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参与讨论的阿奈多也跟着点€€头,心底暗暗松了口气。
至于依什梅尔,依仗着陛下€€的宠爱,从头到尾都很安定€€。
结束早餐后,楚怀星独自回到了卧室,拿出黄铜笔记学习下€€一课。
经过€€一段时间的练习,他的“隔空取物”技能已练得颇有成效,此刻坐在二楼的沙发上,也能借住精神视野的帮助,拿到一楼餐厅里的水杯。
手握着刚探入空气取出的茶杯把手,喝了口明前龙井泡的热茶,楚怀星禁不住后靠沙发跷起二郎腿,轻轻咋舌感叹:“这真是空间能力里最日常最实€€用的一个€€技能了。”
放下€€茶杯,他翻开黄铜笔记到当前学习进度,接着闭了闭眼,清空思绪,打€€开下€€一页。
视线聚焦到那猩红的文字上不过€€数秒,他脑中已被灌输了大€€堆空间力量的相关概念。
楚怀星放下€€黄铜笔记搁在大€€腿上,脑袋后仰合起双眼静静消化了半分钟,尔后掀开眼帘,垂落视线看向那一串串抽象的虫族文字,嘴角微微挑起。
很好,下€€一课也是他觊觎已久的能力,笔记上称之€€为“空间折叠”,实€€则也就是短距离的空间传送,或说瞬间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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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于自身对“空间传送”技能的喜爱,这一整日,除了吃饭、上厕所和学习虫族语,楚怀星都在练习新技能。
从一开始甚至不如自己走路的几十€€厘米的超短距离移动,到一米、两米的移动,再到五米、十€€米已初步具有缩地成寸感觉的连续转移,掌握基础传送也就只花了七八个€€小时的时间。
“也不是很难嘛。”夜晚上楼睡觉时,使用短距离的传送从楼梯脚瞬间抵达二楼楼梯口的楚怀星不由得在心里得意洋洋地想。
随即,他看到依什梅尔从自己身边转移到卧室房门前,又在迈步之€€间穿墙进入了卧室房间内,不由得顿住了脚步。
他知€€道依什梅尔这不是为了炫耀什么,否则他大€€可以直接从一楼客厅转移到卧室内,对方这举动明显是在向他演示传送外加穿过€€障碍物。
“这也没什么难度啊……”楚怀星心想。
事实€€上,一旦理解黄铜笔记上的空间折叠概念,传送就会变得很容易,完全可以忽视障碍物的存在。
这就好比在一张白纸上隔十€€厘米画两个€€点€€,在二维空间里,想要从一个€€点€€到达另一个€€点€€,怎么都得走过€€这十€€厘米的距离,而一旦将它放到三€€维空间,只需要将这张纸从两个€€点€€的中间对折重€€合,就可以无视距离瞬间抵达。
黄铜笔记上的“空间折叠”就是如此,只不过€€它所指的空间不是肉眼可见的空间,而是进入精神视野后看见的那个€€由无数斑斓线条组成的在各个€€角度、各个€€方向都无限延伸的空间。
所以,在精神世界里的空间折叠是无比扭曲的,如没有足够的精神力量,根本做不到将两个€€相距遥远的空间合并,从而达到瞬间移动的效果。
但从某种意义上说,一旦可以做到折叠合并某两个€€空间,就可以无视过€€程中的一切障碍物,哪怕其中隔着两栋大€€楼甚至更多更复杂的物质。
不过€€,对楚怀星而言,他能理解并做到这种超越现€€实€€空间的折叠是一方面,想要进行远距离的传送又是另一方面,总的来€€说就是得消耗大€€量的精神力。
此时,从楼梯口到主卧内隔着十€€几米,对他而言正是从未尝试过€€的距离。
兰德尔和梅布尔斯不知€€何时从楼梯走了上来€€,见楚怀星沉默站在楼梯口,兰德尔便€€问:“您在思考哲学吗?”
楚怀星朝他看了眼,抿唇笑了笑,旋即阖起眼借用精神视野的定€€位,找到主卧内依什梅尔所在的位置,留下€€定€€位。
稍后,他控制着充斥了整个€€空间的强大€€精神力,在比精神跳跃还€€要更短的时间内,强行扭曲折叠了这一空间,实€€现€€了两个€€点€€的瞬间重€€合。
额头沁出汗液,楚怀星迈出步伐,耳边仿佛捕捉到一瞬的微风流动,再睁眼时,他就已出现€€在了卧室的中心。
房间外,靠近小起居室的楼梯口,兰德尔和梅布尔斯对视一眼,很快又相互撇开了视线。
兰德尔挑了下€€眉毛,望向那紧闭的主卧门,嘴角挂着凝滞的笑意道:“真遗憾啊,为什么我没有空间能力,再这样下€€去,依什梅尔蛊惑陛下€€私奔,我们都追不上。”
梅布尔斯没有在意他装模作样的笑脸,不知€€想起什么,神情既肃穆又忧郁:“这只是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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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中央的地毯上,楚怀星抬眼就看到依什梅尔站在自己的身前。
房间没有亮灯,幽幽蓝月光芒透过€€轻薄的纱帘倾斜地照入室内,正好将依什梅尔肩膀以下€€笼罩其中。
他背对着窗,眼眸深暗,银色的长发散发淡淡宁静光辉,待楚怀星一出现€€在身前,便€€长臂一伸,将他整个€€人拥入怀中。
楚怀星下€€意识地抱住他的后背,侧着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感受着对方的体温透过€€衣服的面料传递到自己的脸颊和耳朵上。
静静拥抱片刻,他出声€€问:“兰德尔和梅布尔斯的精神力也很强,为什么他们感受不到空间的力量?”
依什梅尔松开他稍许,低头在楚怀星眉间轻轻地印上一吻,低声€€答道:“这是一种天赋。”
意思是,不是所有精神力强大€€的虫族都能掌控空间之€€力,这也需要天分?
仔细想来€€,撒曼族具备的空间力量的和虫王掌握的空间力量似乎也有些不同€€。
撒曼族的空间力量是与生俱来€€的,他们的每一片鳞甲内都储存着空间之€€力,那才是真正的天赋。
而我对空间力量的利用很大€€程度上依靠精神力,如果没有精神力,那我什么都做不到,我只是拥有感受和体悟空间之€€力的资质而已。
毫无疑问,这种资质来€€自于虫王。
想到虫王,楚怀星不自觉回想起昨晚梅布尔斯的梦境。
那位虫王口中的一系列好似探讨哲学般的对于情感话题的疑问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愈发让他肯定€€了那是个€€完全不具备人性€€的存在。
他不禁抬头看向依什梅尔,问:“如果我有一天性€€情大€€变,失去了情感感知€€能力,你会怎样?”@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不论您怎样改变,我都不会有任何的变化。”依什梅尔沉稳回答,握着他的手放到自己的左胸膛。
紧接着,他陈述事实€€般说道:“但如果您抛弃我,不再需要我,这里会停止跳动。”
隔着薄薄的一层衬衫布料,楚怀星感受到他有力的心跳搏动从暖热的胸膛皮肤中传递到他的手心与手指神经末梢处。
楚怀星第一次知€€道,原来€€虫族的心脏也在这个€€位置,跳动的速度也和人类的差不多。
好吧,刚才差不多,现€€在明显加快了许多。
总之€€,为了不让依什梅尔因为被恋人抛弃而短命,他只能努力让自己成长为真正的虫王,取代过€€去那位,而不是被取代了。
“我真是有够大€€胆的,敢和过€€去的那位比……”@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楚怀星在心里自嘲一句,很快又撇开这些思绪,抬起一条胳膊勾住依什梅尔的后颈,向下€€压了压道:“低头,统帅阁下€€。”
依什梅尔便€€顺从地放松脊背,低下€€脑袋,双眸专注地凝视他。
楚怀星将他额角垂落的发丝捋到耳后,随即变戏法般地从空中掏出了一条银色的带着铃铛的缎带。
他将那本是设计给宠物的略细窄的缎带系在依什梅尔的脖子上,银色的铃铛恰好卡在喉结的位置。
依什梅尔任由他操作着,非但不反抗,反而相当配合。
楚怀星用手指拨弄了一下€€那几乎不会响的铃铛,仰头亲了亲他的脖子,尔后又探手从空中拿出了一只似是某种药物的小盒子。
他将盒子塞到依什梅尔的手心里,凑到对方的耳边低声€€说道:“今天换个€€玩法,你想试试真正的交尾吗?”
第101章 采花贼
上午, 刺眼的阳光从窗帘缝隙探入宁静室内,光束的一端正打在€€床头€€的位置。
无声的寂静中,一条洁白€€的印着几个红痕的手臂从被子里探出, 手€€指摩挲着触碰到了床头€€柜上的智能闹钟。
等待一会儿,没有听到那人工合成的声音播报时间,楚怀星这才想起来, 昨天睡到一半时, 他担心被这智能机器偷窥全程, 于是让依什梅尔将它关了机。
与自己的睡意抗争了几分钟,他终于从被窝里探出头€€来,睡眼惺忪地打开手€€环。
半透明的悬浮小€€屏上, 时间显示为上午九点四十分。
楚怀星揉了揉眼,又确认般地看了几眼时间。
的确是九点四十没错, 已经错过了早餐时间整整一个小€€时。
他转过身去,浑身肌肉一阵酸胀, 尤其€€是大腿根部和€€某几个部位,有种被使用€€过度的麻痹感。
那该死的尾巴还圈在€€他的腰上, 似感应到了他的想法, 垫在€€他腰背下的尾尖部位微微拱起,帮助他翻身。
楚怀星侧过身体,抬眸便对上了依什梅尔清醒的眼睛。
对方€€用€€右手€€支着脑袋注视着他,不€€知看了多€€久。
从窗帘缝隙透进的那束阳光正打在€€他的脸上, 在€€那银色的眼瞳里留下了明亮的光晕。
见€€楚怀星转过身来, 他举止自然地低下头€€亲吻了一下黑发青年被凌乱发丝遮盖的额头€€, 然后又再度亲吻了一下他的眉心和€€鼻尖。
楚怀星在€€他低头€€时下意识地阖起眼睑, 感受着熟悉的温热气息喷洒在€€自己的脸上,没有任何反应。
直到那带着淡淡香气的呼吸退离稍许, 才又睁开眼睛。
他打了个呵欠,隔着眼里的水雾漫无目的地盯着依什梅尔看了一会儿,后知后觉地注意到对方€€已经换了衣服。
没记错的话,依什梅尔结束后是浑身赤.裸着睡的,洗过澡后甚至连睡衣都没穿,唯有脖子上系着一条银色缎带颈环,那颗银色的小€€铃铛就那样涩.情地卡在€€喉结凸起的位置,偶尔滑落下来,都会被对方€€自己提到原位。
而现在€€,他的上身却套着件款式宽松的白€€色衬衫,将一切旖旎的痕迹遮掩在€€了衣服底下。
“你、咳,你起来过了?”他问,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嗓音格外的沙哑,不€€由得€€清了清嗓子,却发现没什么效果。
“嗯。”依什梅尔回应,“我下楼提醒他们,不€€要打扰您休息。”
楚怀星这才明白€€为什么过了早餐点,却没人来喊他起床。
“你跟他们,怎么说的?”他迟疑着问。
“如实说的。”
“如实?”
“嗯,”依什梅尔应声,唇边漾开一丝不€€明显的微笑,“我告诉他们,您纵容我索取到深夜,身体疲惫,需要多€€休息。”
楚怀星有些迟钝的大脑反应了几秒,继而诧异地反问:“你真是这么说的?”
话落,不€€等依什梅尔回答,他的视线又落到了对方€€脖子上的缎带颈环上,紧接着问:“你不€€会一直戴着这铃铛吧?”
“嗯。”依什梅尔坦然地应声,旋即用€€左手€€手€€指拨动自己颈间的铃铛低声缓缓道,“兰德尔问我这是从哪来的,我告诉他,是您亲自给我系上的,他就骂我像条以色媚主的狗。”
骂得€€真狠啊……
楚怀星心里感叹,他发誓,自己给依什梅尔系上这铃铛单纯是出于情趣,没别的意思。
“谁让你这么招摇,这种东西怎么能就这样戴出去?”
“我不€€介意,他只是嫉妒我能得€€到您的宠爱。”
“这不€€是你介不€€介意的问题,是它太私密了,不€€是什么都可以拿出去炫耀的。你还跟他们说实话?怎么不€€委婉一点?”楚怀星怀疑自己是不€€是被做傻了,一时间嘴里翻来覆去的就这几个问题。
“这有什么需要隐藏的吗?”依什梅尔问,下意识地凑近亲吻他,借此安抚情绪有些不€€安的王。
他这样淡然的表现,反倒让楚怀星怀疑起自己是不€€是过于保守和€€小€€题大做了,还是虫族都这样,对这方€€面的事情开放又大胆。
脑中不€€自觉冒出一些昨夜的画面,被昏黄灯光笼罩的似是写实派油画的场景一幅幅在€€眼前闪过。
那些高难度的姿势、夹杂着咒骂的叫声、犹如化身野兽的抓挠啃咬,没有一样像是自己能做出来的。
依什梅尔此刻,身上一定带有非常多€€的牙印和€€抓痕。
但也不€€一定,这家伙毕竟是个皮糙肉厚的虫族,兴许自己的物理攻击对他而言只是鸡蛋碰石头€€,几个小€€时痕迹就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