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方便透露”这五个字有必要这么神秘地说吗？还以为要说出什么惊天大秘密呢！
秦晚一定是没挨过打。
等煽情部分过去，几个大领导也提前退场了，宴会厅又重回热闹。
秦晚没再走动，过来攀谈的人不少，袁心迟基本能分清哪些是秦晚该喝的酒，哪些是他该挡的。
袁心迟觉得他配合的挺好，秦晚满不满意他不知道，反正他已经充分发挥今天出现在这儿的作用了。
酒量嘛这么些年袁心迟也练出来了，不至于一喝就倒，不过不清楚是灯太亮还是会场太吵的缘故，今天他觉得格外头疼。
趁着这会儿没人打扰，袁心迟撑着脑袋闭目醒神，结果再一睁眼发现秦晚不见了，他拿起清水喝了一口准备去个洗手间，甫一站起，整个人晃了一下，幸亏及时扶住桌子，不然得直接倒下去。
他稳了稳自己，感觉没那么晕了才往外走。
上完厕所，洗了一把脸后感觉稍微清醒了点。既然已经出来了，袁心迟不想那么快回去，他给秦晚发了信息报备。
洗手间出来他随便挑了个方向往前走，结果越走越安静，一扇扇紧闭的门带给他一种沉闷压抑的感觉。
袁心迟估摸着这片是休息区，前头一扇门中透出了亮光，还有很明显的说话声。
他无意窥听秘闻，结果一个熟悉的名字阻碍了他的脚步，他站在原地不动了。
“你要当废物我管不了你，现在凌望这个小杂种回来了，摆明就是争家产的，我的脸不值几个钱，你丢你爸的脸你好好想清楚后果！”
“他就是个私生子，我爸认他了吗？能翻出什么花样？”
袁心迟觉得还是原路返回比较好，刚要后退就踩到了什么，一只手伸过来捂住了他的嘴，袁心迟一看居然是凌望，对方还冲他笑着眨了眨眼。
袁心迟无奈，他也没打算出声，捂他嘴干什么？
凌望放开了手，袁心迟张张嘴想说点什么又觉得这儿不方便说话，对凌望指了指另一个方向，示意先从这儿出去。
凌望点点头，然后信步往前，“啪”的一声脆响，他将那扇门关上了。
袁心迟倒吸了口凉气，疾步往前走，拐到另一条走廊。
果然没一会儿那扇门又打开了。
“下次把门关关好再说话，不用客气。”凌望的声音里是温和的笑意。
“你……”对方估计是被气得不轻。
凌望毫不在意，拐过去的那一瞬就搂过袁心迟的脖子，拽着他一路往前走。
“等等，等等，去哪儿啊？”袁心迟将脖子上的手拉下来。
“嗯？”凌望看着他，“你说去哪儿？”
“都行吧。”袁心迟萌生了退意，要不回宴会厅好了。
凌望把他带到了一个露台，风一吹袁心迟的脑袋更疼了。
凌望：“你都听到了？”
袁心迟反应很快，马上接道：“没有啊，我不记得了。”
凌望哼笑了一下。
“你是不是本来要去那儿休息的？”结果阴差阳错变成这样了。
“那倒没有，我只是跟着你而已。”凌望说的毫无压力。
袁心迟拧起眉，很想叹一口气。
凌望没有回宴会厅的意思，他靠着围栏，手肘撑在栏杆上看着面前的人。
袁心迟想了想还是决定安慰一下对方：“你也不用太在意别人的话。”
“哦，什么话？我刚刚站得远，没怎么听清楚。”
骗鬼呢？袁心迟懒得说了，他也靠上了围栏，手臂撑着栏杆，两人一个对着屋内一个对着屋外。
“所以你确实是凌董的儿子？”袁心迟说完又解释道：“我没别的意思，今天的事我也不会乱说的。”
“不用说的那么好听，私生子罢了。”凌望无所谓道。
袁心迟愣了愣，斟酌了一会儿看着他认真道：“那你也不要刻意强调嘛，生物学意义上，你是他儿子，他是你父亲，你们就是父子啊。”
凌望沉默地回望他，过了一会儿突然笑了：“嗯，你说的很对。”
“是吧。”袁心迟也笑了笑，“你加油，我相信你肯定比凌董的另外两个儿子强。”
其实袁心迟现在很难受，又觉得冷又头疼，真的很想转身走人，但礼貌不许他这么做。
“这么相信我啊？那你真的不考虑来当我的助理吗？”
袁心迟叹了口气：“真的不考虑。”
袁心迟想到凌望跟秦晚那副不对付的劲儿，这会儿趁着酒意他大胆地问道：“你跟我们秦总以前是不是情敌啊？”
可能以前是好兄弟，结果为了一个女孩儿反目成仇了。
“哦？”凌望转身面对他，“你怎么会这么想？”
“呃……”袁心迟不太方便把自己脑补的东西说出来。
凌望往里看了一眼，突然朝袁心迟勾勾手指，一副准备说秘密的样子。
袁心迟刚被秦晚耍过，有点心理阴影，不过抵不住秘密的诱惑，他站直面对凌望，等着他说。
凌望凑了过来，在他耳边轻声道：“以前不是，以后就不一定了。”
袁心迟有些迷茫，正要询问，他听到了略显熟悉的脚步声。
秦晚逆着光一步一步走了过来。
“秦总，我出来透口气，偶遇了凌总。”袁心迟先解释为强。
秦晚的目光扫过两人身位间的空隙，顿了几秒后对袁心迟道：“走了。”
“好。”袁心迟立马侧身往秦晚身边去。
还没跨出去手腕被凌望拉住了，对方看着他，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袁心迟有点不好的预感。
“既然不考虑当我的助理，那能考虑一下当我的男朋友吗？”
以前袁心迟一直不理解，为什么电视剧里有些女演员眼睛能瞪那么大，原来他也可以，他惊得差点把眼珠子瞪出去。
他瞪着眼睛看了凌望好一会儿后下意识的转头看向秦晚，很显然秦晚也被凌望的这番操作震惊了，不过他很快恢复了波澜不惊的表情。
“凌总，当面挖墙脚你觉得合适吗？”
“你指哪个？如果是前一个那可能胜率不大，后一个就不一定了。”
袁心迟真的很想捂脑袋，头疼的不得了，他想起凌望刚刚那个表情，猜测他应该不是认真的，估计就想恶心一下秦晚，但下次能别拿他当借口吗？他还要在秦晚手底下混日子呢！
“是吗？”秦晚伸手拉住袁心迟的另一只手腕，将他带向自己身后，凌望倒是没再为难袁心迟，放开了手。
“那祝你成功。”
说完秦晚转身走了，袁心迟跟上后又回头看了凌望一眼，对他挥了挥拳头。
凌望笑眯眯地对他挥手。
袁心迟看秦晚都有重影了，他想喊秦晚走慢点又有点心虚。秦晚上次特地警告过他离凌望远点，结果这次还直接给了凌望挑衅秦晚的机会，他简直罪该万死了。
“秦总，我拒绝了，上次就拒绝过了。”
“上次？”秦晚停下来。
“对。”袁心迟一愣，他果然是脑子不好使，还自曝一次，“我真的没想过跳槽，我对目前的一切都很满意，工作得心应手，环境又好，同事都很好相处，上司……”
袁心迟想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当上司面提上司干嘛？
“嗯？”秦晚等他下文。
“……也很好。”袁心迟憋出三个字。
幸好秦晚没再追问好在哪里，不然袁心迟可能要表演一回当场晕倒了，好像也不是没晕过？
他们回到宴会厅，又待了大半个小时才离场，等坐进车里，袁心迟已经晕的能立马睡过去了，事实上他也确实睡着了。
袁心迟没有混酒喝，从头到晚只喝了一种，但他不知道那种酒好喝是好喝，但后劲特别大，尤其是他还喝了不少。
等他迷迷糊糊醒来时，车里有点黑，司机已经离开了。
“醒了？”旁边传来秦晚的声音。
秦晚按亮了阅读灯，看向袁心迟，发现他呆呆的坐着，没什么反应，他拧开一瓶水递给袁心迟。
半晌后袁心迟接过，喝了一点后把水还给秦晚。
“秦总？”袁心迟似乎才反应过来旁边坐着是谁。
秦晚看他脸色红得有些不正常，伸手过去探他的额头，发现温度是稍稍高了些，不知道是酒喝多了还是生病了。
他记起颈部的温度似乎更能确定是否发热，手背刚贴上袁心迟的脖子就被他一下子拍开了，清脆的声音在安静的车厢里非常突兀。
“不要靠我那么近。”袁心迟急道。
说完他看到秦晚惊愕的神色有点发憷，他呆愣了一会儿，屁股默默往后移，直到背部贴在车门上才停止。
“对不起，是我不该离你这么近。”
“为什么？”秦晚问他。
“为什么？”袁心迟重复了这三个字，他现在的脑子不足以支撑他回答太过复杂的问题。
秦晚大概明白了，袁心迟确实醉了。
“你讨厌我？”
袁心迟看着秦晚思考了一会儿摇摇头，摇完觉得有点晕，靠在那儿不动了。
山不就我我就山，秦晚将中央扶手抬上去，挪到袁心迟边上，他捏起袁心迟的下巴，让他看着自己。
“为什么不开心？”
袁心迟被迫看着秦晚的眼睛，他只是觉得有些累想睡觉，但秦晚问他为什么不开心，他就开始在脑子里搜索让他不开心的关键词，即使他现在并没有觉得不开心。
“你要结婚了啊？”袁心迟问他。
秦晚没说话，袁心迟目光迷离了一会儿：“我以后会注意的，我已经很久没去过你家了，你别生气。”
又过了好一会儿，袁心迟垂眸，目光正好对上秦晚微抿着的嘴唇，他慌忙挪开视线：“今天……我不是故意的，我没别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