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会是时玖凛枯燥乏味的日子里那唯一一抹颜色。
也许从心理上搞垮对方确实有些残忍€€€€但那关他什么事。
他从监控中看着屏幕里的时玖凛一点点崩溃,声嘶力竭的大吼。又一点点麻木,眼睛像是死了一般的空洞。
这只是个小实验。
在这样的环境下仅仅是一两个星期就能让那么矜持孤傲的人主动跪下来求自己干他。
那么一年呢,两年呢,十年甚至是往后余生呢?
时玖凛又能坚持多久?
他会一点点畏光,会一点点丧失语言能力,会变成彻头彻尾的废人,疯子。
会对他言听计从,再也不会做出让他生厌的举动。
可那样的结果,真是他想要的吗?
看他从有血有肉的人变成木偶,看他再也不会失声痛哭,一切情绪都被麻木空洞所替代,任凭怎么玩弄也不会发出一点声响……
他试着想了想那样的画面,却没有一丁点大仇得报的快感亦或是看到自己一点点打磨艺术品的自豪,只是觉得很难过。
说不清的难过。
江池渊烦躁的在门口绕了几圈,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那般没有任何征兆的将门一把推开。
时玖凛正蹲在墙角。
光照不到的地方。
他垂着头,散落的发丝遮住了大半张脸,肩膀仍在细细颤抖。
脚踝处没有得到及时治疗,看上去伤势比之前严重了不少。
他缓步走到时玖凛眼前,蹲了下来。
然后捧起他的脸,吻了上去。
“我带你离开。”
时玖凛如坠冰窟,耳边嗡嗡作响。
江池渊在上演什么深情戏码?
明明是他自己不顾他跪在地上哀求,明明是他自己转身就走,是他连看都不愿意看他一眼……
我带你离开。
这五个字从他口中说出来真是既荒谬又可笑。
可时玖凛有前车之鉴。
他的孤寂痛苦无助都不是假的,他知道这个时候只能配合江池渊演完这场烂到出奇的深情戏码。
于是他睁开蒙了一层水雾的眼睛,笑的勉强却格外认真:“好,别抛下我。”
室外炫目的阳光照在他身上时,他不由自主打了个哆嗦。
泥土混着草木香,熟悉的气味。
这让他意识到自己竟然还是活着的。
他是时玖凛,是至高无上的Alpha。
时玖凛低头,看见自己在江池渊掌心下细到好似一用力就能掰断的手腕险些笑出声。
他当然笑不出来。
一个顶级Alpha因为怕挨打而主动敞开双腿,跪趴在地上主动扒开臀瓣求别人侵犯,不知廉耻,毫无底线。
时玖凛深呼一口气,忽然发觉外面的阳光竟然这么刺眼。
他是Omega,是江池渊的Omega。
时玖凛感受到江池渊的手在他腰间不断游走,顺着尾椎骨一路往下。
时玖凛心里已经没了一点点反抗或拒绝的欲望,甚至勾了勾唇冲江池渊笑。
他没有直接在这种地方强迫时玖凛打开身体,只是把头枕在他的颈窝,语气缠绵暧昧:“我们回房间,嗯?”
时玖凛抬头直视他的眼睛,温声道:“好。”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江池渊把他抱到了那间白色牢笼。
在踏进去的那一刹那,他便感受到时玖凛瞬间紧绷的身体像是形成肌肉记忆那般忽然开始不断痉挛。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几乎要把恐惧写进眼睛里。
几乎是下意识呢喃:“不……”
江池渊把他放在床上,抚摸他紧绷的脊背,低声安抚:“别怕。”
他明明在不断释放信息素安抚时玖凛不安的情绪,可手却没有丝毫怜悯的意思,三除两下便把时玖凛衣服扒了个干净。
鞭痕还在,只不过是结了痂。
满身都是这些东西,密密麻麻的难看死了。
江池渊心想,他下次要换一种材质的鞭子,最好是那种抽在身上很疼,却不至于见血留疤的……
时玖凛只觉得喘不上来气。
但他没有哀求江池渊能不能换个地方,只是收敛了所有爪牙,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
那个晚上很漫长。
不,或者是说在这间牢笼里的每一分每一秒对他而言都是那么漫长。
他只觉得无趣。
他确实很久没被江池渊碰了,床技竟有些意外的青涩磕绊。
饶是如此,他也仍旧极力配合着江池渊的占有侵略,把自己的感受放低,哪怕大汗涔涔也不停歇片刻。
懂事至极。
江池渊指尖在他胸口那两点揉了几下,看似漫不经心道:“这么久不见了,你就不想说点什么吗?”
时玖凛心底直犯恶心。
但他还是挣扎着揽住江池渊脖颈,凑上前吻他,虔诚道:“我很想你。”
倒也不算撒谎。
毕竟在这个牢笼里,每天期待江池渊会什么时候打开门是他唯一能做的事。
他轻笑,松开抱着他的手,任凭身体重重地砸在床上。
倒也不算很痛。
时玖凛看着他,笑容苦涩。眼尾不知怎的愈发湿润:“但先生,你是真的一点都不在乎我的死活呢。”
江池渊本来想要掰开他大腿的手猛的僵在原处。
他看着这样的时玖凛,心底竟生出一丝愧疚。
他抿唇,自嘲似的笑了一声:“如果你要是这么觉得的话,我再把你锁在这几个月也不是不可以。”
他明明有那么多机会可以一举击溃时玖凛最后的侥幸,明明可以真的把他送给其他Alpha蹂躏,明明可以让他彻底崩溃……
可他每次做事却都停在了那个临界点。
现在却换来时玖凛一句不在乎他的死活?如果这还不算在乎的话€€€€
€€€€不,不对。
江池渊猛然惊醒。
他为什么要在乎时玖凛怎么想?时玖凛怎么样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他,本来就不该在乎时玖凛。
在乎他又能怎么样,会让这个没有心的人重新长出心脏吗?
时玖凛轻笑,只感觉自己好像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死死扼住了脖颈,逃脱不了,挣扎不得。
第60章 是你活该
血迹斑驳的床单,期间还混杂着乳白色星星点点。
时玖凛抱着它在水池前认真搓洗。
江池渊一句机器洗不干净,就把他从床上硬生生拽了下来,拖着发软红肿的身体跪在水龙头前。
时玖凛反倒觉得他这样像是小孩在闹脾气。
只不过承受后果的人是他而已。
如果真的是Omega就好了,这水这么冰,被他按着干的时候那么疼,如果是Omega,是不是就可以早点解脱在他的鞭笞下了?
他的双膝又麻又疼,青紫一片不说甚至还能隐约窥见里面的暗红色血块。
床单上的污渍他倒了很多洗衣液,用力揉搓,可还是怎么洗也洗不干净。
他死死咬着嘴唇,慌了神。
洗不干净会怎么样,再把他吊起来抽一次吗?
江池渊过来时,看到的便是他眼泪不停往下掉,哭的满脸都是泪痕。床单上血迹触目惊心,时玖凛满手都是血,就连洗下去的污水都透着一层淡红。
他听到脚步声,以为是江池渊来检查了。
他的世界在那一瞬间都好似有了裂缝。
“我,我……洗不掉,我洗不掉,我洗不干净啊!!!”
江池渊眉头一紧,一把将时玖凛手中的床单扔到地上,抓着他鲜血淋漓的手厉声呵斥:“时玖凛,你在干什么?!”
时玖凛眨了眨眼睛,像是才睡醒那般茫然的看着他。
江池渊骂了一声,把他拉去卧室包扎。
时玖凛这才发觉,床单上怎么也洗不干净的血迹竟是因他的手被搓破,伴随着鞭痕撕裂,血滴顺着小臂蜿蜒,在床单处晕染出一片又一片印记。
他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