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把黑莲花徒弟踢出师门了吗 第138章

抹去记忆的力量被逼出身体,当即要消散,还没消散便被强横力量困住。

谢眠抽出扎入胸口的伞骨,看向被困住的力量。

“天道之力么?”谢眠脸上没什么血色,他直勾勾看着被困住的力量。

血液顺着他嘴角滴溅在地面,在地面溅出狰狞血花。

谢眠笑了声,他抬手握住企图抹去他记忆的力量,慢慢收拢力度。

“嘶啦€€€€”一声,力量被谢眠握碎,从他指缝消散在半空中。谢眠垂下眼睑,看着消散在指间的力量,“不过如此。”

谢眠握碎力量后,转身走向宫殿地下,宫殿地下藏书万千……

快速翻阅完有关天道的藏书,谢眠撕下一页书页。

那页书页上描述了如何能够逼出天道。

启天年间,人间大旱,妖魔横行,几万人染上疫病,天道怜悯人间,化作仙者,将于人间,除去妖魔、疫病,降下春雨。

自此,宛如人间炼狱的人间得以缓解。

……

清晨,霞光爬上街道。

江怀玉买了早餐,顶着满身霞光返回家,他刚返回家,就看到江程安正逮着隔壁两家两个三四岁大的小孩在教算术。

江程安年轻时是小镇教书老师,现在老了也不闲着,依然逮着人就想教。

江怀玉把早餐放在屋里桌上,招呼两个孩子去吃早餐。“姥爷,差不多就行了。“

江程安哼了声,“什么叫差不多就行了,都没算出来。”

江怀玉:“……两位数没算出来很正常吧。”

“你妈……算了,不说了。”

江怀玉见他眼中一暗,当即拿了杯豆浆塞他手里,“等会接着教,肯定能教会,你是谁啊,几十年的老教师。”

“这还差不多。”江程满意地点头。

江怀玉见状,正要笑,眼皮却剧烈跳动,心里忽然想起谢眠。

不辞而别,也不知道谢眠……

江怀玉把谢眠赶出了脑海,一天而已,没事。他就多呆一会,实在舍不得。

天道跟他说过,即便他回到一年前,死亡依然不能改变。

世间万物,规矩不能被打乱,一旦打乱,会带来一连串意想不到的灾难。

江怀玉目光黯淡了下去,他尽力维持着笑,看着江程安。

第121章 恒星

因为没有心情,江怀玉没吃早餐,他骗江程安是在路上吃过了。江程安不知道他吃没吃,只是叫他再来吃,江怀玉三言两语推脱掉。

为了驱赶难受,不让江程安看出异常,江怀玉在早餐过后转身回屋收拾房间。

从早上收拾到下午六点,刚好收拾完,中途还跟江程安去菜市场买了鱼回来准备做晚饭。

鱼是新鲜白鲢鱼,鱼鳞光滑,江怀玉用水冲洗几次后,把鱼按在案板上,干净利落,一刀拍晕鱼,去掉鳞片鱼鳃,洗干净,开膛破肚。

雪白刀刃沿着鱼肚破到鱼鳃下方,红的,白的,黄的,一系列内脏露了出来。

江怀玉正准备清理掉内脏,忽然看到鱼泛着血的肚皮上浮现出倒计时。

[倒计时,03:15:30]

刻意遗忘的时间和着血液清晰出现在眼中,江怀玉拿着刀的手一抖,他感觉指腹下的生鱼肉变得极其粘黏,内脏血液尽数附在他手上,变成了暗红的结实渔网。

江怀玉手指被渔网缠住,动弹不动。

他看着沾着血的鱼肚皮上的倒计时,呼吸急促起来,原本宽大的厨房变得狭窄,朝他挤压过来。

[03:15:12]

[03:15:11]

[03:15:10]

……

[03:15:05]

江怀玉心脏被突然变狭窄的空间挤压得喘不过气,他死死盯着飞快流逝的倒计时。

“江怀玉!”低沉浑浊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江怀玉陡然从几乎窒息的状态反应过来,他手中刀已经落在手指上,如果不是江程安这一声,他已经落下刀。

“你在发什么呆?”江程安问。

江怀玉看向江程安,扯动嘴角,“在想工作上的事,一时走神了。”

用工作简单解释了下,江怀玉稳住心神,看向案板上的鱼。倒计时已经消失在鱼肚上。

江怀玉心情一下子轻松起来。

他知道很快了……很快就要离开了,但他不想看时间,自欺欺人也好,逃避也罢。

他就是不想看。

干净利落宰了鱼做好晚饭,江怀玉陪同江程安吃过晚饭后,给人找辅教书。

然后,他又看到了倒计时。

此时倒计时是[02:15:30]

倒计时浮现在他所拿的每本书面上。

江怀玉深吸口气,压住阴郁,刻意不看时间,有了第一次,他知道倒计时浮现一分钟就会消失。然而,他没想到,这次倒计时消失后,每隔五分钟就会出现一次。

……

[02:10:30]

[02:10:29]

……

[02:05:30]

……

[02:00:30]

[02:00:21]

……

[02:00:01]

……

[01:55:30]

江怀玉不知道倒计时每隔五分钟提醒一次做什么,提醒他亲人不到两个钟就要迈入坟墓?

江怀玉脸色不好,他盯着砸到地上的书面,书面倒计时还在继续。

[01:55:16][01:55:15]……

这一瞬间,江怀玉感觉自己被粘黏渔网网住,像案板上被开膛破肚的鱼,难受和怒火齐齐涌上心头,两股交织在一起,一并汇成股庞大怒火,吞噬掉他理智。

“啪!”江怀玉把书重重砸在地上。

有完没完!

疯了吗!

“生什么气?叫你找两本合适的教辅书给小欢那孩子,人要上高中了,你就砸书?”

江程安戴上老花眼镜,看向手表,手表半松不紧的戴在他长着斑纹、皮肤松弛的手腕上。白炽灯光下,手表上显示时间是晚上九点零八分。

“你去睡觉吧,我来找,书太多又太久没整理,我随便整理一下。”

压住心里极度难受而产生的怒火,江怀玉蹲下身,捡起书,塞回书架,尽量不让自己情绪流露出来。

“没事,我来找,用不着你。”

江程安收起老花眼镜,他坐在靠椅上,打开装眼睛的盒子,拿出崭新的眼睛布,倒上清洗剂,仔细擦老花眼镜。

超细纤维的眼镜布沾湿,不会擦伤镜片。

“新配的这幅老花眼镜也不知道能用多久,上次那副才用一个月就摔碎了。”

江怀玉闻言,找辅教书的手一顿,装出专心找辅导书的样子,“碎了再配就是,又不差这点钱。”

江程安收集的书很多,古今中外都有,仔仔细细码在书架上、收纳在笨重大红木箱中。

江怀玉从密密麻麻的书架上费力抽出一本教辅书,快速翻了下,发现是几年前的版本,抬手随手放在台面,继续翻。

“本来就用不了多久。”

“给我配眼镜的店员说能用两年。”

江程安放下擦好的老花眼镜,看着江怀玉,多年教书看人的经验告诉他江怀玉不对劲。

从凌晨几点跑回家到杀鱼,浑身上下那里都不对劲,好似心底深处压抑着极其难过的事情。

他不是喜欢把事情压在心底,把事情压在心底这一点,江怀玉这个外孙像极了他女儿。

江程安不是很想提起他女儿江遂意。

他是教书的,他妻子也是教书的,江程安实在想不通从小受到他和妻子严厉教育的江遂意为什么还在发现李照余出轨后,也选择出轨,宣称出轨是报复,以最拙劣疯狂的手段报复李照余。

报复到最后,夫妻双双闹上新闻,宣布离婚。

江程安记得宣布离婚时,江怀玉才五岁,法庭把他判给了江遂意。判给江遂意的第二年,江遂意就另组家庭,把江怀玉送到他这里来。

对于另组家庭这事,江程安一点都不意外,他早预料到了。

老花眼镜在白炽灯下反出蓝色光斑,江程安看着江怀玉思绪就飘远了。

他最近老是想起一些陈年破事,可能确实是年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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