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美人怀崽后被豪门霸总宠上天 第7章

晏桉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可想了半天,没说出来一句话,就站在那里,看完晏珩山再去看温郁。

晏珩山黑色西装三件套牢牢地裹住高大至极的身体,坐着胸膛饱满鼓囊,欲撑开纽扣,棱角分明的脸英俊中带着粗粝,混合着暴力和压迫。

而坐在最里面的温郁,像是被他庇护,挡住了大半,只露出小巧圆润的鼻头,以及荷花瓣尖尖一样的下巴,在阳光的照射下,是一抹很莹润的雪白,所散发出来的氛围是柔润,沉静的,令他呈现出圣洁。

晏桉心突突地跳快,莫名觉得晏珩山和温郁有一种无法言说的契合。

他赶紧晃晃脑袋,温郁将来是他的,怎么可能和晏珩山契合,要契合也应该是和他契合。

他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不舒服,不经脑子说了句,“小郁,那让我爸爸送你,我们学校见。”

晏桉等着温郁从晏珩山那侧探出头来和他说再见,只是刚看见温郁柔顺乌黑的发顶,箍着手表的手腕和青筋凸起的手便按在了门上,晏珩山稍稍直起身子,一下子挡住了要和自己说再见的温郁。

然后车门关上了。

车子开远,晏桐抱着晏桉的双腿,不停地叫着哥哥,晏桉才回过神来,和晏桐一起回去了。

车帘拉上,车厢极为静谧,车顶淡淡的星光流转,椅背厚实支撑力极强,像是被人托住了腰身和脊背,这本该是舒适和轻松的路程,温郁却脸色不太好,他攥紧安全带,呼吸微微急促地看向车窗外,即使这样,还是难以忽略身旁人所散发出来的气味。

微微的€€€€声,对方正在动,稍倾,温郁便感觉有注视落在了自己身上。

温郁杏眼微微垂着,连成墨线的眼睫止不住地抖动,他知道,对方正在注视自己。

温郁鲜少和攻击力强的人在一起,也不喜欢和男性特征很强的人长时间共处在一个空间里,那会让他无所适从,很没有安全感。

车子够豪华,因此也够封闭和静谧,就连前座和后座都隔了挡板,好像只剩下他们了,这更让温郁不舒服,像是潮湿阴暗的洞穴里,被庞大的,呼吸粗重的巨型猛兽堵在角落里猎物。

安全带攥在手心里,指肚已经泛白,温郁白着脸静静地呼吸,天真地以为,对方看一会儿便会移开视线,可过去很久,对方的视线还没有离开。

那视线是烫的,黏腻的,令人毛骨悚然和不适的,温郁并不是很勇敢的人,只是和陌生人讲一句话都会脸红,他没有被人这样盯着看过,闭紧了眼后,过了一会儿又可怜地睁开,终于鼓足了勇气,慢慢地转过头。

车厢里很暗,男人的脸蒙了一层阴影,越发衬得他深陷的眉眼沉沉,像是漆黑的夜海,底色是汹涌的,这样的眼睛让温郁想起了酒店里某一个时刻,他也是这样看着自己的。

温郁薄薄的脸皮难堪地红了,慌忙移开和他对视的眼睛。

本来是想和他说,不要这样看他了,却又无法讲出来,一直到了警察局。

李炜那边让律师过来的,同意谅解,也签了谅解书,警局很快放人。

车子缓步时,盛容和盛怀谦刚出警局,那么闪的一辆豪车,他们下意识地多看了几眼。

温郁脸几乎贴在车窗上,车子一停,立即解开安全带,他去开车门,车门还是锁着的,温郁有些着急,还有不知所措,脸上带着淡淡红晕。

晏珩山吩咐司机,让他开锁。

然后晏珩山便见温郁像只白色的蝴蝶,带着肉眼可见的雀跃,扑到那个年轻男人的跟前。

他听见温郁用磕巴的声音喊怀谦哥。

饱含爱意和依赖。

盛怀谦叫了一声小郁后,拉住了温郁的手腕。

盛怀谦很疼温郁,即便是拉手这样一个动作,也非常地轻柔。

被关了几天,他憔悴了许多,长了胡子,眼睛里有血丝,这副样子其实他并不像让温郁见到,却也忍不住思念,很柔和地看着温郁。

“怎么瘦了,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盛怀谦关切地责问。

温郁眼圈微微泛着红,摇头,“有,好好吃。”

盛怀谦很想抱抱他,又觉得自己身上晦气得不行,不舍得让温郁也染上。

盛怀谦很快注意到温郁身后的人,那是一个成熟的男人,年龄应该在三十岁左右,身材高大强健,给人的压迫感很强,盛怀谦也很高大,在他面前却凭空矮了一截,不禁生出警觉和敌意,这是遇到比自己强大的同类时的本能反应。

他对温郁一直是杞人忧天似的保护,就好像一个普通人忽然得到了一个宝物,每天都担忧会不会被人偷走,会不会不小心被打碎,每天要看几遍才能安心。

李炜显然是要他坐牢的,却又突然让律师来签下谅解书,不可能是良心发现,或是盛容的恳求感动了他,只能是他看在了别人的份上,而这个人地位和权力是在他之上,所以他才会突然这么痛快地放人。

就是这个和温郁一起出现的人。

没有无缘无故给予帮助,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他皱起眉头,问温郁,“他是谁。”

温郁明显地滞住,眼神是慌乱的,声音也比往常更吞吐,“同学,的父亲。”

“他,帮了我们。”

温郁只是给他介绍,并不肯去看对方,既然是同学的父亲,那就是长辈,又帮了他们,温郁并不是没有礼貌的孩子,怎么会这么生分。

而且这人明显才三十多岁,温郁今年十九岁,同学也是差不多的年龄,怎么会有这么年轻的父亲。

现在不是询问具体细节的时候,盛怀谦上前一步,对着晏珩山道:“先生,谢谢你帮我们。”

晏珩山微微垂眼,眸光很沉,含着几分压制,这是他和对手谈判时候的眼神。

接着,他视线越过盛怀谦的肩头,牢牢锁住温郁,“我只是帮他。”

温郁面庞忽地惨白。

司机下车,把东西拿给晏珩山。

晏珩山走至温郁面前,轻轻松松地将温郁笼罩,他俯下身,盯着温郁因为自己一句话而变白的脸庞,将手里的东西给他。

温郁颤抖地垂眼,是药。

他瞬间便明白了是什么药,像是什么烫手的东西,温郁不肯接,晏珩山手心却贴住他的手背,温郁又是一颤,惊慌抽手的同时却看盛怀谦,男人宽大的身体将他挡得严丝合缝,什么都看不到。

晏珩山的手心滚烫,和他手背像是黏在了一起,温郁挣不动,杏眼慢慢湿润,晏珩山认真地将他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按下去,让他握住袋子。

“不想让你怀谦哥哥知道我们之间发生什么事情,就拿好它。”

“每天涂两次,痕迹和於肿会消。”晏珩山继续道。

晏珩山手拿开,袋子没有松,温郁攥得紧紧的,神情是难堪的,屈辱的,像是背叛丈夫的妻子,晏珩山眼神微寒。

“我要走了,不和我说再见。”晏珩山目光粘稠地裹住他。

温郁抬起眼皮,眼里含着小颗的泪珠,想哭不敢哭的可怜样子,“再,再见。”

“叫什么。”

“叔叔,再见。”

晏珩山轻笑一声,神情仍是凶的,坐上车后,很快离去。

盛怀谦去看那些药,是一些涂抹消炎的。

声音微微提高,“哪里受伤了?”

温郁不敢告诉盛怀谦发生了事情,羞惭说谎话,“不小心,碰到,没事的。”

盛怀谦不肯相信,又问,“爸爸告诉我,三天没有打通你的电话,你也不在学校,你去哪里了。”

“和舍友不愉快,去朋友家住,手机坏掉了。”这件事瞒不过盛怀谦,温郁早就想好欺骗他的谎话,不看他的眼睛吞吞吐吐地说着。

他没有骗过盛怀谦,这是第一次,可是相比于欺骗盛怀谦而产生的羞愧,他更不想让盛怀谦知道那三天发生的事情。

“朋友,我怎么不知道你的朋友那么多。”盛怀谦盯着他。

温郁攥紧衣角,“是,晏桉。”

“刚才的,叔叔,也是晏桉的父亲。”

盛怀谦相信了,语气轻松下来,“原来是晏桉的父亲,长得倒是一点都不像。”

“那下次记得和我们说清楚,你知道我们有多担心你吗?”

“这次他们帮了我们,等过几天我们买一些东西去感谢他们。”晏桉到家里来过几趟,衣着打扮像是家里有一些钱的,但是盛怀谦也没想到他会有一个这么年轻和有钱的父亲。

李炜这种人喜欢欺软,其软的人都怕硬,能让他这么痛快地放人,晏桉父亲的财力或者地位一定在他之上。

他也姓晏,和晏氏有关系吗?

“一定要好好感谢他们。”盛怀谦重复一遍,也许对方并看不上他们,帮他们只是动动嘴皮子的事情,但是知恩图报是不论穷人和富人都应该懂得的道理。

没听到回应,盛怀谦去看温郁,就见他小脸可怜地皱着,心事重重的样子,他还无法将温郁和晏珩山扯上什么关系,只以为他在忧虑的舍友的事情。

“刚才你说和舍友不愉快,是不是那个叫徐知衍的舍友又欺负你了。”盛怀谦脸沉下去,“我去和你们老师讲,让你换宿舍,不要再和他一起住了。”

第9章

◎坐我身边◎

盛怀谦的事情解决了,还没来得及换身衣服,又接到医院的电话,说是盛怀乐的病情危险。

盛怀乐从小身体便不太好,有一段时间贫血严重,发热,无缘无故晕倒好几次,后来检查出来癌症,从此就住进医院,平常的时候,每到周末温郁和盛怀谦都会去医院照顾盛怀乐,只是最近盛怀谦伤人的事情耽搁了。

盛容原本是厂里的工程师,为了照顾盛怀乐辞掉了,只能做些散活,他最近也为盛怀谦的事情焦头烂额,在到处找关系,没有顾得上盛怀乐。

他们匆匆赶到医院,盛怀乐已经插上呼吸机,痛苦得认不出来人了,盛容颤抖着签完字,盛怀乐被送往急救室。

手术室外,护工心有余悸,“这小孩今天早上还好好的,借我手机要给你们打电话,问你们什么时候来看他,中午还多吃了一个鸡腿,下午睡一觉忽然就不行,吓得我赶紧叫医生……”

盛容坐在等候的长椅上,头低到双腿之间,凌乱的黑发中夹杂着大片的白丝。

盛怀谦靠着墙,有些颓丧地站着,外面还是日头高悬的夏天,却总是让他想起四个字€€€€多事之秋。

“我答应过,星期天,看他,带最新出来的,乐高玩具,可我忘记了。”温郁愧疚要掉下眼泪。

一些人生了重病后无法接受,要么郁郁寡欢,要么性情大变,可盛怀乐因为不希望他们伤心,每天都笑着,乖得让人心疼,温郁也不是盛怀乐的亲哥哥,他却很黏温郁,高中的时温郁要住校,一个月才能和他见一次面,盛怀乐会拿出偷偷攒的零食留给温郁,缠着温郁讲学校发生的事情。

不知道过去多久,手术灯灭了,医生走出来,“暂时没有什么大碍。”

“谁是孩子的家长,跟我来一下。”

盛容应一声,跟着去了。

盛怀乐被送到普通病房,盛怀乐的头发剃光了,头上罩着网格的纱布,还带有童真的脸很瘦削,肌肤很苍白,一眼便能看出生病的苍白。

他还睡着,安静地闭着眼睛,呼吸机面罩雾起雾灭。

温郁不眨眼地看着他。

盛怀谦有些闷,出去透气,却见盛容蹲在外面。

“爸,医生和你说了什么。”

盛容看了一眼病房,压低声音,“……说要尽快做骨髓移植的手术。”

盛怀谦忽然哽住。

尽快做手术的意思便是盛怀乐情况已经很不乐观,盛怀乐诊断出癌症的那一刻,他们的心中就埋下了一颗定时炸弹,这样的结果,他们早已预想了无数次,即使这样,心中还是难以平静。

“做手术需要钱,匹配的骨髓,我们去哪里弄?”盛容声音愁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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