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心疼你。”
谢兰因摸索着转动手腕,握住了寒无见的手。
“你就这么背叛他了?”
寒无见想说这不是叛逃。“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杀你。”这是实话。
他做的很对。谢兰因想。如果是我,我也会把他千刀万剐。
“到我身边来,别再离开了好吗。”
“好。”
谢兰因转过身,趴到寒无见怀里,外面大雨滂沱,隐隐还有雷声轰鸣,但都与他们暂时无关了。
寒无见额头触碰着谢兰因的头,以环护的姿势拥着他,一合眼就要睡着了,他实在太累,嘴里还咕哝着念叨,“别怕。”
谢兰因睡不着,他心中藏着暗火,势要灼烧一切,但却在看向寒无见的刹那熄灭了一瞬。寒无见让他感到安心。
他失去了一切,就算拿回来也是别的东西。他很明白,他只剩下寒无见了。
他望着他,竭力享受这疾风暴雨里难得的安宁。
一夜无梦。
第二日,谢兰因甚至已经能够下床走动,小徒弟给他们搭脉,告诉他们适当的运动有住恢复。
他没有说适当的具体范畴。所以在第四第五天,谢兰因试着把为自己上药裹细布的寒无见压到了床上。
寒无见手压紧在他裸露的手臂下,微烫。
谢兰因道:“别动,伤口会流血。”
寒无见点点头,抬头吻住了谢兰因,手在背后一下一下地抚摸他。
谢兰因撩开他的下摆,手指探入裹裤,拽下脚踝,再从小腿往上游移,停在他紧实的大腿侧。
上药时候,没有人会进来。谢兰因轻柔地吻他,把自己陷进去,一寸一寸地剥夺,却是温柔得紧。
“不要离开我。”
寒无见在他身下仰起脖子,微张着嘴一下一下地呼出热气。
不几日,神医小徒弟腆着脸找着了寒无见。看他那紧张的架势,寒无见也紧张起来,问他:“是兰因出什么事了吗?”
小徒弟慌忙摇摇头,有些结巴地开口:“那个,那个您,您,能不能不要和他,一天做……做好几次?”
第78章 骑,术
正是因为不敢找谢兰因,他才来找寒无见说这种事。
寒无见脸倏忽红了。他“啊”了一声,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迅速点头,“我知道了,以后不会再跟着他胡闹了。”
小徒弟也一个劲摇头:“不,不是,只是别,别做那么多,一天,一、一两次就够了,你……自己,也有、有伤。”
寒无见脸薄,只会更红,他从小到大还没受过比这更窘迫的事,除了和谢兰因在寺院偷情险些被发现。
小徒弟也缓和下来,舒一口气,说话捋直了许多道:“我,我师傅给他用的药里,有一味很重的雀南子。”
寒无见点点头,他知道这个,神医特地嘱咐,这种药性极烈,能快速愈合伤口、增强精、体力,喷张血脉,救死扶伤有很大效用,但过多会导致一定程度的上瘾,致人疯魔还容易猝死。所以只能限制最少的量,严格按时间混合其他良性药一起用。
这药太强横,寒无见曾担忧过,这难道不是石灰散吗。
老神医让他不必太担心,这药和石灰散等易上瘾物有很大的区别,比如它不会事后致人体虚,而是易精神错乱。在南疆常常会有侠客比剑前服用,过多者精力无法发泄还有暴体危险。而且它是需要一定的量才会上瘾,是药都有瘾性。
一些民间还会含它的草茎用以提神清目,在安全范围内它是副作用最小的药类,对身体几乎无影响。超过才会夺人心魄,物极必反,不外乎如是。
而且。神医道。它算是最合他的一味药了,先前他身上的毒,并不算真正的毒药,只是让人体虚无力,平素躺着也能养回来,但若是染个什么风寒小病,就是十分凶险的境地。好在他挺过来了,雀南子可以抵消那味药的弱性,也很贴合他的坚毅和耐力。
寒无见这才放心。
小徒弟在他面前晃手,当着当事人面说这些真是折煞他了:“他服雀南子,恢复得太快,欲、欲火也重一些,你给他……他就想要要更多,不利伤口,所以你们……”
寒无见点头表示理解了:“我以后会注意的,谢谢您。”
寒无见回到谢兰因身边,他还躺在床上,不能总下地,得有半天在床上躺着,等伤口完全合拢。这也是神医小徒弟要求的。
寒无见戳戳他的软枕,“别装睡了,瞒不过我,起来喝药。”
谢兰因还是闭着眼,也许在思考什么,他跟寒无见说过躺着什么也不干那就只能想点事情了。虽然他没说过想什么事,但寒无见大概也猜得到,他不想说就不说,寒无见只能陪好他,让他不至于被反刍的仇恨反噬。
其实这些天兰因表现得足够平静了,理智地过分。寒无见有时候甚至会害怕他无法释放,他心里肯定是不好受的。
寒无见俯身,吻了吻他的唇,谢兰因缓缓睁开眼睛,眼黑如点漆,像融着星辰的夜。
“你们外面说话也太大声。”谢兰因道。
寒无见有些尴尬:“吵到你了吗?”
谢兰因笑了,他很少笑,但笑起来就像是春风化雨。他道:“我怕你累着。”
“这算什么。”寒无见把药端过来,吹了吹,“有些苦,我放了点糖,大夫说可以放一点点。”
寒无见喂他,他尝了一口,道:“无济于事,糖还是给你吃吧。”说着他拿过碗,一饮而尽。
寒无见问“是吗”,谢兰因捏住他的下颌,吻了吻他的嘴角,“怎么样?”
寒无见笑:“是苦的,辛苦你了。”
“这算什么。”谢兰因学着他的话。
“你不必担心那个药,”谢兰因道,“说不定就是它苦的。”
“好像确实是的。”
两个人又笑起来。
再不出半月,两个人都已好的差不多了。颜虞渊举办一场骑射会为他们送别,场上再次被寒无见的骑术折服。担心谢兰因伤口没好全,寒无见不让他上场,他很乖乖地听了。
颜虞渊给寒无见递酒,谢兰因喝茶,于是颜虞渊也只好换成茶再给他,调侃似的:“无见,真的不再考虑留下来的事?这些天还不够打动你,你们的吗?”
“王子好客,这些恩德无见都会一一记在心里的。”寒无见冲他笑了笑,道,“对了,托您的事怎么样?”
颜虞渊道:“放心,我的人在玄城里查过了,城早已放开,你们的皇帝应该已经回都城收拾烂摊子了,也没有通缉你们的命令,但我想你们还是尽量掩饰掉面目行踪的好。”
寒无见点点头。临行,他拉着谢兰因站起来,弯腰向他重重行了一礼:“王子救命之恩,寒无见没齿难忘。”
谢兰因也向他做揖:“王子的恩德谢兰因一定铭记在心,今后定会回报。”
颜虞渊听着倒有几分意思,这个叫谢兰因的眼睛里藏着太多东西,他竟为寒无见感到稍许不安。
颜虞渊站起来,轮流拍了拍他俩,对谢兰因道:“不求回报,对他好便是了。”
谢兰因冲他露出一个微笑,轻轻握住了寒无见的手。
一番道别,二人上了马,颜虞渊走到寒无见马边,摸了摸马头,道:“今后如有再相见,记的弹琴给我听。”
寒无见放松地笑了。
“一定。”
兰见二人骑马同去。
他们挥鞭向平原落日而去,驾着快马肆意而行。大片森林和森林后的城市被他们甩在了身后,落日像一颗跳动的心脏逐渐下沉,柔和的光抚摸着草原万物。
风很大,草也深起来,像起伏波动的绿色丝绸。
两个人骑马相互追逐慢下来,按辔同行,对着落日,大笑过后用力喘气。
谢兰因凑近问他:“他跟你说什么谈什么琴?”
“唔,”风太大,寒无见大声回他,“他母亲是琴师,他希望能听我弹琴。不会这就,吃醋了?”后面的话音小了。
“我也要听。”谢兰因强硬道,“弹给我一个人听。”
两个人骑马挨的很近,谢兰因倾身过去吻他,很容易。
寒无见帮他拉了一下缰绳,笑,“哎,绳子都要拽不稳了,你这马怎么骑的?”
只换来更多的吻。
“我马术学的不好,始终不及你。”谢兰因道,“老师,来教我骑术吧。”
[当然不是在马上,主角们表示那个难度有点大]
他们放马去吃草,驯养的马很听话,不会四野乱跑,只在附近,听见一声不同寻常的急喘,只会竖起耳朵,低头继续吃草。
谢兰因把手探入寒无见衣服里,把腰带挑松了,不完全解下,手指划过,寒无见气喘了一声。
……
“还很紧张吗。”
……谢兰因压身吻他,把他亲得湿眼朦胧。尽管已经做了许多次,寒无见还是会忍不住泛起薄红。
寒无见挺了挺腰,因为突如其来的空虚,寒无见用力握紧了驻在地上的长剑。
“老师,叫出来。”
寒无见松开剑,箍住谢兰因汗水淋漓的脖子。
“兰、兰因,呃……嗯、……?”
谢兰因把他的手摁到小腹上,谢兰因低头吻他,交换气息,“换个位置。”
谢兰因让寒无见转到上方,托住他,自己躺到地上,寒无见低头,迅速红着脸移开视线,似乎还想维持平素的正经。
谢兰因又叫了一声“老师”,催促着说情话,“你骑术不是一向最好吗。”
这话比床上踏实荤话还要荤。
谢兰因喟叹一声,揽住了寒无见的腰。
一番下来,寒无见难受得差点呕吐,手按在下腹,身体太软了,他靠进谢兰因怀里,气一下一下地喘,长睫濡湿,眼睛红着,热气氤氲,谢兰因把他拥在怀里,托着他的腰。
谢兰因呼出粗气啃吻他,剥他的衣服,嘴唇往下,流水一样。
寒无见打着颤,箍住谢兰因的头,把他裹入自己衣襟。两个人滚烫的身体再度紧绷。
谢兰因握住他下颌,重重吻他,一只手摸上他臀部。
寒无见呼吸一颤,没来得及控制和缓,压着嗓子低叫了一声,好听得紧,谢兰因食髓知味,继续着攻城略地。
寒无见有些微的失神。两个人身体紧密相贴,汗渍顺着小腿滑落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