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有点凉。”
紧张的呗，紧张的都快要冒冷汗了，人也僵直着不敢动。
秦晚饶有兴致地捏着袁心迟的手把玩，摩挲着手背上细腻光滑的皮肤。
袁心迟被他揉的有点痒，想挣脱又怕挣脱了会破坏现在的氛围，引起别的连锁反应，只能乖乖地伸着手给秦晚玩。
过了一会儿秦晚的手机响了，来电人是秦颂国，袁心迟终于找到了挣脱的机会，忙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
秦晚手里一空，有些遗憾的接起电话。
秦晚的通话非常简短，袁心迟还没想好接下来的行动就听秦晚“嗯”了两声后挂断了电话。
袁心迟决定先发制人：“秦总，能把手机还给我吗？”
“不能，”秦晚直接拒绝了，“还给你你就走了。”
被他猜对了。
“可是我困了。”袁心迟小声道，他觉得自己还是懂一点怎么拿捏秦晚的。
“嗯，知道了。”秦晚应是看透了他的小心思，没戳穿，轻笑一声将手机还给他。
“不早了，今天就不请您上去坐坐了。”说完袁心迟就去拉车门。
“那下次能请我上去坐坐吗？”秦晚拉住他，将他腿上的衣服拿下来重新裹在袁心迟身上。
“下、下次就、下次再说。”他跑的飞快，进单元门前又回头看了一眼，发现秦晚下车了，站在昏黄的路灯下望着他。
好像没有对秦晚说谢谢，也没有让他回家注意安全，更忘了说再见，这样会不会有点不礼貌？
袁心迟犹豫了几秒后拢了拢身上的衣服走回夜色里。
秦晚站在原地等着袁心迟一步一步走近，离秦晚半米的距离时袁心迟停住了。
“秦总，谢谢您送我回家，您回去路上注意安全，晚安。”袁心迟一口气把该说的都说了。
秦晚很高冷的“嗯”了一声。
“那、那我上去了。”袁心迟迟疑着后退了半步，正要转身，秦晚向前跨了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缩短至一丝缝隙。
那丝缝隙也在秦晚抬手揽过他腰的那刻消失了，袁心迟直挺挺地靠着秦晚，脸贴在略显冰凉的西装面料上正好降降温。
过了一会儿他总算放松了点，手试探着从大衣里探出来，抓住了秦晚的西装下摆，捏得很紧。
“好好休息，明天见。”秦晚在他耳边低语。
直到躺到床上，袁心迟感觉自己还飘着，还好好休息呢，这怎么睡得着啊？
秦晚太坏了，明知道自己魅力大，还一个劲的释放荷尔蒙，这谁受得住，他根本不是秦晚的对手，他那点小心思分分钟被秦晚看破，实在不够看。
袁心迟本以为晚上会失眠，没想到睡得挺香，隔天早上醒的还有点晚，起来后急急忙忙往酒店赶。
袁心迟忙得没空管秦晚的行踪，反正他身边有宋薇和萧潇，不会出乱子，至于苏煜倾，他今天寸步不离的跟着袁心迟，倒是帮袁心迟解决了不少麻烦。
苏煜倾已经把真相看透了，他妹妹是对的，虽然小娇妻的人设不太对，但也差不离了。
秦晚只负责开头致辞，汇报是袁心迟上台的，等他把这个环节熬过后算暂时解放了，早上走得急他没来得及吃早饭，这会儿趁其他部门依次汇报他溜出去吃点东西，他把苏煜倾留在现场，帮忙看着。
甩脱了苏煜倾又来了个顾忻易，袁心迟对他使了一个眼色，两人一起溜出去了。
“你怎么也来了？”到了外面两人能正常说话了。
“你们不是邀请赵时宇了吗？他派我来看看，我代表的是你们的大客户赵时宇，对我客气一点。”顾忻易跟着袁心迟一起吃起来。
“那必须的，回头礼品你拎两份，回去告诉你们赵总你没拿到，让他再来要一份。”
“你学坏了呀！”顾忻易用手指点他，“不过一会儿赵时宇要过来的，项目还有我们一杯羹。”
袁心迟挑眉表示明了，又聊了几句项目的事。
“你出来这么长时间没事吗？”
袁心迟喝了一口咖啡：“有事小苏会联系我的。”
刚说完电话就响了，正是苏煜倾。
“袁助，你在哪儿？”苏煜倾轻声问道。
“我在外面，吃点东西马上就进来。”
那头安静了一会儿，苏煜倾才又说话：“不急，你慢慢吃，秦总没看到你就问了一句，你懂的啊。”
“哦，好。”袁心迟马上挂了电话。
“我不太懂，你要么跟我解释一下？”顾忻易对着袁心迟挽了挽手，斜眼看他。
袁心迟知道这人对八卦敏感的很，所以才马上挂电话的，还是被他抓到了机会。
其实袁心迟确实想找个人说说，顾忻易是最合适的对象，不过现在不是谈话的时候。
“空了再说吧。”袁心迟看了一眼时间。
要说顾忻易不靠谱吧，他还是分得清轻重缓急的，没多做纠缠，两人都干正经事去了，但要说多靠谱也没有，为了听八卦，上午结束后愣是没走，等着袁心迟空下来聊天。
将客户送走后，接下来就是他们公司内部的聚会，中午吃完饭可以放松一段时间，所以袁心迟和顾忻易出了酒店，找了个咖啡店小坐一下。
万事开头难，说事儿也一样，一开始袁心迟真不知道怎么开口，有种难以启齿的感觉，不过开了头就好了，他省略了一些细节，比如婚房那段还有昨晚那段。
最后他艰难的问道：“你说秦晚他到底什么意思？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袁心迟说的时候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所以没注意到顾忻易奇怪的表情。
“你们秦总这是挑明的意思了？”顾忻易反问他。
“挑明？你是什么意思啊？”袁心迟才发现顾忻易的表情怪怪的，他感觉顾忻易知道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我不是有意瞒着你的，但现在我觉得我可以说了。”
袁心迟收紧了交握的手，总觉得接下来顾忻易要说的不是什么好话。
“你问我秦晚是什么意思，如果我是你，在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我也会理解成你理解的意思，但我现在觉得，秦晚就是单纯的在陈述一个事实，你是他老婆的这个事实。”
袁心迟看着他没说话，他紧张的手心在冒汗。
“你还记得你跟我说过，你们公司流传的一个八卦吗？秦老爷子给秦晚挑的儿媳，一直放在秦晚身边陪着他的，那个人不是宋薇，是你。”
第30章 改口费
现在都流行不讲中国话了吗？还是他的理解能力退化了？为什么听不懂中文呢？
“我、不太理解。”袁心迟喝了口咖啡压惊，放下杯子后手顺着脖子往下摸了两下，仿佛刚刚那口咖啡很难咽下去一样，“你确定没有听错名字吗？我们公司好像没有跟我同名同姓的人。”
“傻了吧？”顾忻易笑了一下但马上正经起来，“所以你是真的不知道吗？”
袁心迟闭了闭眼，再睁开时表情没那么迷茫了，这种事放别人身上谈论是趣事，放在自己身上就一点都不好笑了。
顾忻易这么问，他就明白了，任何人听到这件事都会觉得他作为当事人是知道内情的，不然他怎么会进公司，怎么会一直待在秦晚身边，在别人看来他就是司马昭之心啊。
所以秦晚也以为他知道吗？是故意待在他身边的？
“这个事情有多少人知道？”袁心迟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以牵制住自己发抖的身体。
顾忻易摇头：“不会很多，但应该也不少，我是无意中听到了赵时宇和他朋友的谈话，赵时宇说这是你们的事情让我不要掺和，本来你们秦总没挑明我也没打算瞎说，既然他挑明了，我实在是憋不住，生意人的心眼儿就跟他们的钱一样多，我怕你吃亏。”
袁心迟对他笑了一下，没说话，他也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秦晚的朋友，像赵时宇这些人都是知道的，你们公司应该也有知情人，还有嘛，我觉得你回忆一下，行为异常的肯定都知道。”顾忻易顿了一下，想放松一下气氛笑道：“我们怎么整的跟侦探一样了。”
“为什么呀？”袁心迟呢喃了一句。
顾忻易看着他，有些心疼，他跟袁心迟认识三年多，他知道袁心迟的为人，很踏实很努力，没有歪心思，但架不住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带着恶意去揣测别人的人，如果这个事情传播开，别人会怎么看待袁心迟？
“你还知道什么？”袁心迟既想知道，又害怕知道更多。
“秦晚当初因为他生母或者说是因为现在这个继母的缘故跟秦颂国吵过，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气秦颂国，秦晚当场出柜，秦颂国也是硬茬，打折了秦晚一只胳膊，并表示喜欢男的可以，那个人是谁由不得秦晚选择。你懂吧，就是包办婚姻的意思了。”顾忻易换了一个位置，跟袁心迟坐到一块儿，“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其他的我也不清楚，赵时宇怕我多嘴，不肯说，我觉得这里面弯弯绕绕的事情应该不少。”
“你了解秦家的产业吗？除了你现在待的这个公司，你了解但不多，可能还没我知道的多，你知道秦晚的狐朋狗友有哪些吗？我估计你是什么都不知道。你呀，你太守本分了，秦颂国是谁呀，秦晚是谁呀，就你这样，被他们连皮带骨头吃下去，渣都不剩。”
“我不是说让你别跟秦晚在一起，就是希望你别稀里糊涂的。”说到这儿顾忻易也停了，他想赵时宇是对的，他确实不应该瞎说，毕竟是别人的事情，尤其还是感情这回事，点到就行，他问心无愧。
“我知道的，谢谢你，我会好好考虑的。”
袁心迟觉得自己是有点脑子发热，面对秦晚模棱两可的话语和态度，他就像一只饿急的狗，看见前面有块肉也不管这块肉是谁的，他配不配吃或者有没有毒，心里只想着正好饿了那赶紧吃，不想想哪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不消顾忻易提醒，他也在不断回忆这四年来发生的事情，公司里那几位副总应该都是知晓内情的，初入公司的他就是一个没背景还没什么能力的傻子，虽然秦晚对他明显不满，但他们要给秦颂国面子，所以如果不是这几位副总背后授意部门配合工作，他这个总裁助理哪有这么好当，吃瘪能吃一箩筐。
还有秦晚的狐朋……朋友，应该以为他是个特别不要脸的人吧，明明什么都不是，妄图通过这种方式飞上枝头变凤凰。别说旁人了，他自己都觉得自己非常可笑。
一旦前因明了，最初秦晚对他明显的厌恶就说得通了，这都什么年代了，谁会愿意被包办婚姻啊，原来他才是秦晚顺风顺水人生路上最大的那颗绊脚石啊。
顾忻易离开后袁心迟独自在那儿坐了很久，没人催他回去，而后他又漫无目的的在外面转悠了很长时间才回到酒店。
“袁助，”萧潇朝他挥手，然后小跑过来，压低了声音，“你绝对猜不到谁来了。”
袁心迟确实猜不到也没心思猜，好在萧潇没真让他猜的意思，直接给他公布了答案。
“秦董来参加咱们公司的年会了。”
秦颂国来了？袁心迟停下脚步，站在宴会厅外面不太想进去了。
“自从秦总接手公司后，秦董就没再出现过，这次过来感觉有大事要宣布的样子，他们都猜秦总可能要回集团任职。”
“那这边呢？”袁心迟忍不住问道。
“集团那边兼带吧，重心还在咱们公司，毕竟咱们现在的成绩都是秦总带出来的，集团那边太复杂了，一时半刻也不好上手。”
袁心迟若有所思的往宴会厅里去，一切都按部就班的进行着，他不在没什么影响，但他不能被人逮到，一看到他后大家就跟狗见到肉骨头似的，一拥而上，非得事事要他拿个主意。
晚宴正式开始后袁心迟见到了一起出现的秦家父子，不过他正忙着，是苏煜倾提醒了他才看到，秦颂国已经被一群人围着了，哪怕再多人围着他也得过去。
“秦董。”袁心迟站在外围候着，等秦颂国注意到他，他忙恭敬地打了个招呼。
“心迟现在能独当一面了。”秦颂国笑道。
“感谢秦董给我机会，感谢秦总对我的培养。”袁心迟谦虚道。
一听秦颂国夸袁心迟，大家纷纷附和，为了防止无休止的虚与委蛇，袁心迟赶紧招呼秦颂国入座。
流程核对过很多遍，台上有主持人控场，一般不会出岔子，这会儿正在为优秀员工颁奖，袁心迟定心坐在台下吃东西，时不时抬头看两眼鼓个掌，大家都很活跃，得奖的员工或者团队还能来个即兴表演。
“现在是最后一个奖项，杰出贡献员工奖……”
袁心迟夹菜的手顿了一下，这个环节应该结束了吧，怎么突然又多出一个奖？
“让我们有请袁心迟袁助理上台领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