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柏良夫妇属于欺骗,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曾宇阳一走,陆辛辰立即松了口气。
下意识地摸了摸戴了三年铁链的脚腕。
不是真少爷,始终有可能沦为曾宇阳的玩物。
他要在这段时间内尽快愈合伤口,再想办法,至少找到一个和曾宇阳地位相当的人。
谈恋爱行,结婚也行。
好多人都表白过他,这一点应该不难。
可是,找谁呢?
以及,他们知道自己是假少爷后,会真心对待自己吗?
门“啪嗒”一声被打开,陆柏年突然出现在他病房里。
陆柏年是陆家权利和地位的代表,陆辛辰下意识端正坐姿。
脑海突然闪现一个想法:要谈恋爱就跟最有权势的人谈。
陆柏年
€€€€江城最有权势的人。
第4章
这个想法被立马否定,陆柏年是他小叔,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怎么可以….
而且,陆柏年风评不太好,不是个专一的人。
再者说,上辈子的曾宇阳是因为惧怕陆柏年而不敢报复欺骗他的陆柏良夫妇,只能把气撒到自己身上,间接来说,自己悲惨的命运,陆柏年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参与了。
“姓曾那个混蛋刚走,也不知道辰辰跟他说了什么,竟然没带走辰辰。”
王念珠软着嗓音,跟陆柏年告状,“这订婚都没完成呢,姓曾那个就要把辰辰带走,你们都是男人,带走做什么都不用我说了吧,我们两个拼命保护辰辰,我脚扭了,你哥腰给闪了,现在正在急诊,总之姓曾的不是好东西,以后他想联姻,我们还不干呢!”
听这语气,陆柏年像是他们搬来的救兵。
站在养父母那边的人,即便不是伤害自己的敌人,也要远离。
陆辛辰抱着脑袋,脑震荡加上休息不够,脑袋昏昏沉沉的。
方才还端正的坐姿,此刻一下子软塌了下去。
“你小叔还在呢,你有点礼貌行不行!”王念珠瘸着腿走到病床边,单手拽起陆辛辰,小声警告,“你小叔认识的人多,一个曾宇阳而已,咱不稀罕,过两天给你找个更有钱的。”
“在你小叔面前说说好话,听见没有!”
因长期身体虚弱,陆辛辰很瘦,王念珠一拽便把他揪了起来。
但紧接着,又陷进了被窝。
“看来你今天真想造反。”
王念珠抬起一只手掌,她在家就是这样管教儿子。
抬起的手被一只大手捉住,王念珠往那只手看过去,陆柏年眉头紧簇看向陆辛辰,陆辛辰双目紧紧闭着,他身上使不出力,往一侧倒去,被陆柏年伸手托住脑袋。
“快去喊医生,快!”
王念珠这才知道陆辛辰并不是在装。
“只是晕过去了,不严重,”医生检查完,叹气道,“护士巡房三次,三次你们都在大声嚷叫,这样怎么能让病人休息?留一位照顾就行,你们赶紧回家吧。”
陆辛莹打着哈欠:“妈我困了。”
“行,那我们先回家休息。”她喊来女佣,吩咐她好好照顾。
女佣送走陆柏良夫妇,长长地松了口气,却看到陆柏年这尊神还在病房。
“陆爷?”她小心翼翼提醒。
即便从没见过这位发脾气,说话也从不像陆柏良夫妇那样尖酸刻薄,但面对江城的这位风云人物,女佣还是选择小心再小心。
“我看一会儿他。”陆柏年说。
“好,有什么事请喊我。”
……
陆辛辰醒来时看到床边有个人,那个身形微微侧着身,正在翻看手上的文件。
肩膀很宽,穿着黑色马甲,上臂扣着袖扣,一副银边眼镜轻轻架在鼻梁上。
他是陆氏的掌权人。
上辈子陆辛辰与他交集并不多,他忙着工作,陆辛辰忙着上学。
差点被打死那次,大概是爷爷陆国山听说了这件事,把他接到身边一段时间,那段时间每个周末都能见到陆柏年。
不过也仅仅止于周末的早餐时间。
他们说不上话,也并不熟。
可这都几点了,陆柏年怎么还在这儿?
对于姓陆的一家子,陆辛辰惹不起,只能躲。
他选择继续昏迷,避免与陆柏年正面接触。
换班的护士巡房进来,交代家属:“病人保持一个姿势长时间不动不助于血液循环,家属可以帮忙翻身以及活动四肢。”
这名护士很年轻,看起来并不认识陆柏年。
陆柏年环视一圈,习惯性地找手下。
除了自己的父亲,已经很久没人跟自己说,要做什么、可以做什么、应该做什么。
“没听明白吗?还是说要我教你怎么做?”
这小妞说话还很冲。
陆柏年笑着回答:“不用,清楚得很,谢谢。”
护士一走,陆柏年对着床上的人儿,才想到可能真的要让人上手教一下。
他笨拙地隔着衣服,轻轻揉捏陆辛辰的四肢。
陆辛辰均匀呼吸,强迫自己放松身体……
陆柏年的动作很轻,生怕弄疼他,也很有耐心,一寸一寸地帮他活动四肢。
直到一个电话进来,陆柏年转过身,放低了声音接听。
这个电话结束后,陆柏年便离开了。
陆辛辰睁开眼睛,旁边的仪器上,心率不知什么时候提高了一点儿。
是紧张的吧。
-
曾宇阳驱车来到余家埭,村口真如陆辛辰所说有一家小卖部。
他走进去,收银员他好像认识。
余卓第一时间就看到了门口那辆价值不菲的车,车上下来的人竟是曾宇阳。
“宇阳哥,”他惊讶喊,“你怎么来这儿了?”
原来是陆辛辰的同学,既然是同学……
“你生日几号?”
余卓受宠若惊:“怎么突然问我生日?”
“车里正好有个礼物……”
“12月30号,”余卓急忙回答,“还没到呢。”
曾宇阳从车里拿来一个不知是谁送的礼物:“没事,就当提前送的。”
他们的生日果然一样。
“你父母在哪儿?我有点生意想要跟他们谈。”
相比生意,余卓更在乎曾宇阳送给他的生日礼物,他着急打开,随手往里一指,喊道:“爸妈,我有朋友要找你们做生意。”
盒子里面,是一对水晶天鹅,这牌子在欧洲很有名,宇阳哥怎么会送他这个?他是什么意思?
余卓想入非非,才想起自己今天头发都没抓。
着急忙慌去照镜子,果然丑爆了,赶紧打扮打扮。
屋内,曾宇阳把一张支票放在桌上:“一个消息50万。”
余父余母一听,这生意值当啊,赶忙问:“什么消息?”
曾宇阳开门见山:“二十来年前换子挡灾的事。”
这俩夫妻面色瞬间有点难看,说话也不利落了:“啊这这…你听谁说的啊,没有的事儿,别瞎说啊。”
曾宇阳又掏出一张支票:“加100万。”
俩人有些心动,但眼看期限届满,可不能出岔子。
夫妻俩抓耳挠腮。
“再加100万,总共250万,一个消息250万,怎么说都很值,我耐心有限,你们可别后悔。”
这二人什么时候一次性见过250万,眼睛都看直了。
小声商量着:“每年给我们二十万,还要大部分钱花在他们儿子身上,有两年还拖欠着,跟打发叫花子一样,我真的受够了!”
在大钱面前,一笔笔的小钱瞬间就不香了。
“还有一个月换子期限届满,到时二十万都没得,还不如拿这250万。”
二人一合计,是这个道理。
余母笑嘻嘻收下这几张支票:“您想知道什么,我们知无不言。”
说完来龙去脉,余父拿出来一张合同,“这是当初换子,说每年给二十万的合同,结果有两年还拖欠着,我们也不懂法,不知道这东西能不能去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