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先去吃饭?王姨给你温着菜。”
“我不饿,”姜宁看向旁边的苏老师,“别浪费时间了,不是要试课吗?别在这,去我房间试。”
姜宁带着苏泽铭来到自己的房间,双臂环胸,自顾自地在书桌前面坐下来。
“像你这样青春期叛逆的小孩我见过很多,大部分都是家庭教育缺位,但是看得出来陆先生对你很关心,”
苏泽铭在他身侧坐下,道:“陆先生跟我说了很多话,都是关于你的教育问题。”
说了很多话?
陆知寒还和这家伙说了很多话?!
哼。
也是。
两个书呆子当然很多共同话题可以讲。
姜宁皱起了眉头,冷冷道:“你不是来试课的吗?扯那么多没用的做什么?”
“好吧,那我们就直接开始吧。”
苏泽铭抽出了一张卷子,“我们先花25分钟,简单摸个底。”
姜宁接过看了一遍。
上面的题目有一部分他很眼熟,隐约看见过。
他把会的那部分填完了,还没有到规定时间就停笔了。
“剩下的不会了。”
“嗯,我看看,”苏泽铭说着就要拿起桌子上的那只黑色的钢笔,却被姜宁抢先将那只笔给抢走了。
姜宁从笔筒里找了只黑水笔,“你用这只。”
苏泽铭笑着接过,倒是好脾气的没有生气,只是问:“那笔有什么特殊意义吗?”
“我不想说。”
“好吧。”苏泽铭道:“那我们来看下卷子,嗯……你比我想象的情况要好不少,数学思维不错,但是不成体系,总体要补的地方有很多。
从现在认真学习,补到高考,应该能考上一个不错的大学。”
从现在补到高考??
姜宁道:“你的意思是你以后每周都要过来。”
“按进程来讲是这样。”
姜宁的额角抽了抽。
接下来苏泽铭讲的内容他基本没有怎么听进去,只记得刚才他下楼时,两人有说有笑(?)的画面。
姜宁莫名的、很不合时宜的想起了在姜家的日子,经常可以见到他的便宜爹带各种女人回来。
这些人在他的前面都会走固定流程,装的一副贤妻良母的样子,做一桌难吃死了的饭菜。
过一段时间。
他就给摁着头,让他给那些陌生人叫妈。
当然,他头铁,木棍打折了好几条,也从来都没有这么喊过。
而现在他又在苏泽铭的身上嗅到了这股味道,图谋不轨,但目标是陆知寒。
“时间不早了,今天的试课就先到这里了,”苏泽铭道:“你还有什么问题想要提问的吗?”
“你对陆知寒是不是有意思?”
姜宁的提问太过于直白,以至于苏泽铭都梗了一下,“姜宁同学没有什么学习上要问的吗?”
“你别拿糊弄学生的那套话术回避我的问题,”姜宁道:“我看得出来你眼神不单纯。”
“这应该是我和陆先生的私人感情问题吧,”
苏泽铭道:“不过你一定要听答案的话,我只能说陆先生十分优秀,还是单身,很难让人对他没有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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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课结束后。
王姨做了一大桌好吃的菜,里面大部分都是姜宁喜欢的口味。
天色已经有点暗了。
姜宁今天还没有吃东西,早就饿了,但看到餐桌上摆着的那盆翠绿的盆栽,顿时又想到了苏泽铭的那番话。
他瞬间没有了什么胃口。
什么君子兰,什么温和有礼、有才而不骄。
这些都是些哄人的把戏而已。
“试课辛苦了,苏老师说你是个不错的苗子,他说如果你愿意的话,接下来愿意一直带你,”
陆知寒见他不动筷子,“在想什么?”
平时姜宁的胃口都很棒,坐下来就开吃一点不客气,喜欢什么也表现得十分明显。
今天这顿是他考虑到姜宁饿肚子试了一天的课,专门让人挑着他喜欢的口味做的。
姜宁自然没有理由不喜欢。
“在想你的君子兰。”
陆知寒皱了下眉头:“……我的什么?”
他很少看不懂姜宁在想什么。
姜宁的话说得没头没尾的,眼神盯着那盆无辜的盆栽,恨不得把花盆给盯穿了。
妈的。
越想越气。
那个姓苏的哪里来的自信啊?
长相也就这样,根本没有陆知寒一半的好看,收入估计也不行,根本就配不上陆知寒的一根手指头。
而且陆知寒是心愿软件赐给他的大冤种,本来就是给他一个人随便折腾的。
只要是他没有同意,那这些人就算是流口水眼馋,也都统统给他滚蛋!
想到这里,姜宁理直气壮地抬起头,“你上次说的话还当真吗?”
“什么?”
“你来教我。”
姜宁说的语气坚定,比起询问更像是一种要求,但只有他看得到的角度下,手指悄然地缩紧了。
陆知寒道:“可以,不过我还需要点时间准备一下。”
“那你不能再给我找别的老师。”
“当然不会。”陆知寒道:“说了由我给你补课,自然是只会有我一个人来。”
姜宁勾起嘴角,肉眼可见地高兴了起来。
他看着那盆君子兰。
顿时也觉得顺眼了起来,那家伙说的没错,陆知寒就是谦谦君子,温和有礼。
但也和其他人没关系。
这是他的君子兰。
陆知寒道:“现在有胃口吃饭了吗?”
“当然!”
姜宁毫不客气地开始干饭,甚至莫名的带着几分高兴,吃得也比平时更快乐。
晚饭后。
陆知寒回到书房,给白天试课的苏泽铭打了个电话。
对面很快就接了。
“陆先生,我刚才就一直在等您给我电话呢。”
苏泽铭笑着道:“我刚好有个朋友喜欢养兰花,想着下次给你也带几盆过去。”
“不用了,”陆知寒语气很淡,几乎听不出任何情绪,“今天试课结束的费用我会让人按双倍支付,之后您不需要过来了。”
他通知完就想要挂断。
苏泽铭连忙喊道:“陆、陆先生,您先等等,能告诉我是为什么吗?”
“因为我会亲自教他。”
“您?”
苏泽铭感觉自己听错了,不然陆知寒作为一个庞大集团的掌权人,又怎么会费力不讨好地亲自去给人补课。
“陆先生,您要是觉得我哪里做的不好,直说就是了,用不着这种借口搪塞我。”
“原因我已经说了,你要是不信,随便你怎么想吧。”
苏泽铭道:“陆先生我不妨说一句实话,您实在没有必要在姜宁同学的身上花太大的力气,他基础差,就算现在开始补习也上不了什么好大学。”
“而且他性格叛逆,暴躁,怎么看都不值得您费心。”
“你认为不行,是你的能力问题。”
陆知寒的声线彻底冷了下来,眼底如覆霜雪般冷冽,“在我看来,他很好。”
第21章
第二天。
姜宁早早的起床,才七点多,但他已经睡不着了。
他起床洗漱,虽然不用出门但是他还是换掉了身上的睡衣,挑了一件简洁的白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