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眠道:“热潮期弟子确实没办法解决,会受反噬,但师尊实在不行,弟子自然也不能强求……”他顿了下,目光落在江怀玉锁骨上,“弟子想师尊陪弟子,弟子可以不碰师尊,师尊让弟子……”他压低了声音。
江怀玉闻言,心中叹了口气,闭上眼,缓了会,才睁开眼。
“好。”
谢眠问,“师尊说什么?”
江怀玉示意他松手,撑坐起,衣衫层层叠叠散在腰间,江怀玉低垂下眼,耳垂泛着点红,“记住你的话,不许碰,为师可以帮你。”
谢眠喉结发紧,他把江怀玉拉倒在床塌上,手指穿过柔顺墨发,“记住了。”
江怀玉咬着唇,闭上了眼。
……
“你说好不碰的,混账……东西。”
江怀玉伸手抓住飘纱,飘纱温顺绕在他雪白纤细的指间。
他手指无力,没抓一会,就滑了下去,被另一只修长的手扣住,十指相扣,拉回床榻。
床榻下,玉牌横在地上,不断闪着亮光。
“小师弟?”
“江怀玉?!你去哪了?回个话。”
“你三师姐魔尊找你,说她有办法让你直接来魔界。”
“小师弟????”
……
混乱、冷香侵入。
细细被尝后,江怀玉没有一处舒服,浑身都浸满不属于他的冷香,脑海里尽是被绝对服从契约控制,乱七八糟的服从。
抬起手,江怀玉用手背遮住眼,他墨发散在床榻上,衬得肤色更白,而雪白肌肤上斑驳痕迹更触目惊心。
“师尊。”谢眠已经起身,一袭黑衣,他单膝半跪在床榻边,伸手拉开江怀玉手。
江怀玉没什么力气,轻轻松松被他拉开遮住眼睛的手,露出艳丽的脸,哭得泛红的眼尾。
谢眠视线落在他眼尾,低头,指尖碰了碰泛红眼尾,碰到一点湿意,“师尊是哭了吗?弟子不碰你了,你看看弟子。”
江怀玉难堪的偏过头,不看谢眠,他把自己埋入被中,忍着嘴角撕裂的疼痛,骂道:“谢骗子,走开,为师不想跟你说话。”
江怀玉骂得没有什么威慑力,他声音有些沙哑,说出的话模模糊糊,找不到着重点。
与其说是在骂人,还不如说是在……撒娇。
江怀玉显然知道自己声音已经变了调,更加难堪。
“你明明说不碰为师,说永远不用绝对服从契约强制命令为师,结果呢?一个没做到。死骗子,混账东西,臭不要脸……”
骂了几声,江怀玉就不骂了,嗓子痛。
谢眠鸦黑睫毛下垂,几缕发丝散在脸侧,他撑臂俯身,靠近江怀玉,“师尊别生气,弟子知错,你责罚弟子好不好?弟子绝无怨言。”
江怀玉不理他。
谢眠见江怀玉不理他,又道:“给师尊摸龙角,或者龙尾?师尊别生气了。”
他话未说完,江怀玉从被子里抬起头,掐诀,召出备用灵剑。
剑指谢眠,江怀玉用心念道:“绝对服从契约,现在立刻解开。不然……”
“不然如何?”
江怀玉气急,道:“为师……告诉师尊!你给本尊等着!”江怀玉气得后面半句也不自称为师了,直接本尊。
“弟子倒是想解开,不过弟子找了二十年,没找到解开方法。”
谢眠回答,他改单膝半跪为坐于床边,双指夹住江怀玉指着他的备用灵剑,江怀玉早已耗尽力气,身心疲惫,他没用什么劲,就从江怀玉手中拽过灵剑。
拽过灵剑,龙尾探入被子,谢眠卷住江怀玉腰,把江怀玉整个人拉入怀里。
江怀玉腰细柔韧,龙尾能顺着卷上几圈。
江怀玉满身狼藉,措不及防被拉入谢眠怀中,他涨红脸,“放开说话。”
“还有哪里没碰过?”
“谢眠你……”江怀玉气得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顾不得嘴角撕裂的疼痛,咬牙切齿道,“无耻至极,你给我滚,本尊这辈子都不想看到你!你给本尊滚……”
滚字没出口,尽数被药物化开的刺痛堵了回去。谢眠边给他上药边道:“弟子有段记忆给师尊,关于九龙岛。”
“什么?”江怀玉茫然,刺痛痛得他眼尾泛出点眼泪。
“师尊可还……”
“小师弟???”谢眠的话被符无相打断。
玉牌已经从地上拾起,连同衣服一起放在床边,此时,玉牌正不停闪着光。
“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几日不回消息?”
第110章 用你宽纵
“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几日不回消息?”
符无相捏了捏眉心,魔界昏红天际下,他衣袍仿佛漂染上层红。
江怀玉听到符无相的问话,有些头疼,他不是不想回消息,只是他的声音……不合适回消息。
深吸一口气,江怀玉正欲跟之前一样不管,等声音恢复一点再回复时,却见玉牌飞到谢眠身侧。
谢眠抬起薄薄的眼皮,道:“符尊者,江尊者在下借走了,等办完事再还给符尊者。”
谢眠说得太快,江怀玉连蒙他嘴都来不及。
玉牌那边陷入一片死寂。
随后,响起一道巨响,像是什么落在地上。
符无相语气不善,道:“谢界主,你借本尊小师弟做什么?”
符无相听出这些谢眠的声音,毕竟是叫了好些年的师侄。
谢眠并未回话,他在符无相要他把玉牌给江怀玉时,断然掐断了联系。
“你……”符无相察觉谢眠掐断联系,想到之前怀疑谢眠在江怀玉身旁,江怀玉却极力否认的事,脸色难堪下来。
……
“谢眠,你说什么话?”江怀玉蹙眉,斜谢眠一眼,用心念不赞同道,“为师极力满着二师兄,你倒好,直接戳破。”
谢眠放回玉牌,垂眸看向他师尊。江怀玉娇生惯养,皮肤过于白,因为过于白,上面有点痕迹就显得狰狞。
现在满身痕迹,狰狞得让人觉得恐怖,仿佛他受了什么酷刑。然而,他只是在自己得寸进尺下,绝对服从命令中,做尽了不该做的事。
细碎且压抑。
声声入耳,往心口去。
点了些灵药在几个清晰咬痕轻轻摸开,谢眠嘴角不着痕迹上扬,道:“几日不回符尊者消息,符尊者难免担心,与其等他找上门,不如弟子先承认。迟早会知道。”
江怀玉一想也是,迟早会知道他和谢眠有联系。
不过,应该不会猜到其实他是陪了谢眠几日,太荒唐。
郁闷嗯了声,江怀玉用心念道:“你刚才说什么九龙岛记忆?”
江怀玉边问边撇开他上药的手,拿过灵药,不自在道:“为师自己来,你松开。”
谢眠龙尾微微缠紧了江怀玉,他拿回灵药,只当没听到江怀玉后半句,细细上药,道:“杀谢芸时,弟子曾说过,谢芸不是在九龙岛帮助弟子之人,而是冒充的,师尊可还记得?”
千幻伞内亮如白昼,香薰丝丝缕缕浮动。
江怀玉无法阻止谢眠上药,只好作罢,忍着不适,点头道:“记得,当时为师问你是谁,你说等你确定了再告诉为师,为师便没有再追问。”
“那人是师尊。”谢眠轻声道。
江怀玉蹙起眉:“为师?”
江怀玉穿过来时,谢眠已经拜入玄魏宗,九龙岛也被剿灭了。
不可能是他自己。
难道是原主?
江怀玉没有原主记忆,但怎么想也不可能是原主,原主嚣张跋扈,不像个会跑九龙岛帮谢眠的存在。
更况且九龙岛那么危险,身为修士的他,怎么进得去?还陪伴了两年。
“你是不是搞错了?”
“弟子确定没错。”谢眠带灵药的手往下滑,道:“谢芸的记忆有部分不是她的,弟子已经提了出来。现在还给师尊。希望师尊在想起九龙岛的记忆后能够回答弟子一个问题”
江怀玉闻言没吭声。
半响,应道:“什么问题?”
谢眠确实没有错,那就肯定没错,谢眠从不会拿不确定的事说事。
想来,确实是原主的记忆。
既然是原主的记忆,江怀玉也没必要推脱,他也想知道原主为什么会去九龙岛帮谢眠,怎么去的九龙岛,为什么做出这么违背他性格的行为。
原主忽然之间,变得神秘起来,拢了层纱似的。
谢眠轻笑一声,“等师尊想起来,弟子再问也不迟。”
谢眠说完这句话,手滑到江怀玉磨破皮的腿间,江怀玉浑身一僵,过于敏感逼得他染上薄红的眼尾浸出湿意,睫毛剧烈颤抖。
谢眠见状,不合时宜的想起什么。
他细细上好药,收起灵药,闭上眼,去取温养在识海内,提出来的那段记忆。
江怀玉在他上好药时,便挣开他怀抱,极其难堪地缩回床榻。
床榻柔软泛着股冷香,江怀玉埋了几息,抬起头,偷偷打量谢眠。
谢眠正闭眼取记忆。
他墨发用精巧银扣半束,向来带笑的眉眼温柔,但这温柔又因他偏冷的气质,给人一种冷刃出窍的锋利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