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确定东西已经送进去了?”那服务员只当对方问的是那两杯蜂蜜水,点点头说是。
王淞明闻言挑挑眉,又朝着一边的陈东使了个眼色。
“小东啊,咱们说好的,虽然这东西是我让人帮你们送进去的,但药是你爸爸给的,要是真的被靳泽查出来了,可不关我的事儿……”
陈东将烟头掐灭,吐出一口烟气来,嗤笑了一声。
他先前半夜敲了靳泽的门,原本就是想献.身讨个巧。
谁知道竟然那么不碰巧地扑空了,还惹得靳泽不快。
刚好他那个便宜爹跟靳泽生意上有来往,听说了这件事之后,非凡没有怪他,反倒又提供了这回这个酒会这么好的机会。
也是,卖个儿子换富贵,那老东西也是算计得好……
陈东盯着面前的门,眯了眯眼睛。
他从小想要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的。
越是被拒绝,他越是要争,他就不信那么猛的药下进去,靳泽还能不上钩?
正想着,他盘算着时间,也差不多快要到了。
“时间差不多了,再不进去,就要让那个淮言抢先一步了……”陈东说着,朝着那扇房门走去。
“那淮言怎么办?”身后的王淞明又问。
陈东冷笑了一声,想到了之前靳泽把淮言当珍宝,却对他嗤之以鼻的样子。
“一个小戏子而已,随你便……”
他胜券在握,伸手去开门,手指还没碰到把手,门里突然传出一声巨响。
几人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就见靳泽抱着淮言,竟然生生踢开了他们反锁的防盗门走了出来!
对方双眼猩红,从昏暗的房间里走出来,就如修罗一般令人胆寒。
靳泽的眼睛里是从未有过的愤怒,显然已经听到了他们刚刚说的,至少也是知道了这一切都是他们设计的。
王淞明魂儿都快吓丢了,第一反应就是跑,而陈东则哆哆嗦嗦地想跟靳泽解释些什么。
“啊€€€€”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响起,靳泽一脚正好踢在了陈东的心口。
“滚!”
对方破布袋子一样飞了出去,在地上动弹了一下,就彻底晕了过去。
王淞明吓得平地摔到在地,竟然就这么直接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瞬间唯一还清醒的,就只剩下刚刚那个女仆了。
她还没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就听到靳泽的声音,“帮我叫辆车来,越快越好!”
那女仆还有些不知所措,但看着靳泽怀里的淮言,她还是赶紧点点头说好。
靳泽抱着淮言,走的是后门,车已经在等着了。
男人抱着青年坐进来的时候,脸色阴沉到那司机都恍惚自己载的究竟是人是鬼。
直到靳泽冷冷的声音响起来,“医院,开车!”他才恍若初醒。
“哥哥,我好难受……”
怀里的人又开始不安分起来,迷迷糊糊地说自己热。
那司机探究地去看了一眼,被靳泽瞪得吓掉了半条魂儿。
见状,他赶紧将车中间的挡板升了起来。
他是王淞明家的司机,刚刚接到电话火急火燎赶过来的。
这种事情,他这个身份也不少见,男人怀里的青年明显是被人下了药的。
而看那个男人的样子,也不像是不喜欢对方。
他平日里载多了大人物,给男孩儿下.药的多了去了,有时候等不及了,等不及在车里来一发的都有。
但见宝贝成这样,还忍着带去医院的,这男人倒是头一个。
“言言,乖,很快就不难受了……”
隔板之后传来男人的声音,是与刚刚全然不同的温柔。
克制又温柔。
淮言的脸烫得更加厉害了,白净的小脸红彤彤的,眉头也紧紧皱着。
靳泽心疼得快要不能呼吸,但又没办法做些什么,只能将人脸上出汗黏在一起的发丝拨开。
他的手分明是温热的,但此时对于淮言而言,简直就像冰块一样凉快。
怀里的人彻底意识不清了,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伸出手来抓住靳泽的手,放在脸上乱蹭。
靳泽的心猛地一颤,下意识想抽开,却又被紧紧拉住。
他低头去看淮言,青年的脸上都是痛苦,紧紧咬着下唇,已经咬出了一层血色,再这样下去就要破了。
靳泽轻轻捏着他的下巴哄他,想让对方不要再咬下去:“言言,别咬了,乖……”
可淮言这时候已经几乎没有意识了,自然也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靳泽见状将手擦干净,抵开青年的嘴,将自己的虎口塞了进去。
几乎就在他伸进去的瞬间,青年就因为太难受,而一口咬了下去。
“嗯……”靳泽没忍住发出一声闷哼。
青年好像听到了这声痛呼,牙齿上的力气松了些,但还是在用自己的尖牙在皮肉上细细地磨。
除却最开始的疼,后面就开始变痒。
淮言连咬人都是轻轻的,又或许是最后残存的意识告诉他这是靳泽,因此即便是被药.物控制,都舍不得用力咬下去。
青年的脸卡在靳泽的虎口上,脸颊上的软肉被挤压得微微变形。
滚烫的唇湿漉漉的,贴在靳泽的皮肤上。
淮言的嘴巴长得很好看,此时因为药.物的热度,红得像一朵盛开的红梅。
忽然,靳泽的背猛地直了起来。
好软……
淮言的舌头,正在舔他的虎口!
意识到那是什么之后,靳泽的呼吸更乱了,却又怕淮言会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不敢将手拿出来。
一下一下,淮言时不时的舔舐小爪子一样挠着,痒在手上,痒在心里。
他竭力保持镇定,告诉自己,这一定只是因为生.理的刺激,他绝对不会有别的想法!
雨天路滑,现下虽然小了些,但由于别墅在山上,一路的下坡路让司机不敢开太快。
他知道这事儿紧急,一路闯了好几个红灯,终于到了医院。
车子缓缓停下,几乎还没完全停稳,靳泽就抱着人冲了下来。
一个身高腿长,衣着华贵的男人怀里还抱着另一个男人,从始至终都是引人注目的。
但由于靳泽的脸色太过阴沉,因此根本没什么人敢看向两人。
车上靳泽就联系了这家医院的院长,两人走出去不久,就有几个医生迎了上来。
外面还在下雨,靳泽甚至没有打伞,却用自己的衣服将淮言包得紧紧的。
雨水顺着发丝落下来,靳泽的声音冷得让所有人打了个寒颤:“快看看他!”
几个医生试图将淮言放在担架床上,青年却死死地抓着靳泽的衣服不肯松开。
靳泽感受到淮言的恐惧,又担心再耽搁下去会影响治疗,握着对方的手低声哄他:“言言乖,言言不怕,很快就好了……”
淮言的眉头皱成一个川字,但闻言还是松开了手。
几个医生给淮言检查了一番,又用了药,青年才慢慢镇定了下来。
“靳总,是这样,淮先生应该是被人用了药,我国目前还没见到过这种烈性的……□□,没有相应的解药,因此只能先保守治疗。
目前我们的方案,就是尽量用现有的解药去治疗,但大部分还是得依靠病人自身的代谢。”
靳泽闻言抬起头来,雨水滴进他猩红的眸子里,里面隐隐透着杀意。
“药的剂量有多大,对人身体的伤害大吗?”
医生咽了口口水,却不敢看他。
他擦了擦额角的冷汗,支支吾吾地说:“目前来看,淮先生血液里的药性浓度还是很高的,至于伤害倒是还好,就是人会难熬一些……”
两人说话间,刚刚平静下去的淮言又挣扎起来,靳泽见状赶紧走到了对方身边握住了他的手。
而感觉到安全的淮言,也慢慢再次平静了下去,只是睡得还是不安稳。
医生这边能用的法子都用上了。
他看了两人一眼,觉得现在靳泽对青年心理上的安抚,或许比现有的药物都要有用,于是干脆退了出去。
林宋撞见的就是这一幕。
他们从来都是不慌不乱,运筹帷幄的总裁,正红着眼握着青年的手坐在床边,甚至连握着青年的手都在颤抖。
靳泽身上的一身衣服已经湿透了,外套刚刚脱下来盖在了淮言身上。
此时男人就只穿着一件薄薄的单衣,浑身都在滴水。
林宋从来没有见过靳泽这么狼狈的样子,他甚至觉得头皮都在发麻。
事情他刚刚已经听那个小女仆说了,酒会上有他们的人,第一时间打了电话让他过去处理。
火急火燎赶去王淞明的别墅的时候,宾客已经被他们的人疏散了。
而王淞明和陈东也已经被控制住,放进了靳泽投资的医院,现在被他们专人看管。
林宋放轻了脚步声,慢慢朝着两人走过去。
“靳总,要不,您先去换件衣服?”他甚至不敢放大声音,生怕吵到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