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有和谐美好的夫夫生活?尤其他老婆还是个魅魔, 性能力不行很致命好不好。
尤其是刚才...
顾芒简直不忍启齿, 刚才在那个巷口,阮秋那么勾他,他, 他竟然某个地方都没反应,说明这具身体简直病入膏肓了啊。
这个才是顾芒想要迫切增强体质的终究原因, 别搞得最后真柏拉图了,
系统刚出场几个月, 还是只未成年统, 听不得这些,小脸通黄地不说话了。
柜台里码着砖头似的绑在一起的百元大钞, 这些在末世前人人趋之若鹜, 现在就是废纸n张。
顾芒撕了两张钱发泄爽了一下, 转头走向一滩丧尸尸体附近,丧尸“死”后会很快腐烂发臭, 这具丧尸明显刚死不久,獠牙尖尖的, 萃着毒液, 比阮秋的短一些。
在末世里被丧尸咬后, 普通人大多会发高烧, 少有的一部分人则会因祸得福成为异能者, 目前已知的异能五花八门,强的金木水火土五系,弱的就乱七八糟什么都有了,最奇葩抽象的是可以把脑袋拔下来再安上的。
他拿起这颗牙,审视着:“我说,分化成什么异能有依据吗?”
系统摇摇头:“全部随机,不过宿主是这个世界外来者,分化成功概率就...”
顾芒满心期待:“更高?”
系统腼腆道:“更低哦。”
顾芒:...
算了,反正他在这个世界精神力和原世界一样,也就意味着他就算变成了丧尸也不会失去理智,大不了一试呗,变成丧尸就会一直硬着,也不错,总比一直软着强。
正当他拿起那根牙齿准备对自己痛下杀手时,超市楼下传来一阵穿透性极强的嘶吼尖叫声。
?遭到丧尸袭击了??
顾芒心里犯嘀咕,按理说阮秋在这里应该不会遇到大范围尸潮,怎么会这样,而另一边那声尖叫不止,阵阵传来,明显是刘焱的声音。
顾芒往下赶去的脚步一下子就慢了。
这边声音太大,自然而然也惊动了超市里其他正在搜索物资的人,杨逸第一个跑过来,慌慌忙忙拿着枪,手里各种口味的泡面撒了一地,看到眼前这一幕惊地目瞪口呆。
刘焱狰狞着像水蛭在地上痛苦打滚,紧闭着眼把那根簪子拔了出来,发出杀猪般的尖声叫喊,紧接着连滚带爬地踉踉跄跄跑过来,扯动了裆部的伤口,面色惨白地躲在杨逸身后,手指头喷泉似的鲜血直流,他神色惊恐,两股战战,显然被吓得不轻:“这,这个怪物,他想杀了我!快!快!杀了他!”
阮秋蹲坐在地上,脚下是一滩血,他低头玩手指,也没有出声反驳,只低头看着地板,眼里是诡异的黑沉。
刘焱怒吼着谩骂,嘴里冒出的肮脏字眼能让人耳朵生疮。
这样的场景太过奇异,受伤的人张牙舞爪,疑似嫌疑人却默不作声,杨逸从震惊里回过神来,皱眉问:“刚才怎么回事?”
刘焱见杨逸不仅不动,还大有责问他的意思,情绪一下子绷不住了,伸手想抢杨逸的枪,忘了自己五指具断,咔咔流血,被杨逸嫌弃地躲过不说,还把参差的横截面处的伤口处撞在了桌子上,木质桌子顿时血红一片。
又是一声尖锐的痛呼,刘焱顾不得这些,左手哆哆嗦嗦对准阮秋就要杀了泄愤,杨逸愣了一下,双拳握紧,竟没有去组织。
这些天在车上,顾芒虽然表面冷淡,可杨逸能感受到,顾哥的心思总是放在这只魅魔身上,这只魅魔到底有什么好,跟着一路也没有杀死刚刚那两只丧尸,反而总是抢占顾哥的目光...
如果,如果阮秋死了,会不会...
杨逸心脏绷紧,不由期待起来,甚至产生种隐隐的冲动,想要从刘焱笨手笨脚的手上把枪夺过去,扣下扳机!
“你们在干什么?”
身后熟悉的冷声传来,杨逸全身的血液仿佛一下子凝固住了。
饰品店铺地上和墙上,桌上,各种各类鲜红的血迹刺进顾芒眼睛,一旁瘦瘦小小的人儿还蹲在地上一声不吭,这幅场景让他警铃大作,他利落地踢开刘焱手里的枪,截住枪身踩断在地上,视线冰冷地在杨逸和刘焱身上扫视,声音更是冷的要掉冰碴:“发生什么了?”
杨逸对视上顾芒有如看陌生人一样的视线,喉咙发堵说不出话来。
阮秋听到是顾芒的声音,更把自己攒成个球,不敢看他。
他又惹麻烦了,更重要的是,自己很脏,是因为自己很脏顾芒才不碰他的...如果真的很脏,是不是和顾芒离远点才对......
他近乎虔诚般悄悄露出一双黑漆漆的眼,从下往上地无望地看着顾芒挡在他身前的背影。
这时黄莉莉也过来了,她进超市习惯性拿药物之类,手上不少绷带和止痛药,见状吓得花容失色,连忙递给刘焱包扎。
刘焱把那失去五指的光秃秃的手往顾芒面前:“怪物就是怪物,他咬断了我的手指,他要杀了我们所有人!!”
他一边用绷带包扎伤口,眼睛阴寒地瞪向阮秋。
顾芒面色不改,甚至看到那出鲜血淋漓的伤口的第一反应是松了口气,才知道这边的血迹都不是阮秋的血。
阮秋后抵着缩在墙角,恨不得把自己嵌进去的样子,头上有亮晶晶的饰品,像要把自己变成有着亮晶晶菌盖的张角的花蘑菇。
只不过头上的很多小饰品有些松了,垮垮地缠绕在卷卷的毛发里。
一边是伤痕累累鲜血淋漓的人类同伴,一边是只非人的怪物魅魔,无需多言,局势舆论显而易见地都是刘焱占优,更何况阮秋又这样一言不发,明显就是心虚的样子。
是个人都知道要站在哪一边,也都知道要杀了这只怪物了。
于是三人眼睁睁地看着顾芒不退反进,走到阮秋前面不到一步远处。
然后,弓下腰,伸手给阮秋重新卡了一下小卡子。
三人??????
后者反射性瑟缩了一下,同样目光震惊,又退无可退,小卡子把滑落额角的碎发别了上去,露出一双黑水样的眼睛。
目光就像是被全世界抛弃了,眼里心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顾芒声音很轻:“头上戴着的是什么?”
阮秋一怔,抬起头,嘴角还染着血,唇瓣上的血珠顺着流到下巴。
他就这样莫名而迟缓地看着顾芒,茫然的样子像受伤的小兽,实在惹人怜。
顾芒安抚地笑了笑说:“好看。”说完低头去拿帕子,这时候就得感激原主的穷讲究,随身都带着帕子。
阮秋尾巴都不会动了,又眨了一下眼睛,在这双安抚的视线下,前所未有的羞耻心诡异地一截一截冒了出来,关节的积液变冷,血液发凉,混合一种奇异的珍视,让他像阳光下的苔藓,麻木地无法移动又无处遁行。
他的视线落到顾芒拿出的帕子上,空洞的眼睛里才显现出一丝了然。
对啊,帕子,要擦干净,他脏兮兮的。
洗一洗,要去洗一洗。
太脏了,会弄脏他的帕子的,不配被这样对待...
该洗干净的,洗干净才能回来见他。
他终于不再埋头蹲腰,却也不发一言,踉跄着起身转身想要离开。
顾芒愣了:“你去哪?”
阮秋深埋的头和发上晃眼的装饰形成一种违和的矛盾感,他一声不吭,转头已经要走。
“到底发生什么了?你要去哪?”
顾芒用力拉住阮秋的手腕,后者被后作用力牵制着失魂落魄地回弹,露出一张焦急至极的脸。
“不...不...”
阮秋瞳孔极具收缩,浑身绷紧,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一个念头€€€€
不行,不能让他碰到自己,不然会把他也弄脏的!
顾芒心里越来越有种不详的感觉:“到底发生什么了?为什么要€€€€”
话音未落,握住阮秋的手就被狠狠甩开,那力道用的很大,顾芒极力稳住身形才只是堪堪后退几步靠到墙上,免于被甩到一边,后座力连带震得顾芒手臂都一阵阵发麻,胳膊肘关节刺骨地阵阵发疼。
两个人都愣住了。
顾芒的身体比黄花菜都要容易折,比年糕还白的肘关节瞬间就青了。
偏偏这具身体还出人意料的娇气,痛觉比常人更敏感。这要是在主世界被这样甩一下肯定不痛不痒,搁在这里,顾芒生理性眼泪险些就飙下来了。
阮秋情绪很激动,顾芒又很快把伤到的胳膊藏到身后,声音也带上焦躁:“到底发生什么了?”
阮秋挥舞着胳膊躲着连连后退,嘴里念叨着“不”,像把顾芒当成瘟疫一般,这样抗拒的态度针一样扎进顾芒的心里。
“不要,不要不要...我不要碰你,离我远点!”
他终于不动了,在离阮秋几步远的位置。
他为了他选择站在所有人的对里面,阮秋这样抗拒的样子和当众打他巴掌没有任何区别,手臂上的阵痛夹杂着心尖的酸涩,只用难堪和伤心不足以形容。
顾芒有些不太明白了,如果只是失忆的话,一个人与一个人之间的差距怎么这样大呢?
刘焱把自己的手包扎好,他望望顾芒,又厌恶地看了一眼阮秋,讽刺地笑了:“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我早就说过要赶紧杀了他。”
杨逸已经走上前帮助顾芒与阮秋拉开距离,无言。
而黄莉莉也没有说话,眼睛不断扫过刘焱,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似乎藏着什么心事。
饰品店的窗户被打开,阮秋翻身一跃,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里。
余下四人把刚才从超市凑的物资互相交换了一遍,确保每个人都有足够的口粮才出门,装进后备箱开车,决定从侧边绕到基地。
虽然远,但是那边有加油站,保证物资和油料充足的情况下,如果没有运气差到离谱的遇到丧尸群,用一星期也能回基地。
顾芒经过刚才那一遭就很沉默,杨逸有些担忧,从自己包里拿出瓶矿泉水,低声问:“顾哥,喝点水吧。”
顾芒没有出声。
杨逸僵了一下,把那瓶水递到顾芒手里:“顾...”
顾芒睁开眼,丹凤眼夹杂着一对黑琉璃般的眼仁,以往这双眼里杨逸只看到傲慢愚蠢自大,而现在这双眼睛的主人就这样沉沉地看着他。
“刚才到底发生什么了?”
杨逸深呼吸一口气,有些赌气地说:“顾哥,刚才我来到店里的时候就是刚才你看到场景,刘焱被他无缘无故咬了,如果他真有什么委屈,怎么会跑呢?”
车上又陷入寂静。
杨逸视线一扫,杨逸看到顾芒胳膊上的伤,他倒吸一口凉气:“顾哥,你的胳膊!”
顾芒低头扫了一眼,胳膊肘关节那里的伤已经泛起黑紫,一大片一大片的,看起来尤为吓人。
顾芒闭上眼睛,他不想看那里,一看到那里的伤,就忍不住想起刚才阮秋抗拒的样子。
真是越发矫情了,以往时候,就算主世界被阮秋打的倒在地上起不来,自己也是没心没肺地求着要再打一架,现在被这样磕了碰了心里就说不出的难受。
杨逸急了:“把车开到药店去!”
开车的是黄莉莉,她虽然是女生,但作为以前原主的小混混堆中的一员,开车嫖赌也不输于男生。
车上虽然两个伤员,但黄莉莉自认为也不关她的事儿,心底是希望赶紧回基地的,眼下三人都需要去药店,她也不好当众反驳,嘟囔一句开车开的好累,还是开去了药店。
末世的药店大多被扫荡一空,唯一几个没有被扫荡的也都周围有丧尸,这家药房是个小作坊,地理位置偏,附近就没有丧尸,里面的药七零八落,大多数被哄抢光了,只剩下零星几个药瓶。
杨逸又在一处上锁的房间里找出好些纱布,来到椅子上给顾芒处理伤口。
顾芒皱了皱眉,手臂不着痕迹地向后缩:“不用,我自己来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