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师兄总路过修罗场 第154章

“那个叫血魔的,给本公主住手!”

血魔甩手一击将纪瑶迦打退,扫了凌晚晚一眼,语气轻慢:

“公主为魔界英勇牺牲,属下会禀告魔帝,日后为公主追封。”

竟一点不顾惜凌晚晚的性命。

既然对方已经无用,不杀了还留到过年么?

殊不知看着凌晚晚,眸中杀意纵横。

“你也看到了,他是父帝的人,根本不听本公主的命令,甚至本公主都不知那五个护卫中暗藏着这样的高手。饶本公主一命,本公主知道很多,在魔界也有很多后手,我以道心起誓,只要你放我……”

“凌姑娘,先把喂我的毒丸解药给我,然后订血契吧。”

凌晚晚哽住,眼看纪瑶迦就要败下阵来,殊不知说不定真会杀了自己同归于尽,咬牙飞快点了点头。

……

“小娃娃剑法倒是不错,但年纪终归浅了点,若是愿意投降,我倒可以给你们个痛快。”

血魔越战越兴奋,血珠如火灼伤大地,纪瑶迦青衣之上遍布数不清的血口,额上冷汗横生,嗓音依然温柔坚定:

“我昆山弟子纵然战死亦不屈首于魔,你敢不敢接我最后一招!”

狠话放完后她又立刻传音入密:

“四师弟你先走,不必管我。”

“……”

久久没等到回应,纪瑶迦稍一回头,所见即是殊不知提着凌晚晚落荒而逃的背影。

他逃得健步如飞,逃得气势如虹,转眼便跑出五里地开外。

纪瑶迦依照脚程算了算,确定对方在自己开口之前就已经跑路,一时心绪复杂。

多年情谊比纸薄啊。

见殊不知远走,她再无顾忌,转身并指抚过剑身,口中念念有词,倏然长剑光芒大盛,耀目青光辉煌明亮,刺得血魔睁不开眼。

紧接着光芒中传来一声清叱:

“老魔吃我一剑!”

血魔看她视死如归的神情,已知这一招非同小可,立即集中全副心神,严阵以待。

然而漫天剑气披荆斩棘朝他行进到一半却中途消失。耀目青光逐渐暗淡,血魔察觉不对,定睛一瞧,只见风过林海,带起枝叶离披,簌簌似嘲笑纷乱。

四下空空,又哪里有什么人呢?

“小儿安敢!”

怒喝惊飞归栖雀鸟时,逃窜的二人一魔正在林子边缘喘着粗气。

“四师弟,你有什么话想对我说么?”

纪瑶迦抹了抹脸上的伤口,双臂环抱觑着殊不知,声音比笼在横柯上的月光还要轻柔。

殊不知听出了杀气,忙从储物符里拿出伤药,讨好地递上,如幼时无数次陪她过家家那般道:

“九天玄女公主殿下听小的解释!”

纪瑶迦脸面一皱。

“从前你的剑术也是昭明尊者教的,昭明尊者教给二师兄的东西,理所当然也会教给你。”

比如那十六字保命要诀。

拔剑要帅,跪得要快;实力平平,苟命算赢。

联想到二师兄在昆山练剑三年的英姿,殊不知无奈地叹了口气,时至今日他也不得不承认这招虽然臊皮但的确有用:

“知道你要做什么,我纵然帮不上忙,也不该拖后腿吧。”

纪瑶迦勉强满意,继而问道:

“那血魔究竟是什么人,实力好强。”

“这就得问凌姑娘了。”

对上殊不知似笑非笑的目光,凌晚晚立刻道:

“本公主没见过他,确切地说,魔界根本就没有这一号人。”

殊不知不说话,只定定盯着凌晚晚看。

凌晚晚也意识到对方不好糊弄,何况形势颠倒,自己的命还捏在对方手里,于是补充道:

“他出现得很突兀,就像我族大护法段平旭一样,行事阴毒,实力莫测,却没人知道来历,仿佛凭空出现一般。本公主早就怀疑,父帝与不知名势力有勾结,只是没有证据,这么多年才……”

“段平旭?”

殊不知心里一动,立刻联想到被风雪和人祸覆盖的山神庙中,那个和二师兄面容一致的神像头颅,以及庙前的诡异楹联。

怜世人性命苦短,赐众生福祚绵长。

题字人的名字,不正是段平旭么?

这一瞬间,一切线索如坠地走珠乍现,殊不知隐约意识到,只差最后一条线,自己就能将一切串联起来。

“详细说说那个段平旭吧?”

月光将树叶的影子投映在殊不知双眼间,他幽幽说道。

作者有话说:

第175章 盗仙材三老猜疑

“现在可以告诉我榆木道人和长舌先生在哪儿了吗?”

不见天光的厉善塔内,冰霜寒气将空气都冻得沉凝几分,虞渊俯身抓起一只地上挺尸的妖魔,礼貌询问。

妖魔冻得哆嗦,食指指向西南角落里两个自抱自泣,努力缩小存在感的雄壮身影,还不待虞渊说什么,便白眼一翻,昏了过去。

当然,装的。

在厉善塔中,如何看准时机,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地装死是一门学问。

这些妖魔骨子里流淌的俱是狡诈狠戾,就算装死也并不意味着畏惧臣服,而是静待时机,待敌人放松警惕时悄无声息地“死而复生”,随后……

朝着角落走去的虞渊微微矮身,躲过那名暴起妖魔的枭首一击,扬手将腕上的斩棘甩了出去,银龙长啸一声,冰霜喷吐将对方血液冻结,同时长尾一扫,那冻结的冰雕顷刻灰飞烟灭。

旁观一切的榆木道人和长舌先生见此哭得更大声了,直到虞渊的衣摆已垂至二人面前,榆木道人才鼓足一口气放狠话:

“小老儿我警告你,千,千万别想着动我俩,我们大当家的是虞渊大人,你,你要是有任何歹意……”

“如何?”

虞渊挑了挑眉,不是他吹,他敢拿昭明的节操打赌这俩贪生怕死的小弟啥都不敢干。

长舌先生吼道:“不消你动手,我们自己就可以血溅当场,死给你看!”

“……”

虞渊不忍细听,屈膝蹲下与二人平视,淡然道:

“长舌,榆木,是我回来了。”

滴答。

塔壁上尖锐的冰棱边缘垂下一滴水珠,落于地面,绽开悠长,悠长又细碎的回响。

长舌和榆木看着彼此,愣了好半天,想说些什么,张大了嘴,却一个字也吐不出。

两个鲜红的嗓子眼彼此相对,却无言。

“你是大当家的?”

良久,长舌才找回自己的舌头,讷讷问。

“嘿嘿,大当家的,你可算回来了,他们都说你犯错被大大当家的杀了,那怎么可能呢……现在你长大了,还长高了,一定也更强了吧,有你在咱俩以后可不怕被人欺负了嘿嘿嘿。”

老迈的榆木道人讨好地笑着,抬起枯木般的手似乎想揉揉虞渊的脑袋,但意识到眼前人不是长舌那个傻大个后,最终只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袖。

乍见故人,虞渊也不由回想起那些年他占塔为王的时光。

他从长舌先生给他说的故事里新学了“大当家”三个字,觉得分外威风,便逼着塔内所有妖魔叫他大当家,还给扶€€封了大大当家。

每次被关入厉善塔,他身边便总有两个小弟说书唱曲,变着法子给他逗趣解闷;出塔之后,他便在云霞漫天的黄昏里,边看飞鸟边手舞足蹈地给扶€€讲塔内稀奇古怪的故事。

现在想来,那些故事其实俗套又没趣,然而对当时还没见过什么世面的他来说,它们至少让他在神殿死寂又无聊的数万年岁月,除了躲在云里看月亮外,还有别的回忆稍显鲜活,可堪提起。

“找你们来是有一件事需要帮忙,事成之后,这便是你们的东西。”

虞渊从储物符中拿出三张气息圆融的灵符,置于二人眼前,

“这三道符里储存着我的神力,撕开以后威力甚至可以伤到扶€€€€€€也就是大大当家的。平时光拿出来就已经足够唬人,我走后不会再有人敢欺负你们。还有,以后别叫我大当家的,叫名字。”

不然怪尴尬的。

“好的!大当家的您太客气了。”手中黄符被一抢而空,榆木和长舌齐声问,

“什么忙?”

“世上就没有你榆木道人开不了的门,这话作数吗?”

“厉善塔除外。”榆木谨慎补充。

“那神殿的藏宝库呢?”

这次榆木沉默得格外久,知道没人能骗过虞渊,只好苦着脸道:“或可一试,但是大当家的,要是让神殿的人知道我敢帮您干这事,小老儿就完了啊。”

虞渊勾了勾手指,示意榆木凑近,从怀里掏出一张图纸,上面刻画着三枚令牌:

“按我说的方法造出这三枚令牌,我以道心起誓,只要你们不主动暴露我,神殿绝对查不到你们头上。”

见虞渊自备原料乃至发了重誓,榆木只好低头研究图纸,沉吟片刻后,皱眉道:

“这样的令牌太过复杂,要打开神殿的宝库,需我研究三年。”

虞渊当场否决了这个方法。

依昭明勤于作死的个性,等他三年,出去后坟头草和徒弟指不定谁更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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