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你武功很不错。”
“看你手上的茧子,练的应是手头功夫。”
少年围着他打量,走了几圈,啧了几句,“真看不出来啊,你看着还算文弱,竟然能吃住那老妖婆。”
“小爷,他生的俊。”有人低头探脑道。
“艹艹,我生的不俊么?”他叫道,愤愤不平,可把其他人惊住了。
身边人把心里的话放了回去。
你在意这个做啥?难不成你还想生的过俊被那老妖婆给带走。
殷景山淡淡道:“你们是谁?”
说来也怪,未曾见他内劲放出,却有一种让人凛然不敢轻犯的气质。
“请你喝茶!”少年叫道。
“望你回去。”叶凭开口。
两人说完,互瞪对方,突然就立马打了起来。那叫一个尘土飞扬,惊起一片鸟声,连带着跟来的人也找掩体。
殷景山绕过他们,下了山。
等回过神来,干瞪眼的一群人急匆匆追上去,边叫喊着:“兄弟,等等。兄弟,我有话同你说。”
【要被笑死,强盗好逗。】
【总感觉师兄在想,这是群神经病吧。】
【震惊,我的老婆那么漂亮,怎么可能是老妖婆呜呜呜。】
【偷偷逃走的师兄。】
【可怜凄凄。】
【想到后面,我真的超级想笑hhh这波助攻牛逼了。】
这自然是追上的,谁让一方近似遗忘如何使用内力。
叶凭惊呼:“你失忆了?”
他挠了挠头,看向其他人不可思议的表情,很严肃道:“我敢保证,上次,上次我们真的没有给你下什么伤脑袋的毒药。”
“只是把你迷晕了。”
“给你套了个婚服。”
“把你好好送回去。”
三人依次接龙回应。
殷景山沉声问:“我同你们打过?”
拎刀少年点头,说道:“对啊,你把我们前任大当家打死了。”
叶凭满脸尴尬,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身边少年依旧说道,“我可高兴了,现在我爹当大当家了。说起来,还亏了你来这里,不然我这辈子都当不了八当家。”
这是能随便就说的吗?
跟在后面的人叹息连连,只当自己没听到。
“……”
殷景山皱眉,不禁问了句:“你们有多少人?”
叶凭咳了声,打断了对话。
“不是,兄弟,你问这个就有点不地道了。人少贵精嘛,咱们个个都是好手。”
“那不是跑了一堆么?”
“有个武功奇高的妖婆在,谁还敢呆这地段,我都想跑了。”
就连殷景山自己也未曾想过,这天他本是打算出门买些用物,却被一群山中盗匪拉去喝了酒,称兄道弟起来。
他看着斯文,和气,生得书生面孔。
其他人都未曾想过,他竟是很能喝酒,硬生生把一大半的人都给灌趴下了,独独还剩那位八当家嘴里喊着要同他再战。
“我得回去了。”
“唉,兄弟,今日同你喝的是真痛快啊,改在再来呗。”叶凭喊了句。
“我还要来,回去做什么。”
“咱们接着喝,喝个通宵,喝个痛快。”
叶凭就看着喊话的人倒在地上,乐了。
殷景山起身,有些疏冷的面孔似有些活气,长久不变的神情略带几分畅快,开口道:“下次。”
不等众人回语,他的身影渐渐离去,只留下突如其来的一句话。
“他不是你们说的那样。”
叶凭咳了声,问:“你说他什么意思。”
八当家的趴在地上,回答说:“他意思不就是,他觉得那老妖婆脾气不差呗……”
叶凭震了下,半响才回道:“这岂不是每人口味不同。”
在他的回忆里,那个刚来不过一掌就打死了曾经灵蛇岭,不对,应是灵蛇岭上头那位的婆婆,武功是高到离谱。
虽说,他们基本都没看到过正人,只看背景似有些驼背,头发花白。
“指不定那老妖婆只是个仆从。”
“她不过是看守紫竹林里住的……那貌美如花的小姐。”躺着的人吁叹道。
“怎么可能?”叶凭摇头道。
“七当家,这话我觉得有理啊,没看到白日里那位殷公子买了个簪子回去。不是美人迷了他的眼。”
“他怎得这般说。”有人挤眉弄眼。
八当家躺在地上,忽得大笑一声,随后才嘀咕起来,“赶明天不就知道了,我对兄弟义气十足啊,怕他晚上回去起不来。”
“连我爹那里偷得最上等的药都给他下了。”
“两眼一闭,与世无争。”
叶凭震惊,就差没摇他身子,逼问:“你给他灌了啥?”
“好药。”
“醉神仙的药。”
人已烂醉不醒,任由摇晃。
叶凭就差没跳起来了,那可不就是……不就是春.药啊,还是大当家用的那个,我去这可是能害死人的。
可他也不敢追过去。
如有可能,他毕生都不想进紫竹林。
【啊啊啊,我要疯掉,种种线索,种种……摆在我眼前的事实,特么师兄老婆是……】
【安啦,有总比没有好。】
【淡定,好歹师兄……活的挺快乐的。】
【爱易容,爱逗人,爱骗人,我想不出来还有谁是这个性格。】
【官配出场?前面不都有心理准备了。】
【我没准备呜呜。】
【回味这里,美人好辣,温柔妈咪,我吃吃吃,师兄真的……n多助攻他还不赶紧上。】
【他上了。】
【上了,被骗了。真难,真骗心啦。】
【一对百合一对基。】
【要不吃点师妹cp,回下血。】
夜色如沟,洒下几片阴影。
走近竹舍时的身影脚步很是踉跄,可最终只是停在了门口,开口道:“姑娘,我……有事需下山一些时间,几日后再来。”
【师兄,你真能忍。】
【等等,不会就……画到这里结束吧。】
【没错,一个不好的消息,没有了呜呜呜呜。】
【艹,无名老师这次太短了吧。】
【令人落泪的是,他不仅短.小无力,还请了个假,杀杀杀!】
真正的时间线上,幽静的夜里,只余几声呼吸声。
窗台掩上,隔着屏风,依稀有人接近跪在进门前的地上,衣衫上落了些汗,他只低低出声:“你别过来。”
隐隐有脚步声响起。
那是对修长,如玉的双足,不沾罗袜,一步步走在这竹板之上,细白脚腕上的金玲叮当作响,随着屋檐上由夜风吹拂的风铃而动。
“你瞧瞧你,未免太过狼狈。”
“被谁害了?”
来人竹簪挽发,大半鸦羽发落在肩头,手里执着一把折扇,唇角微勾,“满身的酒气,还想着回来。”
“幼卿,别看我。”
“谁想看你。”
折扇折拢,指向狼狈的人脸颊,轻飘飘落下一句话,“你醉了。”
这似是诱惑,似是许可,可也或许只是淡然的评判,可略勾起的音调无疑让始终克制着的人浑身微颤。
“趁着你醉,我倒要问你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