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Alpha本来就像是脑子有问题的样子。
他裹紧了被子,告诉自己思考这些没有意义。
贺行舟不认就不认吧,反正他也从来没有过要贺行舟负责或补偿的念头。
有这功夫还不如想想要怎么报复呢。
这一晚睡得还算踏实,可到了第二天中午,当萧璨睁开眼,脑袋又变得昏昏沉沉,不适感甚至比前些日子更强烈些。
早饭过后服了药,没一会儿他便感到阵阵反胃,差点儿把吃进去的东西全吐掉。
趴在床上躺了会儿尸,房门被敲响了。
慕念文来问他什么时候开始拍摄,催促他赶紧做准备。
萧璨的大多视频都是独角戏,但偶尔也会与其他知名博主进行合拍,其中慕念文算是他的老搭档了。
他们原本约好了今天一起录个短剧,还专门请了摄影,再拖就该迟到了。
“怎么了,不舒服?”慕念文很担心。
“没事,”他懒洋洋伸出手,“拉我起来。”
慕念文把他从床上拽了起来,问道:“昨天晚上几点睡的?”
“睡得挺饱的,”萧璨说,“可能是太累了,跟贺行舟相处简直折磨。”
慕念文很感兴趣:“他又做什么了?”
“他……”萧璨憋了半天,不知从何说起。
毕竟慕念文不知道标记了他的人就是贺行舟,而除去这一点,在工作方面贺行舟似乎也没什么太大的问题。
“反正就是累,看到他就不自觉紧绷,不自在。”萧璨说。
“你还是再请个助理吧,”慕念文说,“累坏了就不值当。有人帮你担着点轻松一些。”
萧璨深以为然。
招助理比组建工作团队还是轻松不少。当天晚上,萧璨在招聘网站上更新了招聘信息。
第二天中午起床后打开一看,已经有人应聘。萧璨怀着期待点开,发现对方性别栏赫然写着“Alpha”。
萧璨果断点击了“不合适”的默认回复。
对方在线,私信询问自己究竟哪里不行。
萧璨以为他是没看清招聘要求,耐着性子告诉对方为了方便起见只接受Omega。
寝 宰
不料那人竟不依不饶,连续发了几条。
“怎么会不方便呢?”“可以在日常中给你更多照顾哦~”“我身高186,有腹肌。”“头像是本人哦!”
萧璨没有回复,默默点击了拉黑。
和傻叉Alpha多说一句话都是在浪费生命。
那之后一周,他每天都会打开招聘平台,可惜始终没有找到合适的助理人选。
或许是因为身体不适,他心浮气躁,情绪不佳,变得很挑剔。
医生开的药好像不太行,效果十分有限。
所幸已经过了一个月,终于熬到了复诊的日子。
复诊的前一天晚上,萧璨正坐在电脑前耐着性子改稿,摆在一旁的手机忽然振了一下。
他随意撇了眼,被消息提示拦所显示的姓名吓得一哆嗦。
贺行舟给他发来了两个字:
你好。
第8章 向下兼容
萧璨拿起手机,点开对话框看着那两个字,眉头紧皱。
大半夜的,这个人想干什么?
贺行舟很快给了他答案。系统提示对方发来了一份文件,名为demo12123.wav。
从后缀名看,这是一段音频。
萧璨从电脑端下载后打开,音响中传出了一段尚未经过编曲的旋律,曲调轻巧却充满力量感,十分独特。
他当下猜到了这是什么。
在他试听的同时,贺行舟又发了条消息:“对照歌词试一下。”
虽然对贺行舟本人颇为不爽,这段乐曲却令萧璨一听倾心。想到未来将由自己正式演唱,不由得有些激动。
他当下回复:“好的。”
刚按下发送,贺行舟秒回了:“还醒着?那我们电话交流吧。”
接着不等萧璨应允,手机便振动了起来。
萧璨有点儿无语,但还是按下了接听,才刚“喂”了一声,对面立刻进入正题,自顾自说了起来:“这只是个demo,你先试一下效果,录一遍发给我。第十五秒进歌词,你的部分是从第€€€€”
只听他说话,萧璨心里的火便蹭蹭往上冒。反正在贺行舟面前早已破罐破摔,眼下也没必要再端着假装客气。
他毫不留情地打断:“现在都几点了,你不觉得这样很唐突吗?”
“啊?”贺行舟完全状况外,“你不是醒着吗?不方便?”
“……”
“哦,那明天再说。你有空的时候给我打个电话。”贺行舟说。
萧璨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顿时有点儿下不来台。
“打之前给我发个消息,”贺行舟继续说道,“我看到会尽快回你。”
“现、现在也行,”萧璨摸了摸鼻子,“录一个DEMO给你是吧?我在家录可以吗?音质会差点儿。”
“没关系,”贺行舟说,“你现在电话里唱一遍都行,我听听感觉。”
“啊?现在?”萧璨紧张起来了,“我得稍微学一下才行,有谱子吗?”
“稍等我转一下,”贺行舟说,“手边没有简谱。”
“五线谱也可以。”萧璨说。
贺行舟有些惊讶:“你识谱啊?”
这就有点看不起人了。萧璨不爽:“很奇怪吗?又不难。”
“大多数人只会看简谱。”贺行舟语调平淡,一副就事论事的态度,“覃真就是。”
乐谱只是工具,没什么高下之分。覃真并不是创作型歌手,会看简谱已是绰绰有余。
萧璨之所以认得,是因为之前为了写歌特地报了在线课程,虽然最后创作水平一塌糊涂,但基础还是打得很不错。
他冲着贺行舟虚张声势:“我学过!”
贺行舟并不当回事儿:“哦,发你了。”
萧璨看着谱子对照着歌词在心里唱了几遍,发现这首歌听起来复杂,唱着却是毫无难度可言,简直一学就会。
他试着在电话里唱了一遍,因为紧张,有几句稍稍有点儿跑调。
贺行舟听完显得很为难:“已经非常简单了。不行的话我再改改。”
“不用!”萧璨脸涨得通红,“我明天起床以后录一遍给你,我可以的!”
“好,”贺行舟依旧是一派公事公办的态度,“录好直接发我就可以,我看到会回你。”
“知道了,我这两天就发你。”萧璨说。
“没别的事,”贺行舟说,“那我挂€€€€”
“等等!”萧璨叫住了他。
“怎么?”
“那天在酒店的事情,你……你真的不记得了?”萧璨问。
贺行舟沉默了会儿,问道:“在走廊里见过?”
萧璨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复,手脚阵阵冰凉。
他的态度不像在假装,更没有假装的必要。难道贺行舟真的完全不记得他们之间发生过的事?
这未免太荒谬。
有没有可能贺行舟是个脸盲,当场认错了人,事后又没能对上号呢?
萧璨又问道:“那天中午十二点左右,你在房间里做什么?”
贺行舟的语气终于有了明显的波动:“和你有关吗?”
“不能说?”萧璨警觉,咄咄逼人,“见不得人?”
“难道那束花是你送的?”贺行舟突然问道。
这提问没头没脑,萧璨茫然:“啊?什么花?”
“……没什么,”贺行舟说,“我的私事跟你没有关系,没别的事就先挂了。”
他说完也不等萧璨回应,便单方面切断了通话。
萧璨握着手机,混乱又憋屈。
贺行舟好像真的不记得两人之间发生过的事了。怎么会这样,自己临走前那一脚把他给踹失忆了吗?
再也没有比这更彻底的哑巴亏了。
萧璨看着摆在桌角的那堆药,气得直磨牙。
第二天便是复诊的日子。
去医院的路上,萧璨塞着耳机学歌,对照着歌词听了几遍曲子后很快发现了一件事。
虽然听起来风格非常统一,但他的部分和覃真所负责的部分在难度上有很大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