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秋呢喃着,一手揽住顾芒的腰,一手抚上他汗湿的后脑勺,加深这个湿漉漉的吻,激动地连尾巴都缠上顾芒的小腿,小红心蹭在顾芒的膝窝。
他知道这已经超过了界限,但快慰的宛如电流般通电全身的酥麻感如潮水般淹没了他的理智。
“喜欢...最喜欢你了...”
亲吻的间隙,阮秋忍不住呢喃出一句他自己也不太理解的话。
喜欢,喜欢是什么?是要吃掉他吗?
阮秋不知道,可他想要这个吻持续到天荒地老,就算,就算吃不到顾芒饿一辈子也没关系!
可能因为这个吻过于激烈,顾芒在睡梦中感到一阵窒息,喉咙里闷哼一声,眼睛在眼皮底下转动。
阮秋瞪大眼睛,终于回了魂儿,他喘息着分离这个湿乎乎的吻,顾芒唇瓣的红肿和水渍昭示他的罪行。
他慌忙想去找纸巾亡羊补牢地擦掉,回头一看,顾芒已经快醒了。
啊!完蛋了!
电光火石之间,阮秋脑子里只剩下这一句话。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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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接吻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阮秋急成热锅上的蚂蚁, 从床单上滑下来绕着房间陀螺似的团团转。
顾芒醒来后一定会怪他的,不要他也不是不可能!
他眼睛像最大档的风扇一样转来转去,在房间里扫视一切可能有用的东西, 终于定格在那本《百科全书》上。
!
对了!他之前为了研学人类知识钻研《百科全书》时候看到过一种奇异的法术,叫“催眠”!只要摇动链表打响指, 被催眠的人就会全部听他的!
阮秋跑到柜子边上一跃, 把顶上的链表拿出来, 又一把把《百科全书》打开到催眠的那一页。之后猛虎扑食一样跑着扑到床上,顾芒的睫毛颤动,看上去马上就要醒了!
阮秋跨坐在顾芒身上, 低头看着顾芒,提起全部精力, 把手中的链表握紧,聚精会神地等待着顾芒睁开眼睛。
顾芒本在梦中烧的混沌又烦躁, 嘴巴上莫名贴上软软的东西, 之后发现那东西反而极大缓解了自己的燥热和疼痛,反而让他感觉好多了, 可惜还没吃够就没了。
他觉得身上一沉, 慵懒地掀开眼皮, 入目是小魅魔正紧张兮兮盯着自己,一个金色的链表在自己眼前晃悠。
?
搞什么?
只见阮秋拎着那只链表在顾芒双目中央有规律地晃动起来, 一边歪着头看书念念有词:“接...接下来,请轻松地呼吸, 你进入了更深沉, 更深沉的放松状态。外界的食物开始慢慢远离...”
顾芒更迷茫了, 这是什么新的治疗手段吗?
阮秋紧张而有规律地晃着表:“你一直听到我的声音, 慢慢的只会听到我的声音, 其他声音都会离你很远,你更加专注,在五秒过后,你将陷入听从的状态,只会听我的话!”
说完最后一个字,阮秋长舒口气,期待地看向顾芒。
顾芒瞥到阮秋手上的《百科全书》:...
该说不说,这世界他老婆是不是傻的有点可爱了,这是在和百科全书学催眠吗?怎么不用化学书学烹饪。
想起那碗皮蛋瘦肉粥,啊,说不定真是照着化学书学的。
迎上阮秋这样期待的目光,顾芒有些不忍心了,同时也颇为好奇阮秋会说出什么来,他的视线直直望向表盘,没有表情的样子,像是真的被催眠了。
“有,有用!”
阮秋激动地喊了起来,刺地顾芒耳朵一痛,差点没绷住。
小魅魔激动坏了,慌忙把《百科全书》视若珍宝地轻轻放在床上,高兴地差点没从顾芒腿上滑下去,匆匆恢复吊着表盘的姿势,又有些呆住在原地。
他也怀疑催眠不会管用的,这次管用了,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唔......”
阮秋放松身体,自在地微笑起来,大胆地趴在顾芒身上,自由地汲取他脖颈的气味,湿漉漉黏糊糊的。
思索一会儿,他把顾芒额头的湿发在指尖盘绕一圈。
顾芒也就配合着他演,视线空若无物地看着表盘。
他本以为阮秋会想很久,想不到第一句很快就说出来了。
“以,以后一起走路时,要牵住我的手。”
阮秋说。
“每天,都要想我...至少三小时!”
阮秋又有些不安,嘀嘀咕咕着:“三小时是不是太多了?那,那就两小时五十五分钟吧...”
顾芒憋着笑,眼也不眨地看着钟表。
阮秋松了口气,在顾芒身上支着下巴,满心欢喜地看了会顾芒的白净的下颌,又说:“当你看到我的时候,会感到安心与幸福。”
顾芒睫毛颤了一下。
他没有想到。
他以为阮秋会提一些和“进食”有关的要求,没有想到没有一个相关的。
也许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这只小魅魔真的并不止把他当做食物了。
阮秋收起表盘,轻巧地打了一个响指,“现在你可以醒来啦。”
顾芒眨了两下眼睛,如梦初醒的样子,他静静看着阮秋一会儿,然后牵住他的手。
他把阮秋抱进怀里,心想这个催眠或许真的有用也说不定,不然当他把他抱了满怀时,为什么竟然真的感到了安心与幸福了呢?
到了半夜的时候病情好像一下子加重不少,顾芒躺在床上,身体底下的被褥已经被汗水濡湿一片,像变成一块没有拧干的海绵,四处都溢着水,偏偏又像被放在烘干机上不停地烤着用火炙着。
顾芒感觉眼皮都在烫着眼球,他深深闭着眼睛,微微睁开一点,眼角留下一行生理性的泪水。
肩膀的伤口溃烂发黑,嗓子疼地说不出话,还没说渴,唇角就抵上微凉的玻璃杯。
阮秋担忧地看着顾芒,一点点给他喂水。
顾芒翻了个身,又昏昏沉沉睡过去了。
半夜十二点,外面危机四伏,黑夜里藏着丧尸的尖叫,无尽的危险,而他和他缩在这个狭小温馨的屋子里,被子很软,前不久刚洗过,有薰衣草的香气。
他告诫自己要打起精神,可不知不觉,又闭上了眼。顾芒睡得很安稳。
阮秋抱着越来越热的顾芒,心也越来越焦急无助,他舔舐着顾芒的汗水,从额头舔到下颌又从肩膀舔到手心,顾芒都没有什么好转的迹象,反而脸色越发苍白。
阮秋忍住哭腔,小声地哀求着:“快好起来,快好起来吧。”
他后悔了,刚才催眠的时候如果让顾芒身体好起来,现在是不是就好起来了?
他也翻了个身,抱住从后抱住顾芒的腰去舔舐顾芒的伤口,因为脸颊的伤还没好利索,伤痕上的血迹不甚擦到了顾芒的伤口上,阮秋一惊,低头忙去找纸巾,抬头时却愣住了。
肩膀那处沾了他血迹的伤口,原本溃烂发黑,可现在,竟然一点点恢复了。
只可惜沾到的血太少,伤口缩小没多少就停住了。
阮秋先是发怔,紧接着喜极,险些没叫出来,他伸出獠牙,一口毫不留情,重重咬进自己的手腕,血液像流动的红色绸缎从手腕淌下来,没多想就往那处伤口上抹。
随着更多鲜血涂抹上去,黑黢黢的伤口逐渐愈合,阮秋惊喜地睁大眼睛,不管不顾往上面涂抹更多的血,直到尖锐的痛楚和晕眩刺进大脑,阮秋感觉有些奇怪。
他不知道自己缺血了,或者就算知道了应该也不会放在心上,獠牙刺在伤口周边把手腕咬的乱七八糟的,引出更多的血液,伤口有如吸水的土壤般吸吮愈合,到最后终于消失结痂再掉落,露出嫩生生新长的出来的皮肤。
阮秋终于松了口气,却也没了力气,软软地倒在顾芒怀里,已经不烫了。
他有些庆幸,又有些遗憾,依恋地蹭了蹭顾芒的熟睡的脸颊,小声说:“快点好起来吧。”
他感觉没有力气,晕乎乎的,怪不舒服的,嗯,需要顾芒亲亲才能好。
第二天阮秋是在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麻痒感里苏醒,昏昏沉沉的那个变成了他,阮秋感到手腕被人攥着束缚着,哼唧了一声,“唔...”
那手腕被攥地更紧了。
“阮秋。”顾芒连名带姓地喊他,眉头皱地很紧,手腕的伤口已经上好了药,正在一圈圈缠绕纱布,“你觉得自己是血包?这种伤口不处理放一晚上,你想干什么?第二天早上让我看到你的干尸?”
阮秋迷茫,他没有处理伤口的概念,魅魔没有什么伤口是不能自愈的。
没听到回答,下一秒绷带又变紧了。
“疼,疼!”阮秋苦哈哈地喊着,尾巴讨好地绕上顾芒的手腕,“下次不会了。”
顾芒给阮秋手腕上的绷带打上一个漂亮的结。
他垂眸看了那里好一会,才把阮秋抱进怀里。
阮秋永远也不知道,当顾芒一夜安眠,睡眼惺忪地醒来时,看到阮秋狰狞的伤口还在流血,床铺都被血浸湿的时候他是什么心情。
“对不起。”
好半晌,顾芒才轻声说出这一句话。
阮秋吓坏了,以为顾芒要把他扔下了,拼劲儿挣着要看顾芒的脸,又被下一句话定在原地。
“我以后会保护好你的。”
顾芒说。
他也要保护好他,挡在他的前面,不让他流那么多的血。
一根翠绿的长条从顾芒掌心伸出,安抚性地拍了拍阮秋的头。
“这是什么?”阮秋好奇地用手指勾着那根藤蔓,“长的像我的尾巴。”
他从贫血中缓过来,这才发现整个房间€€€€除了床以外,都被这翠绿的藤条盘踞占据,有的粗的能够到阮秋两根手臂,细的又像头发丝,翠绿而生机地生长着,直到破开窗,延伸到外面灰色的世界。
这是生命。
阮秋的这个小窝是在市中心,市中心是各种另类丧尸的聚集地,资源也大多被哄抢光,可谓是既没有又没有,好处是基础设施不错,即便如此,跟前两项致命劣势比起来也不足道也,在市中心搭窝的可能也就仅此一家了。
两人从小窝出来,阮秋对这里多有不舍:“要走了么?”
顾芒扬眉:“有东西落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