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豪门大佬隐婚后 第85章

直到现在他都清楚的记得这件事的导火索,就是因为这个导火索实在有点离谱。

接下来的事就众所周知了。

本就繁忙的期末周,连安笙几次三番找茬,叶嘉和何子烨都不惯着他,冷声嗤了几次,连安笙干脆使出小白莲大法,装心脏痛,然后被救护车拉走。

也是这件事后,寝室三人跟他再无任何来往,他也搬回家去住。

一直到大四上学期,连安笙回学校准备电视台实习,才重新跟众人有了交集。

这么一想。

连安笙真是烦人。

给他本该顺顺利利的大学生涯平添了多少麻烦。

叶嘉蹙着眉,陷入回忆之中,等他从以前的事里抽出神,才发现沈知韫一直没说话,除了一只手还在轻轻顺着他的后背,他面庞隐匿在半明半暗的阴影中,神色看不太清。

“哥?”叶嘉蹭蹭他的下颌,唤回他的神。

“怎么了。”沈知韫看向他。

“你在想什么?”叶嘉问。

沈知韫笑了笑,他低下头,深黑幽邃的眼睛映出叶嘉懵懂的神情,跟叶嘉接了个短暂却温情的吻。

叶嘉眯起眼睛,被亲的有些喘不上气。

修长白皙的指尖抓紧男人松开的衬领,扯出凌乱的褶皱。

沉沉的拥吻间,叶嘉听见沈知韫平静的声音,“他这么讨厌吗?”

“……嗯。”叶嘉趴在他怀里,轻声喘息。

沈知韫便笑:“那我让李明知把他调走。”

叶嘉一愣,不明白他怎么忽然说这个。

沈知韫虽是特权阶级,但很少使用他的特权,比如利用身份给叶嘉谋取工作上的便利等等。他总是很放心的让叶嘉自己闯,只默默在身后为叶嘉保驾护航。

就连李明知都感慨过,希望所有金主爸爸都能像他一样明智。

如今罕见的想用特权直接调走一个人,叶嘉惊讶大于疑惑,沈知韫温柔的摩挲着他的后腰,眉眼却没在车内的光影中,捉摸不透。

叶嘉更担心他的情绪,他主动撑住沈知韫的肩膀,凑得近了些,亲亲沈知韫的眉眼,声音放得很轻,“没事的,知韫哥,都是过去的事了,我没这么小气。”

他全然不明白沈知韫在因为什么而低气压,只笨拙又温柔的哄他。

沈知韫眸色很深,电视台既能露面又能涨资历的节目很多,怎么偏偏就要来闹过矛盾的叶嘉身边。

他眼底有些隐藏很深的冷意。

叶嘉安抚的亲了亲他的下颌,碎碎念着,“我真的不在意这些事啦,知韫哥,不要生气了。”

“……嘉嘉。”思绪被柔软的吻打断,沈知韫失笑,继而无奈的叹息一声,空气中让叶嘉紧张的紧绷感随之消失,叶嘉这才真正松了口气。

沈知韫捏了捏他的指尖,温柔的回吻他,声音却不轻不重的,淡淡道:“他最好不要再来招惹你。”

作者有话要说:

沈总:小白莲滚na!

警惕.jpg

第59章

*

-

叶嘉虽不明白沈知韫为何这么反感连安笙。

但他很听话,接下来一段时间,除非必要,不与连安笙产生任何交集。

节目大纲经过一周的打磨,正式过审。

星期六,几人包车前往海市市郊。

随着距离的远去,城市的繁华逐渐抛于眼后,令人眼花缭乱的高楼大厦消失,重新出现在面前的是一片片树林与自建房。

非遗传承人姓唐,叫唐东文,目前住在南城。

按照地址拐过一条又一条道路,紧接着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是数不清的弄堂。

红砖房高约两层,狭窄拥挤的挨在一起,墙壁上突兀的延伸出金属晾衣架,上午十点左右的太阳高悬,阳光灿烂,床单被罩随风飘摇。

一束束电线缠绕成一团,嵌在一楼门窗上方,弄堂很整洁,没有垃圾,但随处摆放的板凳、电瓶车,无一不彰显着浓厚的生活气息。

弄堂是海市的文化。

从这弄堂一角,能窥见数十年来海市民众社会生活的变迁。

这个点较为清闲,各家门口都坐着老伯伯老阿姨,堂口栽着一棵大榕树,树叶如冠,洒下清凉的绿荫。

几个老大爷在下象棋,穿着汗衫,摇着蒲扇。

郝悦上前问了路,带领叶嘉几人去拍内景。

三个新人跟唐秋风站在堂口,支起三脚架,拍摄外景。

唐东文的家住在弄堂当中的一间,两层小楼,自带一个小院子,院子里种满了盆栽,生机盎然,角落支了个遮阳棚和八角桌,桌上摆着茶壶、茶叶,极有文人气息。

唐东文穿着中山装,面容儒雅,五十多岁的年龄,深邃的眼睛显示出他深厚的阅历,堂屋里坐着他的儿子和儿媳妇,两人热情的表达了对电视台来访的期待。

“唐先生,”郝悦笑着上前,“我们来拜访您了,没来晚吧?”

“不晚。”唐东文笑道,“你们愿意了解面塑文化,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昨晚犬子临时给我收拾了个工作间,把我近些年的作品全摆进去了,我带你们参观参观?”

郝悦自然欣然同意。

工作间在一楼,空间不大,叶嘉跟郝悦进去,郝悦负责了解、沟通,叶嘉负责拍摄,面塑文化在华夏已有千年历史,自汉代开始传承。

唐东文工作室里摆着面塑的几个经典创作,《三英战吕布》、《贵妃醉酒》、《仕女图》等等。

唐东文前段时间才代表面塑文化在海市文化节上得奖,得奖作品暂时还在全国巡回展示,是自创作品,叫《步步生莲》。

雕刻的极为精致,细节处栩栩如生。

面塑文化最有名的传承人是“面人潘”,初中课本里有学过,后来面塑文化持续改进发展,该面为泥,于是又出现了泥塑。

郝悦来之前做了许多准备功课,跟唐东文聊的不亦乐乎。

叶嘉拍了一个小时,悄无声息的退出房间,和施吕交班。

一个人的体力和精力有限,再撑下去画面质量会受影响,因此组里大多每隔一小时就换个人上场。

“你去外面看看唐秋风他们。”施吕接过相机,“他脾气暴,一下领三个新人,我怕他没耐心。”

叶嘉无声点头。

他戴好记者证,刚走到堂口,就见对面的榕树下正在起争执。

现在天气热,人的脾气也会跟随天气而变化。

几个扇着蒲扇的老奶奶领着孙子,像战斗欲旺盛的公鸡一样,昂首挺胸的,瞪着眼睛围着连安笙,嘴里的老上海话如同绕口令,叶嘉听不懂,被他们围在中间的连安笙也一头雾水。

唐秋风应该在别的地方拍外景。

司朗、苏云柔两人也不在。

眼看那几个老太太趁自己年龄大,有上手扒拉连安笙的架势,叶嘉皱起眉头,立刻快步上前。

走近了,他才听见连安笙在焦头烂额的说什么,“这是摄像机,不能给小孩玩,磕着了怎么办?不行……我说了不行……!哭了怎么了,关我什么事€€€€”

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娃泫然欲泣,看样子被这架势吓到了,扯着奶奶的衣摆大哭。

哭声、吵架声交杂在一起,听的人脑瓜子嗡嗡作响。

叶嘉三步并两步上前,一声冷喝:“连安笙!”

他气势看着就与连安笙不一样,不论是近一米八的个头,还是冷着脸时格外不好惹的气场。

几个老太太见的人多了,知道什么样的人惹得起,什么样的人惹不起,声音渐小,愤愤不平地嘟囔两句。

“叶…叶嘉?”连安笙满头大汗。

叶嘉嗯了声,走到他身边,皱眉看他,“你们在干什么?”

“这几个老太太非让我把摄像机给他们孙子看看,神经病吧,这摄像机是台里的,磕着了怎么办。”连安笙也很不高兴。

叶嘉道:“没事,给他们看看,磕坏了就让他们按原价赔。”

连安笙一愣,“……能这样吗?”

“当然能,”叶嘉主动拿过他的相机,递给周围几个老太太,温声细语道:“这相机原价三万四,索尼牌,电视台公费买的,你们小心点,别磕了,真磕到了台里会来律师找你们商谈赔偿。”

几个老太太下意识连连后退,警惕的看着他手上的相机,“抢钱呢吧!”

她们一脸愤愤的啐了几句,拉着孙子的手就走。

叶嘉眉眼平静,直到她们走远,才回身看着连安笙。

连安笙抿着唇,身体绷得很紧。他默不作声的,叶嘉也不好说什么。

海市盛夏的天闷热难耐,蝉鸣聒噪。

绿荫下光点斑驳,树叶被微风吹的簌簌响动。

四周静了片刻,叶嘉额前的乌发汗湿,他叹息道:“你平时不是很会说吗?跟她们纠缠什么。”

“我又不知道她们会上手抢。”连安笙嘟囔。

叶嘉:“你不会跑吗?或者打电话叫我们过来。”

“谁知道你们会不会嫌我惹麻烦……”连安笙道,“到时候又说我胡乱发脾气。”

叶嘉一顿,把手里的相机给他,连安笙悄悄抬眼,叶嘉正在调试相机焦距,他站在树荫下,明灭的光点晃过垂敛的眉眼,黑发乌眸,清冷冷的模样,做事却温和细致,格外认真。

“好了。”把相机递给他,叶嘉抬头,才发现连安笙一脸不服的看向其他地方,眼神飘忽。他已经习惯连安笙的做派,毫不在意:“拿去拍摄吧。”

连安笙揉揉鼻尖,“……哦。”

从他身边离开,叶嘉又去找了唐秋风,把刚才的事告诉他。

唐秋风立刻黑了脸,记者拍摄什么奇葩事都见过,围观群众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当事人吞吞吐吐、旁观者夸大事实等等,唯独这种让记者把相机递过去玩玩的,他还是第一次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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