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自己仿佛养了一只精力旺盛的大型犬,如果没有充足的运动量,它就会哀嚎拆家,只不过他养的这只不拆家拆他罢了。
一转身袁心迟吓了一跳,“大型犬”不知道什么时候蹭到他边上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秦晚搭着他的肩将他带回客厅,坐下后拍拍自己的腿,袁心迟无视了秦晚的举动,往边上坐,屁股还没贴上沙发腰被秦晚一勾,直接摔进了秦晚怀里。
秦晚立刻手脚并用将他锁在怀里,袁心迟动弹不得只能放松自己安静地当秦晚的人形抱枕。
秦晚蹭了蹭袁心迟的脖颈,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放自己的下巴,继续认真地看平板上的文件。
袁心迟歪头靠在秦晚头上,跟他一起看眼前的东西,满屏的字催眠效果极好,没看一会儿他就犯困了。
“困了吗?”秦晚低声问他。
袁心迟慢吞吞地点头。
“睡觉吧。”秦晚把平板扔到一边将人抱起往卧室去。
躺到床上后袁心迟感觉自己眼皮上落下了一个轻吻,他闭着眼嘟囔道:“你不睡吗?”
“还有点事,你先睡。”秦晚蹲在床边轻轻揉了揉袁心迟的头顶。
“哦,”袁心迟一点都不想睁眼,其实也不想张嘴,但不得不向秦晚确认一下,“真的让我睡了吗?”
“假的。”
袁心迟倏地睁开眼,见秦晚正看着他笑。
秦晚凑过去在他嘴唇上吻了一下:“晚安。”
这一觉袁心迟睡得很好,隔天整个人非常精神,连焦虑情绪都所剩无几,晚上快到秦家时他才开始感到一点紧张。
秦家院子周围停了不少车,袁心迟抓住秦晚的胳膊傻眼道:“不、不是说家庭聚餐吗?怎么那么多车啊?”
“是家庭聚餐,放在家里办人已经算少了。”秦晚捏捏他的手安抚道:“别紧张,跟着我就行。”
他们一进去就成为了整个客厅的焦点,袁心迟觉得离秦晚远点才是正确的选择,不过他明白的有些晚。
平时在外再风光赚钱再多见到家里亲戚长辈还是得乖乖喊人,秦晚喊人其实是在给袁心迟介绍这些人的身份,袁心迟没法儿只得跟着秦晚一起一一打招呼,一轮下来袁心迟觉得自己半条命快去了,脸都笑僵了。
还好余秋婉忙完出来喊了袁心迟,他马上甩下秦晚奔向余秋婉。
结果余秋婉还是带着他认人,袁心迟另外半条命也不太好。
因为一直跟秦家有联系,逢年过节会拜访,所以今天到场的不少人袁心迟都见过,他们也知道有袁心迟这个人,是秦颂国资助的孩子,很得秦颂国喜爱和器重。
但如今袁心迟的身份有些微妙,余秋婉是把他当秦晚对象介绍的,但又不会明着说出来,聪明的人自然明白了袁心迟的身份,但这个世上笨人也不少,秦晚未婚的身份惦记的人太多了。
秦晚应付完一批四下搜寻袁心迟的身影,终于在秦颂国身边找到了人,袁心迟也恰巧看过去,两个目光交汇后,袁心迟俯身跟秦颂国打了招呼便款步向秦晚走去。
秦晚将人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后才安心。
晚饭前人比较分散,吃完饭大家都聚集起来,拉家常、玩牌、谈生意,组了好几个圈子。
袁心迟自然是跟着秦晚坐在谈生意的圈子里,他不太想听,一直在走神。
明里暗里不少想塞人进集团的,好几个长得好看学历也优秀的年轻男女跟袁心迟一样乖乖坐着,等着介绍给秦晚。
这圈人里就藏着一些没眼力见的笨人。
有个男人推了推身边的男孩对秦晚道:“今天正好有机会,小辰有好些事想请教秦晚呢,快去吧。”
请教什么的都是托词罢了,袁心迟听到这句话瞥了他们一眼,又垂下头。
“你好,能给我让个位置吗?我找秦哥说点事。”那个男孩走了过来,非常直截了当地对袁心迟说道。
所有人的目光顿时集中过来,袁心迟愣怔了一瞬,看向秦晚,秦晚也正看着他,目光意味不明。
他下意识地站了起来,绕出去前对秦晚低声道:“我去个洗手间。”
出去后袁心迟松了一口气,他没再回秦晚身边,陪余秋婉说了一会儿话又在秦颂国身边待了一段时间。
秦颂国对他态度恢复到了以前的样子,没有因为发生的那些事情变得冷淡,也没有因为秦晚的关系变得多热络,袁心迟觉得这样挺好的。
不过他很好奇秦晚是怎么让秦颂国接受的,所以到家后他忍不住问了秦晚。
秦晚倒了一杯水递给袁心迟并示意他坐下,袁心迟拉出凳子坐下又接过水喝了一口。
“我们谈谈。”
同样的话袁心迟上次也跟秦晚说过,他当时有些踌躇,没决定好怎么说,秦晚的表情有些严肃,很显然这场谈话是他早就准备好的。
袁心迟“嗯”一声,等着秦晚发话。
“你不是想知道他为什么就这么接受了吗?很简单,只要我求他。”
袁心迟看着秦晚,嘴抿成了一条线。
听起来确实很简单,“求他”两个字就解释了现在的结果,袁心迟想想都知道那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父子俩都是强势的性格,尤其是秦晚年轻气盛又跟秦颂国针锋相对了许久,袁心迟猜秦颂国等的就是秦晚向他低头的这一天。
秦晚也没打算细说这其中的过程,袁心迟自然不会傻傻地追问。
“别人叫你让位你就让吗?”秦晚盯着他的眼睛,喊了他的全名:“袁心迟,你到底怎么想的。”
袁心迟反应了几秒才明白秦晚说的让位是什么,他还没回答,秦晚又问:“你不知道他们什么目的吗?”
“我知道的。”袁心迟小声道。
“你知道你还让,”秦晚顿了一下,“要是别人叫你把我让出去,你也让吗?”
“那,肯定不会嘛。”袁心迟认真道:“你又不是一件物品,哪能让来让去。”
秦晚叹了一口气:“问题的关键是这个吗?”
“那是什么?”袁心迟真诚发问。
秦晚拉开椅子坐在袁心迟对面,一只手胳膊搭在桌子上,食指轻点着桌面,许久后他开口了。
“我们要分开两年多的时间。”
“是,但一有假期我会回来的。”袁心迟马上接话。
秦晚笑了一下:“如果有机会有时间我也会去看你,但秦颂国已经切断了这个可能。”
袁心迟眨了眨眼,等秦晚的下文。
“我跟他做了约定,接手集团后整体效益翻倍,目前看来有一定难度,但也不是不能实现,在完成之前我走不了。”
虽然袁心迟嫌秦晚总闹他,但秦晚也是真的很忙,能有的任何一点空闲都花在了他身上。
“他没有干涉是因为他知道你要离开很长时间,他了解你的性格,你不会为感情冲动行事,你是个理智的人,一旦我们之间在这两年内发生变数,你一定会放手,只要你放手,他就省了拆散我们的力气?”
袁心迟仔细琢磨了一下,发现秦晚说的很对。
“也不一定会有变数嘛……况且我相信你的。”袁心迟一直都是相信秦晚的为人。
秦颂国就是吃准了袁心迟这点,默默无闻,这样搞事的人越多,他们分开后崩盘的越快。
袁心迟明白秦晚的意思,他不是高调的人做不来高调的事,能预防的预防,不行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袁心迟乐观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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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誓闭站之前再来更一章!
第64章 “正宫”
秦晚是从有天晚上接了一个电话后开始忙起来的,工作电话再晚都正常,当时袁心迟也没在意,直到秦晚回家越来越晚他才意识到应该是出什么事了。
公司里隐约有些传言,袁心迟听八卦都听得一脸紧张,说是集团旗下一家做汽车电池的子公司配件出了问题,被人在网上曝光,虽然处理很及时,但还是被对手公司抓住了机会,买水军大肆营销,各种舆论战打了好几波了。
袁心迟听后心里还是松了一口气的,这种事情还好,不难解决,况且是子公司出的状况,也不能直接把锅扣秦晚头上。
然而袁心迟低估了广大群众参与商战的热情,当然对手公司应该也出了一份力的,这口锅还是扣到了秦晚头上,他们先把子公司所有人扒了个干净,又找到了子公司背靠的集团,然后把集团的人挨个审判过去。
本市有名的企业家还有年轻一代的掌权人或者富二代总归有那么几个高调又不靠谱的,尤其是跟娱乐圈的明星扯上关系后,多多少少在网络上留下痕迹,被网友当成八卦谈资深扒过还搞出一个钻石男友排行,当时秦晚并没有在榜上,所以这回被人扒出来后,因为长相和身份大家对他的研究热情空前高涨,各种阴谋论也层出不穷。
当然那些都是网上的事,网络舆论监控小组将事情报告给秦晚后,秦晚没放在心上,他只是觉得很烦,他这几天别说陪袁心迟就连多讲几句话都不容易。
“全部召回的话损失太大了,况且只是部分零件有问题,影响也没有网上说的那么大。”
秦晚停在大门口看着这位子公司的执行总裁,面色不虞,他不想跟这位脑袋不灵光的人浪费自己的时间,外面快十一点了,等他到家袁心迟都该睡着了。
秦晚朝对方摆摆手,朝自己的车走去,齐应跟在他身后。
“工厂那边一直有暗访的媒体想混进去,还有往外爆消息的内部员工。”
“给他们时间进行内部自查就查出这种结果?”秦晚脚步顿了一下,“让公关公司重新拿一套方案出来。”
“好,我马上跟负责人联系,”到了车前齐应替秦晚拉开车门。
秦晚矮身坐进车里后,车门被关上司机直接出发了。
齐应没上车,但秦晚马上就明白对方没上车的原因了。
“你忙完啦?”带着睡意的声音在旁边响起,手机屏亮了一下,“都快十一点了呀。”
家里新换了一款沐浴露,秦晚自己用没觉得有什么香味,但每次袁心迟洗完澡他把人抱怀里后就觉得那个味道特别好闻,此刻密闭的车厢里都是这种清新的味道。
疲惫的身体仿佛吸入了什么兴奋剂一样,莫名亢奋,因为车上还有其他人,秦晚握紧拳头不动声色的坐着。
袁心迟已经好几天没跟秦晚好好说上一会儿话了,秦晚到家太晚了,稍微早一点也是电话不断,他想了解一下事情的全貌,看看自己能不能帮上一点忙。
今天他没怎么加班,到家洗完澡后他突发奇想要不去接秦晚,这样路上他可以问问最近的事,他联系了齐应,问他秦晚在哪里。
齐应不愧是秦颂国培养出来的人,二话不说直接派司机过来接他,还非常上道的说帮袁心迟保密,好给秦晚一个惊喜。
袁心迟心道没必要,但转念一想,好像也行。
不过看秦晚的样子似乎也没有觉得惊喜?
“怎么跑这儿来了?”
“以前都是你接我,今天我来接你呀。”袁心迟等秦晚等困了,眯了一会儿,说完打了个哈欠。
秦晚拉过袁心迟的手揉捏把玩起来,袁心迟已经习惯秦晚这些小动作了,直接问起自己想知道的事。
事情跟袁心迟听到了传言差不多,稍微多一些内部信息,两人说工作说了一路,到了目的地,司机以最快的速度下车滚蛋,袁心迟还沉浸在工作中没注意到家了。
“肯定是要召回的,这是一个态度问题,毕竟影响也挺大的,我看在热搜上挂了好几天了,普通声明效果不大,最好还是开个新闻发布会或者直播那种公开……诶!”
中央扶手被秦晚抬了上去,袁心迟话还没说完就被秦晚拉了过去。
他跨坐在秦晚身上,秦晚怕他撞到头拉他时就用手护着他的头顶,等袁心迟调整好姿势坐稳后那只手下滑贴着他的后脑勺把玩头发丝。
“干嘛呀?”两人的下身紧密相贴,袁心迟马上就感知到了秦晚的反应。
“谁教你的?”秦晚压下袁心迟的脑袋贴着他的嘴唇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