厚的回报,甚至可能都不存在交易关系,陆家就是本市经济的顶梁柱,只是简单的提一句不要把自己招进去,不需要付出什么对方也会答应。

陆思榕和其他人将他困在这围城里,他又找不到办法挣脱。

深吸一口气,他缓缓开口:

“我想工作......请你让我工作吧,我想赚钱,不想让你一个人承担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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