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江池渊似笑非笑,“所以你们一见钟情了?”
时玖凛:“……”
他这才意识到江池渊这人竟是吃软不吃硬的。
他叹了口气,主动跪下,顺从道:“我是您的Omega,没有喜欢别人的权利。”
他顿了顿,还是有些不甘心,补充道:“你也知道在当今社会遇到一个真正愿意对Omega伸出援手的人有多难。如果江溪俞当初能遇到这样的人,说不准就不会……”
江池渊眸色一沉,厉声呵斥:“闭嘴!”
时玖凛露出一抹得逞的微笑。
他的确是有意刺痛江池渊。
江池渊望向他的视线杀意更浓:“但你不是那样的人。”
“嗯,”时玖凛端正跪姿,那笑容不知几分真几分假,“所以我付出了代价。”
可为什么偏偏是他?
这个社会已经腐烂成这样了,他们又有几个人能保证自己身上没有一丝泥点?
凭什么只有他沦落成现在这副鬼样子?
江池渊张了张嘴,看神情似乎是想辩驳些什么,却终究是一句话也没能说出口。
时玖凛很少见到他这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原来他也会有顾虑的东西?
江池渊收敛了信息素,睥睨着他:“我可以放过他,但你……”
时玖凛猛的打了个哆嗦。
他闭眼,缓缓站起身,不知怎的竟有几分悲戚:“我知道,反正你从来没对我手下留情过。”
江池渊蹙眉,不解道:“你都亲口跟别的Alpha说想被干了,还想让我放过你?”
既然是刻意挑衅,那就总要承担引火烧身的后果才是。
江池渊淡淡瞥了一眼还未从他压迫信息素余韵中走出来的Alpha:“谢谢您的照料,我的Omega我就先带走了,门和窗的修理费用我会报销的。”
依旧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礼貌却又疏远。
时玖凛垂眸,默不作声跟在江池渊身后。
他始终觉得比起死亡而言,等待死亡的过程更为可怖。
他明知自己会遭受什么,却还是要主动往那个地狱走。
江池渊上下打量他,语气竟有几分刻薄:“挺厉害啊,伤口都让人家帮忙处理了呢。”
时玖凛怔了怔,从善如流道:“先生,你这样子可真像是在吃醋。”
“任谁看到自家狗不经主人同意就乱跑,还惹了一身骚味回来都会不高兴的吧?”
江池渊抬手,轻轻抚摸他被自己扇了几耳光,还在隐隐发烫的脸。
他意有所指道:“衣服不错,回去别脱了。”
第70章 我不想死
他的掌心温热,抚摸他的动作又轻又柔。
可时玖凛眼前却忽然闪过他用这样的手鞭笞侵犯自己的情景。
这次他克制住了。
在身体被本能裹挟覆灭前,他拼尽全力咬了一口自己的舌尖。
浓烈的血腥味伴随着剧痛总算是驱散了眼前乱七八糟的画面。
他疲惫的闭上眼睛,身体细细颤抖。
在外面有多野在江池渊面前便有多么顺服。
可这不代表不用遭受惩罚。
“衣服不用脱。”
时玖凛一开始并没有理解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直到看见他取出一条紧实的细鞭时才慌慌张张想起求饶。
鞭风凌厉,落下时竟能生生将布料抽裂。
时玖凛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件衣服什么时候被彻底抽烂,他就什么时候结束这场鞭笞。
新旧伤交叠,疼痛感也跟着翻了个倍。
好想找个地方藏起来。
好想能再也不用遭受这一切。
他就算是真的遵守命令拖着处于发情期的身子回去了又能怎么样?
让他抱着自己浑身湿透滚烫的身子蹂躏吗?
结果都是一样的。
“唔啊€€€€”
时玖凛终于承受不住,想要伸手护住伤口,却又被落在手背上的一鞭逼的停下动作。
满地血污。
时玖凛抱住自己,泪水滑过鼻尖,和被抽破的唇角渗出的血丝混合。
蛰的人生疼。
江池渊眼底泛起一丝波澜。
这具身体早已千疮百孔,也没什么再继续打下去的意义了。
他叹气,将手中鞭子扔下,将满身伤痕时玖凛拥入怀中。
随后把他的裤子一把扯下。
“勾引别的Alpha不是挺有一套的么?怎么到我这就不行了?”
时玖凛声音哑的厉害:“因为我有把握能在他那全身而退,但是先生,我掌控不了你。”
说话间隙,江池渊已把两三个金属物体塞进了他体内。
江池渊微笑:“知道掌控不了我还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我底线,你不是活该是什么?”他轻吻时玖凛额头,温声道:“既然欠干,那就让它们干你干个够。”
那一晚时间好像格外漫长。
好在他早就因为挨了一顿抽而体力不支,昏睡过去的速度比往常都快,还没怎么来得及好好体验江池渊赐予他的惩罚,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江池渊没有选择叫醒他。
他内心乱成一团麻。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内心究竟是怎么想的。
违抗命令,背着自己跟别的Alpha鬼混,甚至还有上床的嫌疑……
多么好的一个借口。
他就算是直接把时玖凛脚筋挑了,腿骨折断让他再也站不起来都不为过。
他确实也是这么打算的。
那天晚上,他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等了时玖凛许久。
在听到雨点敲击玻璃时也犹豫过要不要去接他回家。
却没想到当自己真的心软打算沿途回去时,那里却早已空落落的什么也没留下。
他在那一瞬间是真的想直接毙了时玖凛。
可当真的看见他跪在地上怕到发抖时,心底却又会生出一丝不忍。
他想起时玖凛被囚禁时望着窗外的眼神。
他像只被锁在笼子里的金丝雀,讨好主人是他活下去的唯一目的。
可他和金丝雀又不太一样。
他感受过潮湿空气夹杂着泥土清香,也感受过冰凉温润的海水从指尖流泻,他本是自由的。
他曾经是Alpha,是这个社会接近顶端的存在。
如今却连触碰一道光都要小心翼翼。
咎由自取。
是咎由自取没错。
江池渊垂眸,帮他把伤口清洗干净后仔细涂药,包扎。
怎么还在坚持呢?
明明已经濒临崩溃,在死亡线边缘徘徊那么多次了,却始终能在即将沉沦的最后一刻再度活过来。
他的坚韧顽强是江池渊所想象不到的。
江池渊走上前,手中紧攥着被子边缘,盯着时玖凛睡颜看了许久。
他克制住了直接拿被子把他捂死的冲动,默不作声把被子往上拉了拉,盖住时玖凛大半张红肿的脸庞。
他想起自己拿枪抵着他咽喉时,他绝望又不甘的眼神。
原来他也会害怕死亡。
€€€€
这回是真的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了。
身体像是被一块几百斤的巨石压着一般动弹不得,可哪怕是不动那股入髓的疼也没有停歇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