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玖凛勾了勾手指,示意他凑近。
江池渊想起那时腺体被他一口咬住的痛,没敢轻举妄动。
时玖凛挑眉,主动把他推到满是褶皱的床上,轻车熟路解开衣服。
明明已经知道答案,可江池渊也还是没忍住问他:“我们之间现在算什么关系?”
江池渊侵略性太强,一旦真的干起来自己不一定能保住主导者的地位。
时玖凛略微思索后拿皮带绑住了他的手,这才有闲心反问:“别说现在了,我们之前又算是什么关系?”
他们之间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已经不能单纯的用恋人或是仇人来解释了。
从前是,现在也是,估计就算是死了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转变。
江池渊没有反抗,任凭他把自己绑起来,感受他冷冽的信息素在自己鼻尖环绕。
他们明明是彼此在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人,却又距离彼此那么远。
好想标记他,好想看他泛红的眼眶,好想听他从喉间溢出的破碎呻吟。
“……为什么不跑?”江池渊看着他被洗掉的纹身,喃喃道:“你不怕我彻底恢复后再对你做什么不利的事吗?”
时玖凛言简意赅回答:“没什么原因,单纯是因为想让你死在我手上。”
至于这个理由到底是真是假对于现在的他们而言好像也没那么重要了。
时玖凛勾起他的下巴,主动凑近,轻吻他的唇角,眼尾好像染尽了世间春色。
自己作为身下者还妄图掌控主动权的后果很明显€€€€
€€€€做到一半时他的双腿便开始发软,哪怕再怎么努力也使不上一点力气从江池渊身上挪开。
第115章 真的就那么让你恶心吗
胸前两粒凸起被略显粗糙的指腹掐住,抱复一半用力揉捏,刹那间便红了个透。
江池渊最后还是凭借自己解开的束缚,温热的掌心搭在他腰间,本想直接夺回主动权,却又在顾及时玖凛那点可怜的自尊心,无形之中拖着他的身体帮他运动。
时玖凛扶着他肩膀的手细细颤抖,侧面的发丝垂落,掩住大半张脸。
从发丝钻出来的耳朵却早已红了个透。
胸前伤口刺得江池渊眼睛生疼,索性直接移开视线转而盯着他的腺体。
那块微微鼓起的地方看起来敏感又柔软,好像只要轻咬一口就能让他哭着叫出声似的。
似乎是注意到了他的目光,时玖凛猛的伸手挡住那块皮肉,阻断了他的视线,语气不善:“想也别想!”
江池渊却忽然起了坏心思,忽的加大手上力度抱着时玖凛翻了个身,把他压在自己身下。
时玖凛受惊,拼命挣扎,却发现自己不论怎么踢打江池渊都感受不到似的动也不动。
他的脖颈被一把掐住,一时间竟有些窒息。
江池渊没有多说一句话便咬向他腺体周围的那块皮肤。
时玖凛身上青紫还没完全褪下,同样的位置便又被他死死按着啃了一口,尖锐的疼痛瞬息之间穿透骨髓,让他直发颤。
更让他感到恐惧的是,他发现自己竟然仍旧毫无还手之力。
腺体等级差异的鸿沟是他永远迈不过去的坎。
“感受到了吗?”他眯了眯眼,低声警告道,“我对你而言无论什么时候都是最大的威胁。”
“要么杀了我,别拖延,要么就跑到我永远找不到你的地方,再也别回来。”
“……你没资格决定我的事。”
他费力推开江池渊,原本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那层暧昧气氛被毁的一点不剩。
时玖凛本想去浴室自己解决,可还没等脚趾碰到地面,便被江池渊毫无预兆扯住头发摔了回去。
“啊€€€€!!你他妈疯了?!”
头皮上传来阵阵针扎一般的刺痛,腰也被死死按在床上。
江池渊呼吸沉重,眼底也多了一抹狠戾:“不是想爽吗?那来让我看看你现在这具身体有多贱!”
虽然两人都没好意思开口明说,却也都真真切切感受到这两次交合的质量明显不如之前。
时玖凛这人还当真不配被别人温柔对待。
身上液体黏腻,两种本该相斥对立的信息素在密闭空间内被迫碰撞,不得已一点点跟对方交融在一起,逐渐混成一股又冷又欲,形容不出来的气息。
时玖凛咬牙,毫不犹豫攥紧拳头想要给他一拳,却又被江池渊握住手腕轻松制住。
他想也没想便用力咬住江池渊手腕。
对方同样不甘示弱,另一只手顺势掰开他的腿。
到最后,这场性.爱彻底变了味,几乎和互殴没什么区别。
到处都是血。
却是意外的畅快。
时玖凛眼眶红的厉害,恨意止不住的往出溢。
他不知道自己被贯穿了多少次,早已酸软的腿又是怎么被迫迎合江池渊的动作。
他没有拿什么武器,单凭着自己的尖牙和利齿疯了似的挣扎。
途中指甲不小心划到江池渊的脸,一条血痕由眼尾直直蔓延至颧骨位置。
意外给江池渊添了一丝跟他气质极度不符的欲。
两个人的嘴唇都破了皮,唇瓣处丝丝血迹渗出,稍微牵动一下都疼的要命。
一场结束后,双方都几乎是筋疲力尽,瘫倒在满目狼藉的床上,再也没有一点力气。
“……我们到此为止吧。”
江池渊抬手,手背遮住眼睛,挡住了世界上的一切光源,留给自己的只剩黑暗。
他只觉得悲哀。
身旁躺着的是自己唯一爱过的人,却也是最不该去爱的人。
如果可以,真的希望你能好好爱一爱这个世界啊。
时玖凛发丝散落,江池渊轻轻撩起一缕放在指尖饶了几圈,目光又暗了几分。
最起码,现在时玖凛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不会再畏惧阳光了。
甚至就连胸口被穿刺过的地方都有即将要愈合的痕迹。
那是不是说明……只要时间足够长,一切都会恢复到最初的模样?
所以就算没有他,时玖凛也能活的很好。
他会回来也不过是因为自己短期内找不到方向,误把身体在接受惩罚期间形成的,还未彻底恢复的本能当成对他的依赖,一时冲动罢了。
时玖凛裸露的后背似乎在抖,他在听见江池渊话时身体僵了一瞬,本想嘲讽他一句“我们之间什么时候开始过?少自作多情恶心我”,却意外听见一声清脆又沉重的响。
枪上膛的声音,他们都再熟悉不过。
江池渊攥着枪的掌心泛白,躺在染血的床单上,缓缓将枪口对准自己的头颅。
既然他不愿意下手,那就自己来好了。
他不想让时玖凛亲眼看见自己心脏爆炸,连一具完好的尸体都不能拥有的狼狈模样。
却听到时玖凛冷冷开口:“不是说把命留给我吗?这就食言了?”
他话里话外不掺杂任何不舍,看样子只是随口回了他一句而已。
江池渊闭上眼睛,不敢去细想。
如果他们中注定只能活一个的话……
他几乎是带着决绝,毫不犹豫扣动了扳机。
“咔哒€€€€”
空弹的声音。
他骤然睁大眼,转头看向时玖凛。
他仍旧没有翻身,反倒是自顾自把发皱的被子往上拽了拽,遮住满是红痕的身体。
“睡吧。”
钢笔尚且能藏在枕头底下不被发现,也不知道江池渊是怎么想的,能把枪也压在这。
他都不需要刻意去找,睡觉时感受到有什么东西硌的脖子疼,随手向下一探,摸到冰冷的枪体。
他语塞半晌,把子弹尽数卸了下来。
只是他原本以为,枪口对准的会是自己的头颅。
江池渊只要亲手杀了他,把他的尸体拿回去交差,跟组织宣布任务完成,大概也不算太晚。
他明明有活下去的机会。
“你什么时候发现……”
没等他把话说完,时玖凛便打断道:“我累了,睡吧。”
江池渊心脏没由来的剧痛,大股酸涩挤在一起拼了命的往出涌。
可奇怪的是,连他自己都说不清这种情感的由来。
他沉默半晌,艰难的开口:“不清理就睡觉的话,容易生病的。”
时玖凛藏在被子里的手猛的攥紧了几分,笑着对他说:“怎么,我身为Omega的时候你好像也没管过我几次吧?怎么我现在变强了,你反而开始操心这些有的没的了呢?”
江池渊自暴自弃般把空了的枪扔到地上,任由它滑到门边,轻声道:“我爱你。”
自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时玖凛咬着牙,在江池渊看不到的角度,一颗眼泪瞬息之间滑落。
快到不留一丝痕迹。
床单多了一小片水渍,被他欲盖弥彰似的往前挪了挪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