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照里陆宜年穿着校服站在操场的主席台旁,对着镜头陆宜年不自然地抿起嘴,笑容紧张。
站在身边的男生比陆宜年高很多,剪着利落的短发,眉眼阴沉。
保姆认出了陆宜年,又结合杨谷青刚才问的那些问题,没忍住猜疑:“那小两口是吵架了?小陆是离家出走了吗?”
杨谷青有些哭笑不得,惊叹阿姨的想象力,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夏日天黑得晚,天边的夕阳很缓慢地下落。晚风从远处的山际吹过来,伴随着微微的潮湿。
李禾芸果然很喜欢昨晚陆宜年买回来的那条白色长裙,不仅穿了一整天,到了晚上洗漱的时间也舍不得脱下来。
于是陆宜年又去哄母亲,答应李禾芸改天再去商场给她买漂亮衣服。
夜晚保姆在厨房捣鼓鲜榨果汁,陆宜年好奇地走过去,把对方吓了一跳。
“阿姨,你在做什么?”陆宜年从一旁探出脑袋,他瞧着面前那杯新鲜加了冰块的西瓜汁,尾音开心地上扬,“你怎么知道我渴了呀,正好想喝饮料呢。”
保姆认真观察陆宜年的神情,见他毫无防备的模样,悄悄松了口气。
显然这杯西瓜汁是专门给陆宜年准备的,也不等保姆回答,陆宜年伸手端起那杯饮品,拿到嘴边喝了一口。
“好甜哦。”陆宜年伸出舌尖去舔嘴边的西瓜汁,翘起嘴角冲阿姨笑了一下,轻声评价道。
深夜万籁俱寂,如雾般的月色透过窗帘的缝隙流淌进房间,在木色的地板上框出齐整的形状。
室内的冷风空调无声地运作,把整个空间维持在舒适易于睡眠的温度。
门把手旋开,发出一声很轻的响。
黑色的影子隐现在走廊地板上,而后门合拢,影子也消失了。
遮光窗帘被全部拉开,窗外的月光覆盖进来,漆黑的房间瞬间明亮起来。
男人站在窗边,沉默地审视着房间里的每一件陈设。
衣柜靠墙摆放,离衣柜不远处是一张皮质的沙发椅。米色碎花的沙发套把椅子包裹起来,椅背上挂着一件白色T恤,扶手上是一条刚洗好的睡裤。
床头柜上的物品很少,一部手机,一只用来喝水的玻璃水杯。床边的台灯用浅蓝色的碎花灯罩遮盖,灯罩边缘是一圈细碎的花瓣。
床单被套明显参考了这些陈设,采用了明亮的蓝白色。
在药物的作用下躺在床上的男生睡得很安稳,他侧着身,大半张脸藏在被子底下。露出来的小半张侧脸被略长的额发遮挡,眼皮上那颗小小的痣若隐若现。
男人慢步走到床边,手掌托住陆宜年的侧脸,掌心正好触到对方的脖颈。
长时间的睡眠令皮肤变得温热,陆宜年整个人因此都变得柔软。男人不受控制地俯身,侧脸贴到了对方睡得软乎乎的脸颊。
过近的距离使他嗅到了陆宜年颈侧残留着的沐浴露香气,是淡淡的柑橘味。
借着月色男人看清了陆宜年穿在身上的齐襟睡衣,薄薄的浅色翻领,两侧印着可爱的涂鸦印花。
大抵陌生的睡衣和对方颈间有些陌生的味道令男人产生了一种失控的焦虑,那件很薄的睡衣被粗暴地扯开。
男人滚烫的手掌抚摸着陆宜年胸口细嫩的软肉,指腹用力摩挲着那颗微红的乳*。睡梦中的男生陷在凌乱的被褥间,乖巧地闭着眼睛任由男人玩弄。
月亮偏移,一朵乌云遮住了白亮的月光。
寂静的房间不断响起€€€€€€€€的声音,很细微的动静,在黑暗的深夜几乎不会被察觉。
今天上午医生要给李禾芸做检查,陆宜年提早醒过来,迷迷糊糊地去浴室洗漱。
拿水杯、挤牙膏、刷牙,陆宜年困得揉眼睛,忽然注意到自己身上的睡衣。
€€€€离锁骨最近的一粒纽扣脱了线,如今摇摇欲坠地挂在睡衣上。
陆宜年低头看了半天,默默伸出一只手指去戳了一下。
纽扣如预料那般掉了下来,在瓷砖地板上滚了一圈落在了脚边。陆宜年眯着眼睛继续刷牙,没过几秒钟又停下了刷牙的动作。
眼前的镜子清晰地倒映出男生发呆的小脸,陆宜年偏了下脑袋,看见自己颈侧有一个浅淡的红印。
用手指挠了挠,不痒。估计是睡觉的时候压出的印子,过一会儿就会消失了。
陆宜年含着牙刷,干脆解开睡衣纽扣,顺便检查了一下自己身上其他地方。陆宜年皮肤白,身上留下印记很容易被发现。
果然除了颈侧那个红印其他地方都没睡出印子。陆宜年重新系好纽扣,一点都不在意这个莫名其妙的标记。
洗漱完陆宜年换掉睡衣,穿上昨晚挂在沙发椅上的白色T恤。
走出房间的同时陆宜年打了一个小小的哈欠。
好困呀,陆宜年想。
第18章 如何接近你。
早餐一般都做得比较清淡,李禾芸要等做完检查才能吃早餐,所以保姆先做了陆宜年一人份的。
昨天的走失案取得了新的进展,警方大概确定了嫌疑人的体貌特征。
陆宜年咬着勺子听保姆悄声念叨,说人贩子应该是一个青年男人,一米七的个子,而且可能是惯犯。
保姆瞧着陆宜年心不在焉的神情,语调不知不觉绷紧:“小陆,昨晚睡得好吗?”
对方的问话听起来很像寻常的关心,陆宜年回过神,咽下嘴里的虾饺点点头:“睡得很好呀,一直睡到刚刚才醒,都没有做梦。”
保姆回应的笑容有些不自然,不过陆宜年的注意力不在阿姨身上,也没发觉对方略显僵硬的神情。
陆宜年低着头夹起碗里另一只虾饺,随口跟保姆抱怨:“阿姨,我上周在商场买的睡衣质量好差,我才没穿几天呢它纽扣就掉了。”
乍一听睡衣纽扣的脱落真的只是单纯的质量问题,保姆倒没细想,替陆宜年解决这个烦恼:“没事没事,只是纽扣掉了而已,过会儿我洗干净了把它重新缝上去。”
同一时间公寓门口传来规律的敲门声,陆宜年迅速丢了筷子站起来,也不想在这种小事上麻烦阿姨:“没关系的,反正掉了也能穿。”
门外的访客是那位私人医生,陆宜年同他打招呼,一起朝楼上走。
医生走在陆宜年的右手边,眼睛瞥到陆宜年的颈侧,职业病的一些习惯让他开口询问:“陆先生,您过敏了吗?”
陆宜年迷惑地与医生对视,反应过来对方话里的意思,抬手去摸颈侧那个浅浅的红印:“……没有啦,这是睡觉压出的印子,很快就没有了。”
S市,昨天的深夜下起了暴雨,被天气预报不断预警的台风将会在这两天登陆。
从昨晚开始老城区的道路开始积水,随着雨势水位越积越高。有关部门紧急派出人员处理,尽量不影响市民日常的出行。
小区外的树木被猛烈的强风吹得东倒西歪,陆颜舒用力去拉阳台的推拉门。密集的雨丝倾斜着吹进来,淋湿了客厅的地板。
显示通话的手机丢在茶几上,声音通过无机质电流转化,陆宜年的嗓音听起来有些失真。
“……姐姐,你在做什么?”陆宜年听着手机那端乒乒乓乓的声音,轻声问道。
卡住的滚轮终于被推动,好在陆颜舒反应及时缩回手。
“砰”的一声,推拉门合拢。没了吵闹的风声,客厅终于安静下来。
陆颜舒走回茶几旁,直入主题:“那边的工作人员怎么说?”
“哦,他让我再等一周。”
陆颜舒粗略估算了一下时间:“那给你买十天以后的机票,应该来得及。”
“好。”
陆宜年离开得匆忙,之后出国肯定不会回来。陆颜舒在客厅转了一圈,把所有的抽屉都拉开,翻找着里面还有没有重要的物件。
陆颜舒翻完客厅又去翻卧室,顺便拿起茶几上的手机结束了这通电话。
来的路上陆颜舒又在零售店买了一张新的手机卡,如今那张手机卡被熟练地拆出手机。
陆颜舒找到剪刀剪坏手机卡上面的芯片,随手把它丢进了垃圾桶。
受台风影响,离S市很远的L镇也在傍晚开始降雨。原本陆宜年要去商场给李禾芸买衣服,这个计划也被暂时搁置。
夜晚保姆做了一杯新鲜的橙汁,陆宜年像昨晚那样三两口喝完。喝完以后还给阿姨提了请求,说明天想喝加冰块的梨汁。
睡觉前陆宜年照例走向浴室,不多时里面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
滚烫的水柱流过身体,陆宜年被烫到,轻声抽了口气,重新去调水温。
然后陆宜年挤了沐浴露抹到自己身上,淡淡的柑橘味弥漫开,细白的手指带着白色泡沫抚摸着自己胸口的嫩肉。
再往下是软软的腹部,修长的双腿。柑橘味慢慢变得浓重,陆宜年皱了皱鼻子,漫无边际地思考橙子与柑橘到底有什么区别。
止不住的困意侵犯大脑,陆宜年抬着脑袋直眨眼,手上的动作因为困意变得迟钝起来。
到了深夜,雨势丝毫没有变小的趋势,密闭的门窗隔绝了外面喧嚣的雨声。
和昨晚相同的时间,房间的门把手被人旋开。男人走进来,关门的同时上了锁。
由于是雨天,窗外没有一点月光。街道两旁零星的路灯照进来,只能隐约看清房间里的轮廓。
或许雨下得实在太大,男人身上也带着潮湿冰凉的水汽。
床上那条蓝白色的被子滑出床沿,陆宜年侧身抱着枕头睡得香甜。
一开始男人并没有动作,只是站在床边看着陆宜年的睡颜。
接着陆宜年怀里的枕头被拿掉,失去倚靠物陆宜年无意识地朝一边倒去,从刚才的侧身变成了平躺。
质量并不好的睡衣在清洗过后变得皱巴巴的,动作间睡衣衣摆缩上去一截。松紧腰的睡裤在腰际勒出一道勒痕,用指腹仔细触摸甚至能感受到勒痕的纹路。
男人捡起掉落在地板上的被子,很自然地伸手。
光线黯淡,男人的身躯沉沉覆盖下来。他闻嗅着陆宜年颈间的味道,浅淡的柑橘味。
跟昨晚是相似的味道,男人对它已然不再陌生。
陆宜年睡得很熟,男人的侧脸缓慢贴上来。陆宜年对此毫无知觉,却动了动脑袋,把脸转了过来。
男人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这张漂亮熟悉的小脸,抚摸他薄薄的眼皮,手指虚虚按住那颗小小的痣。
“宝宝。”他低声,又亲昵地喊道。
比起肚腹、胸口这种被柔软皮肉包裹的部位,陆宜年的唇瓣也是温软的。
男人几乎没有用力,手指轻轻在那两片唇瓣上揉弄了两下。陆宜年便乖巧地张开嘴,把男人的手指吃了进去。
口腔温暖,硬硬的指节感受到口腔里的软肉。男人屈起手指搅弄着陆宜年脆弱的口腔,他垂着眼睛,发现陆宜年伸出舌尖,无意识做出吞咽的举动。
于是男人刻意放慢了手上的动作,手指一点一点抽离。接着无声靠近,去吻陆宜年的唇角。
灰暗的房间传来轻微的水渍声,男人细细密密吻着陆宜年的唇瓣,像在品尝他的味道。
不多时陆宜年被抱着坐了起来,有了枕头作为倚靠,陆宜年的脸颊乖乖贴着男人的胸膛,不远处的墙壁描绘出两人依偎的身影。
睡裤褪到膝盖,男人并拢陆宜年的双腿,摸到了他细嫩的腿肉。
第二天没有太阳,天空阴沉沉的,窗外的暴雨根本没有停歇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