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omega头顶会飘弹幕 第21章

厉€€源只盯着他,黑泠泠的眸子里情绪汹涌,舒隽不敢细看。

舒隽尽可能地放松自己,缓缓释放着信息素,安抚着厉€€源燥郁的情绪,慢慢地适应着接纳他。

厉€€源定在那儿,不动也不说话,甚至眼睛都不眨一下。

舒隽猜不透他现在的想法,只能回忆那晚他帮自己做临时标记时的情景。

那晚自己似乎也没有说很多话,主要是这种超出正常关系的亲密举动,让他不好意思开口提要求,厉€€源大概也是这样吧。

他主动向厉€€源身旁凑了凑,但不大好意思问出口。

凑近了些看厉€€源还是没什么反应。

于是,他又挪了挪身子,这次幅度大了点,胳膊碰到了厉€€源。

僵着不动的人终于有了点反应,转头看他,一抬眼,就和小人看了个对眼。

小人刚刚被他吓得哭唧唧,这会儿鼻头还是红红的,又乖又委屈地看着他:“要抱抱吗?”

厉€€源:“……”他刚刚不是没反应,是反应太大。不是不动,是不能动。

舒隽瞟到他还在滴血的手,再这么滴下去,人会晕的吧,不能一直这么僵着:“我帮你把伤口包好。”

厉€€源这次没拒绝,只是说话时,气息不是很稳:“谢谢。”

舒隽拉起他血丝糊拉的左手,嘶了口凉气:“你也割得太重了。”

比这血腥一百倍的场面舒隽都见过,但看着厉€€源的手他竟然有些迟疑,怕自己弄疼他。

“我帮你帮你把血擦一擦。”小心地托起他的手,另外一只手用镊子夹起消毒棉仔仔细细地清理掌心上的血迹:“疼了就跟我说。”

“嗯”厉€€源静默地看着他,仔仔细细,连额头散下的头发丝都被他盯了好久。

依照厉€€源现在这个状态,舒隽怎么擦都可以,他都忍得住。

舒隽头顶的小人这会同样低着头在忙活,两只小短手扯着布条缠缠绕绕。

厉€€源目光落在它身上,发现小人拉着的不是手,而是一只猪蹄,猪蹄上也有一道口子,和自己掌心的那条很像。

他是嫌弃自己蠢?

小人可没像舒隽这么轻声细语地温柔对待猪蹄,不太灵活的胖手拿着白布条胡乱瞎缠,云朵框里有字滚动“缠缠缠,缠缠缠……”

舒隽一边小心帮他清理血迹,一边想起霍延霆临走时看自己的眼神,还觉得不踏实:“今天怎么会是霍延霆过来送抑制剂?”

厉€€源动了动,调整了一下手的角度,让舒隽更方便擦拭:“特别组有指定的医疗队,他是医疗队的特聘医生,刚好今天值班。”

小人已经帮猪蹄包扎好,这会儿正把缠着厚厚布条的猪蹄抱在怀里,盘着两只小胖腿,托着下巴听他们俩聊天。

厉€€源手上的血擦干净,舒隽拿着浸了药的纱布提醒他:“可能会有点疼。”

小人随着他的动作伸出脖子,嘟起小嘴对着怀里的猪蹄吹气,云朵框框里冒出字来“呼呼,给你呼呼就不疼了。”

小胖人嘟起小嘴巴,鼓着胖乎乎的腮肉,白糯白糯的可爱的不得了,厉€€源忽然有些好奇,想看舒隽真的这么做。

舒隽把纱布快要贴到伤口上时,厉€€源的手向后退了一下。

舒隽立刻停下动作:“疼了?”

“嗯。”

“那我轻一点。”舒隽紧张地抿起嘴唇,手上力道放到最轻:“这样的呢?”

“嘶。”厉€€源吸了口凉气。

舒隽完全没看出他什么不对,只觉得是这个药棉碰到伤口真的会很疼,有些为难地看向厉€€源:“还疼是吗?”

举着药棉踌躇了一会儿:“那要不我给你吹吹?吹吹就没那么疼了。”

厉€€源黑眸暗了暗,主动把手抬高了些,这样舒隽就不用把头埋的很低,他可以看的更清楚。

舒隽当然不知道厉€€源心里的想法,只当他抬起手是为了让自己更方便。

也不怪舒隽看不出来,厉€€源也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么变态的时候,想让人家给自己吹吹伤口,就装疼装象的。

但他就是压不下好奇心,想看。

舒隽凑近些,嘟起嘴唇,凉丝丝的气息扫过他掌心的伤口。

舒隽吹伤口的动作和小胖人相似却又不同,相似的是一样又乖又可爱,不同的是,在厉€€源眼里,舒隽比起小人,更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地东西。

他的气息凉凉的,痒痒的擦过掌心上的伤口,却一路撩火,四散蔓延。

厉€€源看得回过神儿后,极快地别开脸。

舒隽正在专心给某人吹吹,抬头却看到的是人家的侧脸:“好点了吗?”

“嗯。”

舒隽轻轻把药棉覆在伤口上,缠好绷带:“对了,你在营地和霍延霆见面的机会多吗?”

见他说起别的事,厉€€源才转过脸看他:“不多。”

“不多还好。”舒隽顿了下:“那你防着他点。”

“我会注意。”厉€€源看向一旁的抑制剂:“我明天把今晚他送来的抑制剂拿去化验。”

舒隽顿了顿,点头表示赞同。

很快手上的伤口被舒隽包扎好,贴心地打了个蝴蝶结,以防厉€€源误会,还解释:“这个是活结,方便解开的。”

“谢谢。”

舒隽把刚刚被他丢在一边的绷带和染血的消毒棉收起来扔进垃圾袋。

边收拾边观察厉€€源的脸色,虽然他一直在努力释放信息素安抚,但厉€€源的脸色看上去依旧很差:“你还在发烧吗?”

刚刚包扎时分散了一些注意力,他这会儿感觉好了一些:“不烧,好多了。”

舒隽的歉意又涌了出来:“是因为感冒发烧才让你进入易感期的吗?都怪我那天让你淋雨了。”

厉€€源看看他为自己包好的左手,比小人怀里的猪蹄好看很多:“不是,是易感期快到了,免疫力下降,才会着凉感冒。”

“你易感期本来就在这段时间吗?”舒隽有些不相信,觉得他是在安慰自己才这么说的。

“差不多。”他易感期正常会比现在晚一段时间,但上次去医院医生提醒过,他因为服用缓解辐射药的原因,会导致易感期提前。

但是这个原因不方便和舒隽说:“不是因为感冒的原因。”

舒隽停下动作看了他一会儿:“真的不是因为感冒吗?那你的易感期怎么突然就到了,为什么没有筑巢期过渡?”

alpha和omega都会有筑巢期,但时间上会有不同。

Omega在孕期,临近生产前会有很长一段时间的筑巢期。

在筑巢期时omega会特别缺乏安全感,对自己的alpha格外依赖,减少出门次数,喜欢收集软糯的东西和沾染伴侣信息素的物品。

alpha虽然也有筑巢期,但是和Omega的时间不同,他们多数在易感期来临前,会有筑巢期作为过渡。

处于筑巢期的alpha会在这段时间里对自己的Omega格外殷勤,连自己的喜好都会随着Omega而产生改变,也会收集伴侣的物品贴贴,送礼物讨对方欢心。

舒隽问完在等厉€€源回答。

小人却在他头顶忙得不得了,不知在哪里找来的一大堆毛绒绒,摞得高高地抱在怀里。

因为摞得太高挡住视线,迈着小短腿摇摇晃晃地往小床边走。

费了好大劲儿终于走到,哗啦一下把玩偶都放在床上,紧跟着一个俯冲,把自己也丢进去。

厉€€源才看清这堆东西都是奶乎乎的毛绒玩偶,小人短胳膊短腿的,扑进绒绒堆里看不见身形,唯一能锁定位置的是他头顶竖起的那绺呆毛。

它在玩偶堆里快乐地打了个滚儿,然后坐起来开始对玩偶点名,云朵框里出现一些奇奇怪怪的名字“菜菜、芽芽,莓莓和果果……”

厉€€源看着它忽然想到了曾经见过的一张图片,一只很漂亮的小猫坐在一堆同样很漂亮的小猫玩偶中间,一眼看去分不清哪只是真猫,哪些是玩偶。

现在的小人也是这样,它坐在一堆玩偶里,和它们一样奶乎乎的软糯可爱,猛地一看分不清它在哪里。

小人把它们整整齐齐地放在自己周围,垒成一个圆圆的小窝,心满意足地躺进去。

舒隽等了好一会儿,都没等到回答,伸手在厉€€源面前晃了晃:“源哥。”

看小人筑巢的厉€€源回过神儿:“什么?”

“你怎么没有筑巢期?”舒隽还在执着于没得到答案的问题。

小人头顶飘出云朵框“怎么不像我一样筑巢,你不会吗?”

厉€€源看着舒隽,目光追着他的视线:“因为我还没有属于自己的Omega。”

舒隽被他盯得耳根又开始发热,小声€€€€道:“原来alpha是有了Omega以后才会有筑巢期的。”

“是。”厉€€源扫了眼他头顶,小人还靠在它的小窝里,十分舒服地翘着腿,晃着脚脚听他们俩聊天。

厉€€源注意到小窝周围的毛绒绒们,问舒隽:“你喜欢毛绒玩具吗?”

“毛绒玩具?”舒隽有些弄不懂怎么突然就问起这个,愣了一下:“还好。”

其实他小时候很喜欢的,特别喜欢。

他和游敏的友谊就是从幼儿园里的一个毛绒玩具开始的。

再长大一点,离开幼儿园了他也喜欢,但是却得不到。

在舒隽的印象里,他妈妈很少出门,几乎每天都待在家里。

他年纪小的时候以为是妈妈要照顾自己,没有时间出门。

等长大懂事了才明白,照顾他只是一部分原因,还有一部分原因是林博仁那个渣渣不允许妈妈出门。

出门会花钱,会逃跑,会求助,会给他带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就命令他妈妈一直待在家里,随便给口吃的打发。

其实那时候林博仁的公司已经有些规模了,经济条件不差的。

但对待他们母子完全是铁公鸡一毛不拔,每月给他们母子的生活费连基本生活支出都不够,玩具零食更是少之又少。

久而久之,舒隽不是习惯了,谁会习惯苦难呢,他只是妥协了。向不幸的童年妥协,不是不喜欢,是不奢望。

再后来上大学读博,每天忙着学习,忙着做实验,忙着完成老师安排的项目和作业,他连休息的时间都很少,这些取悦自己的小惊喜更是无暇顾及。

如果不是厉€€源突然提起,他自己都忘了:“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厉€€源视线从他头顶移开:“忽然想到了就顺便问一问你。”

舒隽弯腰提起垃圾袋向门口走:“毛绒玩偶很可爱。”换上鞋子推开门:“我去把垃圾丢掉。”

他回来时看到厉€€源正在清理滴在地板和沙发上的血迹。

他单膝跪在沙发边,拿着清洁巾擦得很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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