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不懂这小子在说些什么了。
沈阮仪挂掉电话,从沙发翻身掉到地毯上,脑子像被摔清醒了,越想越不能再往下拖。
反正他跟于哲两情相悦,天赐良缘,总不可能解开误会后就对他爱意消散了吧。
思来想去。
沈阮仪赶紧跟方映通气,后者说自己正好在筹备一场生日派对,场地、氛围都是现成的,到时候就算小男友生气,抬头共赏烟花再哄一哄,石头做的心不也能软化了吗。
“真的?”
沈阮仪本不太想信他,可转念一想,方映好歹比他多谈过几场恋爱,“信你一回好了。”
方映净出馊主意:“不行就把他灌到半醉,你俩这个那个了,回头人把你睡了还能不负责?”
沈阮仪:“……”
这他吗能靠谱就见了鬼了。
不行。
他还是得另想办法,千万不能出任何差错,毕竟被拉黑名单的教训摆在眼前,小男友生起气来还是挺可怕的。
“你不懂。”
“我就想跟他好好的,一切都……慢慢来最好不过了。”
沈阮仪挂掉电话,琢磨起坦白也等同告白的事儿,心想还是秘书那边更靠谱一些。
然而。
于哲全无心思上播,从他哥那里听来,这周会有方总的生日派对,前段时间有过交集,对方八成会邀请他们俩前去。
他记得方总是沈阮仪最好的朋友。
不管怎样。
于哲心想也该是时候见一面,跟所谓的联姻对象解除婚约后,他和小圆才能互相坦诚地好好在一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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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是不是该称呼你一声沈总?
港城近来都在说方氏集团的独子脑子出了问题。
那曾是跟沈阮仪共同创业的青年才俊,在海外金融圈杀出血路的豪门精英,并非执绔,如今传出他回国动起进娱乐圈拍戏的念头。
这不为了人脉交际,举办了场海上游艇生日派对,圈内外都叫上不少人,就连娱乐圈也来了不少大明星。
豪门圈子相当现实,方映跟家里闹掰,事业滑铁卢,但他本人跟沈总关系斐然,聚会热闹不减从前,多的是人借着派对的名义,想攀上沈阮仪的高枝儿。
“听说沈总的父亲遇到这岁数要跟人扯证了?”
“你们什么消息,我怎么听说是沈总最近被个小主播迷得神魂颠倒的?”
“靠,这又是哪来的消息,我记得他前阵子还在为联姻的事头疼来着,什么网恋八成是为羞辱于家……”
几个经商世家的富少身着正装。
夜里的港湾码头,灯光迷离,豪华游艇靠近岸边,他们聊着,忽然看到见有个陌生的年轻小帅哥偷溜进入口。
“???”
那身段分明高挑挺拔,低着头,鸭舌帽压着头发,像是贼一样偷偷上了船。
“谁啊?”有人揉了揉眼,“看着也不像要早沈总谈生意的啊。”
几个人议论纷纷,看那身段比来场的大明星还优越,愣是没想到,那少年会是珠宝世家于氏的幺子。
“哗啦€€€€”
水浪拍打着游艇,掀起凉风,稀罕地穿上一身西装的于哲,感觉走在哪里都被人盯着看,生怕被安保发现他偷溜进来,反手给他扔海里喂鱼去了。
整艘游艇是现代奢华装修,上下三层,自带影厅、泳池、SPA馆等等,约莫两百间套房,足以容纳大型派对的客人,上了船就不怕太过显眼。
这也是于哲敢不请自来的原因。
“我在学校帮老师的忙。”
于哲靠着墙,垂眸发消息给他哥,用了障眼法伪造不在场证明。
他算是明白了靠他哥猪都能上树。
不如自己来了。
于哲计划先低调待会儿,等人少了再找沈阮仪,走上二楼,见到健身房区域的光线偏暗,只有一人背对着他,在动感单车坐着玩手机。
不知是不是错觉。
于哲一进来,那个哥们像打了鸡血,用力踩起了单车,空荡的健身房响起DJ歌声。
“……”
生怕自己让人起疑心,于哲扫了眼地上的哑铃,举起铁来,不自觉反身背对着那哥们。
不远处的鹤朗戴上口罩,瞄一眼这边,瞧新来的哥们有够体力好的,像网站上剪视频火上半边天的西装暴徒,胜负欲瞬间就上来了。
鹤朗不甘示弱也去弓步蹲,举杠铃,势必要比新来的强上半边天。
两人背对着背。
于哲心想这兄弟是有什么病,来聚会不应酬,反而举什么铁,他转而走去动感单车,占位要玩手机,私下打听沈阮仪在哪里,势必要跟对方把婚约的事谈妥。
就这么一转身。
于哲跟鹤朗对上视线:“?”
“……”
“????”
彼此嘴巴像被胶带缠住了,手上东西全都抛下,举起拳头闷地互扑,最终是于哲把人摁在墙角:“你要动手?”
鹤朗简直无语:“你刚才第一反应难道就不是动手?!”
于哲:“我没有。”
鹤朗:“……”
你他吗的。
现在把我摁在墙角还好意思这么说!
两人谁都没想到,网上的事摆平后,还能线下碰一碰,外边是其他上流人士寒暄聊生意,无人注意的角落里,说是放学后巷子约战也不为过。
鹤朗没想到于哲穿衣显瘦,动起手来力气大得离谱,让他动弹不得,挣脱几回也就摆烂了:“你把我往死里弄也就算了,完事还教唆你对象让那女的跟我打官司,真就一点活路也不给我?”
于哲搭腿压他后脊,面无表情,就连语气也冷冰冰的:“你自找的。”
“那关我小叔叔什么事?!”
鹤朗憋红了脸,“你对象到底什么来历,把我小叔叔跟沈总的生意都告吹了,我现在来道歉还不行吗!”
于哲:“?”
他噌地一下松手,身前人踉跄摔了个狗吃屎,脑袋里飞速运转,猜想旷野狼也是偷潜上的游艇,倒是跟他没什么区别,都是为了见沈阮仪一面。
“咔嚓。”
这时从外走进来了个人。
对方穿工作服,捶肩揉背,一时忙昏了头,以为他俩在里边闹着玩,逮着鹤朗就打起小报告:“朗哥,你说你搞出这档子事,还害得我伪装成个酒保,累死个人。”
鹤朗浑身脱力,没让对方嘴上把个门,死气沉沉地问:“沈总和方总还在楼顶跟其他明星一块儿玩?”
于哲听到看了他一眼。
酒保哥点头,眸光不住往于哲身上瞟,掏出手机求联系方式,离谱至极,这才被鹤朗一掌拍开他的手:“这是跟我在网上撕逼的鱼丸。”
酒保哥:“哈?”
于哲起身要走,又听他俩在背后嘀嘀咕咕,说什么亲眼所见沈总瞧不上那些顶流明星,只顾着捧着手机:“方总还说沈总是恋爱脑,出来玩都想着跟小对象报备……”
“那什么说偏了,反正朗哥你这怕是搁着等八百年,估计也等不到沈总下楼跟你偶遇。”
鹤朗:“你还听到什么?”
“没什么了,我进去端茶送水就被赶出来了,只敢看沈总一眼,就记着他声音挺好听的。”
于哲脚步一顿。
背后的鹤朗抬眼瞅去,察觉到空气突然凝固,可紧接着,又眼见于哲开门走出去了。
一股说不上来的怪异弥漫在空气中。
于哲混入人群,走往空中露台,跟几个举着酒杯的青年对上眼,敞着豪表,举手投足都透露着上流人士的讲究。
在他们眼里的于哲尤为格格不入。
当然,于哲也分外不适应这般氛围,尴尬地穿行上楼,没打算像鹤朗那样等着偶遇,早点跟沈阮仪见一面,哪怕聊完被扔到小船绑回岸上也无所谓。
就在他走上了三楼。
整座豪华游艇,另一处楼梯下来的青年,单手插在西装口袋,另一手懒散地垂着,皮鞋踩地像是碾碎了优雅,抬膝撞开了健身房的门。
里边的鹤朗跟熟人吓了一大跳。
沈阮仪逆着光,身后跟着几个黑衣人,上来就要把鹤朗二人带走,眼看要被扔下船,鹤朗腿软着求饶:“沈、沈总?!”
沈阮仪压根没正眼瞧他。
这俩被压到跟游的安全船上,遣回岸边,而他俩甚至不知自己死里逃生,全因沈总心情降至谷底,从那个不靠谱的大舅哥通风报信。
于哲说要去学校是撒谎,穿了身西装出门,指不定混入游艇在跟他玩着猫捉老鼠的游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