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沿说:“行,今晚十点的时候来军舰一趟,我给你规划一下路线。”
等到顾沿走了有一会儿了,阮秋戴着个雪兽毛的保暖耳罩颠颠地走过来,趴在顾芒的腿上,漂亮的黑眼珠眨也不眨地看着顾芒。
以前他是奴隶的时候喜欢这样,现在是功臣,也同样喜欢这个姿势,从下往上看着他心爱的殿下,心里能幸福地吐起泡泡来。
“殿下,为什么要回家呀?”
殿下明明那样喜欢战场,他最知道的,每次战争殿下都不乖,身上带着那几个短刃就要出来,每次攻击到敌人时都能尝到殿下自信又快乐的情绪。
顾芒没好脸色地把阮秋的耳罩摘下来,扔到一边,闷声道:“以后不许戴这些。”
“为什么,殿下?”阮秋蛇一般从顾芒的大腿一直攀到胸口,舔舐着顾芒的下颌,左脸贴着顾芒的右脸,小声笑道:“殿下在害怕。”
“我害什么怕。”
顾芒不自在地偏了偏头,自然也是被阮秋如影随形般地再次覆上去,含着顾芒的耳垂细细地舔,引起对方一阵战栗。
“殿下知道自己在怕什么...对不对,殿下?”
顾芒推开阮秋,有些恼了:“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阮秋被推得坐在床上,端详了好一会顾芒的脸,抿着唇笑出两个小梨涡。
他并没有在意顾芒的反驳,两根嫩藕似的手臂攀到顾芒脖颈,整个身子都贴上来,开始舔顾芒的下唇,顾芒深吸一口气,反手把阮秋压在床上,和那双黑亮的眼睛对视。
顾芒捧着阮秋脸的那只手微微发抖,轻声道:“都怪你。”
“都怪我,”阮秋侧过头去舔顾芒的手指,尖尖的小虎牙小心地磨了磨,“是我让殿下担心了。”
顾芒的手一下子收紧了,哑声说:“明天就回家,以后再也不来这里了。”
阮秋心里简直笑地嘴角都裂开,这里这么多军雌对殿下虎视眈眈,殿下又每次都表现地这样出色,明里暗里不知道都勾走了多少单身寡雌的魂儿,他才不要在这种地方长期待着。
面上却只是轻轻吻了一下顾芒的唇角,轻声“嗯”了一声。
这回轮到顾芒笑话他了。
他欺身压过去,撑在阮秋身上,挑眉道:“怎么?不敢亲嘴?”
阮秋痴痴地看着殿下近在咫尺的俊脸,红着脸点头。
他就是不敢。
顾芒低头看着阮秋,他可以想到很多的时刻,想到主世界时阮秋抢他军功的时候,用体术把他撂倒的时候,想到阮秋陷入梦境小世界醒不来的时候。
可他现在最想看到的,是阮秋被他亲地嘴都肿起来的时候。
顾芒低下头,偏头含吮着阮秋的唇瓣,舌尖浅浅探进去,轻易撬开本就把守不严的牙关,随后唇瓣与唇瓣紧紧贴合,像吃盒子里剩下的果冻一样对阮秋的唇舌又吸又舔。
嗯,味道出乎意料的好,上次打倒雪兽那天亲的太粗糙了,不如这次。
阮秋被吻的那一刻身子就软了,顾芒的靠近带来足以把他理智碾压的信息素味道,剧烈跳动的心为所有的亲密填柴加料。
一个不成熟的吻,只是唇舌的相贴,可有可无的液体互换,带来的快乐与满足感却足能让人落泪。
“殿下...”
阮秋在顾芒的怀里失控地喘息着,他像只跃然地银鱼,妄想逃离水面,却只是落入干涸的漠地,渴求他的水源。
回应他的是更深更绵长的吻。
他终于用最后一丝力气攀上顾芒的肩膀,沁着粉红的掌心抚在顾芒后脑勺,鼓励似的往自己身上压,在极尽地绵薄呼吸里,哑声道:“殿下...是不是说过...要惩罚我的?”
顾芒终于抬起眼睛,看着怀里媚地快要化掉的人儿,向来阻塞不同运转不灵的大脑终于填了些机油,猛地明白了阮秋的意思。
他脸也红了起来,小声地用只能两个人听见的声音说:“是不是太快了?”
阮秋迷茫地眨了眨眼,在开放而以繁衍为虫生头等大事的虫族,即便一只雄虫与一只雌虫前一天刚刚牵手,第二天喜结连理也不是怪事,他摇摇头:“不快,我...”
他终于鼓起勇气说出那句话:“我很爱殿下。”
顾芒的心似乎也随着空气的升温化掉了,他的脑子在爱情的浸泡下变得迷迷糊糊,胡乱想着之前碎片学习到的虫族知识,冷不丁道:“那你...会不会怀孕啊?”
阮秋怔了怔,脸红到耳朵根,小声道:“这才第一次,殿下,殿下也不要太贪心呀......”
夜晚的声音有大风,没有了远处雪兽若隐若现的嚎叫,不过似乎也多了些什么,燕子似的嘤叫,狮子似的喘息,和河水流动的哗啦啦声,不停,不停......
外面的雪还在下,冰冷刺骨,营寨内又温暖如春天。
营帐外,那群爱极了听墙角的军雌又来了,那只黑皮雌虫塔修斯作为顺风耳也再次被这伙儿好事的人扯过来。
“烦死了,我说你们,我的酒还没喝完呢,赔我酒。”
“你干嘛啊塔修斯,我就问你,你这辈子有没有和雄虫有过一段?”
“...没有。”
“那你除了那些狗屁生理老师讲的狗屁理论课做的狗屁一般的生理作业以外,有没有了解过一点点有关雄虫的知识?”
咬牙切齿的声音道:“......没有!”
“那你...”
那群军雌还想说什么,塔修斯实在忍不住了,气恼地站起来吼道:“没有,都没有!你们在这慢慢学习生理知识吧,老子要走了!”
“哎!你这虫怎么这样啊!”
几只军雌大嘘,拉拉扯扯地就不让塔修斯走,就在此时,顾芒营寨门口上的铃铛响了。
完蛋了!又要被皇子大人他们发现了!!!
几只军雌登时吓得趴在原地动都不敢动一下,塔修斯黑炭似的脸黑里透红,羞耻地想要一棒子把自己打晕过去,但也立马趴下躲起来,不敢让顾芒和阮秋他们看见。
几个军雌瑟瑟发抖胆战心惊地等了好一会儿,不仅没发现营寨里有虫要出来的痕迹,反而看到那营寨门口挂着的铃铛是越来越震,越来越响,最后变成有节奏的叮铃铃,叮铃铃声。
众军雌脸上都有些茫然。
!!!
塔修斯听力最好,脸唰一下从黑皮涨成红皮,那几只军雌里也有聪明的,都渐渐回过味来了。
他们面面相觑,不约而同露出羡艳的表情。
“皇子殿下...真是勇猛啊。”
“是啊,那只雌虫真是上辈子修炼的好福气。”
“这也太激烈了,连挂在外面的铃铛都震起来了,里面不得塌了啊?”
“皇子殿下和那雌虫还真是蛮配的!”
“听说皇子殿下明天就要回主星了,动作再大,也震不坏皇子殿下主星那套寝宫啊。”
几只军雌还在津津有味地说着。
“......”塔修斯不忍再听,转身想要离去,脚步却怎么也移不动。
最后还是坐在营寨外不远的地方,盯着那震动的铃铛,听了一晚上,成功学习到好几种不停的生理知识。
而军舰门口,等到了十点半的顾沿疑惑地看着手表。
可恶,怎么还没来?
作者有话说:
下章完结~~~
-感谢在2023-08-18 21:21:13~2023-08-19 22:15:3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月圆悦儿 224瓶;三只4块 40瓶;77 20瓶;trickster 5瓶;朝朝暮俞、翎星辰、阿湮、Hazel、我老婆消息屁股翘、赞美调查员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7章 离开?(一世界完结)
第二天是荒星很难见的大晴天。
军营里举行了很隆重的道别仪式, 除了被放了一晚上鸽子的顾沿,大家都十分不舍。
军舰停在营寨外不远的地方,顾芒和阮秋牵着手向那边走去, 虽说昨晚做了极尽亲密之事,但是早上醒来, 两人不约而同地还是拉个手就脸红。
“昨天...”
“昨天...”
阮秋红着脸道:“殿下先说。”
顾芒握着阮秋软软的手心, 同样红着脸小声问:“还...还疼吗?”
啊。
这话一出, 简直直接崩塌了所有的沉稳逼格,一个合格的大总攻肯定不会这样说的!
顾芒后悔不迭,但说出的话泼出去的水, 显而易见,他也就是个处男, 也同样对这种事不甚了解,昨晚阮秋声音稍微变个调都能让他紧张半天。
无奈只好换了很多姿势, 寻找一个比较合适的姿势, 却没想到对方那种好听的,细细的沙哑的泣音却越来越大了。
可翻来覆去检查, 没出血也没伤口, 明明好好的呀?
顾芒哪里知道, 阮秋同样也是个门外汉,看上去点火撩拨地劲劲儿的, 最后也还是对陌生的快乐迷茫又羞涩,舒服地不知道说什么好就会呆呆软软地喊着疼。
哪里疼, 明明好的很!
阮秋拨浪鼓似的甩着头摇, “不疼, 不疼了!”
一晚缠绵, 阮秋显而易见地更黏顾芒了, 本来看向顾芒软塌塌的又纯又大的漂亮眼睛,像是一夜之间沾染上了什么别的,白纸染上了绚丽的色彩,少了一丝纯真,多了点...媚色。
是的,媚色。搁在以前,顾芒就算打死自己也想不到有朝一日自己会把这种词汇按在阮秋身上。
试想回到主世界,要是那帮组织好事儿的家伙知道了一定得大嚼舌根,顾芒几乎都在脑子里排练好了。
家伙A:嘿!前阵子顾芒去阮秋的梦境小世界把阮秋唤醒了你知道吗?
家伙B:当然知道,阮秋的梦境小世界邪了门,就顾芒能进€€€€结果如何?
家伙A必定十分€€瑟:猜猜看!
家伙B也必定十分狐疑:要我说,顾芒跟阮秋这么不对头,去了小世界不踩一脚都不错了,八成逍遥着玩儿去了;阮秋嘛,他那么厉害,百分百最后自己突破心魔出来了!
家伙A摇摇晃晃地甩脑袋,大笑道:非也非也!这顾芒啊,进了这个小世界啊,可长了一回大能耐!他主世界打不过人家阮秋,嘿!您猜怎么着,他把他的宿敌给上了!嘿,那叫一个地道!
顾芒脸都绿了。
系统对手指道:“宿主。只要您不说,他们不会知道的。”
等到了军舰前就剩几百米时,手心却传来轻轻的捏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