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断袖娶和尚 第84章

墨踪的火气来的快去得也快,虽然他曾在青楼见过杨砚青和梅赤在床上,但杨砚青说过那是误会,墨踪便相信他。

总之杨砚青只说句话,只做个手势,乌云压顶的雪山瞬间又放出光芒,就连方才杨砚青和梅赤的拉拉扯扯好似也被一阵清风吹去脑后。

墨踪蓦地扬下嘴角局促偏开头,“回去吧。”

“好好好。”杨砚青擦把汗,“我来推夫人。”

*

梅赤回到曹府后直奔内院,见柳六大半夜还在院子里坐着手中雕块儿木头,而叶赞目竟然也在旁边拿了块儿木头,不知是被柳六强迫的还是他自愿的,正拿把刀不停削着,生生削成了个长矛头......

“柳儿,我先带叶子回房休息去了。”

“嗯,去吧。”柳六没抬头,“我待师傅回府后再睡。”

梅赤:“......”

梅赤的眼神更暗两分,再次坚定要置墨踪于死地的决心,如今这邪祟蛊惑的岂止是青青,更迷惑了当朝六皇子,而六皇子可是太子被废后最得圣上青睐的皇子。

梅赤向柳六点头示意后一把拉住叶赞目的胳膊把他带回了西厢房。

叶赞目:“......”

“将军,这是出了什么急事?”

叶赞目不愿被人拉着,但却挣不掉梅赤有力手掌,见梅赤阴沉沉一张脸,叶赞目瞳孔一缩。

难道事情败露了?......绝不可能。

进屋后梅赤松开叶赞目,一甩衣摆坐到阔椅上长长饮了口酒,蹭了蹭嘴角后撩起眼皮,眼风如兵刃般剜向了叶赞目。

“下毒之事叶长老办得如何了,怎没见墨踪痛不欲生?”

“回禀将军。”叶赞目默默把青竹杖扛上肩头,一头对准了梅赤,“老朽已让墨踪服下毒药,每夜丑时必发作,将军也可于此时段在窗外一窥墨踪在榻上辗转难眠疼得说不出话。”

“......”梅赤尖锐眼风渐渐弱下来,随后长长呼出一口气,又开始静静喝起酒,眼睛越喝越红,叶赞目则终于放下心吁了口气,刚想拱手退下,不料梅赤又开口了。

“叶长老......我想看看曹砚青的真心。”梅赤的声音似浸泡在冰冷月色里透了无尽悲凉,让人不禁被感染着心也凉下来。

叶赞目:“......”

“莫非......将军是想让老朽点开曹砚青情穴,窥他心中挚爱?”

梅赤没回答,而是狠狠喝空了葫芦里的酒,口齿不清喉结滚动,“正是......”

叶赞目:“......”

“嗨......难得糊涂啊。”叶赞目放下青竹杖拄在手中,悠悠道:“这世上的有些人、有些事......不该看得太清。”

“哈哈哈哈......”梅赤突然扯起苦涩嘴角,悲怆笑声让人心生凄凉:

“年少时,清清楚楚摆在眼前的,我却像个瞎子一样看不见,像个聋子一样听不清......或是根本就在装糊涂!”

伴随突然爆发的一声嘶吼梅赤一把将酒葫芦摔在地上,眼角再也承不住厚重而悔恨的泪,一颗颗砸在身上,砸穿心房:

“而今,当我再想看时......什么都看不清,什么都抓不住了......”

叶赞目:“......”

“近日为制毒废了几个白虫,待老朽再收来些,过两日便可给曹砚青点穴。”

梅赤轻轻颔首背过了身,叶赞目便拱手退下了。

刚走回卧房的叶赞目此时恰好听到院里有动静,推窗一瞧,见柳六正迎去了墨踪身前,叶赞目倒没把视线驻留在墨踪身上,反倒看向了杨砚青。

见杨砚青此时非但没用下人扶着,反还留下墨踪先一步朝书房走去,最后竟是小跑着回了书房。

叶赞目:“......”

叶赞目沉沉叹口气,把视线又挪回到墨踪身上不住摇头。

“我的王子,你就这样让曹砚青站着回来了?不该是抬回来吗?”

叶赞目抹把脸把窗户关上还在嘀咕:“这总失手也不是事儿......还得琢磨个法子......”

*

次日杨砚青在书院被赵司业拽着又商讨起年底画院内部大考的事。

商量着如何能分批让更多人来夜间上课,如何让这些不是佛教派的学生从画工顺利考上真正意义的画师,享受更多权力,虽然即便晋升成画师也跟画僧没法比,但也算有了头衔更有了参与千佛洞作壁画的资格。

之后赵司业又滔滔不绝规划起课程,如何能在夜间更大程度给生员补习更多科目,同时又发愁石雕和礼乐等科类因声音太大无法恶补。

“老赵呀,我知你心里急,但有些东西他就得靠时间磨练,急不来呀。”杨砚青都记不得是第几次给赵司业杯子里续茶了:

“现如今我们不需让学子们考什么画师,甚至不用大范围开展夜间授课,更不用让他们学的面面俱到。”

赵司业:“......”

“此话怎讲。”

杨砚青正了正身,压下声音,“咱们只需在一个点凿穿,只有让强者更强,强到足以让对手摔笔,才可攻出一道门。”

杨砚青站起了身,“有了这道门,才能让画院内所有学子一律平等,不再被不公对待,不再偷偷摸摸,更不必卑躬屈膝低人一等。”

“说得好。”赵司业重重点头也站起身,“那我们就凿出个洞来,让所有人都看到光!”

被赵司业在耳边絮叨近一天的杨砚青哈欠连天回了府,刚倚上坐榻想舒舒服服小憩一阵却被“不长眼”的宋小宝扒拉醒了。

“少爷别睡了,不好了!”宋小宝一张脸又皱巴到一起。

杨砚青困得眼睛都绿了,“你又见鬼啦?”

“少爷,今儿是七月初七啊。”

“七月初七咋了。”杨砚青也困迷糊了,“该烧纸啦?”

卧房内的墨踪:“......”

宋小宝急得眼泪快下来,“什么烧纸,离中元节还差几天呢,今儿是牛郎织女相见的日子呀!”

杨砚青恨不能一脚把宋小宝踹出去,“他俩见面你把我叫薅醒干啥!”

墨踪:“......”

“€€呦少爷您不知道,刚才府厨找我来了,说是今日竟有三拨人去伙房做‘巧果’去了!”

杨砚青:“......”

“巧,巧啥?”

“嗨,少爷好男风想必也没留意,乞巧节这日姑娘们都会给心上人做巧果,结果您猜那三拨人是谁?除了凤儿,柳六和梅赤居然也去后院做巧果了!”

杨砚青:“......”

卧槽......不都说七夕在古代不当情人节过吗?咋也搞上送“巧克力”这套了。

“另外......”宋小宝眼瞅要哭了,“后花园准备的乞巧圣水,柳六和梅赤竟说也要一起来泡汤,咋办啊少爷!”

杨砚青:“巧果好吃不?”

墨踪:“......”

宋小宝两眼一黑蓦地跪在地上,“少爷啊,您可长点儿心吧!”

杨砚青:“我出去一趟。”

“这会儿您还去哪儿啊少爷!”宋小宝连滚带爬追上去。

杨砚青撸起了袖子,“去伙房。”

作者有话说:

明日若不出意外,晚间降落东北美院入乡随俗曹砚青老师七夕番外(竹马梅赤+美院天降黑马)

第一百零八章 乞巧节番外(青梅)

曹砚青叼着一根烟站在美院外一座过街天桥上,他深深吸了口烟草随后冲桥下背离的车辆吐上一口,微微眯起了眼,无数红色光斑便在他眼中变成一条条发光的线,又汇聚成奔流不息的血色长河。

应该是七八年前的一次乞巧节,曹砚青记得梅赤把他拉到府里一座小桥上,开始絮絮叨叨讲起牛郎织女的故事。

虽然八百年前自己就知道故事内容,却还装着印象不深了又听他重讲一遍,记得听完故事后自己还傻乎乎提出个没头没脑的问题......

“梅赤,你说若有一日咱俩也被分隔两岸,中间是难以逾越的天险,也能有喜鹊飞来为我们架起一座桥吗。”

梅赤当即抬手刮了下曹砚青的鼻梁,挑唇坏笑着,“曹青青啊,你还是担心如何能逃脱梅魔王手掌心吧,这辈子哪怕你娶妻生子我都得每日见上你一面。”

曹砚青:“......”

“手不干净少碰我。”曹砚青嫌弃地抹把鼻梁,“将来你都蟾宫折桂进乾京为官了,还能每日见我?”

“......”梅赤沉默半晌摆了摆手,“那就不当官了,回头等你谋了差使,我也跟着你,这样咱俩又能整日一起。”

“还想整日一起?”曹砚青往一旁挪了挪,离梅赤又远了些,“我现在天天见你都头疼。哦对了,从今夜起你不准再睡我榻上。”

“这可万万不行。”梅赤又蹭上前小声道:“你知我怕鬼,身旁不能没人呐。”

“我床榻离你那么近还不行?再说鬼来了定也先吞我,你这皮糙肉厚的鬼都嫌咬着累牙。”曹砚青斜眼看了看梅赤的后身:

“况且要再被你爹发现,你屁股又得烂。”

“不打紧。”梅赤一抬胳膊搂上曹砚青肩膀,“回头天将亮时,你就赶紧从我榻上下去不得了。”

“我敢上你的床榻?”曹砚青扒楞掉梅赤的手,“回头你爹连我一起打。”

“......嘿嘿。”梅赤又贴了上去,“那就还是我睡你床上吧,到时你提前叫醒我。”

“不管。”曹砚青撞开梅赤贴过来的肩膀转身就走,“你还是等你爹用棍子叫醒你吧。”

曹砚青没走两步竟被梅赤从身后一把抱住,“好青青了,我一刻都不想与你分隔两岸啊......”

曹砚青:“......”

“梅赤,你这是把平日撩拨姑娘的本事用我身上了是吧,我看你干脆求你爹找个侍寝丫头抱着,别整日闹我。”

“谁撩拨姑娘了,是她们自己上赶着。”梅赤的手又紧了紧,“我有你就够,还找什么丫头。”

“怎么?”曹砚青挣脱掉梅赤的胳膊回头翻了一眼,“你还想让老子我一直陪你睡到娶了妻才罢休?”

“你要觉着委屈,干脆我娶你进门得了。”梅赤勾起唇,“反正圣上后宫不也一堆男......”

“梅赤你这嘴就该撕......”

梅赤轻轻松松擒住曹砚青抡来的手,猛然打断道:“你若是姑娘咱俩指定就娃娃亲了。”

曹砚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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