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攻受又爱上了我 第89章

宿时漾看着傲然挺立站在他面前的少年,在心里默默祈祷这件事不要影响到主角攻的感官。

一定不要对他生出其他想法。

“师伯救我的恩义,淮停没齿难忘。”少年神情冷峻,可在救命之恩的影响下,面色还是比之前要柔和得多,宿时漾心都微凉了。

上天保佑他,这还是那个除了自己的师尊,对所有人都冷心冷情的主角攻。

“只是师伯下次动手前还是要估量一下自己的实力,不可妄动,否则伤到的还是您自己。”叶淮停淡淡地说:“您此次受伤让师尊和我都愧疚难当,哪有长辈为小辈挡刀的道理。再者淮停体质还算看得过去,若是受了那一刀也无甚大碍。”

毕竟那一剑没有朝着他的心口而去,他就快要到金丹中期了,体魄淬炼得宛如钢筋,加之主角光环在身上,届时受不受伤都不一定。

宿时漾扼腕叹息,情急之下他没想那么多,现在一看真是悔不当初,做一条小咸鱼不好吗,怎么非得去干些脑抽的事呢。

不过叶淮停这话说得那话有些重了,几乎是明明白白的指责,意思是他不该挡这一刀,完全就是自作主张。

光是听着就觉得是没良心极了,宿时漾却心满意足,这不就意味着他的任务赢面就更大了吗!

主角攻越是大放厥词,就说明他对其他妖艳贱货都一视同仁地避之不及,只心心念念着自己的师尊嘛。

实在是太好了!

叶淮停向来都知道,被偏爱的人都更加有恃无恐吧。所以他可以肆无忌惮地将自己的不喜说出口,就因为对方在意。

即便是宿时漾为他受的伤,他也只来看过两三回,都是送了草药就离去,像是不敢多做停留,还是宿时漾更多出言关心他这段时日如何,可有不适之处,需要什么都尽早提,不要憋着云云的。

可是叶淮停对他的话似乎不怎么领情,急匆匆地来,急匆匆地去。

他师尊身为当世正道第一人,又还年轻,自是成为卫道除魔第一线的领头人,他这个徒弟肯定要跟上。

而曲零濯也是只来看了宿时漾几眼,往往都坐不了一盏茶的时间就离开了,如今魔道来势汹汹,他们自然不敢随意掉以轻心,每分每秒都要抓紧。

宿时漾就成为最为清闲的那个了,他要养伤,当然是没办法大动干戈的。

而且他是看过原剧情的,当然对魔修们的进攻不像其他人那样愁眉不展。邪不胜正是对的,在主角光环的作用下,再多的妖魔鬼怪都无用。

别看现在他们是弱势,实际上魔修那边才是真正的青黄不接,不堪大用。要不然前几日那么好的机会,他们怎么舍得放弃。

加之他现在吃穿用度都是病人的最高级,灵蔬灵果不用愁,日日都会有杂役弟子给他送到院子里来。师弟师妹们怕他苦闷憋着难受,还为他搜罗来有趣的话本子同他聊天说话解闷逗趣。

宿时漾简直快活赛神仙,心说这才是人过的日子。

他跟系统闲谈之际都忍不住得意洋洋:【这可是做任务的真谛,就算是在摸鱼的时候都能完成任务。谢谢你,我的统!】

哪怕他感恩得再怎么真心实意,都改变不了他在为自己的躲懒而自得,系统当然看不惯他这幅样子,当即就告诉他一个噩耗:【现如今所有人都知道魔修卷土重来之后,就迫切地要提升壮大正道的实力,于是要去凡间多收几个好苗子来教导。你们天门宗身为大宗门,当然要做好这个表率了。】

宿时漾顿时就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果不其然,下一秒就传来系统不怀好意的声音,它说:【你是大师兄,怎么可以不做个榜样,教导一两个弟子出来呢。正好你理论知识还是挺充沛的,又闲来无事,不废物利用一下,岂不可惜?】

宿时漾:……

*

魔修重临人间的事让整个修仙界都陷入了人心惶惶,风声鹤唳的情况,虽说平日里都有一两个魔修出现在城镇之中,可那都是虾兵蟹将,三五几个小虾米,根本不值一提。

哪像上次,分明出动了魔修大军,又是要置他们于死地的模样,叫众人怎能放松警惕。

可那些魔修自那日起就好像人间蒸发一般,再也没有发现他们的身影。

众人虽然担忧,可也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只有千日做贼,没见过千日防贼的。

他们只能按前几日在大会中商榷出来的法子办,先让其他人都散去,届时再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叶淮停也能和曲零濯回天门宗了。

这一个松懈下来,疲惫感和怀念就铺天盖地涌上来,二人这时候才发觉,他们似乎已经良久不见宿时漾的身影了。

叶淮停其实不怎么担心的,左右那位师伯在伤养好之后,依然是过着他那吊儿郎当,洒脱不羁的生活,用不着他们操心些什么。

要不怎么说是师徒呢,曲零濯正好和叶淮停的想法不谋而合,加之他不想让自己这个徒弟和他师兄相处,就没有立马去见宿时漾。

等二人回了山峰修养,以待日后和魔修的硬战时,才惊觉他们同宿时漾已经好几日都不见了,而对方竟也没有来找过他们一回。

当日他们回来的动静虽说并未有太大,但也确实是宗门内人尽皆知了,以师兄/师伯那个对他们关怀备至的性子,怎么会一直都现在都不来见他们呢。

俩人确实觉得有些许不对劲了,在自己的洞府都待不下去,师徒二人都不约而同地去寻宿时漾。

却俱在宿时漾的洞府前碰面,两人面面相觑,默契地未提对方为何在此。

出乎他们的意料,宿时漾竟然不在。

也是运气不错,前来给宿时漾送灵蔬的杂役弟子过来,替他们解答了疑惑:

“你们说大师兄啊,他近来收了一位徒弟,现在还耐心地教导人呢。大师兄嘴硬心软,平时虽瞧着不着调,对那位徒弟倒是爱护得紧,不仅……”

他说的一些话这俩人已经听不进去了。

曲零濯是有些许悲伤,师兄如今收弟子都不前来知会他一声了么。他记得自己收徒之时,师兄还来饮过弟子茶,可是轮到他如何就变了呢?

而叶淮停则是脑子里的某个弦断了,他神思恍惚,没由来的感到一阵心慌。

……

宿时漾托着腮,郁闷地看着面前挥剑的少年。

对方舞得虎虎生威,每掷一下,剑气就好像能划破天际,地面横亘处剑痕,天赋乃是极好的。若是对方不挥一下就眼睛晶亮地看他一眼,那么收这样一个天赋异禀的小弟子绝对是件值得骄傲的事。

宿时漾脑子不受控制地回忆起自己第一回 见到这个少年的场面。

他被掌门领着走到殿中央,少年穿着破破烂烂的灰色衣裳,脏兮兮的小脸还能看出些许俊逸狼性的面容,是偏立体深邃的相貌,明明有一双凌厉的绿色眸子,却像是初生的小动物那般怯生生又湿润地看着人。

要是别人的声音再大一点,他可能还要被吓到。

“时漾啊,这孩子是我从人堆里捡到的,他们人间容不下混血的孩子,谁能想到这竟是个修仙的好苗子,我就将他交给你了。”掌门语重心长地说:“这孩子连字都不识几个,可能还需要你多操心些了,现在我们修仙界祸迫眉睫,天门宗也需要一些新鲜血液了。”

掌门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宿时漾哪还有拒绝的道理呢。

他应道:“好。”

之后慢吞吞地走在少年面前,弯下眸子,温柔地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仓皇无措地抬起头,仿佛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仙人之姿,眼中惊艳非常,他咽了口唾沫,一时居然说不出来话。

在宿时漾鼓励的眼神中,他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一字一句地说:“我名卫鲤,护卫的卫,鲤鱼的鲤。”

说完之后就忐忑不安地看向宿时漾,好似一句话就已经用尽了他所有的勇气。

宿时漾盯着对方的眼睛,尽量用柔和正经的语气问他:“卫鲤,你可愿拜我为师?”

“我愿意!”在宿时漾说完那句话之后,卫鲤就迫不及待地开口应道,像是怕他没听清,再次急切地重复:“我愿意的,仙师。”

宿时漾从对方那幽绿的眼瞳中看到了对力量的渴望,还夹杂着些许懵懂迷茫。

他在心中叹了口气,面上多了几分玩世不恭地笑:“那好,从今日起,我就是你的师尊了。”

不懂修.真.界的礼仪,卫鲤用的还是凡人界的那一套,跪地便磕头说:“师尊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声音铿锵有力,字字句句都扣着人的心扉,像是想要竭力将自己的心境剖白出来。

宿时漾这会儿就有点子不正经了,他将人揽起,看着少年磕红的额头,笑出了声:“我们这里可不兴凡间迂腐那一套,日后也莫要随意再跪拜了。”

他对着卫鲤掐了一个清尘诀,脏污就如同被看不见的水流给带走,原本灰扑扑的少年终于恢复了本来的面貌。

他生得唇红齿白,眉目深邃,眼睛又是神秘的幽绿色,笑起来意气风发又明艳张扬,想必就凭对方这张脸,日后又是一位不凡的人物。

宿时漾收了对方的拜师茶,听了对方的一句“师尊”后,又有天道在上,还有掌门等人的见证,这个弟子便算是收下了。

他这个徒弟是刚从人间带上来的,对一切都不熟悉,也黏人得紧,总是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边,用濡慕乖巧的眼神看着他。

就好像是曾经被丢弃过的流浪狗,现在都还对自己的身份心有余悸,不敢离自己的主人太远。

宿时漾只好操起当老妈子的心,事事都要上心为他操办好,又对他说:“卫鲤,我先带你去领弟子服吧,要跟好我。”

弟子服也算得上是一种法器,无论怎样都比他这身普通且破烂的凡间麻衣要好上太多。

“嗯,多谢师尊!”少年分明是张扬嚣张的俊俏相貌,偏生又好像是在凡间时被人欺负惯了,总是带着些许柔弱感,宿时漾就免不了想对他好点。

他对少年说话就总是温声细语,生怕自己说大声点都要吓着对方。

青年走在前面,身后就跟了个狗崽子似的徒弟。

那少年盯着自己师尊清瘦的背影,眼睛都弯成了月牙状,脸颊泛着红晕。

他对自己的新身份很是满意。

接下来的日子恐怕会更有趣吧。

作者有话要说:

是捏,玄度这小绿茶的战斗力,只用一个人就搅得整个宗门鸡飞狗跳,鸡犬不宁(笑)

第67章 师尊在上12

新收的弟子不识字,这确实是件麻烦事。

总不能扔到藏书阁让他自己学吧。

天门宗又不是做慈善的,也不存在育婴堂等机构,自然也就没有叫人读书识字的地儿。

宿时漾也不放心将人扔去清泠峰,让那些识字的外门弟子那教卫鲤,天门宗看上去是光正伟的正道大宗门,实际上藏污纳垢的事也不少。

他第一天把卫鲤送去外门识字,第二天恐怕就能传出卫鲤不受师尊重视的消息,从而用尽恶劣手段霸凌折腾他。

宿时漾从来都不敢考验人性,所以他干脆把徒弟带在身边,尽心竭力地教导。

已经换上了一身弟子服的卫鲤此刻大变样,他头发高高扎起,梳成了一个利落干脆的马尾,由艳红的带子捆束,露出光滑白净的额头。人也是俊美无俦,冷冽无双,又换上了一身蓝白衣衫,活脱脱的一位英武小修士。

正所谓人靠衣装马靠鞍,卫鲤这幅样子瞧上去也挺唬人的。

“师尊……”然他怯怯一笑,露出那腼腆羞赧的样子就将性格暴露无遗,失去了那份清隽潇洒的不凡之姿。

宿时漾骤然回神,发觉是自己一直盯着人看得太久,惹得卫鲤有些许胆怯不安了。

他轻轻一笑,洒脱地说:“别那么紧张嘛,你师尊我又不会吃了你。我只是在想,现在你要学剑,还要识字,期间还不能忘了引气入体,这段日子是很苦的,你可能坚持得下来?”

卫鲤听罢,毫不犹豫地坚定道:“我能坚持下来的,师尊,你相信我,我可以做到!”

宿时漾观少年眼神坚毅,里面还有积极蓬勃的光亮,是还没有遭过社会毒打的生机,顿时生出欣慰:“如此便好,只是要辛苦你了。”

这是卫鲤唯一能往上爬的机会,天赋在此,不似从前在凡间那样一生下来就因血缘划尊卑,将人分个三六九等,跨越阶级无异于登天之难。

他笑容满脸,几颗大白牙都露了出来,对宿时漾说:“弟子不辛苦,还要多谢师尊愿意教导。”

宿时漾颔首,听着这话心中还有几分熨帖,对卫鲤也真心实意了许多。

看吧,人就算犯贱也是有个限度的。如果不是因为任务,谁愿意热脸去贴冷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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