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缓慢停了下来,到秦晚家了。
袁心迟推开车门自顾自走了,秦晚坐在车里懵着,前面的司机透过后视镜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被发现后立马挪开目光装死。
怎么就生气了?
秦晚一脸莫名的下车追去哄人。
*****
“下周一晚上有个商务宴会,袁顾问一起吗?”
这种商务宴会对于袁心迟这个即将出国的人来说去或不去都没什么影响,他正想着拒绝的理由,田晟逸继续说道:
“这里的人脉对你将来的学业以及回国后的发展或许有意想不到的助益呢?有些东西还是自己争取来的比较牢靠。”
田晟逸挺真诚的,也切中了袁心迟内心深处隐约的担忧,他想了想应下了。
“那就劳烦田总带我拓展人脉了。”袁心迟感谢道。
“电子邀请函一会儿发你邮箱。”
田晟逸知道袁心迟背后有秦晚,不会缺人脉,但别人的终究是别人的,他一向习惯为自己打算,跟袁心迟合作了一阵后有种心心相惜之感,忍不住提点一二。
此次邀请是秦晚授意的,田晟逸虽然不太明白秦晚的用意,但既然老板开口他没有不应的道理,所以才有了跟袁心迟的邀约。
确认过邀请函后袁心迟就把这事抛在脑后了,直到周末晚上秦晚突然提起了酒会。
“明天晚上有个酒会,跟我一起去吗?”秦晚貌似随口的一问。
“行啊。”袁心迟在看资料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秦晚没再出声,袁心迟也没抬头看他。
等袁心迟看完资料,签字填日期时突然发现明天是周一,他答应了田晟逸一起去一个商务宴会来着。
“秦晚!”袁心迟喊了一声,几秒后秦晚从书房里出来了。
“怎么?”秦晚问他。
袁心迟露出灿灿地笑迎上去:“明天你参加的是什么酒会啊?我刚刚翻行程发现明晚有事……”
秦晚挑眉,轻轻捏着他的下巴问:“什么事?”
袁心迟马上举起手机将邀请函递给秦晚看。
秦晚蹙眉看了一眼后将目光挪回袁心迟脸上道:“没事,同一个。”
袁心迟眼睛亮了亮,高兴道:“那正好,宴会上见。”
“不行,”秦晚拒绝他这个提议,“跟我走。”
“可是我都答应田总了。”
“他重要还是我重要?”
“你重要!”袁心迟毫不犹豫地回答,“但人要讲信誉嘛。”
“信誉?那你记得自己答应过我什么吗?”秦晚放开了手。
“什么?”袁心迟没反应过来。
秦晚目光紧盯着袁心迟:“你应该明白我要你一起去的用意吧?”
袁心迟眨了眨眼睛,垂下眼帘,细密的睫毛遮挡住了泛着亮光的眼睛。
“嗯。”袁心迟低低地应了一声。
“你不愿意是觉得我们走不到最后?在为自己留退路吗?”秦晚直言道。
“不是的!”袁心迟急忙否认,而后低声道:“对不起,我是有点担忧,但没有不信任你的意思,是我自己的问题。”
秦晚叹了一口气,将人揽进怀里抱住。
“我知道了,你想怎样便怎样吧。”
袁心迟最后还是和田晟逸一同去了酒会,田晟逸帮他引荐了不少人,有些人袁心迟曾经都打过交道,因为基本相熟还算聊得愉快。
秦晚身边围着的人就没断过,袁心迟远远地看着,手里握着酒杯神思不属,突然一只手搭在他肩膀上。
“身份上的差距是很难跨越的。”
袁心迟对田晟逸笑了笑:“是这样的。”
“先说声抱歉,我胡乱猜测你和秦董的关系。”
“没事的,田总,您猜的挺对。”
“你是对自己不自信还是不相信秦董?”没待袁心迟回答,田晟逸继续道:“我对秦董不是太了解,所以评价不了他对你的感情,但跟你相处了这段时间,对你还算了解一些吧,你跟我年轻的时候有点相像。”
袁心迟转头无奈道:“田总,您就比我大了四岁而已,怎么都论上年轻的时候了。”
田晟逸也笑了起来:“你到了我这个年纪就明白了。”
而后田晟逸正色道:“不用妄自菲薄,你要是觉得自己配不上而畏畏缩缩,那就白便宜那些真正配不上的人,要拿出你的魄力!”
“田总,您平时是不是也没少八卦啊?”
田晟逸晃了晃手里的空酒杯没回答施施然离开了。
袁心迟往秦晚的方向望了一眼,放下杯子转身朝侧门去,准备出去透口气。
在袁心迟往外走时秦晚看了过去,目光定格在袁心迟身上直至人完全消失在门口。
洗手间的盥洗室本来是男女通用的,顾忌到客人隐私,后来酒店改造了一下,中间隔开了,但隔音效果不太好,完全能听到对面的说话声,袁心迟捕捉到秦晚的名字后擦手的动作顿住了。
“我打听过了,好几次场合上他身边都没人,有也无所谓,估计是个好拿捏的怯懦人才不敢露面。”
“那你打算怎么办,在场盯着他的人可不少,他今天也是一个人,当场挑个人带回去也不是不可能。”
“先试试呗,楼上休息室有吗?”
“有,准备了一间。”
没一会儿那边就安静下来了,袁心迟不知道她们说的试试是什么意思,他走出洗手间,那两人已经拐出去了,他只看到一个红色的背影,不过也足够了。
袁心迟有点好奇她们想做什么,就一直暗中观察着,看到两人拿着酒杯往秦晚那儿去时袁心迟大概知道了,招不在新,先让人上钩就行。
秦晚这会儿身边难得没人围着,她们也是瞅准了时机的。
袁心迟当机立断跟上,他步伐大走得比她们快,在那个红礼服准备崴脚趁机将杯子里的酒撒出去前,袁心迟侧身挡在了秦晚身前,结果因为太急绊了一下,自己杯子里的酒全泼秦晚身上了。
袁心迟本来只是不想让别人得逞,结果一不小心走了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了。
秦晚没注意到别人,在袁心迟疾步向他走来时眼里就只剩袁心迟了,见袁心迟绊了一下他忙伸手扶住他,结果被泼了一身红酒。
周围一干人举着酒杯愣住了,袁心迟大步走来又崴了一下的整个过程在他们看来太刻意了,把他们震惊地一时没了动作。
秦晚没有放开扶着袁心迟的手,声音有种不怒自威的严厉,眼里却带着笑意看着他问道:“故意的?”
袁心迟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看起来确实挺故意的。
他破罐子破摔道:“是、是吧……”
那个红礼服的女人傻掉了,她把酒撒到了袁心迟身上,不仅搞错了人还找不到机会解释,她刚想开口却被秦晚的目光警告了,忙闭上嘴退后了一步。
秦晚看了一眼袁心迟身上溅到的酒渍,温声道:“给你带了备用的衣服,让齐应去拿,跟我上去一起换?”
“好。”袁心迟飞快应答。
“不闹脾气了,我们走。”秦晚牵起他的手。
“我、我没闹脾气!”袁心迟终于鼓起勇气看向四周,虽说两人说话声音不大,但周围人能听清,大家脸上都是明了他们关系后的揶揄笑意。
袁心迟待不下去了,拉着秦晚跑得飞快。
他莫名有种偷鸡不成蚀把米的吃亏感。
第68章 变数
侍应生将他们领到休息室,没过多久齐应也把衣服送到了。
袁心迟很自觉地将衣服挂好,取下防尘袋放到一边,转头一看发现秦晚从容不迫地坐着,一手撑着下巴目光慵懒的看着他。
“你车上备着我的衣服干嘛?”
出于对形象的苛刻要求,袁心迟知道秦晚每辆车上都有备用正装,所以随时拿出一套秦晚的衣服不奇怪,但备着他的衣服搞得好像秦晚早就猜到有这么一出似的。
“莫非你猜到会发生这种事?”袁心迟忍不住问了出来。
秦晚没回答他,反问道:“那心心是料到有人要作怪才冲过来的?”
“没那未卜先知的本事,是听到了。”袁心迟直落道。
而后他把自己听到的对话以及后来观察到的事情大概跟秦晚讲了讲,秦晚一边听他讲话一边脱下外套准备换衣服,袁心迟只沾湿了西装后边不急着换就自然地接过秦晚的衣服,帮他一起换。
“她还准备好了休息室,下一步是不……”
随着最后一颗衬衫扣子被解开,秦晚脱衣有肉的身材显露出来,他执起袁心迟的手贴在自己身上,袁心迟顿时噤声了。
虽然已经看过也摸过好多次了,但每次这样直面秦晚的身体袁心迟还是控制不住的脸红。
“下一步就是这样勾引我。”
现在到底是谁在勾引谁啊?
不摸白不摸,反正在这儿秦晚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袁心迟别过眼脸上泛着些许红晕,手却很诚实地顺着绷起的腹肌摸下去。
“心心……”秦晚喊他名字的声音沉了一度。
袁心迟在秦晚动手捉他前飞快地挣脱往后退了两步,脸上带着得意地笑。
“你赶紧换衣服吧,外面还有一堆人等着跟你谈项目呢。”
秦晚现在确实没法儿把袁心迟怎么样,所以轻哼了一声老实换衣服了。
见秦晚一副放过他的样子,袁心迟放心地换自己的衣服去了,安静的休息室里只剩衣料€€€€€€€€的摩擦声。
秦晚所在的圈层其实跟袁心迟本身的社交生活有距离,但他跟着秦晚也算浸淫其中多年,圈子里的人为了上位用何种手段他大致也是清楚的。
勾引甚至是下药,只要能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候总是能捞到好处的。
生米煮成熟饭?袁心迟扣扣子的手停了下来。
他是男人,所以先前没想到这点,他生不了孩子不代表别人不能,如果有人用这种手段上位,只要对方家世不是太差,秦颂国应该会挺高兴的,血浓于水,即使秦晚不认也改变不了结果,那到时候他又该如何自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