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要冲杯小炮灰补钙 第46章

他深刻反思了一下,是不是自己以前笑得太少了?

就在某位智商逆天、然而惜乎没看过原书的男主全然摸不着头脑之际,苏诺听见他叹气的声音,却满心只想着让他不要叹气,于是一下子也顾不得什么心理障碍了,即刻从喉咙里发出一声灵魂的呐喊€€€€

“广广、广广、广……”

他卡壳的呼唤声渐渐弱了下去,徒留一室尴尬的气氛。

萧广思耳边仍然余音绕梁,不过在哭笑不得之下,总算没法维持自己沉重的心情,也叹不出气来了。

他禁不住笑出声来,一清嗓子道:“你是鸭子吗?我可不叫‘广广’,捋直舌头,重新说。”

这一句话导致某只恨不得钻进地缝里的小炮灰,羞愤交加,话说鸭子是这么叫的嘛?不被当成同等智商的人类他也认了,可是好好的比什么动物不好,非要比鸭子!再说他们现在这个姿势,尤其容易引起误会的好不好!

一气之下,他挣扎着起来狠瞪比喻不当的某人,同时大声抗议:“萧广思!”

这样一来,两人一时之间面面相觑,萧广思见他真的着急了,连忙调整面部表情,企图抑制住自己脸上的笑意,回归严肃。然而他这副要笑又不笑的样子,落在苏诺眼中,反而特别好笑。

于是下一刻他没有笑,而某只刚刚决定要发脾气的小炮灰,倒是莫名其妙地又自己笑出声来了。

在这种诡异的气氛之下,萧广思进退两难,所以他到底是该笑,还是不笑?

在他还没拿定主意的时候,苏诺笑够了,却低下头,轻轻唤了一声:“广思……”

这次,十分流畅。

他的睫毛羞涩地微微颤动,声音柔柔的,像天边的云一样轻软,仿佛在无限珍惜着自己口中的这两个字。

萧广思望着这样的他彻底失了神。

等再醒过来的时候,他终于明白了一件事€€€€苏诺曾对他说过的,他也曾对苏诺说过的那件事,“人活在世上,不可能什么都自己来的”。

从这一刻开始,他知道自己注定不是一个人了。

一种别样的躁动浮起在心头,他眸色微微一暗,忽地一把将苏诺整个人打横抱了起来,苏诺不等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被他轻轻放在了床上。

萧广思把人安放好了,见苏诺满脸痴愣之色,似乎不相信发生了什么,脸颊上更是烧红一片,不由略带着小小的报复心嘲笑:“怎么,不是你说要到床上来的?”

于是苏诺一下子连脖子都红透了。

大概好像也许……这是他说的吧?

可是……他可没要求男主大人给他公主抱啊!刚才那一下虽然很快,但他发蒙的脑袋还是知道的,那绝对是公主抱没错!

只可惜当时他反应得太慢,结果还没好好记录被男主大人公主抱的感受,就已经被放下来了。

他不由怨念起来,这是什么道理?莫名其妙搞突然袭击,害他第一次被公主抱就这么匆匆忙忙地过去了!害得他如今想好好回味一下,资料都不够。这简直就像是把好吃的食物尝都不尝味道整个吞下去,是多么巨大的浪费啊!

秉着浪费就是犯罪的精神,某只小炮灰狠狠一瞪曲解他言论的无良男主,郑重进行纠正:“我说的明明是让你跟我一起躺上来。”

……嗯,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他也不可能改变,那么就还是尽量往前看,想办法弥补回来吧!

萧广思一边无语,一边上看下看仔细打量,某人好像还是在脸红的吧?这猴屁股似的颜色,应该不是他自己想象出来的?他十分想不通,要是一个人在羞成这副模样的情况下,还能发表如此豪放的言论,那他害羞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如此深奥的问题他一时无法解答,不过他在心里暗暗下了一个决定:以后都不必试图让诺诺害羞了。

反正也是不管用的……

于是他也不多废话,直接低下身熟练地脱下苏诺的鞋子,接着自己也跟着躺了上去。

这一夜苏诺睡得很安心,是大局已定的那种安心。在梦里,他看见那把金光闪闪的正宫宝座正在召唤着他,他无视众多女主女配妒恨的眼神,昂首挺胸走了过去……

当然,梦里的他无法预知,两个月之后的今天,全宫的人都会知道三皇子的婚事定下了。而新娘子显然不是他。

作者有话要说:  蛋糕:我不醉人人自醉啊

第66章 又见防狼喷雾

萧广思这一夜睡得并不太好,尽管他们躺在一张床上, 但真的只是很纯洁地在聊天€€€€倒不是他主观上想做点什么别的, 然而某只小炮灰聊着聊着总往他怀里拱, 让他觉得这个夏天尤其炎热。

不过没聊多少, 苏诺就依靠在他身上睡着了。

他阖上眼睛, 静静听着苏诺平稳的呼吸,仿佛这是世上最动人的曲调,日日听,听一辈子也听不厌。

可惜,他暂时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

明日一早, 他无论如何也得把令牌交上去了, 到时候再想进宫,可就没这么容易了。事实上,他不像其他皇子至少有一个回宫探望母亲的名义, 还可以时不时回来探亲一趟。以后基本上除了皇帝召见, 他根本就没有什么理由再进宫来。

而永昭帝既然把他赶出去, 那自然是不想让他回来见诺诺的。他心里很清楚,父皇这些日子之所以能容忍自己同诺诺亲近, 就是因为明知只要过了这几日自己离开宫里,以后连面都见不到,自然就会跟诺诺疏离了。所以为了不招致诺诺的逆反, 这位精明的皇帝陛下宁愿再多隐忍几日。

而他,如今只能服从这种安排……

但无论前途如何,有一个念头已经深深印刻在他心底, 再也无法抹去,那就是:诺诺在等他。

他不会让诺诺白等。

苏诺挣扎着醒过来的时候,白天耀目的光线透过眼皮刺进来,令他心里咯噔了一下:糟糕,他怎么就睡着了呢!明明他只是想躺着跟萧广思好好聊会儿天,以及,顺便再找准机会这样那样一下……

可惜分明还什么都没来得及干,这一不留神天都亮了,他悔恨无及,萧广思怕是已经走了吧?

想到这里,他一阵难过,都不想睁开眼睛面对现实,本能地就往身边唯一可依靠的物体上磨蹭。

“醒了?”萧广思保持着正直的微笑,心下却暗暗苦笑,某人还真是一刻都不肯放过他。

苏€€“磨”人的小妖精€€诺,听见他的声音,惊喜地豁然睁眼:“你没走啊!”

萧广思瞟了他一眼,无奈道:“你这样让我怎么走?”

苏诺这才发觉,自己的头压萧广思左臂的臂弯上,也不知道枕了多久了。

古人有所谓“断袖之癖”,不过他压住的是萧广思的胳膊,这显然就……没法断了。

但是,精神都是一致的!萧广思还不是因为不舍得弄醒他,所以才没走嘛!

想到这里,苏诺开心起来,禁不住埋头在自己的人肉枕头上,又好好磨蹭了磨蹭。然后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事情不对,赶紧起来了。

“我压了你很久吗?手有没有麻?”

萧广思体会了一下自己已经被压到没有知觉的胳膊,再体会了一下苏诺关切的小眼神,最后果断做出了选择:“没多久。”

枕在男主大人胳膊上睡了一整晚的某只小炮灰略有疑色:“真的……?”

“真的,”萧广思摸着良心斩钉截铁道,“没多久。”

他为了转移苏诺的注意力,又东拉西扯了几句,终于等到手臂恢复了知觉,他才若无其事地坐起身:“我该走了。”

苏诺没来得及阻挡自己对这句话的第一反应€€€€他一把攥住了萧广思的袖子。

然后,他慢慢把手松开了。

他本来就知道萧广思是一定要走的,他也没有任何理由再横加阻拦,这次萧广思能够和他道别,已经很好了。

他咬了咬牙,生生把正在试图向外涌的泪水憋了回去,低下头轻声道:“万事小心。”

萧广思握住他刚刚松开的那只手:“你也是,万事小心。还有……”他迟疑了一下,“我还有件东西给你,你带在身上吧。”苏诺黯淡的心情中闪过一丝光亮,这时候送他东西,那是不是就可以算是……定情信物啦?

在苏诺眼巴巴的注视之下,萧广思在身上摸索了一下,掏出一个小瓷瓶。

这个就是定情信物?苏诺观察着这只小瓷瓶,莫名觉得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萧广思拔开盖子给他看,苏诺凑近,见瓶口封着一层薄布,上面许多孔眼,这个似乎也有点眼熟……?

萧广思把盖子重新封好,递给他,道:“这里面是胡椒粉。”

苏诺一时说不出话来了,怪不得既视感这么强烈啊。

萧广思快速道:“万一遇到危险,把这些粉末撒到坏人的眼睛上,可以争取逃跑的时间。”

苏诺满心凌乱:“……坏人?”

萧广思眸色微微一暗:“我知道你不喜欢听,我就不多说了,不过你应该明白我让你防备的是谁……他不是坏人最好。但无论如何,凡事多小心一点总是没错的。”

苏诺呆呆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回过神来,在自己身上摸了摸,也摸出一个有七分相似的小瓷瓶来。

萧广思脸色微僵:“这是……?”

苏诺点点头。就是。

萧广思心生不祥:“你怎么……?”

“是陛下给我的。”苏诺简单回答,见萧广思一副被雷劈中的模样,他又恰到好处地补刀了一句,“用来防你的。”

萧广思:……

在他因窘迫无言以对之际,苏诺把两瓶“防狼喷雾”都好好的收了起来,眨眨眼睛道:“东西我收着了,别胡乱猜来猜去的了。”

这个“定情信物”虽然和他想象中的差距有点远,不过至少也是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他是个大度的人,不嫌弃。

因为天气炎热,萧广思不愿意让苏诺出门来送,所以苏诺只能站在门口,默默望着萧广思的背影逐渐远去,最后消失不见了。

萧广思在临走之前,以担忧苏诺会无聊的名义,给他布置了一项功课:研读《玉屏十三策》。苏诺对男主大人如此的关怀体贴十分感动,险些流下了厌学的泪水,直到萧广思不动声色地给他留完作业:每五日把研读的心得给他送一份过去……

苏诺脑瓜里的小齿轮们齐齐转动,他清楚自己是不会有什么有价值的心得的,连他都清楚的事情萧广思肯定也清楚,那么萧广思这不就是€€€€找个理由告诉他要多写信嘛。

噫,某男主的偶像包袱也太沉重了吧,就这么点话,直说了能少块肉?

不过某只小炮灰吐槽归吐槽,在男主大人离去之后,他站在满室寂寞空虚冷(心理温度)之间,还是不由自主地打开书看了起来。

不久之后他一边呵欠连天,一边信心满满地觉得,自己离写出心得的目标越来越近了。

萧广思并没有马上离开皇宫。在他走之前,他还打算再去见一个人。

他等在御书房门口请求通报的时候,余光瞥见周围人看他的目光都有几分古怪。他心知这些人在奇怪什么,他在宫里这许多年,倒是极少主动来求见皇帝。永昭帝不喜欢看见他,也吩咐了他平时不必过来请安。

正在这时,他见一人从里面出来,不是别人,却是江太医……

江太医撞见他,先是一怔,然后赔笑寒暄了几句就走了,全程皮笑肉不笑,明显心不在焉。

萧广思想起自己昨夜的猜想,在炎热的天气中,脊背上却阵阵发冷。但这里人太多,他没法立即向江太医求证。

这时候王棋出来告诉他,可以进去了。

萧广思进门参见完毕,永昭帝并没有抬头看他,还在一心批阅案上的奏折,也没有叫他起来。

萧广思尽管跪在地上,但他的背很直,整个人看上去依旧给人挺拔的感觉。

他道:“儿臣有件事情想请求父皇。”

永昭帝的笔顿了顿,抬起头来:“哦?”在他印象中,这个倔强的三儿子还从来没对他用过“请求”二字,哪怕在他残酷的苛待打压之下,也不曾求饶过半句。

但就他此时抬眼所见,萧广思的神色依旧不卑不亢。好像这个“请求”本就是他不可能拒绝的。这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尤其令他厌恶,在他差点忍不住要发作赶人的时候,却听萧广思继续说:“儿臣希望父皇能够明察,究竟是谁要置诺诺于死地。”

永昭帝心头一震,不自觉丢了手中的笔,质问:“你在说些什么?”

“上次虽然查到了汪美人,但以儿臣之见,这件事恐怕还不算是结束。恐怕汪美人也只是被人利用而已。”萧广思不疾不徐地说着,到这里暂时停顿。

永昭帝盯着他:“说下去。”他的态度依旧淡漠,声音却不由比一开始紧绷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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