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要冲杯小炮灰补钙 第58章

因为在原书中火凤胎记正是揭示萧广思身世之秘的关键。原书剧情里,南越国公主赵俪在与男主亲近时扯下了他的袖子,看见了他身上的火凤胎记,从而揭开了他的身世。这当然并非偶然,而是因为火凤胎记在南越国皇室中具有非比寻常的意义。

南越国自古至今采取的都是一种在外人看来十分奇葩的继承制度:国君之位两代一循环,第一代正常传给儿子,但第二个却不是传给孙子,而是一定要传给外孙,然而再传外孙的儿子,再传外孙的外孙……

大致概括一下,就是大方向上隔代传给外孙,中间这一代由儿子暂代。由于外孙肯定是要由女儿生的,所以尽管国君都是男人,但是南越国的女子地位也不低。

这么绕的继承制度,头都晕了是不是?而且这么多代下来,不是每代都能保证儿女双全,万一按照这个规则,第二代恰好没有外孙可以继位,按照南越国的规矩,依然不可以传给亲孙子,只能从旁支中选择符合条件的继承人。甚至有的时候,有亲外孙也可能选旁系。

如此诡异的继承制度,让很多不了解南越国的人都觉得这个国家的人大概是有病。

事实上也是如此。而且这个病是遗传病,准确来说,是一种X染色体隐性遗传病。

南越国皇室可能不懂什么基因学,但也许是出于迷信,也许是经过多年实践的摸索,如今他们的继承制度的确是非常符合科学原理的。

正如中学生物课本上所讲的,X染色体隐性遗传(典型例子如血友病)的一般特点就是,隔代遗传,且传男不传女。简言之,就是一代一代通过外孙往下传,儿子是遗传不到这个基因的,只能由携带隐性基因的女儿再遗传给她的儿子。

南越国皇室的火凤胎记完全符合这些特点,所以他们内部真实的规定是隔代必须由拥有火凤胎记的国君继位,这样就从基因层面保证了血统的纯正性。不说别的,在这种制度下,就算哪一代国君被隔壁老王绿了,这种影响也最多持续一代就能从皇室血统中抹去。

但火凤胎记的秘密是不足为外人道的,由于这种隔代遗传也只有50%的概率,经常还会出现因正支中没有合适的继承人,要从旁支选人继位的情况,所以在外人看来尤其混乱。

对南越人来说,火凤胎记是最容易辨认出来的特征,不过根据原书中的暗示,最关键的其实并不是胎记。倘若单说这个胎记长在身上,本身不痛不痒还挺好看,并不能算是病,南越人也没有这是一种病的觉悟,否则也就不会拿它作为皇位传承的依据了。

然而,就原书中的记载来看,南越国每隔一代拥有火凤胎记的国君,往往都是天才而偏执的人。在他们执政的年代,南越国常常就在大盛和大乱之间交替,也好在中间会隔一个正常人,让南越国的百姓们得以喘息片刻,休养生息。

上一代南越国君就是天才偏执型,曾经一度以寡敌众,跟大魏打得噼里啪啦,可惜千钧一发之际,忽然就呜呼了。于是身为正常人的新一代国君上位,改弦易辙,开始走狗腿路线,不仅主动与大魏议和,年年上贡,还把自己的亲妹妹送来和€€亲。

而这位以和亲的名义被送来的公主,后来意外得到永昭帝的青眼,被封为皇后。

同时皇后赵婵其实还有另一个要命的身份€€€€

她才是萧广思真正的生身母亲。

而不是那个传闻中据说谋害了皇后的郑美人……

显然,赵婵携带了从她父亲那里遗传来的天才偏执病隐性基因,并最终又遗传给了自己唯一的儿子。

这些事情,是目前的萧广思还不知道的……

萧广思只是沉默着听他说,刚才在苏诺回答他身上胎记的形状时,他心里短暂地冷却了一下,因为他自己很清楚,要是苏诺真是在他小时候见过这个胎记,就不应该这么回答。在他幼小之时,那块胎记只是一小块椭圆形的红印而已,随着他长大,那个形状也在发生变化,大概在他十五六岁的时候,才长成近似一只鸟的形状。

他不用问别人也能猜到,这种情况大概是非常罕见的。

根据他的记忆,苏诺之前并没有看过他的胎记,但是苏诺非但说出来了胎记最终的形状,还能准确地形容成一只火凤凰,那么只有一个解释:

诺诺肯定有什么事情在瞒着他……

他不愿意去怀疑苏诺,可这段时间以来,他时常就会觉得苏诺心里其实藏着一个很大的秘密。也许,他应该跟诺诺好好谈一谈?

可是他低下头,只能在苏诺眼睛里看见毫不作伪的疼惜之色。

原书作者能在基因层面找到让男主变态的依据,苏诺十分佩服他的逻辑。但那又怎样呢?当他自己穿进书里,每次看着活生生的萧广思,他都没法说服自己,眼前这个人是注定了非要变态不可的。

所以他空有上帝视角,结果还是陷进来了。并且,他不后悔。

在他还不能控制自己这副壳子的时候,他的灵魂只能躲在角落里,安静看着这个男孩艰难地长大。每每想到这么可爱的孩子要长成一个变态,就心痛不已,恨不得马上能狠骂一顿那些欺负他的人,又恨不得能把他揉进怀里,好好地安慰,给他温暖……

而如今,他真的有机会了!

火凤胎记意外被掩盖之后,萧广思或许就不能发现自己的身世。苏诺对知情不报有些愧疚,他只能自我安慰,这个真相背后那些冷冰冰、血淋淋的事实并不美好,萧广思不知道或许也是好事吧。

萧广思被苏诺这样看着,本身就说不出话。至于说做什么盘问,就更加不能了。

在他内心迟疑不定之时,苏诺抱住他,把头轻轻埋在他胸口,软软糯糯地小声问:“广思,你想要我么?”

他突然问得这么直白,萧广思惊了一跳,猛地后退一步闪开了,可是见苏诺趔趄一下差点摔倒,又本能地上前扶住,于是这一反一正下来,两个人几乎还是方才同样的姿势。

“这、这种话怎么能胡说!”萧广思反应过来,不由怒道。

苏诺缩了一缩,似乎是被他严厉的语气被吓到,却还是抱着他不放。

萧广思揽住他的背安抚,闭目片刻让自己冷静下来:“对不起诺诺,刚才是我太着急了,不过以后不要再乱说了,知道么?”

等了半天,苏诺没有回答他,却从身上取出一个药瓶,倒了一颗丸药出来,萧广思一眼看出,这不是他所熟悉的救心丸。

苏诺把药丸举给他看:“我让江太医开了一种新药给我,可以在短时间内稳定心绪,避免过分激动。”

他低下头,脸颊上浮起一层粉色:“所以我不会一吹就倒了,你想要我么?”

作者有话要说:  那个遗传病的灵感来源于作者在中学时代做过的生物题(),不知道讲清楚了没有,反正小伙伴们不用纠结,记住两点就行了:

1. 男主本来可以有南越国的储位继承资格

2. 男主有病(诺诺:呜呜不许诬蔑我的男主大人!)

(有对遗传机制的感兴趣的小伙伴,网上参考血友病或者红绿色盲的遗传图谱就可以,是同样的遗传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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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饥、渴

萧广思仿佛被他这种怯弱、小心而又勇敢的坚持钉在了原地。苏诺说话的时候,整个人都在微微发抖, 像一只羽毛还没长全的小鸟, 瑟缩在寒风之中。但他居然还能把这种话问出第二遍来……

无论先前怀疑过什么, 萧广思此刻只想好好把这只怯弱的小鸟保护起来, 给他一切需要的温暖和安慰。

他攥住苏诺的手, 轻轻摇了摇头:“你不需要这样的。”

苏诺怔了怔,然后他知道自己是被拒绝了。虽然他早就有所准备,以萧广思的人设不一定会轻易答应,但是一想到自己主动提出这种事,然后就□□脆利落地拒绝了, 他难免还是觉得委屈。

更重要的是, 丢人。丢死人了。

这种羞耻的事情,要是两厢情愿,干了也就干了, 谁也别说谁, 倒也不会觉得怎么样。

可是眼下的情况明显是, 萧广思完全一点意思都没有,从头到尾全都是他一个人在饥、渴……

他几乎开始后悔, 自己居然会蠢到去尝试。

眼泪就要夺眶而出,可他不想再丢更大的脸,就生生又给忍了回去, 在恍惚之中开口道:“那就当我没说吧,你别放在心上€€€€”

“你说的每句话我都放在心上。”

苏诺眨了眨眼睛:“哦。”

然后他听见萧广思说:“我的意思是你根本不需要问,对我来说, 你已经是我的人了,再问这种问题毫无意义。”

苏诺微微一呆,又弱弱地“哦”了一声,顿时就开心了许多,也不至于像刚才那样恨不得挖条地缝钻进去了。但是高兴过之后,他又觉得有点不对,毕竟他刚才问萧广思的可不是那个意思,是那……个意思啊。

男主大人不会是太纯洁了,听不懂他的意思吧?

这……好歹原书设定也是个种马男,难道真会沦落到如此地步?

他脑子里一团浆糊,心里却难免着急,毕竟好不容易才有机会见到一次真人,他必须保证萧广思至少是完整地理解了他的那点小意思。

萧广思微微一笑:“检查完了?”说着便要自己将衣襟拢好。

苏诺眼看好不容易被自己扒下来的衣服君又要回归岗位,继续坚守男主大人的清白了,不由真急了,他创造这个机会可不容易啊!

于是他一咬牙,彻底豁出脸面,脱口而出:“我没问你这个,我是问你要不要跟我睡!”

萧广思的动作完全僵住,屋子里一片死寂。

某小炮灰慢半拍的小脑袋终于意识到自己说的都是什么丢脸丢到家的话,眼见萧广思还是半天没有回应,不由跺了跺脚,捂住脸跑开,自己缩到床边坐着去了,顺便把他善解人意并且每晚都无私奉献大方□□的枕头君,狠狠揉进怀里。

某人,真是连个枕头都不如,简直就是木头!

笨木头!

萧广思站在原地,遥遥注视了他半晌,才缓缓走过来,坐到他身边,从他一只攥紧的爪子里,把那颗药丸掰了出来:“诺诺,这是清心丸吧?是药三分毒,况且这不是什么好东西,药效只能持续一个时辰€€€€”

“你这么强么,一个时辰还嫌不够……”

萧广思强迫自己当作没听见某人的哼哼唧唧,继续道:“€€€€等药效过后,就会你让额外疲劳嗜睡,服过一次至少要难受十天半月才能缓过来,值得么?”

苏诺睁圆眼睛反驳:“我这个是改良过的,副作用最多七天。”

萧广思用手揉了揉他脑袋上柔软的乌发:“那你就没想过,七天我也舍不得。”

“我……”

“我们别用这种办法好不好,”萧广思哄着他,“现在的关键是你先把身体养好,其余的事以后再说,我不想你冒任何无谓的风险。”

苏诺往他身上靠了靠,这种熟悉的温暖坚实的感觉,让他没有办法真的对萧广思生气,当然他心里也知道,萧广思说的每个字都是为了他好。

他只是,害怕自己等不起了而已。他自己也不是不明白,他的身体没那么容易养好,事实上最近是越养越差了。他试着去探听过江太医的口风,想知道自己到底还能活多久,可是那个老油条滴水不漏,他什么都没打听出来。

万一他真就这么死掉了,那么他重活一辈子最大的成就,就是跟男主谈了一场纯柏拉图式的精神恋爱?

他想想都觉得凄惨,垂头丧气,再想起原书里那些把男主啃到嘴的女主女配们,不由又对自己好不容易抢来的正宫地位产生了动摇,他在萧广思的生命中,也许只会是一个过客吧?

过了,就过了……

运气好的话,能挣到个白月光人设,在每年忌日的时候得到男主大人上坟烧纸的眷顾。这固然是比原书里刨坟掘尸的命运强多了,可是一想到以后男主大人被别人啃的时候,他只能作为一个透明的鬼魂,在旁边默默看着他们云雨翻腾,他就嫉妒得眼前直冒绿光。

他低头想了一会儿,又撞了下萧广思,缓缓启唇:“就算以后再说,至少你先告诉我,你到底、愿不愿意嘛……”

萧广思对他的执著感到万分无奈,却也没法再逃避问题了,喉咙里紧了紧:“当然。”

苏诺立即像只嗅到鱼腥味的小猫盯紧了他:“那我们约好,到了明年这个时候,要是我的病还治不好,你就别拒绝我了。”哪怕注定摆脱不了未来的绿月光人设,至少也得允许他先爽一把再死吧?

萧广思沉吟半晌,一年之内,是否能有办法治好诺诺的病?他知道这是个很大的挑战,但在苏诺殷勤期盼的眼神之下,他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至少,他现在不想让诺诺太失望……

苏诺得到了他的承诺,总算满意了些,这才装作漫不经心地问:“哦对了,那个南越国公主,漂亮么?”

由于他装得太拙劣,萧广思几乎没有注意到他在强作淡定,直接就问了:“所以你是在吃醋?你怕我会跟别人有什么,所以才€€€€”

“我吃哪门子醋!”某小炮灰立即为自己伸冤,“我、我是……”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事实上他是在为优生优育的大计忧心!按照真正的亲缘关系,赵俪其实是萧广思的真表妹,萧广思目前不知道,但即使知道了,古人不认为表亲是近亲,还特别流行表兄妹通婚亲上加亲呢,可这是不符合科学原理的啊!更何况他们这支本来就有遗传病,更应该注意杜绝近亲结婚才是。

优生优育,利国利民懂不懂!

“好了,”萧广思无奈地笑着,也不忍心逼问他了,“你急什么?再说我哪知道南越国的公主长成什么样?你忘了,南越国的风俗,凡贵族女子都以纱遮面,是不会让外人看见真容的。”

苏诺怔了怔,然后小心地问道:“我听说,先皇后也是南越国的公主,那她从前也蒙面么?”萧广思点头。

“这么说,你也没见过她的真面?”

萧广思道:“没有,按照他们的习俗,除了娘家的亲人,只能在自己的丈夫和亲生子女面前拿下面纱,你问这个做什么?”

“只是好奇而已……”他嘴上说着,心里却不由黯淡了,原来萧广思连自己亲生母亲的面容都不曾见过啊。

萧广思知道南越国风俗奇特,世人都觉得很神秘,也难怪诺诺会好奇了。而且,因为南越国皇室的女子不以真容示外,外界的人反而都根据自己的想象,把她们传成天仙美人。

但是萧广思并不好奇,因为真正的天仙美人就在他眼前,他根本就不想多看别的人一眼。

“这次南越也是真正国中无人,才会派一名公主来出使,南越国正面临着很大的危机,你放心吧,他们没有闲情逸致招女婿的。”

“什么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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