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抹布受 第142章

“小秋也在呀,”护士笑着说:“难为你每天都来了,上学辛不辛苦?”

阮秋瞄了顾芒一眼,忙道:“不辛苦,不辛苦,也不是每天都来......”

“哎呀,不好意思什么,”护士笑着说:“谁不知道你是这里最有孝心的孩子,床上这个人还不知道什么时候醒呢,你对你爸可真孝顺!我们私底下都夸你呢!”

阮秋愣住了,顾芒“噗嗤”笑出来。

护士不知道两人这个反应是什么意思,她把托盘上的毛巾拿下来,笑眯眯地投了一遍温水,说:“既然你在,也刚好了,今天那个护工有点事儿,上午大概不能回来,不过每天例行是要给顾先生擦脸的,今天你来吧。”

阮秋为难地接过那块毛巾,当着护士期待的眼睛,实在不好拒绝,他看了顾芒一眼,顾芒挑着眉,饶有兴趣地看着自己。

擦个脸而已,看少爷的表情,应该没有什么拒绝的意思吧?

阮秋心一横,拿起毛巾囫囵地擦了一圈,那个护士对人不对事,早就给阮秋打上孝顺的标签,就算现在阮秋打了顾京一巴掌她都觉得是阮秋急着想让顾京快点醒。

“那好了,你再在这待会儿吧,我先去忙了。”

阮秋点点头,送走这尊大佛:“护士姐姐再见!”

关上门,阮秋终于松了口气,捏着手里的毛巾有些不知所措。

顾芒看看床上双目紧闭的顾京,忽然觉得有意思极了,说:“过来。”

看阮秋为那块毛巾发愁,他直接说:“扔地上就行了。”

阮秋到底不敢直接扔,又不敢不听顾芒的话,就小心翼翼把那块毛巾放在了地上,然后把刚才王总送来的果篮放在桌子上。

犹豫了一下,一边走过去一边说:“少爷,现在正九点,是人来的最频繁的时候,要不€€€€哎呀€€€€”

顾芒一把把把阮秋拉到腿上,他可怜又可爱地小妈就摔进他怀里,屁股墩软软的,像怀里抱着块云。

距离骤然拉进,阮秋红着脸说不出话了。

“继续说啊?”顾芒摩挲阮秋的下巴:“要不什么?站那么远给谁看呢?”

阮秋张张嘴,反射性地去看病床上的顾京一眼,视线都没定焦,下巴就被顾芒箍着拧回来,他对视上顾芒玩世不恭的睡凤眼,腿就软了半截,手臂抵着顾芒的胸膛。

“少爷,别在这儿......”

顾芒轻嗤一声,眼睛弯着眯起来,弧度很好看。

“递给我一颗葡萄。”

阮秋想站起来去拿果篮,腰却被顾芒圈住,他懂不了,只能用为难又祈求的眼睛看他的少爷。

顾芒看地满意了,才微微松开一点。

阮秋知道他的意思,就这样就着在顾芒腿上敞开坐的姿势,抻长腰杆和脊背去够一旁桌上的果篮。

这个距离真是卡的刚刚好,不会让他够不到,也不会让他轻易够到,须得把青涩柔然的少年身体拉成极为曼妙伸展的姿势,手指都绷成直线了,才堪堪够到一颗葡萄。

顾芒忽地俯下身,在阮秋脖颈的那个吻痕的疤上亲了一口。

阮秋惊地险些掉了手里的葡萄,失声:“少爷!”

顾芒凑在他耳边:“喂我吃。”

阮秋脸蛋透红,已经完全不敢看病床上的顾京了,囫囵地把葡萄往顾芒嘴里一塞,下一秒就被摁住后脑勺贴上一个热辣的吻。

葡萄果实浓郁的酸和甜在唇齿间爆发,不知是谁的牙齿磕碰到果肉,浓厚的香甜滋味直冲大脑,阮秋被吻地喘不过气,“呜呜”地哼着,他怕人进来,顾芒却知道他的分心,故意吻地又重又深,非要用窒息把人逼得只得专注和他抢氧气。

这是别人看望顾京送来的葡萄,他就这样不知廉耻地坐在他继子的腿上,当着顾京的面被人用这颗葡萄任意轻薄亲吻。

直到阮秋被吻地喘不来气,双颊透红,下巴都无力地搁在顾芒胸膛时,一吻才堪堪结束,葡萄消失在两人唇齿间,不知道被谁吃掉了。

顾芒的唇抵着阮秋脖颈粉红的疤,说话时唇会在那里蹭动,让阮秋敏感地发抖。

“回去了知不知道要做什么?”

阮秋羞耻地闭上眼,小声说:“给少爷煲汤喝。”

顾芒满意地弯起唇角,把那个精心设计的保温杯里的假汤水倒掉。

刚才那块擦过顾京脸的毛巾依然躺在地上,不知被来来去去踩了多少个脚印,黑黢黢的。

临走时顾芒用纸巾捏着它,把那块毛巾物归原主地仍在顾京脸上,搂着阮秋转身回家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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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反击

一周很快就这样过去, 阮秋身上的伤好了不少,他也真算得上是生命力顽强,伤口好起来的速度像是与心情挂钩, 好地飞快。

顾芒给小孩拾掇好,看着人白嫩嫩的小脸蛋, 心里满意地不行, 命令阮秋不许再受伤, 阮秋愣了一下,红着脸应了。

冬天越发地冷,晚上气温到了零下十多度, 都说春困秋乏夏打盹,睡不醒的冬仨月, 寒冷让人的怠性和惰性变强,可期末的任务却不会随之减少。

阮秋这些日子都和顾芒待在一起, 饿了就吃困了就睡闲着就画画, 对于任何一个学生来说悉数平常的日子在他眼里恍如上了天堂一般,说是出生以来最高兴的一段时间也不为过。

唯一苦恼的点就是因为闲着时总神游, 不自觉笔触就开始勾墨顾芒的神态姿态一颦一笑, 不知不觉已经把期末老师布置的大作业忘到脑后已久了。

阮秋叹了口气, 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下,还是背着画包出门了。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要奋起!要好好做作业!不能满脑子全是他家少爷!

他和顾芒报备了今天下午去学校的画室, 顾芒问了放学时间,说来接他, 阮秋不舍的心情才稍得些宽慰, 穿过琳琅, 几个人佣人正在走廊的花圃那里说闲话。

“......老爷到底什么时候能醒啊?”

“呵, 瞧这架势, 我看还是别醒了,醒了瞧见这狐狸精魅惑少爷的劲儿,八成得被气进ICU!”

“又发生什么事了?这几天我在花园里弄花,那狐狸精又搞幺蛾子了?不听说他还挺情深的,每天都去医院看望老爷?”

“嘿,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那狐狸精在医院做的像模像样,一回家€€€€别说一回家,就是从医院出来,都是坐地少爷的车出来的!有次我正好路过花圃,见他从车上下来,你们可没瞧见他那副勾人样,啧啧啧!”

“你说到点上了,他是去医院,但他更去少爷的房间啊,少爷一回家这狐狸精就巴巴迎上去,哎呦,那叫一个殷勤,我看这是把自己当家里女主人了!”

“哎呀,少爷也是,当真也被这个狐狸精给蒙蔽了,那个慈善晚宴,那个什么什么拍卖会,少爷的伴儿以前哪个不是世家小姐,最近的两次宴会都带的这个狐狸精!”

“可不,你们看那狐狸精画笔画包都翻了新,白了不少,脸上也长肉了,被少爷养的那叫一个好,哪儿还有以前那个穷苦倒霉样......”

“你们知道为啥这几天别墅里到处都铺上地毯了不?听说就是少爷怕他身子弱,容易受寒!”

“唉,怎么少爷就看上他了。”

“......”

阮秋朝那边瞄了一眼,那几个佣人还在大嚼舌根,说的好不热闹。

若是搁在以往,阮秋一万个不愿意听这些长舌妇嚼舌根一个字的,可今天看着她们把他和少爷的事儿描述地这么绘声绘色,他听得感觉无比悦耳起来,不自觉听出了神,尤其是讲到地毯那段,他之前还以为是少爷自己喜欢,没想到是为了自己......

他越听越入迷,耳根也有些发红,因为站得太久,抬脚时一个趔趄,鞋底板落地发出清脆地“啪嗒”一声,那些佣人惊惧地回头,正和他面对面。

阮秋愣了愣,心里一“咯噔”,以为要被这些人当面嘲讽了,刚准备像以前一样低下头转身走开,这群佣人却是反应更快,比他快一步,头扎猛子似的低下去,慌慌忙忙的声音连成一片:

“阮秋先生......”

“阮小先生,我们不是有意说您的。”

之后就是仓促一片的道歉声,连连几个鞠躬,阮秋还在愣神,那群佣人已经作散,分开去该墩地的墩地,该浇花的浇花了。

阮秋浅浅勾唇,握了握背在肩膀的画包带,大步离开。

不用说,也知道是谁让这群人不敢再明目张胆欺负他的!

笑意一直持续到学校,他走进画室,这里的位置都是固定好的,他忽略身边看向他时探究的目光,径直向教室最后靠左处走去,却发现自己的位置被人占了。

是周坤,他听到教室静下来的音,就知道是谁来了,头也没抬,翘着二郎腿在画布上肆意地画。

阮秋抿抿唇:“这是我的位置。”

“噢?你的位置,谁说这是你的位置了?画室你家开的?a市美院你家投资的?站着茅坑不拉屎。”

周坤边嗤着,边把画笔最后一笔收尾,抬起眼终于肯给阮秋一个睁眼,声音却卡在一半:

“想上学就上不上€€€€”

周坤嘴巴微张着,看向阮秋,不说话了。

才几天不见?一星期?两星期?好像自从上次在画展之后就没遇到过,这,这个烦人家伙......怎么突然换了个样儿......

阮秋没有再穿在学校一直穿的那件土丑土丑的长卫衣,羽绒服放在教室放置栏上,此时上半身是Balenciaga新出的休闲棕毛衣外套撞色浅米色内搭,下半身是同色系的直筒裤,看不出牌子,但版型和面料极好,在左窗外午后的暖阳下显得很温暖。

衣服的里面裹着面如冠玉的人儿,白了,头发也修的好好的,一双通透的猫眼是琥珀色的,任是现在没有表情也是动人。

原来那个瘦猴似的,整天垂头不敢看人把自己恨不得裹成木乃伊的阮秋哪儿去了?

周坤愣住了:“你......”

阮秋已经不耐烦了,他看向这个以前搅得他学校生活不得安生的施暴者,眼下心里却掀不起一丝波澜。

大抵因为心里有了人偏爱,面对世界就多了份说不清道不明的勇气。

“请让开,”阮秋不偏不倚地直视着周坤,说:“这就是我的座位,我要在这里画画了。”

教室蓦地静下来。

周坤脸色很不好看,忍不住仔细探寻阮秋的眼神,可在里面再找不到从前的那份软弱胆怯,就这样不知不觉站了起来,让出来个座儿。

阮秋点点头说:“谢谢。”

周坤脸都绿了,拧眉对教室的人:“都他妈的看什么看,再看眼珠子给你们扣下来。”

阮秋得了个安静地儿,操起纸笔,把水粉纸夹在画架子上,本是要做期末画画课题作业的,草稿打着打着,又想起顾芒了。

画室的落地窗看夕阳是极美的,阮秋不自觉扭过头看去,只觉得鹅黄的落日像顾芒的眼睛,睡凤眼,也是这样半遮不遮,笑眯眯的眼里总是睁不开的模样,又觉得天边的云彩像顾芒的手,看起来白玉似的,实则又宽又大又有力气,摸到自己后脑勺上能把整个都罩住,酥酥麻麻的......

看天,看云,看落日,甚至闻着画室里带着颜料味道的空气,都是顾芒的样子。

他想他了。

笔下不自觉勾勒,便又是顾芒手肘支在枕边,和他调笑时不那么正经的模样。

其实他没告诉过顾芒,每天他去顾京病房写生画画时,画的都是他。

阮秋不喜欢拍照,拍照只把人定格在那一刻一秒,总是失了许多生气,像死了,他从不拿相机拍人拍物,喜欢什么就画什么,只把画笔当相机用,于是不可避免的就有了许多顾芒的画像。

对啊,顾芒的画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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