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一楼时,因为金家月按了一楼的键,电梯停下,门缓缓打开。
门外没有一个人。
江栩疑惑地望向金家月。
金家月手里拎着青蛙崽,把脚往前一迈,正好踩在了电梯门的中间,阻止了门合上。
“小区里有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金家月表情平静,看不出什么情绪变化,“去吗?”
江栩闻言,还以为金家月又饿了,便说:“你想吃什么?你先上去吧,我去买。”
金家月:“……”
江栩看金家月的脸色不对,当即意识到自己又说错话了,赶紧闭上嘴巴,小心翼翼地瞅着金家月。
金家月说:“我不需要你买吃的。”
江栩问:“那买什么?”
金家月说:“那个。”
江栩问:“哪个?”
金家月默了一瞬,直截了当地说:“安全套,知道吗?”
江栩:“……”
哦。
这个啊。
可他们也没到需要安全套的地步啊!
哪怕江栩看不到自己此时的脸,也知道自己的脸已经红透了,那三个字很烫耳朵,烫得他连话都说不清楚了:“我、我们还要买那个吗?”
“那要看你想做到哪个地步了。”金家月口齿清晰地说,他倒是一点也不担心电梯里的监控把自己的声音录进去。
江栩听着,沉默下来,但眉眼间有着明显的局促和不安。
虽然这栋楼的入住率不高,还是一梯一户,但是金家月也不好长时间霸占电梯,便直接抛给江栩一句话:“反正我家里没有安全套,你想要的话,现在去买,不想要的话,我们直接上去。”
江栩忙说:“我们还是上去吧。”
“行。”金家月把脚收了回来。
门缓缓合上,电梯继续上升。
江栩抬头看着电子屏幕上往上跳动的数字,莫名松了口气。
开门进屋,智能管家打开了屋内的暖气和空气净化器,灯光照得室内亮堂堂的,门口放着两双拖鞋,是昨天他们穿过的两双,清洁工还没过来收拾。
江栩换上拖鞋进屋,把背包放到沙发上。
昨晚他便是在沙发前的茶几上写作业,这才第二次过来,已经有了一种熟门熟路的感觉。
金家月也脱下外套随手扔到沙发上,他问江栩:“你先洗澡还是我先洗澡?”
江栩:“……”
这句话听着好奇怪。
金家月顿了一下,忽然笑道:“我不介意一起洗。”
“我先。”江栩生怕话题延伸出去,连忙开口,“我身上都是汗,我想先洗个澡。”
“好吧。”金家月这么说着,听不出来有没有失落,他指了个方向说,“浴室在那边,里面什么都有,你看着用就行,我给你找一下毛巾、牙刷和衣服。”
江栩点头说了声好。
他进到浴室,没敢在第一时间脱衣服,等到金家月敲门把东西递进来后,才开始洗澡。
金家月给他的内裤和睡衣都是他刚好穿下的尺码,吊牌都摘了,估计洗过。
他平时洗澡的速度很快,现在在金家月家里,就更快了,一套下来十来分钟搞定,加上把头发吹干,只用了二十分钟。
金家月还穿着白衬衫和深灰色的西裤坐在沙发上,正在看手机回消息,听见他出来的脚步声,才起身说:“你在外面等等,我很快洗好。”
江栩的脸被水蒸汽熏得通红,浑身都热,他忐忑地点了下头。
金家月回了卧室一趟,然后拿着一堆东西进了浴室。
江栩坐到沙发上,磨蹭了一会儿时间,实在紧张得很,便摸到了放在沙发上的背包,从里面拿出生物作业,坐到茶几前开始写。
金家月说着自己很快,其实前后还是用了一个小时左右,等他出来,江栩也差不多把生物作业写了大半。
将作业放回背包里,江栩抬头看向金家月。
金家月没穿睡衣,而是穿了一件白色睡袍,笔直又白皙的小腿就这么露在外面,那头乌黑发丝已经吹干,软软地垂了下来,少了平时的傲气和凌厉,看着让人感觉亲近很多。
然而他的气场没有一点改变。
当他走到江栩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江栩时,那股扑面而来的威压让江栩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十点了。”金家月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问道,“进去吗?还是你想再写一会儿作业?”
江栩把背包往沙发上一放,从地毯上站起来:“进去吧。”
这么一站,金家月就比他矮了。
从他的角度,可以看见金家月那双被熏得微微发红的耳朵以及雪白的脖颈。
江栩心里七上八下,他知道接下来可能会发生什么事,心里半是紧张、半是担心,其中还夹杂了一丝丝的迷惘。
事情怎么就发展到这个地步了?
好像太快了。
确实太快了。
可现实容不得他多想,他跟着金家月走进卧室。
卧室的面积很大,有阳台、衣帽间和洗手间,还有一张两米宽的大床摆在卧室的正中间,床上是黑白配色,和室内装修一样都是冷色调,倒很符合金家月的风格。
金家月走到床的另一边,伸手解开睡袍的腰带。
那条带子在他的动作下掉落在地,睡袍往两边掀开,露出里面不着寸缕的身体,白花花的,像雪一样的皮肤。
江栩:“……”
他一眼扫去,顿时吓得脸色骤变,将眼一闭,唰地一下背过身去。
身后传来€€€€€€€€的声音。
应该是金家月上床的声音。
“你不过来?”金家月问。
这一刻,江栩真的感觉自己的心脏要从胸腔里撞出来了,一股火疯狂地往他的天灵盖上顶,他甚至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大脑瞬间宕机的滋味。
空白的大脑什么都想不了。
眼前只有刚才的一片白。
“你里面没穿衣服?”江栩发现自己的声音都在抖。
“我们不是要做那种事吗?”金家月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你见过几个人穿着衣服做那种事?”
说完,又补充一句:“除了故意不脱的。”
室内的中央空调开得很足,可江栩的鸡皮疙瘩还是冒得满手臂都是。
金家月没穿衣服。
里面什么都没穿。
这个念头反反复复地从他脑海里划过,他的呼吸也变得急促。
“江栩。”金家月喊他,“我只等你半分钟,如果你想在那儿站上半分钟,我不勉强你。”
第68章 (1更)
事实上压根不用半分钟。
才过五秒钟,江栩就猛地转身,健步如飞地绕过床尾走了过去。
那身白色睡袍还松松垮垮地挂在金家月身上,半掉不掉的样子,但实际上该看的、不该看的都被江栩一眼看完了。
金家月到底和他一样是个男人,身上有的他都有,只是不知怎的,可能是ao有别的观念已经通过那几本书深深扎根在了江栩的脑子里,他感觉自己的眼睛也快烧起来了,金家月那身雪白的皮肤甚至比刚才说的那句话还要烫耳朵。
他走到金家月面前,由于目光始终往上抬着,也看不清下面是个什么情况,双手在半空中乱摸索半天才摸到金家月身上的睡袍。
他果断揪着睡袍往中间一合。
金家月:“……”
“不行。”江栩抖着声音说,“脱了衣服会着凉。”
金家月闻言,诡异地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家里开了暖气,二十六度,不会着凉。”
“那、那也不能把衣服全脱了啊。”
“江栩。”随着话音的落下,熟悉的两根手指也捏住了江栩的下巴,那只手逐渐使劲儿,迫使江栩低下头来。
江栩不得不与金家月对视,可目光仍旧有些飘忽。
“还是你想明天再去打抑制剂?”金家月说,“一天三次,你应该知道这么频繁地打抑制剂对身体的伤害有多大。”
江栩被金家月捏着下巴,目光不得已落在对方脸上,他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会怀孕的。”
声音太小,金家月似乎没有听清。
“什么?”
“我说……”江栩顿了许久,硬着头皮重复一遍,“你会怀孕的。”
“……”
金家月用一种近乎莫名的眼神盯着江栩看了足有十秒,忽然噗嗤一笑,他笑得收不住,笑声越来越大。
江栩拿掉捏在自己下巴上的手,语气正经地说:“你别笑了,我说真的。”
金家月笑得一双眼睛都眯成了月牙形状,他拢了拢身上的睡袍,说道:“谁跟你说我会怀孕?”
“书上说的。”江栩说,“书上有写,ao之间平时做那种事也有怀孕的可能。”
金家月说:“那我刚才问你买不买安全套,你说不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